趙章巧施計,名人效應(yīng)
“父王以為如何?”趙章重新站定,令劉管家將參與測試的那一套椅子、桌子搬回自己帶來的馬車上邊,而其余幾套則是留在原地。
“很是巧妙,太子心思玲瓏,能解父王之憂,看來父王以你為參事的確沒錯?!壁w雍高興道,把趙章說的一愣一愣的。
怎么解父王之憂了?趙章政治頭腦并沒有趙雍想象中的那么高,這桌椅只是他為了自己舒適,誤打誤撞設(shè)計出來的。
后來經(jīng)過劉木匠的提醒,才發(fā)覺這桌椅當(dāng)中藏著大商機,倒不用自己先向父王申請將自己調(diào)到擁有鹽鐵的地方去靠自己【夢中】記憶中過濾得到精鹽和精鋼的方法來為自己謀福利。
其實在這其中,趙章還有這樣一個擔(dān)憂:當(dāng)精鹽被生產(chǎn)出來的時候,便是鹽正式收歸國有的時候,因為目前市面上的鹽多是含著毒素的鹽,國家之所以不加大管控,其中很重要的原因便是這點。
當(dāng)那種咸咸的,無毒的鹽的制作方法被發(fā)掘之后,所有趙國境內(nèi)的鹽礦將會被控制起來,鹽的利益比想象中的更加巨大一些。
不過,就算是有了桌椅的利益,鹽鐵之事后續(xù)趙章也會提上自己的計劃里,鹽是生財之道,利民之策;鋼是強國之基,定國之方,二者皆是擁有大功德的事情。
“太子可曾用餐?”趙雍剛問完,趙章的肚子咕咕響起,自從國會上回來之后,趙章便一直統(tǒng)籌桌椅和衣服的事情。
衣服還好,畢竟趙章府上的縫工都是從宮里帶出來的,儀制、佩飾等方面這三位縫工都能完美地完成趙章的吩咐,而劉木匠那邊,趙章則是親自過去指導(dǎo)完成的,這些技術(shù)木匠們也不是不能完成,只是需要時間探索。而趙章則是害怕這些木匠們不能按照時間交付桌椅,因此才和劉管家一起過去。
在此期間,趙章還發(fā)現(xiàn)了因為有趣的人。
都說屁股決定腦袋,中原跪坐禮儀深刻久遠(yuǎn),除了一些奇淫巧技的工匠,沒有誰會在這上面去折騰。
尤其是漢朝之后,儒家禮儀一直服務(wù)于皇宮,這也就更加扼殺了椅子的形成。
“未曾。”
“那就一起吃吧,寡人剛才和司寇討論完政事,準(zhǔn)備去用膳。”趙章欣然答應(yīng),王宮中吃的肯定比自己參事府好的多。
不過,提到吃的,趙章又想起[夢中]描繪的山珍海味,他想起了美味的辣椒,而北地此時哪有這些東西,據(jù)說那辣椒來自一個叫【美洲】的地方,要漂洋過海才能到達(dá)。
不過也得虧在北地,有玉椒,花椒等調(diào)味品,不然食之寡淡如水,有何味道?
一餐吃的,賓主盡歡,趙章吃完,不顧趙雍的留意,和劉管家共同回了參事府,相比“火爐”椅的開發(fā),趙章顯然有更重要的事情。
在餐桌上,本著食不言、寢不語的態(tài)度,周祒很明顯話少了許多,或者他也知道勸之無用,倒不如好好吃一頓。
而趙章就著【桌椅】的問題和父王展開討論,最終趙雍同意趙章入商的想法,然而趙章也為趙雍立下令狀,倘若一月內(nèi),賺不足百金,就去好好讀書。
而一旁的周祒,聽到父子的對話,顯然滿意地點了點頭。
一千圓布幣才抵得上一塊赤足金,百金便是十萬圓布幣,十萬圓布幣相當(dāng)于邯鄲城內(nèi)一個五口之家一年的開銷。
饒是太子有通天的本領(lǐng),周祒也不認(rèn)為趙章能在國律允許的范圍內(nèi)賺足百枚赤足金。
其中,在聊天的時候,趙章還提出一個但凡國中有六十歲以上的官員,應(yīng)當(dāng)新建一個資政殿,一來由國家負(fù)責(zé)這些老官員的剩下的日子,二來但凡君王有事,可由老官員們共同出謀劃策,趙雍深以為然,不曾想,這一吃飯還吃出這么一個好消息。
趙雍盤算著要不以后隔三差五和自己的兒子一起吃飯,一來增進(jìn)父子友誼,二來但凡兒子靈光乍現(xiàn),便是有利于朝堂之策,豈不妙哉。
趙章回到參事府后,一方面吩咐劉管家教縫工們盡量多地趕制一些“胡服”——這個詞是趙章和趙雍剛才吃飯的時候才知道的,原本以為自己是為了解決椅子的問題才想的好辦法,現(xiàn)在看來父王頗有先見之明,為自己椅子的銷售提供了一個當(dāng)口。
不過宗室、還有一些文臣反對“胡服”,這倒是一個問題。
要想賺百金,首先得將這一阻礙破除,想到這里趙章不由的皺起眉頭。
原本在餐桌上還高興父王短視,此刻看來哪里是趙雍短視,分明是自己被發(fā)大財沖昏了頭腦,忘記了這個關(guān)竅。
“解鈴還須系鈴人,既然父王率先在您身上使用,那我也不客氣了。”趙章細(xì)細(xì)思索,一個身影縈繞在他的腦海,赫然是剛才出現(xiàn)在餐桌上的周祒。
原來當(dāng)初施行胡服騎射,就連遠(yuǎn)在陵鄉(xiāng)守墓的趙章都有波及到。
從當(dāng)初剛醒來的是見到父王穿著的不解到再次見到父王時的更加不解。
父王當(dāng)時只說一句,“寡人為君主,汝為太子,吾等俱是天下的表率,倘若吾二人易服,那么宗室還有什么理由不穿胡服?趙國上下還有什么人敢反對華服易胡服?簡襄之祖,喜好變法,吾又有何不可?”
之后,自己就迷迷糊糊地被拉到街上和父王一同巡視了一圈邯鄲城,再到陵鄉(xiāng)自己的胡服又被換下,繼續(xù)著華服為母盡孝。
要不是今天發(fā)生這件事,趙章差點把【巡游】那件事給忘了。
“原來是朕太過粗心,竟然錯過了這種細(xì)節(jié)?!壁w章微微低喃,“怪不得吾那華服父王未曾驚嘆?!?p> “劉管家,你會駕車嗎?”趙章問道。
“會的,公子。”劉管家點點頭,剛才在外邊又和繆總管聊了一陣,獲得了新的技能—能者多勞。
永遠(yuǎn)不要嫌棄自己會的多,要不斷地在主子面前做事,只有這樣他方才能注意到你,最終升官發(fā)財都不是什么事。
升官發(fā)財不是最終的結(jié)果,也不是最好的結(jié)果,最好的結(jié)果是當(dāng)那位能當(dāng)上國君之后,你仍舊能在其身旁為奴。
說到后來,繆總管臉色一變,沉聲道:“以后你想入宮也可以,但是先得給我留下個孫子?!?p> 由于劉總管并非寺人,只能在內(nèi)南門旁和繆賢說幾句話,繆賢便跟著趙雍等人一起過去。
留給劉總管一個諂媚如狗,形狀如狼的背影。
“你會的還真多,那給我駕車吧!”趙章知道,府上的奴仆一般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不想麻煩那與者,所以只能麻煩麻煩身邊的人。
甚至,他有意將劉總管培植成自己的心腹,就看這劉總管為人到底怎樣,日久見人心,用在哪里都合適。
“走吧,我們?nèi)ニ究芨??!?p> “唯?!眲⒖偣茳c頭,知而不問是為奴的一條準(zhǔn)則。
趙章上了馬車,感受著外邊呼嘯的風(fēng)和腳下的溫暖,心中盤算著如何該與司寇說話。
劉總管的馬車駕駛技術(shù)還算可以,比起與者,劉總管更貼心一些,平坦的地方駕駛的快,崎嶇的地方駕駛的慢。
再次踏入熟悉的地方,司寇府的大門還未關(guān)上,看來周祒也回來沒多久。
“司寇,又見面了。”趙章笑瞇瞇地說道。
“你又來干什么?”周祒不解,倘若有話要說,趙章何不在與君上告別的時候與自己說說,雖說二人所住的地方方向不同,然而從內(nèi)門至大路上還有一截距離,趙章倘若有話,完全可以在那時候說。
“不知司寇以為胡服如何?”
“未開化之胡人穿著,不如華服?!?p> “倘若教司寇著胡服呢?”
“吾不左衽!”
“那正好,吾這太服正好右衽,不如司寇試穿,如何?”
“莫非太子要欺侮我?”周祒怒視著趙章道。
“并非欺侮,想來司寇兩袖清風(fēng),章來此實際上是為了送司寇一樁財運,二來和司寇共同為父王分憂?!壁w章侃侃而談道:“父王如今欲學(xué)簡祖襄祖之法,變吾趙國之法,強吾趙國之勢,父王之命不可違之,然而變法之章程可全在司寇和司寇之班底上下,倘若司寇,小司寇等不著胡服,變法何以實行?再者,這服也并非全然類似那胡服,吾以太子之名,新命之為太服,司寇以為如何?”
“太子可知,變法意味著如何?趙國如今強敵環(huán)伺,經(jīng)不起這等消耗,也無法給騎兵一個時間去成長?!敝艿x不懂軍事,但懂政治。
“當(dāng)然知道,如今可謂變法的最好時機?!壁w章違心地說道,其實更好地時機在秦王蕩舉鼎而亡那段混亂的時期。
這時候北方燕國正在招納人才,變革軍事;西方秦國也陷入混亂,而魏國此時勢力大不如前,魏惠王更喜歡防守反擊;齊國新舊交替的時間趙章忘了,不過待自己十二歲之后可向齊國求親祈求和平。
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由于自己和父王交心導(dǎo)致這兩三年后才提上議程的“胡服騎射”提前登上歷史的舞臺,趙章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不過消除恐懼最好的辦法就是面對他,只要趙國上下,同仇敵愾,一切皆有可能。
“為何是最好時機,倘若太子果真能說出個所以然,吾著太服又如何?”
“那好,司寇且聽好了,這易服之舉措,有三大好處,聽完司寇一定會心悅誠服地?fù)Q上這太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