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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花開兩生面

第十章:易知安學步

芙蓉花開兩生面 木白棉 4293 2020-02-21 23:30:36

  “老大,那位路邊公子醒了嗎?”龍一突然問道。

  “嗯,醒了”桃夭回道。

  轉(zhuǎn)念一想,不對,怒目圓睜,“龍一!我不是讓你不要到處說嗎?”

  “我沒有到處說我只是跟四葉和小井說了”龍一老實巴交的回答。

  “你個喇叭花”桃夭擰了一把龍一的耳朵,誰知還沒用力,龍一就跟殺豬似的叫了起來,“啊啊啊痛痛痛”

  “我還沒用力呢??!”,桃夭吼了回去,龍一立馬雙手捂著嘴巴不出聲,憨態(tài)可掬。

  四葉見此笑出了聲,“哈哈哈喇叭花”

  小井依然一副文質(zhì)彬彬的模樣,說道“放心吧,老大,我們不會外傳,你放心醫(yī)治他。”

  聽到小井說這話,桃夭也就放心了,不再與龍一計較。

  見天色不早了,小井與桃夭道別,然后起身離開,四葉和龍一也一一向桃夭道別后緊跟在小井身后,一同出了結(jié)界。

  桃夭望著他們直到出了結(jié)界后才返回蓬萊島。

  回來時見易知安已經(jīng)醒了,正坐在床上不停的探頭看著門外。

  桃夭竇覺好笑,便問道:“你是在等我嗎?”

  易知安見桃夭回來了,臉上的表情又驚又喜,按捺不住的激動,“你回來啦”

  桃夭頭一次見到他如此模樣,忍俊不禁道:“你等我很久了嗎?”

  “嗯……也不是”易知安有些局促不安,眼神飄忽不定,不敢與桃夭對視。

  見他精神甚好,于是桃夭慢慢向他走近,微微俯身盯著易知安,易知安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通紅起來。

  “嗯,不錯,血色好多了,身體恢復的還不錯”桃夭笑道。

  繼而將手伸進被子里,嚇得易知安心跳慢了半拍,若不是腿不能動,他此刻一定能彈起來,桃夭探了探易知安的雙腿,說道:“再過些時日,骨頭斷裂處已經(jīng)開始生長了,只是近乎一個月,你將每晚都會承受生骨之痛。”

  “很痛嗎?”易知安小心翼翼問道。

  “如萬蟲噬咬,摘膽剜心”桃夭回道,“我沒嘗過這滋味,不過之前有林獸經(jīng)常斷尾斷腿,吃了這藥丸后,每日深夜便會哀鳴不已,過了月余就生龍活虎起來,于是我才發(fā)現(xiàn),生骨竟如此之痛?!毖劾锏谋瘧懸婚W而過。

  見易知安神色緊張便寬慰道,“若你受不住了,你就叫我,我給你吃我特制的安神藥,里面有些許麻醉的效果,保證你在不知不覺中腿就長好了?!碧邑舱f著便拿出一大把安神藥,將它們裝進一個小香囊里面放在易知安的枕頭下面,說道:“我怕我晚上瞌睡太大聽不見,我放一些在你枕下,若你痛極了可以吃兩顆,只是吃這藥會影響生骨的速度,不吃的話一個月就可以長好,吃的話大概要兩個月?!?p>  “嗯!”易知安笑道,方才的不安一閃而過。

  夜里桃夭在對面的隔房中休息,卻被一聲聲囈語吵醒,桃夭擔心是易知安的腿已經(jīng)開始生骨,怕他承受不住,便起身為他點上安神香,正準備喂他兩顆安神藥的時候發(fā)現(xiàn)易知安緊閉雙眼眉頭緊鎖,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嘴里不斷說些什么。

  她附耳傾聽,只聽得易知安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

  “不要,不要殺我娘,不要啊……”

  竟是做了惡夢,桃夭抬手輕輕施法,指尖便化出一團白色蒲公英狀的柔光來,慢慢將那柔光從易知安的印堂處推入,不一會兒功夫,易知安那緊鎖的眉頭便舒展開來。

  這天夜里,易知安睡得格外深沉,夢里,他終于找到了百花谷,他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那片熟悉的花海還在,那花海的盡頭,如同第一次見到桃夭一樣,她依舊一身廣袖白裙,發(fā)中蝴蝶樣式的白色絲帶隨風飄揚著,背對著他,正附身似摘花又似聞花,聽見身后動靜,她便回過頭來,嫣然一笑,一瞬間連這花海都失了一半色彩,看起來好不真實,他控制不住地往前走,控制不住地想靠近她,等他終于走到她面前伸手想要觸碰她的臉時,她腳下的那片土地突然極速升高,直到再也看不見,他拼命想喊她的名字,可是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該喊她什么,便隨口喊了一句:娘子!便驚醒過來。

  一醒來便看見桃夭正在為他擦拭額頭……

  “易公子,你剛剛怎么在喊娘?”桃夭隨意問道,“你剛剛夢里夢見你娘了嗎?”

  “嗯?我……沒喊娘……”易知安羞愧難當,他剛剛在夢里明明喊的是娘子,怎么喊出來成了娘???

  “你明明就有,你是夢見以前的傷心事了嗎?”桃夭繼續(xù)問道。

  “???嗯?嗯對……”易知安慌忙承認,只要沒被發(fā)現(xiàn)喊娘子就行,不能太丟人了。

  忽然易知安想到了什么便問道:“你有名字嗎?”

  桃夭聽此便打趣道:“怎么了?若我沒有,你是想給我取一個嗎?”

  易知安悶不吭聲了半天,憋得滿臉通紅,半響說道:“你應該有名字了”

  “哈哈,我當然有名字啦,我?guī)煾冈缇徒o我取名字了”桃夭大笑道。

  易知安因為做了一個夢便特別執(zhí)著桃夭的名字。

  認認真真地問道:“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哎呀,一個名字而已何必這么認真,告訴你也無妨,我叫桃夭”

  “桃夭?”

  “嗯!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這可是師父取的,寓意好著呢”桃夭一臉的小傲嬌。

  “好名字!”易知安笑道,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桃夭散落在背心的頭發(fā)。

  桃夭回頭兇巴巴地瞪了易知安一眼,“你干嘛,扯我頭發(fā)?”說完一把從易知安手里搶回了自己的頭發(fā)。

  易知安的手僵在空中好一會才收回,看著這樣的桃夭,易知安只覺又好笑又好氣。

  感情方才空氣中那濃濃的水蜜桃的香味是幻覺。。。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打破了空氣中的寧靜,易知安循著聲音望去,見那只白毛兔子正在那安桌上翻身睡覺,又看向正專心碾藥的桃夭問道:

  “你平日里抄寫的那些書簡都是些什么內(nèi)容?”

  桃夭聽此便停下手中碾藥的動作,看著那些書簡,若有所思,半響說道:“那些呀……是一本記載天下萬物的經(jīng)書?!闭f完繼續(xù)剛才的事。

  “為何要抄寫?我們天朝有印刻的東西,不管你想要多少,都可以給你復制出來”易知安繼續(xù)問道。

  “那是一個約定,復制不來”桃夭頭也不抬的繼續(xù)做著自己事。

  易知安不再說話,在島上這些日子,他曾在深夜無數(shù)次瞧見過桃夭盯著墻壁上那幅畫的模樣,眼神里的期盼和落寞交雜,最終化為一縷沉默。

  蓬萊島的日子過得飛快,不知不覺易知安已在這過了夏。

  ……

  “慢慢地,來,慢慢地走,今天若能走五步,我便給你做桃花糕!”桃夭雙手似扶未扶,隨時準備接住體力不支倒地的易知安,雙腿隨著易知安向前的步伐后退。

  易知安艱難地挪著腳步,額頭布滿密密麻麻綠豆大小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在白色衣衫里暈開,慢慢的那衣衫竟被汗水濕透,桃夭扶住易知安吃驚道:“你今日竟走了十步”

  易知安看著桃夭激動的模樣,蒼白的臉上露出虛弱的微笑。

  “快快快,坐這休息一下,我去做桃花糕”桃夭雙手微施法力將易知安扶到一顆桃花樹下休息,一股溫暖的氣流迅速進入易知安的身體,他只覺剛一坐下腿便不疼了身體亦變得十分輕松,不知是何緣故。

  易知安在桃花樹下做了個夢,夢里桃夭身著大紅喜服,一臉笑意的等著他揭蓋頭,他揭開鮮紅的流蘇蓋頭,再也忍不住朝那蜜桃般的小嘴親去,就在快要親到的時候,一道結(jié)實的巴掌將易知安從夢中打醒了。。。。

  易知安睜眼一看,自己竟不知是何時將那白毛兔子抓在手中,差點就要親了上去,那兔子四爪拼命地在空中劃著,易知安趕緊將它放下,不料,在易知安將它放到地上前,它抬起一只爪子朝著易知安的另一邊臉打去。。。

  “哈哈哈……”桃夭端著一盤桃花糕走來,正瞧見易知安臉上均勻?qū)ΨQ的兩只兔爪印子笑得直不起腰,半響說道:“白英平時很好相處的”

  易知安見桃夭走來,尷尬捂臉,看著在不遠處對他怒目而視齜牙咧嘴的那只打了他兩下的白毛兔子,易知安心里質(zhì)疑:就它那樣還好相處?

  又過了月余,易知安的腿傷好的差不多了,走起路來越來越輕快。

  一日,易知安坐在桃花樹下,看著在自己面前專心抄寫萬物經(jīng)的桃夭,忽然低聲說道:“我或許不日將離開這?!?p>  “嗯!你腿傷也基本痊愈了,是時候該回去了,不然你的家人該擔心了?!碧邑惨廊活^也不抬的繼續(xù)抄寫著自己的萬物經(jīng)。

  見桃夭如此態(tài)度,易知安有些許傷感,竟然都沒有挽留自己一下,不過這傷感很快就消散了,看桃夭做事如此認真,便不忍心打擾。

  蓬萊島內(nèi)除了一年四季的桃花,其他倒是跟外面的世界沒有多大差別,一年四季,晝夜更迭,星辰變幻……

  夜深,易知安輾轉(zhuǎn)反側(cè),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把想說的話說出來,估計要失眠到天亮。思慮再三易知安悄悄起身,來到桃夭床邊,看了她良久,見她睡得安穩(wěn)終究不忍叫醒,索性去了屋外,坐在桃花樹下的案桌旁,邊喝茶邊想著明早該怎么開口,問她愿不愿意跟自己一同走……

  喝到第九壺的時候,桃夭終于起床了。

  “易公子,這么早???”桃夭清早起來便見易知安坐在桃花樹下的案桌旁,悠閑地喝著茶,便走了過去。

  易知安見桃夭終于起床了,方才一夜未睡的疲憊立馬煙消云散,眼角掩飾不住地笑意逐漸暈染開來,“夭夭快來坐!”

  桃夭一怔,許久沒有聽人這么叫自己了,有那么一瞬間以為是師父回來了,便問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易知安迅速臉紅起來,問道:“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嗯……都行”桃夭席地而坐,輕聲回道。

  “你今日神色疲憊,精神不佳,似是昨夜沒有睡好?”桃夭一坐下便問。

  易知安一見桃夭便喜上眉梢,看著桃夭睡意朦朧的臉,簡直美得不像話,差點又要失態(tài),慌忙喝了一口茶水壓壓火,笑道:“沒有沒有,我精神好得很。”

  桃夭望著易知安,一身師父曾穿的廣袖寬領銀白衣物,那衣物看起來十分合身,一頭如瀑墨發(fā)半束半披,整體看來竟與師父有七八分相似,看得桃夭一時竟失了神。

  易知安見桃夭一直盯著自己身上的衣物看,以為是自己穿得有些不得體,輕咳一聲說道:“這衣物的袖子有些大,我還有些不習慣,不知道是不是我這種穿法?”

  “是與你們天朝的有些不同,只是你們天朝的衣物那袖子也太窄了點吧”桃夭一想起龍一那個鐵憨憨的衣物就擔心勒著他的肉。說著比劃道:“先前曾去過汴城,發(fā)現(xiàn)那里的人多數(shù)穿著袖口這么小的窄袖細領衣物”

  易知安聽此,啞然失笑,說道:“我們天朝的衣物品類很多,你說的那是一種,是百姓比較簡單的一種衣物,我們還有束口袖的和寬袖的,通常束口袖和寬袖都是些達官貴族者穿,且寬袖的長度也只是這件衣物袖子的一半?!闭f著便舉起一只手來晃了晃那及地長度的廣袖。

  “原來如此”桃夭聞之恍然大悟。

  這一日,桃夭亦不再廢寢忘食的抄寫萬物經(jīng),易知安亦不用再躺著養(yǎng)腿,他們相談甚歡,末了,易知安深情款款的問道:“夭夭,你可愿隨我一同回家?”

  桃夭未曾想過易知安會這樣問,楞了半天。

  “我……”桃夭望著易知安,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眼前這個人陪了自己小半年,說沒有感情是假的,她也知道,昨晚他站在自己床前長吁短嘆了許久才離去,她曾特別希望師父能早日回來,也渴望師父回來,因為有師父在她便有足夠的安全感,可眼前這個人竟能給她如同師父一樣的安全感,她不知為何,她不知師父何時能回來,但她必須等。思慮良久后說道:“我不能”

  “為何?”易知安急切問道,“你一個人在此雖是安全可是卻孤單至極,跟我走,讓我保護你,相信我?!毖劾锏纳钋楹驮捳Z中的真誠差點讓桃夭心動了。

  “我與師父有過約定,等我抄完這萬物經(jīng),他便回來了,所以我要在此處等他回來”桃夭抬頭望著易知安目不轉(zhuǎn)睛說道。

  見桃夭如此執(zhí)著,易知安不忍強求,只好說道:“好,等你抄完,如果他還未回,我再來接你”

  桃夭微微含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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