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驍在心里腹誹了一番自家公主,卻又念著自家三殿下的吩咐。
“公主殿下,您沒事吧?”肖驍蹲下身,關(guān)切地問道。
聽見這熟悉的話,卿羽晨臉色一變,鼻涕眼淚橫飛,撲進(jìn)肖驍懷里,死命地蹂躪他的衣襟。
肖驍:“……”
公主又吃錯藥了。
卿羽晨心里委屈,打登云梯開始,這承天宗考核就對她極其不友好!
心里煩悶無以言表,當(dāng)真就跟個小孩子受了委屈一樣,抱著自己熟悉的人就放聲大哭——這打磨了一千多年的滄桑靈魂,到底沒能敵過幼小身軀的幼化侵蝕。
肖驍自己就是個半大孩子,又是個直愣愣不會哄人的棒槌。這卿羽晨一哭,頓時就讓他慌了手腳,不知如何是好。
“可是撞得疼了?”溫潤如春日暖陽的聲音打頭頂上傳來,讓肖驍和卿羽晨都是一愣。
卿羽晨的臉猛地?zé)似饋恚?p> 格老子的!她,她,她,剛,剛都干了啥?!
活了一千多年的人了,竟然抱著個半大孩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是在如此美人面前!
卿羽晨羞愧難當(dāng),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鉆進(jìn)去!
而肖驍瞧著他家公主那見到美人就沒出息的樣子,心里苦笑連連。
“嗯?怎么這么燙?莫不是發(fā)熱?”少年擔(dān)憂地出聲,卿羽晨臉上的溫度卻是又高了幾分。
他,他,他……手,手,手……
卿羽晨感受著額上那只手上傳來的些微涼意,只覺得腦袋發(fā)昏,越發(fā)地不知道天南地北。
肖驍一個頭兩個大,忙拂了那少年的手,跟個棒槌似的直愣愣地道,“謝公子關(guān)心,您離我家公主遠(yuǎn)點兒她就沒事了?!?p> 頭腦發(fā)昏的卿羽晨嘴角猛抽,就連那如玉少年都被他這直愣愣的話驚了一下。
最后還是守鏡人來打圓場,“磨磨蹭蹭的,是在等著被淘汰嗎?”
這不近人情的厲喝,打破了三人間尷尬的氣氛。
卿羽晨隨手一抹自己臉上的淚痕,看得幾個人臉皮一跳,嘴角一抽。
習(xí)慣性的一個“避塵咒”,將自己一身狼狽收拾了個干干凈凈,也將另幾人驚得心肝兒都顫了幾顫。
“敢問小友年齡幾許?修為幾階?”守鏡人斟酌著言辭道。
“虛齡方四,不才,修為坎坎筑基?!鼻溆鸪侩y得咬文嚼字一回,說完偷偷拿眼瞟了一旁的美少年,裝模作樣地想要挽回一點兒自己的形象。
“可有師從何人?”守鏡人又問。
“不曾?!鼻溆鸪繐u頭。
“那這避塵咒……”守鏡人皺了眉頭。
卿羽晨心里“咯噔”一聲。
這避塵咒雖說是個初級法術(shù),但也算不上是個小法術(shù),其精妙之處,在于對靈氣的控制。
若不是對靈氣的控制能力到了一定境界,萬不可能施展,又更何況是像她這般隨心地施展。
卿羽晨做了三年戲精,演繹功夫就跟她這靈氣控制能力一樣,到了如臂使指的地步!
當(dāng)即揚起小下巴,自豪且驕傲地道,“我三哥哥是承天宗內(nèi)門弟子?!?p> 卿羽晨話沒說老,但卻也足以讓人明白她想表達(dá)什么意思。
“原來小友兄長是我派弟子,難怪小小年紀(jì)就有如此造化?!笔冂R人贊嘆,將卿羽晨的天資不凡,歸結(jié)到了高人的指點上。
卿羽晨嘚瑟地點了點頭,心里很是滿意此人的上道。
入門考核的考官大多是承天宗小有成就的外門弟子,聽見個本門的內(nèi)門弟子,也就被糊弄過去了。
但坐鎮(zhèn)后方,等著挑選弟子的那些老家伙,卻不是那么好糊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