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qū)的某個舊廠房里,李建元和楚河兩人被綁在凳子上,五六個壯漢將其圍住,手里拿著鐵棍或是刀子。
“打斷他們四肢?!?p> 馮馳撂下這么一句話之后,就獨(dú)自驅(qū)車離去,事情已經(jīng)完結(jié),該去找陳啟民復(fù)命了。
“怎么辦……怎么辦……”
楚河被綁在凳子上,徹底慌了神,他雖然瘋狂,但同樣怕死。
眼前這幾個家伙,說是要將他們打斷四肢,可打斷四肢之后呢,被扔在這個地方,根本就是等死。
“動手吧。”
其中一人抄起鐵棍,一棍落在楚河的膝蓋上,與此同時,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傳遍整個廠房。
一聲之后,又是不斷的慘叫聲,直到最后,甚至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只得有氣無力的呻吟幾聲。
“還有這個,這個下手狠點(diǎn)兒,馮哥特意交代的?!?p> 楚河已經(jīng)因?yàn)樘弁炊柝剩@時候,才剛輪到李建元。
又是同樣的手筆,幾個大漢手持鐵棍輪番在李建元的關(guān)節(jié)上敲打。
但是,在李建元的慘叫過后,卻能聽見他的獰笑聲,眼神中沒有恐懼,只有瘋狂,仿佛一條擇人而噬的猛獸,只要脫困,就會毫不猶豫的咬斷在場幾人的脖子。
直到四肢俱斷,李建元都沒有昏迷,反而是嘴里喊著血,不停地笑著。
“你們最好殺了我,否則,我肯定咬斷你們的脖子!”
一個動彈不得的人,被扔在這個地方,幾乎與被判了死刑無異,幾人也不會在乎李建元的這幾句狠話,畢竟,只是個將死之人。
收拾好家伙,幾人便離去了。
“呵呵,張楚,陳啟民,要是老子死不了,就等著老子來取你們的性命吧!”
即便已經(jīng)陷入絕境,但是,李建元骨子里的瘋狂卻是絲毫不見減弱。
“你想活著么?想報仇?我可以再給你一個機(jī)會,只不過,想要換你這條性命,就要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奇怪的聲音從李建元的腦海中響起,好像有個人伏在他耳邊低語一般,陰森且詭異。
“來吧。”
“你就不好奇,是什么代價嗎?”
“這重要嗎?”
李建元表現(xiàn)的很平靜,根本不在乎這聲音會提出什么要求。
“呵呵,不錯,我喜歡。接下來,我讓你做的事,你肯定也會喜歡的?,F(xiàn)在,殺了你眼前的這個人,也就是,你的搭檔?!?p> “殺了他,我救你,給你復(fù)仇的機(jī)會?!?p> “快動手,動手呀!”
“快!快!快!”
那聲音近乎瘋狂,又仿佛充滿誘惑,誘惑著李建元做出瘋狂的舉動。
“閉嘴!”
李建元大吼一聲,那聲音終于停下。
李建元看著坐在自己正對面已經(jīng)昏厥的楚河,用盡全身力氣,帶著整個椅子向楚河的方向倒去。
兩人雙雙摔倒在地,疼痛讓楚河再次驚醒。
“不要?dú)⑽?,不要?dú)⑽?!?p> 剛一驚醒的楚河就開始沒命似的吶喊,直到看見周圍的人已經(jīng)散去,這才絕望的嘶吼一聲,轉(zhuǎn)頭看向一旁同樣到底的李建元。
“李哥,現(xiàn)在怎么辦,我們完了……我們完了!”
“你完了,但我沒有?!?p> 楚河不解,而李建元只是陰狠一笑,緊接著,伸長了脖子,一口咬在楚河的脖子上。
“李哥!李哥不要!”
“不要……不要……”
慘叫聲持續(xù)了許久,直到最后,哀求變成了不甘的詛咒。
“李建元,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不久后,一道渾身是血的身影從舊廠房之中走出。
“我給你一天時間報仇,但是,不是對張楚他們。否則,在你殺了他們之前,我會殺了你?!?p> “我會給你個機(jī)會和張楚一決勝負(fù),但絕不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這一天時間,你想怎樣就怎樣吧。一天之后,你就要受我支配。”
李建元從廠房門口隨手拿了一根已經(jīng)是銹跡斑斑的鐵棍,拖著鐵棍,一步步向著公路上走去。
從下一刻起,那些曾施加在李建元身上的棍棒,都將會被數(shù)以百倍的奉還!
至于一天過后會如何,這個,根本不是李建元會考慮的,在他眼中,只有復(fù)仇二字。
“馮哥,這邊已經(jīng)妥了。那兩個小子被斷了四肢,那種地方,根本不可能會有人找得到,他們兩個死定了。”
另一邊,馮馳掛斷電話。
“陳總,那邊傳來消息,已經(jīng)處理完畢了?!?p> “這一次,你們最好不要再讓我失望!”
“陳總放心?!?p> 今天早上所發(fā)生的事,陳啟民都已經(jīng)從馮馳的口中得知,陳萍萍置身險境,這絕不是陳啟民愿意看到的。
而這,也是這些監(jiān)視李建元的人的失職。
“既然已經(jīng)處理完了,那就讓你的人都撤回來吧,還有,把萍萍接回來?!?p> “是?!?p> 馮馳轉(zhuǎn)身離去。
病房里,張楚經(jīng)過簡單的包扎,在護(hù)士的再三叮囑之下,才老老實(shí)實(shí)躺在床上,就在劉達(dá)強(qiáng)的旁邊。
而這兩人,也全都要?dú)w陳萍萍照顧了。
“都這么久了,你到底想說什么呀?!?p> 陳萍萍一言不發(fā),只是默默的坐在張楚身邊。
“我爸和你說過什么了?”
“他?他就告訴我說,李建元的事他來解決呀,怎么了?”
“不是這件事!”
“這……”
張楚大概也能猜到,陳萍萍想要說的是哪一件事了。
陳萍萍終于開口:“這幾天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一直在拖累你們。從我腦子里多了那個東西開始,就是你一直在照顧我,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在圍著我轉(zhuǎn)一樣。所以,我想,也許我爸說得對,我應(yīng)該和你們保持距離。”
張楚沉默不語,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現(xiàn)在,我只想知道一件事,請你正面回答我?!?p> “什么?”
“別裝傻,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p> 陳萍萍指的是什么,張楚當(dāng)然知道,只是,他根本不敢回答,寧愿自己根本不知道。
這件事,是張楚一直不愿意面對的。
敲門聲。
馮馳打開房門,探頭道:“小姐,陳總讓您回去了?!?p> 陳萍萍起身,眼里嗔著淚,道:“今天晚上,我等你的答復(fù)?!?p> 語罷,轉(zhuǎn)身離去。
劉達(dá)強(qiáng)重重的嘆息一聲,道:“不爭氣啊,不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