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碟仙還沒有‘四角游戲’恐怖,我跟西醬從初中就加入了學校的靈異社,一起玩過很多次召靈的游戲,像什么筆仙、碟仙、削蘋果啥的,早就玩得不玩了,只有一次真的把我們都嚇到了?!?p> 說著說著,陳熙又扯遠了。
不過現(xiàn)在還早,付卿也就隨他去了,聽聽故事也無妨。
“那一次是有新成員入社,照老規(guī)矩,我們會搞一次社團活動,既是迎新,也是我們老社員找刺激的時間,嚇嚇新人什么的,都是潛規(guī)則了。”
“我跟西醬都是老社員,被社長拉著一起,帶著一個新人一起玩,是那個新人要求玩的‘死角游戲’?!?p> 說到這里的時候,陳熙的身體忍不住抖了一下。
“社長是個大老爺們,當時已經(jīng)初三了,因為不愛讀書留了一級,準確地說是初四,新人是個小姑娘,看上去挺文靜的?!?p> “我記得那天放學還挺早,我們幾個人約好天黑之后在老教學樓見面,當我們跟社長過去的時候,新人早就到了,當時我們幾個人還給她普及了四角游戲的規(guī)則玩法,她表示很有趣。大佬你知道四角游戲怎么玩嗎?就是……”
“這個不用介紹,我也玩過。所以你們真的看到了第五個人?”
“不是,比那個更加恐怖。我們四個玩四角游戲的時候,除了社長故意嚇人之外,沒有任何的異常發(fā)生,我看社長玩得起勁,也嚇了她一下,那時候新人都被我們嚇哭了,西醬還怪我跟社長太過分。我們當時玩得很盡興,就心滿意足地回去了?!?p> “第二天,我們在學校碰到那個新人,社長還找她開玩笑,結(jié)果她驚訝地說,因為無意間走漏了消息,父母根本就不許她出門。”
講到這里,陳熙再度打了個寒顫。
“也就是說,前一天晚上,那個新人根本就沒有來學校,那么……跟我們一起玩的是……”
“你們在聊什么?。俊?p> 正當陳熙說得起勁的時候,一個女聲突然插了進來,嚇得陳熙連滾帶爬地翻下兩層臺階,從口袋里摸出一個東西晃了晃,變成了一把長劍。
“喂,陳熙你搞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嗎?”
“呼~~原來是西醬,你過來怎么也不打聲招呼,差點被你嚇出心臟病?!?p> “我可是早就打了招呼的,是你自己沒看到,怪我咯。”
“是,是嗎?”
陳熙收起手中的符劍,有些遲疑地看向了付卿。
付卿點了點頭,“小西過來的時候,先是在群里發(fā)了消息,然后隔著十幾米就招手打了招呼,是你自己說得太投入,沒有發(fā)現(xiàn)?!?p> “好吧?!标愇踔缓糜樣樀刈哌^來坐下。
“那么,小西你覺得薛易是個什么樣的人?”
“易哥啊,我覺得他很厲害啊,當時只是一個學生,就組織了S市最大的玄學交流群,還主動接單幫人解決問題,就是……有時候行事霸道了一些?!?p> 聽了兩人的描述,付卿對薛易大概有了些印象。
他是個有點本事,導致性格孤傲,甚至可以說是自負的人。
既然他這么自負,肯定對于自己沒能進入民調(diào)局編制感到不忿,說不定會整出什么幺蛾子,待會要留神了。
接下來,三人坐在一起聊了聊,有陳熙這個話癆在,都不用刻意找話題。
付卿聽陳熙講述了他跟陸小西之前經(jīng)歷過的一些事情,主要是靈異社的一些集體活動,還有自己組織的探險。
時間很快過去,操場上的人基本上都回去了,付卿站起身來,帶著陳熙和陸小西走向?qū)W校后門的方向。
操場往東下坡是高一的教學樓,高一教學樓的后面有個校門,供高一學生進出。
出后門是一條馬路,通往S市東郊,馬路邊上就是巫水河。
河上有一座拱橋,叫做月橋,前后還有日橋和星橋,付卿懷疑這是某種風水陣勢,但由于這是知識盲區(qū),也僅僅停留在猜測的層面。
通過月橋到對面馬路,往北走不到十分鐘就是六中,陳熙就是從這條路走過來的。
來到后門的時候,付卿意外地發(fā)現(xiàn),門竟然是開著的。
一般在晚自習過后,后門都會被鎖上,這次也不知道薛易用了什么手段,讓門衛(wèi)把門敞著。
走近后門的時候,付卿注意到門鎖附近沾著一張廢紙,貼上去看了幾眼,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張符,看來薛易還是有兩把刷子,使了個障眼法。
儀式地點定在月橋中段,也就是拱橋最高的位置,現(xiàn)在還空無一人。
付卿抬手看了一下腕表,現(xiàn)在是十一點多,根據(jù)小西在群里看到的消息,儀式將會在十二點準時開始,現(xiàn)在他們應該還沒趕過去。
“陳熙、小西,我先上去,待會你們可能看不見我,但我一直都在。有什么發(fā)現(xiàn)記得發(fā)到群里?!?p> “隱身術(shù)?大佬這么厲害的嗎?還是說這是正式調(diào)查員裝備的效果,我們以后也可以隱身嗎?”
這句話一下子就勾起了陳熙的興趣,加特林一樣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付卿無奈地搖了搖頭。
“不是隱身術(shù),也不是裝備效果,這是佛法,你想學的話,歡迎加入東安寺?!?p> 這句話一出,效果拔群。
陳熙頓時對這個神奇的能力失去了興趣。
付卿看了眼一直沉默跟在后面的陸小西,心里吐槽,同樣是一期的發(fā)展對象,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
“小西,關(guān)注群里,有什么消息也及時反饋?!?p> “好的大佬?!?p> 留下兩人站在橋下的集合地點,付卿獨自走上拱橋。
月橋整體框架采用了鋼筋混凝土結(jié)構(gòu),橋面和圍欄都是木材,上橋處設置了階梯,而橋拱頂端則是一段弧面。
付卿走到“月橋”的碑刻前,俯身往下看。
橋下的河水幽深一片,又隱隱透著昏黃的色彩,讓付卿響起傳說中的黃泉。
看了一會,付卿突然發(fā)現(xiàn)好像有些不對勁。
他在橋上可以感到不時有風吹過,但河水卻沒有絲毫的波紋,平滑如鏡,像是被什么東西鎮(zhèn)住了一樣。
難道真的有所謂河靈的存在?
因為平時這段路走得少,沒有參照,付卿也不清楚這個河段的水原本就是這樣,還是薛易做了手腳,只好靜觀其變。
過了不到十分鐘,一群學生簇擁著一個身穿黑白長袍的年輕人來到了月橋前。
雖然從來沒有見過,但是看這場面,為首穿長袍那人一定就是薛易。
薛易身材比較矮小,看起來比付卿原來還要矮上半個頭,但是穿上一身黑白道袍,有那么點電影里大法師的感覺。
他斜跨著一個黃布包,鼓囊囊的,應該裝著他所有的裝備。
“易哥!”陸小西直接跳起來打了個招呼。
陳熙因為平時離得遠,跟薛易不是太熟,只是揮手示意了一下。
見陳熙和陸小西等在橋前,薛易笑著開口。
“讓兩位未來的調(diào)查官久等了,這次活動主要是為了解除學校周邊的一些隱患,容我準備一下,馬上開始?!?p> 語氣非常謙遜,沒有想象中的陰陽怪氣,這倒讓付卿有些意外。
不過,還是得看他接下來的表現(xiàn)。
付卿仗著地勢數(shù)了一下,他們一行人一共13個,加陳熙和陸小西是15人。
薛易沒有磨蹭,直接領(lǐng)著眾人向橋上走過來。
付卿稍微退開了幾步,給他們空出位置,然后站定,讓自己的存在感再度降到最低。
順手把手機調(diào)成靜音,點開群聊,方便查看消息,正好看到了小西的提示,付卿這才知道,跟著薛易一起過來的就是S市一中靈異社的骨干成員。
薛易上來就忙活開了,指揮著后面上來的男生將折疊木臺撐起,蓋上桌板,鋪上黃布,形成了一個小型法壇。
當薛易從隨身的布袋里掏出一張寫滿字符的紙鋪開,然后放上一個小碟,付卿有些驚訝,難道他真的準備玩碟仙?
如果河靈真的像傳聞所說,是八年前溺死在巫水河的學生,那這個玩法可是會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