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馬車緩緩停在了太學的院子里,周圍的雪地中已經(jīng)聚集了一些人群。
紫苑站在人群中,有些好奇的看著不遠處的那駕豪華馬車。
車頭的中年車夫,身材孔武,但須發(fā)茂密,雜亂無章還顯得有些兇狠。
她轉(zhuǎn)過頭,看向身旁的心蓮,此時心蓮的眼睛里正閃爍著亮晶晶的期待的光芒。
而周圍的其他人,也是相同的眼神和表情。
紫苑不禁疑惑道:“這是在干嘛?”
她只記得自己跟心蓮說過要見院里其她的姐妹,心蓮就將她帶到了這里。
“那馬車里坐著的是什么人?”
紫苑好奇的問向心蓮道。
“為什么大家都這么期待?”
說著,她還轉(zhuǎn)過頭去看其他太學子弟的表情。
“你不知道嗎?”心蓮卻比紫苑更加疑惑,他驚訝道:“最近太學說了,南方的那些世家,有派自己家后輩來太學交流學習。”
“我真的不知道……”紫苑小聲道:“不過這……來自南方的……”
“南方的那些人,聽說長得都很好看。尤其是那幾個世家公子……”
此時心蓮的眼睛里,已經(jīng)難掩向往之色。
“南方……”紫苑低喃道。
在她的印象中:邊陲城,也是在南方,而且是江南一帶。
“邊陲城?”紫苑似問非問道。
“奧對!”心蓮像是想起來了什么,轉(zhuǎn)過頭沖著紫苑不懷好意的笑道:“你的心上人……就在邊陲城吧?”
說著,紫苑的臉,不由紅透了。
她推了推心蓮,嬌嗔道:“討厭!”
就在這時,雪中的牽著車的紅色悍馬揚起了蹄子,沖著天空長嘯了一聲,這一聲,驚退了四周圍觀者。
他們只好帶著期待四散而開,為馬車留下更大的空隙。
隨即,在他們讓開的一條道上,一個黑袍玄帽的中年男人緩緩走來,他渾身散發(fā)著強大的氣場,剛毅的臉上也透露著絲絲冰冷,仿佛在向外界傳達一個信息:
生人勿擾。
“唔!”
心蓮在看到那個男人后不由得驚訝出了聲。
“張繼先生?!”紫苑也驚詫道:“他竟然出關了?”
隨后又看著他徑直走向那輛馬車,又驚道:
“難不成張繼先生是出來接這馬車里面的人的?”
心蓮也不可思議道:“這車里坐著的,到底是何等的人物?”
其實不僅她倆驚訝,周圍的人群中,也發(fā)出了陣陣不可思議道呼聲。
這還全部是因為張繼的身份:
張繼,十三歲以三階上品的修為通過民間舉才進入剛成立的太學內(nèi)學習。
系太學最早的一批學生之一。畢業(yè)后便留校任了個公職。
師出五階上品高手田七大師。而他更是不得了,年僅二十三便突破五階大關,現(xiàn)年三十,便以與六階只剩一步之遙。
被稱作最接近六階的人,是整個太學真正的中流砥柱。不過此人性格乖張,每日只沉迷于修行。
鮮有人知道他的去向,而如今這馬車中的人竟然能請動他來接駕,也難怪在場學生驚訝。
等張繼面無表情的走到了馬車前,停下。
接著與車頭的車夫?qū)σ曇谎酆竽樜⑽⒆兩?p> 心蓮便低聲對紫苑道:
“我想……我知道馬車里是誰了?”
“誰?”正當紫苑疑惑之時。
張繼忽然開口了,操著一口十分沙啞的男低音:
“二位公子,請吧!”
看著他恭敬的神色和語氣,四周人群再次爆發(fā)出一陣騷動。
“張先生,何人引得您低聲下氣?”
“嘖嘖嘖,原來還以為張繼多么清高,原來見到權(quán)貴也會軟骨頭……”
“……”
在眾多嘲諷聲中,紫苑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說實話,她也不理解張繼的做法,原來張繼在她心里,就是一個武癡且不為五斗米折腰。
但此時展現(xiàn)在她面前的張繼如此“恭維”的樣子。
倒讓她覺得有些諷刺。
“唉!紫苑!”
隨著一個嘹亮的男聲傳來,紫苑不由扭過了頭,看向了左手邊的一個少年正熱情的向自己揮著手。
那正是自己的同窗:劉學。
而就在劉學叫完她的名字以后,很多人這才都注意到了紫苑。
隨即都慢慢圍向了紫苑。
而且這些人,全部都是男的……
紫苑看著大量的男生向自己聚來,有些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小聲說道:
“大家好啊……”
而光光是這一句話,就讓現(xiàn)場的男同學們分分陷入高潮。
他們有些殷勤的靠向紫苑,滿面春風的嘗試著搭話。
但最終只有與紫苑相識的劉學搭上了話。
于是她們就在光大男同胞的殺氣騰騰的目光中開始了聊天。
“張繼先生……”紫苑小心翼翼道:“我想不通他這是什么舉措……”
“哼……”劉學冷哼一聲,做出正氣凜然的口吻道:“原來有多正直,現(xiàn)在骨頭就有多軟……”
這句話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到了張繼耳中。
不過他一聲不哼,依舊保持著原先的動作。
于是,現(xiàn)場的人罵的更大聲了。
直到……
馬車的簾子被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