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姜武兄弟,可愿意帶我等去看看院子?”劉忙像一位英吉利海峽漂洋過海而來的紳士,沒有任何一位貴族皇家少爺?shù)募茏印?p> 姜文姜武兄弟,兩人對視一眼,依然了解對方的想法。
姜文深鞠一躬說道:“小世子,我等自然愿意,只是天氣已然晌午,日頭毒的狠,不如休息片刻我們再出發(fā)?”
劉忙站起身子,跺著步子,看了看頭頂上的太陽。他與蓉姐姐進來的時候,太陽還未這么足。
另外蕭炎,姜文姜武兩兄弟,剛剛下馬,不請人家喝杯酒,也有些失了禮數(shù)。
劉忙掉轉身子,對著已經(jīng)貓在柜臺后面的掌柜的說道:“掌柜的,上些好酒好菜,我這三位兄長來了,就借您寶地吃口午飯。”
劉忙說罷,一手拉著姜文,另外一手拉著姜武,仿佛已經(jīng)結交多年的好兄弟一般。
劉忙拉著二人,坐在自己的桌邊。越看二人,心中越是喜歡。
首先姜文姜武的名字,他并不陌生,二來二人長相討喜。
姜文姜武兩個人,那見過這樣的紈绔子弟,兩人未見到劉忙時,心中依然盤算了好一陣子,心想這位小世子,與蕭炎應該差不了多少,都是一丘之貉!
但是讓他們兩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劉忙如此的平易近人。兩個原本就是做暗地外賣的,論為人也不如劉忙灑落,論親和力那是一點沒有!
今兒劉忙這么一拉,二人也倍感親切!
蕭炎又將二人在城北的情況詳細的交代了一番。劉忙也對姜文姜武兄弟更加的了解,雖然生意不好聽,但為人不壞。
不多時,小二兒端著幾盤精致小菜,兩壇子上好的燒刀酒,走了出來。
酒菜備齊,馬蓉先把劉忙面前的酒杯斟滿,剩下三人就自行斟滿。
劉忙舉杯道:“小弟,今日來到城北,打擾二位兄長了,我先飲一杯,以做賠禮,還望二位哥哥,不要見怪?!?p> 姜文姜武兩兄弟,早早的站起身子,手中的酒杯比劉忙的稍稍的低了幾公分。聽完劉忙的話,兩個人不敢怠慢。
“小世子,您客氣啦!您能來我們城北,那是看得起我們。我等自然是高興的,小世子此話可是折煞我等了?!苯碾p手握著酒,身子卻低著說道。
“是呀,小世子,你這話我們兄弟可不敢接!”姜武也舉杯,一臉的恭敬。
兩個人也從來沒有過如此對一位世家公子,這般的尊敬過!
“好,既然是自家人,咱們就不說兩家話,來喝著。”三人將酒杯在空中輕輕一碰,然后一飲而盡。
五個人就這樣圍在小酒館的一張桌子上,喝酒吃肉,氣氛倒是活躍。小酒館內的其他人自然也放松了許多,從姜文姜武兩兄弟的態(tài)度上不難猜測對方少年的身份。
長街外,一群小混混模樣的漢子,正在一處水果攤位上謾罵著,整整的一攤子水果被推倒在路邊,幾個小混混正在水果上蹦蹦跳跳,將新鮮的水果踩成水果泥。他們的每一腳仿佛都是踩到老板的心坎上,這些都是自己養(yǎng)家糊口的資本,也許這些小混混不當回事,但是在他的眼里這是全家人的依靠。
“求求您們了。別踩了,別踩了?!币晃焕蠞h蹲坐在水果攤位旁痛聲的哭泣,樸實的臉上已經(jīng)被打的青紫,兩道血痕掛在他的臉上,在他身旁一位年紀七八歲的小姑娘正怒目瞪著眼前打砸的那群小混混。
孩子的童年經(jīng)歷,往往會影響她的未來。
小女孩沒有哭,他們有同年人那種孩子氣,自己受了委屈往往會用哭泣表達,但是她的眼里只有憎恨與憤怒。
“我說老張頭,這都是這個月我第二次向你收保護費了吧?怎么在我的地盤上做生意,你一毛不拔呀,這說得過去么?”一個長相難看,寬鼻闊口,吊梢眉毛,三角眼,張嘴一口黑牙參差不齊的肥胖漢子坐在一張椅子上,雙腿翹著,手里還拎著一個蘋果,蘋果上被咬了整整的一大口。
老張頭便是這水果攤位的攤主,小女孩就是他的孫女。
“喬四爺,您老行行好,這兩日生意不好,確實沒有閑錢,您在容我?guī)滋?,我一定把錢給你?!崩蠌堫^強忍疼痛說道。
喬四咬了口蘋果,咀嚼了三五下,啪的一口都吐在張老頭的臉上。“容你兩天?那我還怎么收費呀,你叫我容兩天,他叫我容兩天,你是想餓死我這幫兄弟還是你想替別人把銀子都出了呀!”
老張頭祈求的看著喬四說道:“四爺,您行行好,就容我兩天,我一分錢都不會差的給你?!?p> “老張頭,我是信任過你的。今兒你若是不拿錢,我就把你孫女賣進窯子。”
此時圍觀的人也多了起來,這些人都知道這喬四是城北的惡霸,奈何自己無權無勢也招惹不起。雖然心里同情老張頭,但也無能為力。
整個長街上,上百個商戶都要按時的給喬四拿銀子,收多少銀子,全憑他高興不高興。今個想收就收,明個不想收就不收,想收幾次就收幾次。
酒館內,早有人注意到了外面的情形,也許出于麻木,也許出于見怪不怪很少有人去管。
劉忙的耳力可以清晰的聽到外面人的對話,雖然酒桌上幾個人仍然推杯換盞,但是外面的情形他心里已經(jīng)猜到了七八分。
看似湖水一樣平靜的上京城,其實是暗潮涌動。官面上的事兒,官面解決。解決不了的自然會有姜文姜武這樣的人去做。帝國看似和平,也許就土崩瓦解在一顆稻草上。
人們耳熟能詳?shù)钠鹆x軍就有很多,陳勝吳廣起義、劉邦項羽爭天下,黃巢起義,義和團運動等等,這些起義有官逼民反的原因,也有民逼民反的原因。
“喬四爺,給你磕頭了。就兩天,我一定給你湊齊銀子,我求你了。”老張頭的腦袋像搗蒜一樣磕在石板路上,很快額頭上的血就流了出來。
圍觀的人群,滿臉的憤怒,只有強盜的同伙才會放肆的嘲笑。
“什么東西,就知道欺負老百姓。”馬蓉憤怒的將手中的一雙筷子插進了腳下的地磚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