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涯書院……張若夢…徐山…呵呵呵,呵呵呵哈!”
躺在大坑中的傅昱低聲喃喃,說著說著就放肆的大笑,笑著笑著一雙通紅的眼睛中便有血淚流出。
文先生眉頭緊皺,只見下方的傅昱身體中血霧不斷的往出涌現,而傅昱像是被一個看不見的人托著一般,從大坑中直立而是。
“敗壞人理,當婊子還立牌坊,很好,很好,這就是無涯書院!這就是你們一個個自認為學問高超的先生教出來的好學生!”
傅昱說話間身體上發(fā)生著一些變化,一雙眼睛帶著癲狂看著文先生。
“你主要污蔑!書院對你百般容忍,你卻將自己心愛的女子殘忍殺害!是誰有違人理?”
文先生一身衣衫無風自動,一身凜然正氣的怒斥傅昱。
“污蔑?今日我傅昱終究不再是我傅昱,我就將我那心愛的女子做了些什么好事和您仔細說說,呵呵~”
傅昱露出一個笑,有些凄涼,有些憤怒,還有一些嘲諷,與此同時,傅昱身上的變化更為快,血紅色的紋路猶如暴露的血管,爬滿全身。
傅昱的頭發(fā)一片一片的掉落,身上的血肉一塊一塊的腐爛,露出本該森白然而卻是血紅的骨頭。
傅昱卻對此渾然沒有感覺,繼續(xù)自顧自的說著,文先生站立于空中,手中揮灑出十幾顆小珠子,散布在傅昱的周圍,互相之間聯系,構成了一個困陣,防止傅昱逃跑。
“你們可真的知道你們口中的那個乖巧懂事兒的張若夢?竟然能干出與別人通奸的勾當?”
“竟有此事?”文先生聽到傅昱的話也是一驚,無法相信那個乖巧的女子會干出如此之事,但看傅昱此時情景也不像欺騙之語。
“呵呵哈~想我堂堂七尺男兒,竟然瞎了眼與這種人結為道侶!可恨啊~那婊子被我發(fā)現了之后居然還讓我別公之于眾!”
傅昱此時下半身已經完全腐爛,留下一副骷髏架子。
“結果呢?我再一再二的給她機會,對她百般的容忍,換來的是什么!是我頭頂這一片青翠嗎????”
傅昱留著血淚,沖著天空之中的文先生大聲咆哮。
文先生動了動嘴,想說什么,終究沒說,難道問傅昱當時為什么不把真相說出來嗎?可這種事又如何的說出口!
文先生看著身體腐爛,頭頂黑發(fā)全無面容凄慘的傅昱,心里嘆了一口氣道:
“回頭吧,你和我回書院,我以我最大的能力幫你。”
“幫我?誰能幫我?誰都不能!能幫我的只有我自己!來吧!血鬼!你不是一直想吞噬我嗎?盡情的吞噬吧,帶著我的血肉,將這個世界一起吞噬??!無涯書院?就由你們?yōu)榧榔?!?p> 隨著傅昱的最后一言說完,傅昱全是再也沒有一絲血肉,留在原地的只有一具通體血紅的骷髏,兩個黑洞之中,血色的火焰微微的燃燒著。
而傅昱此刻的氣息也變得極為的詭異,若有若無,徘徊于存在與消失之間。
“哎~”文先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手指金光一點,之前布下的十幾顆小珠子發(fā)出不同顏色的光線,交織在一起向血骷髏擠壓過去。
而與此同時,天地間也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向著血骷髏壓去。
咔嚓~咔嚓~
血骷髏艱難的動了動,卻仍然停留在原地,被文先生所布下的手段所控制住。
小溪邊,青鵬抱著渾身濕透渾迷過去的夏落雪爬上來,輕輕的將夏落雪放下,看著遠處被文先生所束縛住的血骷髏微微松了一口氣。
然而文先生此刻卻絲毫不覺得輕松,甚至感覺越大的凝重,尤其感受到天地之中這股莫名的力量,想到一個說法。
天下九洲,中土神洲人族為主,北蘆妖洲妖族為主,東圣巫洲巫族為霸,南詹魔洲魔族橫行,霜雪州萬里飄雪人煙稀少,浩然洲文圣證道之地,天佛州佛圣成圣之地,羽道洲道祖道場,地元洲勢力交錯。
而其中神秘的第九洲,西陰鬼洲,乃是天道之洲,輪回之所在,世間生靈正常輪回之處,一切生靈不可入內。
有一種說法,說其實西陰鬼洲中也有一種生靈存在,它們?yōu)檫M入西陰鬼洲無法正常輪回之鬼,便在鬼洲生存下去,而它們的名字名曰鬼族。而鬼族與外界一樣,無法通過正常的方法來到外界。
這是一名西陰鬼洲的鬼族!
文先生大驚,手中一只手出現一個青白玉石的硯臺,另一只手出現一只紫毫毛筆。
“圣人有云,邪祟不可入!”
文先生幾個方正的楷體寫下,似乎是敕令天地,一種偉力從文字中迸發(fā)而出,壓向大坑中的血骷髏。
血骷髏的嘴無聲的動了動,旁邊的村子內,仿佛有什么波動爆發(fā),緊接著,濃郁的血霧從村子中涌出,血骷髏猶如長鯨吸水,將血霧瘋狂的吸收到自己的身體之中。
“安敢如此歹毒,肆意屠戮我人族!”
文先生瞬間就明白了所發(fā)生的事情,一下子無比震怒,硯臺變的小山大小,直接向血骷髏狠狠砸去,手中毛筆一揮,一道金色的波紋向其斬去。
血霧之中,血骷髏像是在嘲笑,血霧涌動,向上一托,將硯臺托住,使之無法再下落半分。
而文先生所斬出的金色波紋,斬破血霧,落在血骷髏的骨頭之上,只是留下了淺淺的劃痕。
文先生臉色一變,手指一點丹田,一顆文膽浮現而出,而文膽之下,有一張普通的,有點泛黃的書頁。
文先生一把抓住書頁,閉上雙眼,文膽中金色的力量涌向書頁,文先生身上浮現出一股悠久古老的氣息,文先生再次張開雙眸的時候,眼中已經盡是滄桑之色。
而還在抵抗著天地間的排斥的血骷髏,在看到文先生這種變化時,眼中的火焰跳動了幾下,血霧再次往身邊聚集,凝聚出一個圓形的罩子,顯然對此十分忌憚。
文先生沒有再言語,手一招,收回硯臺與毛筆,然后手指就那么隨意的向血骷髏一劃。
沒有任何夸張的現象,甚至連一點靈光都沒有,就像普通人那么輕輕一劃。
就這么一劃,文先生眼神又重新變回,就這么一劃,對面的血霧分割成兩個部分,血骷髏也一分為二。
青鵬見文先生下落,走到自己身邊,正準備說些什么,突然見文先生臉色一變,看向血骷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