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桐上前一連揭開了好幾床白布,往那臉上看了一眼就坐在地上,耷拉著腦袋,全然不管后面跟進來的易和煦。
“怎么了,這些尸體有什么問題么?!币缀挽銌枴?p> 這些尸體易和煦沒少動過,并不覺的有什么問題,就連一旁高崎也很是奇怪的看著他。
張桐抬手揭開最近的那床白布,把手放在臉上摸去,從眼睛上面拽下來一層皮。
人臉上面最為薄弱的就是眼睛處,也是此處最好分辨是不是本身的上皮。
張桐的動作很慢,很輕,直到全部撕下來這才看到尸體的本來面目。
“這材質(zhì)是紗,雪紡紗,薄而無形,得這樣一塊已是不易?!睆埻┱f著站起來又動手撕余下的尸體。
只是手中的那張還被他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
“王爺,去找?guī)讉€畫術好的,特別是善畫臉的,把這些人的,臉型都畫出來,真的假的都畫。”張桐一邊說著一邊把高崎的手打開。
高崎看見張桐那如同蛇蝎一樣的眼睛只好把手收了回去,干站在一旁看著張桐把人皮面具一張張撕下來……
“這設局的人手筆不小。不說是曼朝上下,就是全墨染大陸會玩人皮面具都沒有多少人。很不要說技術如此高。”
張桐的手不快,但是一雙眼睛確實欲望居多。
易和煦瞧著張桐的動作,看著那幾張新的面孔,他在想,對方到底是做什么?
這些死者到底是應該查哪一種,另外張桐又是如何想到人皮面具這一方面的。
看張桐的樣子分明就是來這里之前就已經(jīng)猜到會是人皮面具了。
“你想到什么了?”易和煦看著張桐問道。
易和煦對于人皮面具,軍中的事情都不是很清楚,所以說并不知道張桐一時間做個猜想。
“就拿伍落風的個人經(jīng)歷來看,火候兵,輜重兵,糧草兵,之后駿王殿下,試問還有什么人能夠比他的經(jīng)歷更加吩咐,他之所以死亡又是為什么。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駿王殿下做的,那么半個月,和這些人的身份不就是引火燒身?!睆埻┳谝痪呤w旁邊說道。
如果駿王引火燒身那么目的是什么呢?如果不是,那么伍落風的經(jīng)歷又那里值得注意呢?
就現(xiàn)在看這案子。兵部遞書,書里案夾房契地契,這房契地契還是明安候的,之后皇上和煦王二人夜探宅子,三十五具尸體,具具尸體都是兵士,還和駿王有瓜葛,這事情怎么看,怎么與奪嫡脫不開關系。
把皇室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牽連進來了,要說對于那個都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手法,可是誰也沒辦法確定到底是誰。
皇上?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么。如今的皇上,后宮空虛,中宮高懸,仁義之君,政治清明。
煦王?清居十幾年,剛剛出來就設計這樣的案子?怎么看怎么不對勁,目的何在呢,能力夠不夠啊?
駿王?這些尸體都是士兵,這不是引火燒身么?
可是除了這三人又怎么會有其他人呢?如今皇室中,只有這三個是先皇的子弟,叔叔侄子悲的,一早就讓易和安安排去封地了。
那些人手要是能伸這么長怕是也不用去封地這個時候怕是連皇位都換人了。
如果說這個案子最得利的可能是皇上,不用做什么就把煦王,駿王徹底鏟除了,可到底是傷了自己。
“這個案子如果真的是他,沒有確鑿證據(jù)全部都是白說,怎么說也是親王,況且手中還有兵權。”易和煦看著那幾張人皮面具說道。
這個案子,如果想盡快結(jié)案,必須有確切證據(jù),而且必須能夠蓋棺定論,不然都是白費。
“查尸體,查人皮面具,這是我們現(xiàn)在唯二的選擇。”張桐無奈的說道。
他的師父已經(jīng)去世了,師父是從何處習的這些法子的他不是很清楚,但是擅長人皮面具不過有三個人。
能和駿王合作的,有可能同駿王合作的怕是只有文奎。
這個文奎從來只文其名不見其人。江湖上傳這是個女子,可是誰都沒見過真面目,所以相信的人很少。
文奎是曼朝人,師出凌源閣,這凌源閣閣主有個特殊的癖好就是戀腳癖,那金蓮不能大過六寸六,說是足越小,得到的真?zhèn)骶驮蕉唷?p> 是不是屬實,也很少有人去探究,因為誰也不知道凌源閣到底在什么地方,大多都是江湖上面的說法。
“查查同駿王開往密切的人吧。包括后院幕僚這種。”張桐繼續(xù)道。
易和煦點頭,見高崎領了畫師進來之后,兩人便出去了
“我以為這是駿王沖著我來的,或許這些人另有他用。人皮面具的事情必須掩人耳目?!币缀挽阏哿艘桓鶚渲φf道。
“王爺如今靠著皇上扮豬吃老虎就是了。這位駿王殿下,慢慢來。”張桐落后一步默默的說道。
兩人走在林間小路上面,沒什么人,二人談的也是暢快。
“如今也只能以靜制動了。”易和煦無奈的說道。
張桐不做聲的跟在后面。
人皮面具也好,尸體也好,現(xiàn)在能夠查出來的是這些尸體出自何處,這些尸體其實是大海撈針。只要一個個的去對不是問題,可是效率不高。
但是從人皮面具來看說不定能夠找到入手之處,能夠?qū)さ竭@樣多的紗的整個曼朝也就幾個人。
這種紗,是絳國的皇室用品,極難出產(chǎn),且用好了是上品,用不好就是傷人的毒藥。
前幾年,絳國同曼朝是友邦的時候還送給曼朝一些,這些年基本上不送了,所以這東西的來歷也是讓人頭疼。
張桐是第一次見這東西,之前都只是聽說。如今曼朝若是有的話也應該是在皇宮之中,想著這個事情張桐便和易和煦說了。
易熱煦知道之后也沒多說,只是命張桐和高崎留在城外等消息,自己騎了馬回城去了。
易和煦的動作不快,京城么,天不算黑,傷著人了不好,更況且易和煦的身體,不容許他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