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拾貳章:救贖3-希望的火焰(阿松先生同人)
*阿松先生同人3,空松中心無CP,現(xiàn)代懸疑+七宗罪
*避雷:黑化,死亡
*多章完結(jié)
題記:枯萎凋謝的墨菊重新煥發(fā)生機,那是我孤注一擲的救贖。
第三章:希望的火焰
【壹】
二月十一日,晚七時,松野宅客廳,白熾燈刺眼地亮著。
左數(shù)第三道門被扭開把手,晦暗的小屋將其全部陰森投射到用瑰紫色的玫瑰粘出“CAT”三個字母的門板上,半明半暗的門前踅出的男子抱著一包小魚干,頂著滿頭亂糟糟的短發(fā),上套深紫色衛(wèi)衣,下系松松垮垮的運動長褲,長褲拖到地面,蓋住雙足,卻露出十個光潔圓潤的腳趾。
男子扶著紫玫瑰門的門框單膝跪下,帶莖掐斷門右下盛開在雪青色花盆里的墨菊,將其插入運動長褲上的口袋,趿拉著一雙露趾灰拖鞋,戴上一副寬大的白色口罩,鎖死左數(shù)第三道門,走出松野宅。
墨菊肅穆的花瓣探出運動長褲,伴隨著男子穩(wěn)健的步伐,無聲顫抖。
男子的表情藏在提得很高的白口罩里,只現(xiàn)出眉下一雙半睜不睜的無光冷眸,他乘坐公交,下車拐入胡同,走至大雜院中相對整潔的一戶民居前。
那民居左側(cè)開墾出一個小花園,花園中種滿了葉片發(fā)黃發(fā)蔫卻尚未死去的綠蘿,民居鑲了透明玻璃的木門上,一只橘貓伸出腦袋,將它的肉球貼在玻璃上,半立于后,不錯眼珠地盯著男子。
“安息吧?!?p> 男子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喃喃,敲了敲木門,掏出一把小魚干。
賴左月看見男子,臉上微不可察地閃過一抹愕然,她旋即抱走橘貓,開門請男子進來。
男子四下打量,將手中的小魚干放進書桌旁淡紫色的貓食盒,瞥見書桌上塑料袋里的《綠蘿小記》和紫色簽字筆,感慨道:“沒想到我和你門口的綠蘿似的,生命力還挺頑強,我?guī)缀跻詾樽约航K于能結(jié)束這蹉跎的一生?!?p> “又在說喪氣話了,你以為自己是憂郁的文藝青年嗎……你沒見到松野十四松和椴松?”
“只是憂郁的不可燃垃圾而已……小椴工作忙請不了假也就罷了,十四松竟同樣沒去醫(yī)院看看煤氣中毒的我,真是過分啊……估計他又被包良人那家伙拖去吃飯、看球賽或者打棒球了,真拿他們沒辦法。”男子小聲嘀咕道,“我先回了趟家,發(fā)現(xiàn)家里沒人,估計十四松去包良人家、小椴到了你家,便來了你這邊,結(jié)果小椴卻不在。”
賴左月眼中異芒一閃:“一松,誰給你付的住院費?”
不料男子將眼睛睜大了些:“什么……郝靖意外保險沒有支付理賠金?”
“原來你買了郝靖保險,那我就沒什么可擔心的了?!辟囎笤侣勓阅樕痪?,又仔細看了看男子的神情,尤其看了看他和常人一般粗細的眉毛,暗松口氣,說道,“椴松和松野十四松既不在家,你肯定沒吃晚飯,我這還存了些雞翅,你稍等一下,我給你做你最喜歡的可樂雞翅?!?p> 橘貓吃完最后一條小魚干,蹭到男子腳下,男子用右手摸了摸貓,他四指攏在貓的后腦勺,拇指捋著貓的下巴。
男子暗窺廚房,眼中忽地溢出冰霜般冷冽的光芒,橘貓陡然瑟瑟發(fā)抖,欲逃卻被男子用巨力扣在原地,進退不得,連叫都叫不出來;男子則用和眼神相反、溫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的聲音自言自語道:“真是只聰明的‘小貓咪’啊?!?p> 【貳】
敖滿接到報警電話匆匆趕到現(xiàn)場前,以為這只是一場普通的火災,然而這場火災硬生生把他心中“希望的火焰”轉(zhuǎn)化成絕望的灰燼——
線索斷了。
那個明顯知道些內(nèi)情的、約他周末吃飯的賴左月,困在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中。
敖滿待在胡同口,焦躁地繞著消防車、救護車和警車打轉(zhuǎn),將唐松的電話又播了一遍,仍是無人接聽。
這可惡的小子,關(guān)鍵時刻居然找不見人,回頭他一定要扣這小子的工資!
敖滿憤怒地想罷,只見一輛車牌號為“H13456”的漆黑奔馳緩緩停在路邊。車門打開,走下位穿著一片漆黑的年輕男性,男性左臂夾著個牛皮紙文件袋,四下打量一番,沖敖滿快步走來。
“您好,請問著火的是哪家?”男性走至敖滿面前開口,聲音和他的面部線條一般冷硬。
“抱歉,此中細節(jié)不能透露給無關(guān)人員?!?p> “是‘瀾多胡同4號院’嗎?”
敖滿瞪大眼睛,男性見狀繼續(xù)問道:“賴左月?”
敖滿驚得幾乎要張開嘴,他勉強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卻見男性將牛皮紙文件袋塞進他的懷里,說道:“看來是她,這是賴小姐重金要求今晚出結(jié)果的文件,既然她出了事,便該交由警方保管。”
語畢,男性轉(zhuǎn)頭就走,敖滿方才反應過來,一時也沒有強留對方的理由,情急之下叫道:“先生且慢,麻煩留個聯(lián)系方式,假使、假使賴小姐有個萬一,也好決定這份文件存放在哪邊?!?p> 男性扭頭,摸出一張名片遞給敖滿,在敖滿接過名片時,男性竟一本正經(jīng)地建議道:“你們警局應該多管點事、負點責,比如備份檔案?!?p> 有本事你和我們局長說去啊,老子今天想調(diào)檔都調(diào)不出來你曉不曉得!
敖滿在心底咆哮,眼睜睜看著對方揚長而去,忿忿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照向名片:
姓名:賁奴
聯(lián)系電話:18x4134x564
郝達集團董事長助理
敖滿喀嚓一聲將名片照了下來,然后不禁想道:
賁奴是什么特立獨行的名字?
而且賁奴竟然是郝達集團董事長的助理,好一個貴人!
“敖隊長的名字也比較奇特吧,總讓在下想起鰲拜?!?p> 聽到唐松的聲音,敖滿才意識到自己把內(nèi)心的感想說了出來,他立刻回敬道:“敖滿和鰲拜差遠了,就算想也應該想到傲慢好不好?況且唐松這個名字一樣古怪吧,會讓人想到、想到……對,會讓人想到松松軟軟的棉花糖?!?p> 唐松將手中的紙碗高高舉起,喝干凈后咂了咂嘴:“松松軟軟的棉花糖?敖隊長的少女心令在下嘆為觀止?!?p> ……這家伙原來這么能說會道的嗎?
這念頭在敖滿的腦子里停了一秒,但他沒有多想,將牛皮紙文件袋砸向唐松頭頂:“遲到且在工作時間偷吃東西還那么多話,快念給我聽?!?p> 唐松單手抓起牛皮紙文件袋,敖滿兩手一滑,竟沒捏住文件袋,對方用手背揉了揉腦袋,把紙碗遙遙拋進垃圾桶,咕噥道:“很痛誒,在下連晚飯都沒吃便趕了過來,居然還要挨揍?!?p> 敖滿輕哼,不答,用手機的手電筒為唐松照亮,無意發(fā)現(xiàn)認真解文件袋繩子的唐松嘴角沾了一塊豆腐腦,他剛想嘲笑對方吃東西邋遢,忽然回憶起中午包良人遇害的場景,又記起松野十四松慘死的照片,他的臉白了白,見唐松若無其事地抽出文件,驀地想到一個問題:這大晚上的,唐松從哪買的豆腐腦?
【叁】
指紋鑒定報告
委托人:賴左月
鑒定物品:一冊名為《綠蘿小記》的書和一支紫色簽字筆
鑒定結(jié)果:有且只有委托人賴左月的指紋。
唐松字正腔圓讀完簡短的文件,敖滿不由目露失望之色,他本想從這份賴左月不惜重金要求快速出結(jié)果的文件中找到些可能當做線索的東西,不料什么都沒有找到。泄氣的敖滿終于有功夫跟唐松閑話,他關(guān)閉手機的手電筒功能,指了指唐松的嘴角,看見唐松紅了臉,訕訕擦去嘴角沾上的豆腐腦,然后難耐內(nèi)心的好奇,詢問小刑警在哪吃的晚飯。
“就在自己家呀。每天早上在下都要去排隊買兩份豆腐腦,一份立刻吃完,另一份放進冰箱留到晚上再吃。”唐松眉眼彎彎,極為愉悅地說道,“敖隊長也喜歡吃豆腐腦嗎,在下為敖隊長帶一份?”
敖滿再次想到慘不忍睹的場景,但又不忍心將這聯(lián)想告訴毫無所覺的唐松,使這位天真爛漫的大男孩放棄自己一向喜愛的食物。
紅藍交錯的警燈打在一絲不茍戴著大檐帽的唐松臉上,敖滿不知怎的,遠遠瞅著唐松竟感到一種奇異的面熟……敖滿沒能繼續(xù)想下去,因為唐松驚奇地輕呼,從牛皮紙文件袋中又抽出了一張白紙,白紙正面用看不清顏色的回形針別著什么。
“敖隊長,文件袋里除了一本小冊子、一支筆和指紋鑒定報告外,還有一張紙誒?!?p> 敖滿連忙用手機上的手電筒給唐松照亮,唐松對折后放回指紋鑒定報告,取出新的紙張,他捏著紙的手指微微用力,指甲泛白,幾乎將其攥皺。
“怎么了?”敖滿問道。
唐松微抿嘴角,受挫地嘆道:“本以為是很有用的線索,結(jié)果這份報告雖然比指紋鑒定報告長了些,但是上面寫的名字在下并不認識,應該和案子無關(guān),這么一想在下忽然覺得有點喪氣。”
敖滿擺手道:“不要急于下結(jié)論,先念給我聽?!?p> 筆跡鑒定報告
委托人:賴左月
結(jié)論:對比樣本后得出結(jié)果,極有可能是同一人的筆記
附錄:被鑒定筆記的相片、委托人送來樣本的相片
備注:因委托人要求保密,委托人送來的樣本復印件已銷毀,僅拍攝樣本中部分文字的相片以作備份,記錄樣本書寫人姓名“松野空松”
“什么……什么!?”敖滿頭皮一炸,手腳發(fā)麻戰(zhàn)栗,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他顫聲道,“你、你再念一遍……再念一遍最后的部分!”
“最后的部分?”
“備注!備注里書寫人的姓名!”
“名字是松野空松?!碧扑啥⒅准埳系暮谧忠蛔忠活D地重復道,“敖隊長怎么這么激動,莫非……隊長認識他?”
敖滿不答,搶過白紙,發(fā)現(xiàn)備注中寫的名字和他想象的毫無二致,他遂扯下白紙左上深藍色的回形針,細細看向兩張相片:第一張相片拍下了水粉色馬克筆標注的印刷字跡“……懶惰之人無心的天真”,以及印刷字跡旁端正的手寫瑰紫色小字“我不知道懶惰的人是否天真,但我知道無心的人必定殘忍”;第二張相片是純手寫的黑色字跡“……因為藍雪花素凈雅致、孤獨憂郁,并且傳說藍雪花是天底下最不可思議的東西,可以讓你missing(此取雙關(guān),思念/失去)的人與你生死與共……”
敖滿臉色慘白地倒退兩步,他仿佛聽到了一個熟稔卻也陌生的聲音,用半生不熟的日式中文夾雜著著同樣半生不熟的日式英文念著些讓人胃痛的句子。
“空松最喜歡藍雪花了,因為藍雪花elegant and quiet,lonely and melancholy,并且傳說藍雪花是天底下最miraculous的東西,可以讓你missing的人與你live or die together!”
巨大的聲響傳來,敖滿回頭,發(fā)覺自己踢翻了唐松先前扔紙碗的垃圾桶,垃圾桶中的廢棄物滾了滿地,敖滿剛想去扶起垃圾桶,卻見那些廢棄物中扎眼地趴著一朵盛開的墨菊。
敖滿驟然嘶聲低吼,逃也似地一頭竄進緊鄰瀾多胡同的唐家胡同。
“……竟然把‘他’嚇成這樣?”
唐松沖去而復返的黑衣男性搖了搖頭,表情掩在大檐帽下看不分明:“‘他’只是心虛罷了……賁先生,一起回去吧。”
【肆】
敖滿一頭扎進唐家胡同,奔到盡頭才察覺唐家胡同前路不通,是有進無出的那種胡同,他扶著墻深深喘息,一滴透明的液體倏忽砸落在地,那是他又驚又躁之余流出的汗水。敖滿揩拭額頭,長長吁了口氣。
他仍記得那個偶然見到的男孩,男孩長相清秀,長眉下一雙黑眸格外靈動;他仍記得男孩蹩腳的日式中文和日式英文,以及男孩低沉穩(wěn)重的流利日語“仆の名前は松野カラ松です(我的名字是松野空松)”;他仍記得……當男孩在絕境中向他尋求幫助時,他為難、躊躇卻最終拒絕的那個夜晚。
有一種健忘是流年似水的無奈,有一種忘懷是超然物外的灑脫,可更多的人卻沉浸在名為遺忘的海洋里,躲避著岸上的某個人,逃避著岸上的某件事;然而,名為遺忘的海洋總有退潮之日,刻意回避著的人與事終究伴隨著死亡和內(nèi)疚重新浮上心頭——敖滿雙手抱頭,幾乎匍匐于地,他知道……他想起來了。
“催眠失憶的錢白花了啊……是不是應該再找一趟譚嵐呢。”敖滿喃喃,悲傷地笑出了聲,“不,沒用的,這是命吧,抑或是上蒼對我的懲罰……”
敖滿想起了他在松野家罹難時沒有作為,卻又在松野家的那些人接連英年早逝后執(zhí)著地翻出他們的檔案,試圖了解前因后果的緣由——十年前的那些事,他全想起來了。
十年前的冬天,下過一場鵝毛大雪。
敖滿將制熱空調(diào)的溫度調(diào)得更高,翹著二郎腿窩在沙發(fā)里看電視,他突然聽見防盜門被人敲響,敲門的力道很小,他幾乎以為他幻聽了。
篤篤篤——
敲門的聲音大了些,敖滿這次確信自己沒有聽錯,他遲疑地走了過去,從貓眼里往外看,發(fā)現(xiàn)了站在門外的空松。
敖滿連忙開門讓空松進來,空松卻按著門,謹慎地又向四周看了一圈,方進屋,輕輕帶上了防盜門。
待空松走到客廳白熾燈照射的范圍下,敖滿才意識到這個約莫八九歲大的男孩一身皺巴巴的睡衣,外套一件沾了墻皮灰塵的深藍色羽絨服,腳蹬一雙滿是雪水泥污的旅游鞋,背負一個藏青色大背包,穿著不僅詭異而且偶有剮蹭,小臉上寫滿了孤注一擲的鄭重和期待。
“敖大哥,空松要報案,”男孩難得沒有夾雜著英文說話,他簡短清晰地說道,“空松要控告郝達集團的股東郝瑟!”
驟聞郝達集團最大股東的郝瑟之名,敖滿簡直嚇了一大跳,他呆滯了幾乎一分鐘,才在空松“敖大哥”的叫聲中找回了自己的神智:“罪、罪名呢?”
空松的小臉陡然漲得通紅,但那不是他不知道罪名的尷尬,而是他無法理解更無法忍受的羞憤:“猥褻兒童!”
【伍】
敖滿先為空松這個年紀的小孩竟然知道“猥褻兒童”的意思感到吃驚,然后為他竟控告郝老板如此罪名感到駭然——郝瑟靠倒賣汽車起家,隨即因結(jié)識權(quán)貴出任銀行總裁,積累了雄厚資本后郝瑟以最大股東的身份建立郝達集團,憑借其精準的判斷力開始收購并控制股份,最終使郝達集團旗下的子公司遍布全國,迅速在國家富豪榜上掛了名?,F(xiàn)如今的郝瑟年逾不惑,正值壯年,卻早早辭退了所有勞心勞力的要職交由親信打理,在首都買下一座風水不錯的豪宅專注于享樂,敖滿不清楚空松是怎么和這個大老板扯上關(guān)系的,但敖滿清楚他如果幫助空松控告郝老板,也許郝老板得知此事的第二天,無權(quán)無勢的他就會被活埋在某個風景優(yōu)美的小樹林里。
敖滿還記得,當時他不敢看空松,久久沉默,他的余光掃見空松眼中的希望之光越來越弱,那光芒完全消散前的一瞬,這個年幼的男孩推開了他,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此后,空松再也沒有找過他。
十年前的二月二十二日,空松被失控開上便道的汽車撞倒在地,肇事司機當場報警,隨即送空松去醫(yī)院,但路上遭遇堵車,空松不治身亡。肇事司機在當?shù)鼐辛羲巳欤陂g悔罪態(tài)度良好、向空松家屬賠了錢,空松家屬沒有過分追究,為肇事司機出具了刑事諒解書,雙方達成和解,法院基于以上種種,給肇事司機判了緩刑——這是敖滿所知的、和松野空松有關(guān)的最后一則消息。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頭,敖滿遂回過神來,昏暗的路燈下站了位腋下夾著白色頭盔、一身橙色制服、正收手擦汗的消防員。敖滿發(fā)覺消防員用宛如看社會蠹蟲般的目光刺了他一眼,敖滿不知道這感覺緣于真實抑或心虛,當他看向消防員確認對方的眼神時,消防員將頭盔戴好,頭盔下沿遮住了消防員的眼眸。
遮住了……眼眸。
剎那間,敖滿從消防員的動作中感受到了令人心悸的既視感。
“難道你們警察認為只要空著兩手、求神拜佛便能撲滅大火嗎?”消防員哼道,“連警車都不鎖,就這么熄了火停在路邊,也不怕被人偷?”
唐松不在?
敖滿心中轉(zhuǎn)過這個念頭,遞了根煙過去,打著哈哈道歉,然后詢問道:“你們辛苦了,這是滅完火準備收隊?”
消防員輕哼,應了聲是,接過煙點燃,足足吸一大口,才吐著煙圈答道:“失火原因找出來了,死者家中使用的是沒有熄火保護裝置的老式爐灶,煤氣意外泄漏后遇到了明火,我們推測明火的來源是安置于臥室或者客廳的蠟燭,畢竟用蠟燭去煙味可是時興的慣例。”
“我想去看看,那里可以進人了吧?”敖滿說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別抱什么希望,那些能把此案定性為刑事案件的證據(jù)都燒得差不多了?!毕绬T似笑非笑地說道,“不過,這也是你們警方希望看到的結(jié)果吧——自殺和意外總比懸案未決更讓各方滿意,不是嗎?”
敖滿悚然一驚,正欲解釋兩句,卻見那消防員叼著煙走遠了,唐家胡同的路燈把消防員的影子拉得很長,敖滿恍然覺得十年前的那個小男孩就站在這片陰影里,正失望而無聲地盯著他。
【第三章希望的火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