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風(fēng)在白鹿源的山澗行走,特別舒服,這里空氣負(fù)氧離子特別高,加上海拔高的緣故,比城里要低上五六度。中午吃過午飯,我搬了一把躺椅,呆在巖屋下的陰涼處想迷糊一會兒。迷糊中,一輛車的到來驚醒了我,我從躺椅上坐起身來,看見一輛豐田越野車停在了巖屋前的道場上,一個身著摩登的女子從車的副駕駛走了下來,然后朝我走了過來。我定眼一看,此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那天在國品一號花園酒店對我拳腳相加的那個瘋子。
“她怎么會到這里來?”我心里一陣警覺,趕緊站起身來。
那女子氣勢逼人地走到我的跟前,囂張地指著我的鼻子吼道:“你個死女人,不要以為躲到這里我就找不到你了,有本事你不要躲呀?”
“…………”我決定離開,不想和她一般見識,用書上的一句話說,如果自己不小心被瘋狗咬了一口,可以去醫(yī)院打一針狂犬疫苗,因為你不可能去把瘋狗咬上一口。
“你以為你今天走得掉嗎?我既然能把你找到,就一定不會讓你從我面前逃脫,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休想離開?!?p> “你不怨路途顛簸,跑到這里來,想我給你說什么?”
“我要你給梁正打電話,告訴他你是一只不能生蛋的母雞,讓他斷了對你的念想。”
“…………”我怒視著眼前的這個女人,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不能再懷孕的事情。
“你瞪什么瞪?實話告訴你,在幾個月前,我就派人跟蹤了你和梁正,你們的一切行動我都了如指掌。我知道梁正策劃了好久,就是為了想和你訂婚。我也知道你去醫(yī)院做了檢查,并且還懷了孕。我本來只想在你們訂婚宴上帶著兩個孩子,搞砸你們的儀式,讓你放棄梁正,逼著梁正回到我的身邊,但是沒想到你懷孕了。我知道如果你的孩子生下來,一個孩子會抵消我?guī)讉€孩子,梁正絕對不會善待我的孩子了,也許根本就不會承認(rèn)。于是我臨時改變了計劃,我必須打掉你的孩子,最好能打到你不能生育為止。很好,我做到了?!?p>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為什么要這樣做?”
“我為什么要這樣做?因為我要讓我這么多年的付出得到回報,梁正是我的,他消耗了我所有的青春,必須對我負(fù)責(zé)?!?p> “如果想一個男人對你負(fù)責(zé),就必須要有讓他為你負(fù)責(zé)的資本,你除了空長一幅漂亮的皮囊之外,有什么資本讓他對你負(fù)責(zé)?”
“我沒有資本?難道你有嗎?要年輕你沒我年輕,要漂亮你沒我漂亮,你又有什么資本?現(xiàn)如今我已經(jīng)給他生了兩個兒子傳宗接代,而你,卻是一只不能下蛋的母雞。未來,我還會給他生七個八個孩子,你這只不能下蛋的母雞等著吧,我就一路給他生下去,我就不相信,我的兒子分不光他的家產(chǎn)?!?p> “恬不知恥的女人,你以為梁正會要你給他生孩子嗎?去做你的春秋大夢吧。即使我生不出一男半女,梁正的家產(chǎn),也輪不到你拿半分半厘。”
“哈哈,如果你不相信,你就好好地幫梁正掙家產(chǎn)吧。實話告訴你,我五年前冷藏了梁正大量的精子,想什么時候生,就可以什么時候去做人工授精,想做幾個孩子,就能做幾個孩子,不相,我們就來試試看?!?p> “你這個恬不知恥的女人,你是一個人,不是一頭只會下崽的豬,你有點道德有點廉恥心好嗎?不要為了得到一個男人的家產(chǎn),把自己變得跟豬一樣?!?p> “哈哈,哈哈哈哈,你們倆真是心靈相通,連罵人的用詞都是一致,哈哈哈哈!我去找了梁正,他也罵我是豬,還說即使你不能生育,也要和你在一起。哈哈哈哈,真是可笑,我的所有青春都給了他,六年前,為了拴住他的心,我試著把他的避孕套戳破,但是沒有懷孕。后來,我聽人說冷藏精子可以做試管嬰兒,于是收集了他大量精子。我收集他大量精子,本來沒打算真用,我還是想讓他配合我正常懷孕,但他卻厭惡了我,并讓人在國外監(jiān)視管制我,不讓我回國。后來,沒有辦法,我只好放棄找他鬧,這樣才有機(jī)會回到國內(nèi),拿了精子,用試管嬰兒給他生了兩個孩子。我知道,生兩個孩子不一定拴得住他的心,于是準(zhǔn)備把孩子帶到三歲的時候,再去做兩個,這樣他一定會看在四個孩子的份上回心轉(zhuǎn)意??墒悄愕购?,幾個月的時間就搶走了我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謀劃,憑什么?到底憑什么?”
看著眼前這個歇斯底里的女人,我真的有些膽戰(zhàn)心驚,這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扭曲心理?這樣一步步的機(jī)關(guān)算盡,到底是怎么想起來的?
“你為什么不說話?你是在藐視我嗎?”
“的確,我非常地藐視你。”
“你有什么資格藐視我?我只是在為我的愛情傾盡全力,你有什么資格藐視我?”
“請你不要來隨便褻瀆愛情兩個字,因為你不配,更沒有資格來說這兩個字………”
“我沒有資格?難道就是你有資格?上次我只是打得你不能生孩子,今天我要撕破你的這張臉,讓你成為一個丑八怪,到時候,看看誰有資格——”
這女人就是一個瘋子,話音未完就一爪向我臉上爪來,這一次我有了防備,往后一退,一巴掌打在她的手爪上。
“你個死女人,居然敢打我?”
“我為什么不敢打你?”
這瘋女人見我沒有畏懼,跑到旁邊的柴堆上抓了一根柴棍,猛地向我橫掃過來,就在我躲閃不及的緊要關(guān)頭,一根拐杖用力一撥,將瘋女人的棍子撥出了老遠(yuǎn),一個身影劃到我的面前,是姨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