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也看到了霍齊,開車門的手收了回來,站在那看著霍齊的車開到他身邊停下,又看著霍齊推開車門出來。
霍衍很討厭霍齊,從小就是。別問原因,問就是從小到大自己從未在家長面前贏過他。最讓霍衍上火的是,自己下了大力氣,輸了。那個贏了的人卻偏偏一副我沒有要和你比的意思。
霍齊走到霍衍身邊站住看著他,霍衍趕忙把臉上的墨鏡摘下來滿臉不情愿的喊了聲‘哥’。
霍齊應(yīng)了一聲,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霍衍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背。
“要出去?”
和霍齊不同,霍衍一直都是住在老宅的。
“恩,有個應(yīng)酬。”
雖說在公司里,霍衍的職位比霍齊高很多,可天地良心,霍衍在霍齊面前,別說頤氣指使了,大聲吆喝一聲都不敢。
實(shí)打?qū)嵉臏仨樞【d羊。那種有苦有怒都埋藏在心里表面溫順的小綿羊。
“別喝太多酒。上次喝多了胃養(yǎng)了好長時間才好起來。”
“奧。謝謝哥?!?p> “去吧,路上開車慢點(diǎn)。我上去找爺爺了?!?p> “恩,哥再見?!?p> 霍衍說完,霍齊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進(jìn)屋了。霍衍三歲孩子似的努著嘴站在那看著霍齊的背影消失才轉(zhuǎn)身開門上車。
跑車的轟鳴聲很快消失在遠(yuǎn)處。
從傭人那里得知霍予庭在書房,霍齊沒敢耽擱來到門口深呼吸后抬手敲門,得到回應(yīng)后開門進(jìn)去。
“爺爺。”看到彎腰背對著自己侍弄陽臺上幾株名貴花草的老人,霍齊恭敬的開口。
“恩,回來了。”
老人轉(zhuǎn)過身,手里還拿著給修剪花草的工具。眼上架著一副眼鏡。
霍予庭把眼鏡摘下,隨手放到書桌上。抬頭隨意看了霍齊一眼,霍齊不由的吞了吞口水。
老人雖已是古稀之年,早已滿頭銀絲。可身體硬朗,精神矍鑠。尤其是眼神,隨意一掃都帶著高位者的威嚴(yán)和強(qiáng)勢。
“爺爺,怎么這幾盆花拿到這里來了?”
看爺爺一直不說話,霍齊掛著笑討好的幾步上前,站到了那些寶貝花草前。
從小就是這樣的,只要霍齊笑著刻意討好幾句,即使?fàn)敔斕幵谑⑴校矔徍秃芏唷?p> 果然,看霍齊笑的花似的,霍予庭嚴(yán)肅的面容添進(jìn)了柔和。
“這幾株最近不太精神,我不放心花房的人,就讓他們拿到這里來了?!?p> “奧。”霍齊抬手在那葉上觸了觸,看不出它們到底哪里不精神。這不葉子青綠花朵怒放的嗎,哪里不精神?
“今天我請了客人,一會就到了。你去換身衣服再下樓。”
霍齊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T恤牛仔,點(diǎn)點(diǎn)頭。自覺的沒開口問客人是誰。
霍齊以為爺爺口中的客人是老友或是昔日商場上的合作伙伴??墒堑然酏R換上一身筆挺的西裝下樓,看到爺爺對面沙發(fā)上坐著一個年齡大約在20歲左右的女孩。
這個?不會是爺爺口中的客人吧?霍齊慢悠悠的下樓胡亂猜想著。
“小齊下來了?!?p> 聽到爺爺提到了自己,霍齊緊走兩步,來到沙發(fā)前。那個女孩也站了起來?;酏R轉(zhuǎn)頭看去,禮貌的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小齊,你不認(rèn)識她了?”
看霍齊半點(diǎn)驚訝神色也沒有的樣子,霍予庭就知道自家這個孫子沒把人家認(rèn)出來。
恩?霍齊聽爺爺這么說,又把頭轉(zhuǎn)了過來,盯著女孩仔細(xì)看了看。半響后,仍是眉頭微蹙,沒認(rèn)出來。
那女孩卻‘撲哧’一聲低頭笑了出來。女孩長的清秀可人,烏黑的發(fā)扎成高高的馬尾。一笑,臉頰上的酒窩也顯了出來。
霍齊看著那明媚的笑,這才在心里有了幾分熟悉的影子。歪著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女孩,嘴里一連說了好幾個‘你’也沒你出個具體名字來。
“哥”
女孩的聲音似黃鸝鳥的鳴叫,清脆悅耳。看著霍齊的眼睛里閃閃發(fā)光,笑容比剛才更耀眼。
“天天?你是天天?”
霍齊難以置信的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女孩。這實(shí)在是太玄幻了,印象中的女孩,還是小小的一個,只會跟在自己后面哭的眼淚一行鼻涕一行的喊哥哥。
“真的假的?已經(jīng)把我忘的這么干凈了。虧我還想著你,專門帶了你最愛吃的點(diǎn)心。”
夏天,也就是霍齊口中的天天。撇著嘴不樂意的抱怨,眼中的喜悅卻未退分毫。
兩人將近十年未見,一朝相見,自然是說不完的話。
霍予庭看著相談甚歡的兩個人,覺得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把空間留給兩個年輕人上樓之前,霍予庭再次看了看談的眉飛色舞的兩個人,心中十分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