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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門少年

第22章 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楊門少年 熊貓遠 飛刀葉 3059 2019-12-27 17:21:02

  楊崇貴將折賽花逼到了墻角,也證實了對方的身份的確是自己所想的。只是他還是不明白為什么堂堂府州刺史的掌上千金,要去勾結(jié)遼國出賣皇叔?難道府州是郭威手下的一顆棋……這一點,也有點說不過去,當(dāng)日唐歡將信送到府州手上,府州投鼠忌器,分明就是還沒確定陣營。

府州根本就是想撿現(xiàn)成的便宜,現(xiàn)在這事兒做的倒不是他們的風(fēng)格了。

楊崇貴想逼折賽花說出擄人一事,卻沒想到折賽花大聲沖著楊崇貴嚷嚷道:“不可能,我做事收錢,說出去不道義,以后還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楊崇貴被氣的笑了出來:“你還有臉皮講道義?你勾結(jié)遼國是大不韙,知道嗎?”

“什么為不為的,我只知道有錢花才是大道理。”

“你身為府州刺史的女兒怎么能說出這種話?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關(guān)你什么事,你算什么東西啊?”

“在下楊崇貴!”楊崇貴一字一頓地報上家門,折賽花一愣,頹然地靠在墻上,她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只覺得木木的,當(dāng)日扮作楊崇貴就是覺得肯定不會有人認出來,卻沒想到如此出師不利,自己遇見的頭一個人就是楊崇貴本人!

楊崇貴見折賽花半天回不過神的表情,又重復(fù)了一遍:“我就是你冒充的,麟州刺史楊崇貴?!?p>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是假的?”折賽花再回想在夏州城中發(fā)生的種種,楊崇貴默不作聲地看著她在臺上做個跳梁的小丑,折賽花的臉頰莫名的發(fā)燒、一團怒火忽然就被點燃了。

“哥?”楊崇婧與李驤已經(jīng)追了過來。

“把人帶回客棧!”楊崇貴示意楊崇婧去押人,三人便押著已經(jīng)受傷的折賽花回了客棧。被押回客棧的折賽花一言不發(fā),不管楊崇貴等人怎么恐嚇、嚇?;蛘呤莵碛驳?,她就是不說一句話,眼看著天色漸漸黑了下去,楊崇貴等人連日來一直在奔波,他決定這一晚還是讓大家先去休息,明日再慢慢和折賽花耗。

而婉兒晚一步趕到天香樓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家小姐被那波夏州城的商人們追上了,再三打聽才找到他們下榻的地方,她一直等到天色晚了,看著客棧房間的燈一盞盞地熄滅了,這才準備帶人攻上去,就在這時,折御勛從她的背后叫住了她:“你干什么去?”

婉兒的身體一僵,慢慢地轉(zhuǎn)過身,腦子里立刻編排著各種借口,“我……我……”嘟囔了半天,卻什么話都編不出來。

“你一個人,打得過他們幾個?”折御勛問道。

“我……”婉兒低下頭去,知道自己打不過,上次已經(jīng)試過了,加上老三都沒打過李驤和楊崇婧,這次她帶著幾個人簡直就是去送命的,可是送命也好,只要能和小姐在一起,就是死也沒關(guān)系,婉兒腦子轉(zhuǎn)的飛快,見折御勛趕來了朔州就知道他是來幫小姐的,“二少爺,您快去救小姐吧!”

“走了!”折御勛說道。

“什么?”婉兒以為自己聽錯了,她雖然知道二少爺和小姐有些不合,但是也不至于看著自己的妹妹跳火坑不管吧?“小姐還在里面呢!”

“你可知道擄走小姐的是什么人?”

“不就是長安來的兩個馬販么?尋常商人?!?p> “尋常商人!”折御勛冷哼一聲,“那兩人中一個是太原少尹李驤,一個是麟州刺史楊崇貴!”

“楊崇貴?”婉兒大張著嘴,這次知道理虧了,悶不吭聲聲地耷拉著頭。

“小姐胡鬧,你們一天也不攔著!”折御勛嚴厲地斥責(zé)道,轉(zhuǎn)身大步往前走,婉兒匆忙地跑到了折御勛的面前,“二少爺,小姐擄了他們二人護送的貴人,此刻落入這兩人之手,肯定沒好,您不能這么見死不救??!”

“你可知賽花擄的是什么人?”

“什……什么人?”婉兒隱隱覺得當(dāng)初不祥的預(yù)感如今要被驗證了。

“當(dāng)今皇上的父親!”折御勛呵斥道,“你還要把她救出來,由著太上皇死在朔州嗎?這次就給她一個教訓(xùn),叫她吃些苦頭,和楊崇貴他們把人救出來,就當(dāng)是將功贖罪了,否則日后……”

“太上皇?”婉兒聽到幾個字,感覺大腦缺氧,整個人身體一軟就要跌倒在地,折御勛將婉兒扶住,婉兒忽然想起什么,轉(zhuǎn)向折御勛急切地說道:“小姐說過,擄劫此人的幕后之人是太原中人,而商隊里必有內(nèi)應(yīng)。那小姐眼下的處境,很危險??!”

這件事折御勛一早就料到了,“放心吧,楊崇貴在,賽花應(yīng)該不會怎么樣,若非必要,我們不能出面,此事我已經(jīng)拜托給別人了!”

折賽花被楊崇貴帶走的事情,潘公子已經(jīng)差人通知了城外的折御勛,折御勛聞訊,知道折賽花被楊崇貴扣住了,立刻猜到婉兒要來救人,為了盡可能的少生事端,此事他與潘公子二人達成了共識,暫不出手。

而折賽花被關(guān)在了屋里一天一夜,昨兒個,楊崇婧將她腳上的傷處理了,楊家?guī)兹丝粗苟疾皇菒喝恕U圪惢ㄉ晕⒒顒恿艘幌伦约旱哪_腕,發(fā)現(xiàn)楊崇婧的醫(yī)術(shù)倒是不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很多。折賽花本以為婉兒發(fā)現(xiàn)自己不在了,必定會尋過來,將自己救出去,可是這一天過去了,一點信兒都沒有。

折賽花等著等著,就等的有些絕望了,先前不開口就是想著婉兒等人會來救她,現(xiàn)在一一點點地死了心,可若是直接說人被送去哪里了,她又覺得太沒面子了!

第二天,天一亮,楊崇婧就從外面進來,換走了昨晚這里的看守,她盯著折賽花半晌,開口問道:“這么和我們耗著有意思嗎?”

折賽花別過臉去,并不回答。

楊崇貴一早也進來了,他端著早飯,走到折賽花面前,“當(dāng)啷”一聲放下那餐盤,轉(zhuǎn)向楊崇婧問道:“怎么樣了?”

“她是不是啞巴了,從咱們把她帶回來,一個字沒說過?!?p> “餓不餓,先吃點東西吧?”楊崇貴問過這話,折賽花將臉又別到另一邊去,故意不看那碗飯,楊崇貴覺得折賽花還有些好笑,果然是個千金大小姐,在這種小事兒上犟,“吃不吃隨你,餓的又不是我!”

李驤拿著劍從外面進來,“我看也別跟她墨跡了!你不說是吧?”他的話音才落,就已經(jīng)抽出劍向折賽花刺去,眼看這是真的要殺人,楊崇貴急忙攔住了他,“李大哥,你冷靜點!你這兩日是怎么了?”

李驤兇狠又氣憤地盯著折賽花,喘著氣:“對著她,你叫我怎么冷靜?”

楊崇貴轉(zhuǎn)向折賽花,“你也看到了,你再不交代,這里沒人會放過你。”

折賽花冷笑一聲:“你們犯不著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逼我,要么把我殺了,要么就把我放了,興許我還會念在你的好,給你再說點線索!”

“我看,對付這種人不用點強的是不行了!”楊崇婧摸了摸自己腰間的袋子,從里面摸出了一顆黑色藥丸,三步并作兩步地走到了折賽花的面前,用手捏著折賽花的嘴巴,迅速地塞進折賽花嘴里,再順手一拍,藥丸滑進了喉嚨里。

折賽花驚恐地大睜著眼看著楊崇婧:“你給我吃了什么?”她問完就知道楊崇婧肯定是給自己下了毒,所以立刻想將那吃下去的藥丸吐出來,可她的胃里空空如也,根本什么都吐不出來。

“我還能給你吃什么?”楊崇婧覺得好笑,“你應(yīng)該知道楊家善毒,你剛吃的是我們家祖?zhèn)鞯臄嗄c散,幾分鐘內(nèi)就會腸肚絞痛,三十六個時辰內(nèi)沒有解藥就會腸穿肚爛而死?!?p> 楊崇貴應(yīng)和著說道:“而且全身一寸寸爛掉。”

楊崇婧道:“特別難看!”

折賽花的臉色被憋得通紅,連眼白中都布滿了血絲,而顯得有些駭人:“楊崇貴!枉我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居然用這么下三濫的招兒,混蛋!”

“我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p> “而且毒是我下的,我是女人,我管什么君子不君子的!”楊崇婧拍了拍手,心滿意足地看著驚恐的折賽花,藥效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發(fā)作了,楊崇婧看見折賽花的冷汗涔涔。

“到時候我們就把你扔到府州城門口,讓他們看看勾結(jié)契丹的大小姐是什么樣子。”

折賽花已經(jīng)沒有力氣和楊崇貴斗嘴了,她只覺得腹中絞痛不已,低聲說道,“肚子好痛!哎呦!放開我!放開我!”

楊崇貴見狀,把捆著折賽花的繩索一并割開,折賽花立刻起身往門外沖過去。

楊崇婧在她的身后大喊了一聲:“茅房在樓下!”

三人瞧著折賽花出門,在屋內(nèi)又商量了起來,“這樣能行嗎?”

“一般見利忘義的人都貪生怕死,我覺得應(yīng)該可以吧?”楊崇婧揣測道,折賽花不開口,他們幾個也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卻沒想到折賽花也是個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主兒,饒是已經(jīng)跑茅房跑的奄奄一息了,還是躺在床上一句話都不肯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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