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蕭翰看到折賽花摔倒后口溢鮮血,得意地一笑:“小娘子,可識得我的厲害?我們不如化干戈為良緣,留下來給我當(dāng)夫人吧?”
嘴上這樣說著,蕭翰手上卻沒有松懈,沖向折賽花就是一腳踩去,想要徹底解決這個有點棘手的女人。
折賽花眼看無處可躲,猛地看到蕭翰抬腳,急中生智,一個懶驢打滾從蕭翰雙腿之間溜過,到了蕭翰身后。
蕭翰一腳下去卻沒有踩到人,反倒因為用力過猛而一個趔趄差點跌倒。穩(wěn)住身形后,他發(fā)現(xiàn)折賽花已經(jīng)不見了,卻不想此刻的折賽花繞到了自己身后。
瞧著蕭翰如此,折賽花靈光一現(xiàn),蕭翰雖然身強體壯,但靈活性明顯不足,若是同他拼力氣就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
想出了對付蕭翰的方法,折賽花瞬間來了精神。說時遲,那時快,趁蕭翰沒反應(yīng)過來時,折賽花起身照著他腰窩就是一腳,蕭翰冷不防被踢到,急忙轉(zhuǎn)身。
卻不想,折賽花跟他的轉(zhuǎn)身兜個圈又到了他身后,這次一腳踢向了蕭翰的膝蓋窩,讓蕭翰差點跪倒,徹底失去了平衡。
趁他病要他命,折賽花沒有手下留情,又是一腳跟上,本就站立不穩(wěn)的蕭翰一個跟頭就摔倒在地。
折賽花看自己這個方法有效,樂開了花,對著倒地的蕭翰嘲諷道:“你就這點本事?”
蕭翰作為一方指揮使,何曾吃過這樣的大虧?他大吼一聲,起身撲向折賽花,誓要找回場子,但已經(jīng)找到對付他方法的折賽花哪里會給他機會,專繞到蕭翰身后,一拳一腳都是對著他的后背、腰窩,膝蓋窩下手,讓蕭翰空有一身蠻力,卻連折賽花的衣服邊都沾不到。
雖然蕭翰身強體壯,甚是抗揍,但折賽花也不弱。積少成多之下,蕭翰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終于讓折賽花找到機會,先是一腳踢到蕭翰襠下,接著趁他吃痛彎腰的時候,又是個掃堂腿掃向蕭翰的膝蓋窩,最后在跪倒的蕭翰后腦勺補上一記手刀,蕭翰轟然倒地,徹底暈了過去。
折賽花此時也是氣喘吁吁,但心中得意:“和本小姐斗,再過一百年吧!”
稍作回氣,本想再補一刀的折賽花,卻聽到屋里的打斗聲,惦記著楊崇貴。
“那家伙新傷未愈,不會吃虧吧?”
這樣想著,邊沖向房內(nèi)。
折賽花剛到門口就正看到楊崇貴被打倒在地。李驤邊喊著“去死吧?!边厯]劍刺向楊崇貴。
折賽花抽出腰間的長鞭,瞄準李驤手中的劍就是一甩。眼看就要刺中楊崇貴的長劍被這斜刺里殺出的鞭子擋開,李驤突然收力、退了一步,再看到折賽花站在門口,心下就是一沉,暗罵著,“蕭翰這個廢物!連個女人都搞不定!”
倒在地上的楊崇貴同樣驚訝,“賽花?!”
“怎么樣?還能不能打?”折賽花問著楊崇貴。
看到楊崇貴點頭,折賽花沒好氣的說:“那就起來一起打他!”說著,自己已經(jīng)蹂身而上直奔李驤,楊崇貴擔(dān)心折賽花有失,也掙扎站起,重新加入戰(zhàn)斗。
以一敵二李驤只能左支右絀的守住門戶,很快就抵擋不住兩人的攻勢,接連中招,終于在擋住折賽花劈來的一掌時,空門大開,被楊崇貴瞅準機會一記重腿將李驤踢飛了出去,直撞入桌椅堆里,木架散落一地,李驤被木塊掩埋再無動靜。
顧不上李驤,楊崇貴打開鐵籠,看到劉崇跌坐在地,滿手鮮血,擔(dān)憂的詢問:“皇叔可還安好?”
劉崇欣慰的看著楊崇貴,淡定的擺擺手:“不妨事!”
楊崇貴正想怎么解開鎖鏈,將劉崇救出之際,那邊摔倒的李驤已經(jīng)清醒了過來。他滿頭鮮血,陷入癲狂,對著楊崇貴大吼:“楊崇貴!你屢次壞我好事,還想全身而退?”
說話間,李驤一波迅猛地攻擊就打到了楊崇貴的面前。
楊崇貴一時之間反應(yīng)不及,落了下風(fēng),有些被動。
劉崇在旁喊話:“楊兄弟,小心些!”
李驤瞪著劉崇:“你這個老不死的!給你皇帝你都不當(dāng)!我給你當(dāng)了九年跟班,什么好處都沒撈著,還想攔著我飛黃騰達!你們通通都得死!”
說罷李驤發(fā)狂一般沖向楊崇貴,接連揮劍,狀若瘋虎,沒想到李驤如此瘋狂,楊崇貴被逼的步步后退,突然腳下不知絆倒了什么東西,一下失去了平衡,李驤瞅準機會一劍斬落。
折賽花之前也是被李驤的氣勢所攝,但看到楊崇貴有危險,想也不想直接撲了上去。
“小心!”
李驤的劍斬下,卻斬到了撲上來的折賽花身上,這讓他一時怔忡,只聽到楊崇貴大喊一聲,“賽花!”接著就被一腳踹開。
這邊楊崇貴急忙抱住受傷的折賽花,“賽花,你沒事吧?賽花!”
“沒事……小傷……”折賽花努力安撫驚慌的楊崇貴,但李驤斬下的那一劍力道十足,在折賽花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傷痕,楊崇貴看著流血不止的折賽花,連忙從身上的衣服撕扯下布條,為她止血。
被踹開的李驤嘗試再次爬起來,不但沒能成功,反倒又狂噴著鮮血摔倒在地。
躺在地上積蓄力量的李驤,看著屋里的三人,喘,息著說:“沒用的!很快守軍就會趕過來,你們這些人都逃不掉!你們都得死!”
然而一聲響箭在朔州城西的空中炸響,將李驤的威脅盡數(shù)淹沒了。楊崇貴驚喜的往殿外看去,是楊家的信號彈,“是麟州軍!唐歡趕到了!”
說話間,又一只響箭從朔州城南響起,躺在楊崇貴懷中的折賽花眼前一亮,“是我家的鳴鏑!我爹竟然派兵了!”
楊崇貴看向驚愕的李驤,“投降吧李驤!你已經(jīng)走投無路了!”
李驤眼神漸漸冰冷,但眼中依然沒有絕望,反倒布滿了兇惡和狠毒。他猛地站起沖向鐵籠,一把拽起坐倒在地的劉崇,“要我投降?做夢!你不是想救這個老不死的嗎?想要他活命就放我走!”
楊崇貴大驚失色,“皇叔!”舉起槍,楊崇貴就想沖上去救人,李驤把劍架在劉崇的脖子上,作勢要劃,“不想救他的命,你就來??!”
楊崇貴停下腳步,盯著李驤的眼睛仿佛要噴火。看著還在流血的劉崇,楊崇貴對李驤說,“放開皇叔,壞你好事的是我,有事都沖我來?!?p> 聽了他的話,劉崇搖頭,“別管我,把這個無恥之徒殺了?!?p> 李驤一拳打到劉崇臉上,“你個老不死的,閉嘴!”同時挾持著劉崇邊走近楊崇貴邊說,“想救這老不死的命?那就聽我的!先把槍放下!”
楊崇貴聽話的將槍扔到一邊,此時兩人的距離已經(jīng)很近了,李驤猛地把劉崇甩開,“既然你要救他,那就用你的命來換吧!”同時持劍直刺楊崇貴心口,距離如此之近,楊崇貴躲無可躲,倒在地上的折賽花絕望地驚叫,“楊崇貴!”
但李驤臉上得意的笑突然僵住了,他原以為這一劍可以將楊崇貴刺穿的,可是好像刺到了什么東西,刺不進去了。
楊崇貴雖然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預(yù)想中的疼痛沒有來,李驤反倒愣住了,瞬間楊崇貴本能的抓住李驤的手腕,一面奪劍一邊就是一拳砸在李驤的臉上,李驤又一次摔了出去,這次再也爬不起來了。
李驤掙扎著撐起身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楊崇貴,楊崇貴也不明白,低頭一看地上有一塊玉牌,玉牌被刺碎了,漏出里面的印鑒,正是藏有劉崇印鑒的那塊玉牌。之前他隨手藏在了懷中,不想此時救了自己的命。
被甩到一邊的劉崇看到此情此景哈哈大笑,“哈哈哈,李驤,那就是你要找的印鑒,你親手把它給毀了,哈哈哈!你機關(guān)算盡,終究是癡心妄想!”
李驤雙目漸漸失神,口中喃喃的念到,“天亡我,天亡我……”再也支撐不住栽倒在地,楊崇貴趕忙沖上前搜身,找出了鐵鏈的鑰匙,接著轉(zhuǎn)身查看劉崇的傷勢,發(fā)現(xiàn)劉崇并無大礙,松了口氣。
之前李驤挾持劉崇時,折賽花被楊崇貴擋在身后沒有看清細節(jié),只看到李驤推開劉崇挺劍刺向楊崇貴,接著就看到李驤被楊崇貴打倒,看到楊崇貴沒事,驚喜的問道。
“楊大哥你沒事?”
楊崇貴一邊解開捆著劉崇的鎖鏈,一邊回復(fù)她:“沒事,他那劍刺中了玉佩,我沒事?!?p> 將劉崇放了出來,并扶坐一旁后,告罪一聲,楊崇貴又轉(zhuǎn)回去照看折賽花,幫她裹傷。
卻發(fā)現(xiàn)折賽花驚訝的看著身后,楊崇貴回頭,就看到劉崇撿起自己丟下的鐵槍對著地上的李驤直接刺下,本已沒了反抗之力的李驤血流如注,終于不再動彈了……
楊崇貴看到這情景,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什么,最終還是把話咽了下去,低下頭默默給折賽花裹傷。劉崇看到了楊崇貴的樣子,嘴角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微笑,一時間,大殿里安靜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