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折楊鬧翻
折御林雖然也很奇怪楊崇貴為何沒有親自來提親的行為,但此時還是勸慰父親:“就這樣趕人終究不妥?,F(xiàn)在是楊家失禮在先,如果我們現(xiàn)在把人轟出去,那就變成我們的不是了。而且無論如何,此時契丹大敵當(dāng)前,我們兩家還是不宜撕,破臉?!?p> 折德依聽了折御林的話,雖然陰沉著臉不做聲,但還是聽進了折御林的勸,沒有繼續(xù)開口讓折御林趕人。
一旁的折御勛開口了:“也不必直接回絕,就借口父親不在,讓楊家改日再來即可?!?p> 折御林也覺得這么處理最為合適:“御勛說的有理,先把楊家應(yīng)付過去,其他的后續(xù)再議?!?p> 折德依冷靜下來,知道這是眼下最合適的處理方式,就讓折御林去將提親的楊崇婧打發(fā)了?!斑@事交給你了,別讓那個小丫頭瞎胡鬧。”
折御林應(yīng)下這差事,正要去前廳見楊崇婧,卻又被折御勛阻止了。
折御林奇怪的看著自己的二弟。
折御勛笑著說:“雖然我們不能和他們翻臉,但楊家不給我們面子,我們也不能吃這個悶虧,就讓那小姑娘在前面等著吧。晾她一晾,稍后我去應(yīng)付她?!?p> 折御林與折御勛告退離開,退出書房,折御勛向大哥施一禮就要離開,折御林叫住了他:“御勛?!?p> 折御勛聞聲停步,轉(zhuǎn)臉看向折御勛:“大哥找我有事?”
折御林直視著折御勛的雙眼:“你為何如此不待見楊家?”
折御勛聽了他的問題,輕笑一聲:“大哥這話問的好生奇怪,折楊兩家一直不和,我不待見他們不是很正常?反倒是大哥,你身為折家人,為何總是偏袒楊家呢?”
折御林并沒有被折御勛的話所干擾:“你很清楚,如今河外是多事之秋,兩家合則兩利,一直抱著偏見最后只會讓外人得利?!?p> 折御勛聽了冷笑一聲:“所以這就是大哥損害折家的利益來維護楊家的理由?”
折御林冷冷地看著折御勛:“我何時損害過折家的利益?河外三州的穩(wěn)定才是折家最核心的利益,我們和楊家有分歧,有爭議,那也是我們河外的家務(wù)事,現(xiàn)在很明顯皇上有意插手河外,契丹也在一側(cè)虎視眈眈,我們還在這和楊家搞內(nèi)斗,只會禍害了整個河外,平白便宜了外人!”
折御勛聽了眉頭一豎:“那如果楊家就是別人插手河外的刀呢?大哥你可曾想過這個可能?”看到折御林皺起眉頭看向自己,顯然是等著自己繼續(xù)往下說:“大哥你也看到,皇上有意加強對河外的掌控,但我們折家在府州聲望卓著,拉攏我們對他并無好處。相反,楊家得麟州本就名不正言不順,此時楊弘信已死,楊崇貴年紀(jì)尚輕不能服眾,拉攏楊崇貴,讓楊崇貴成為河外的掌權(quán)者,那就等于把河外握到了劉崇自己手中。他與南周早晚必有一戰(zhàn),有了河外這個兵源地,你猜他會怎么做?那時候才是真正的河外之禍!”折御勛越說越激動,說道最后連皇上的本名都直接說了出來。
折御林被折御勛的話震驚了,他沒想到折御勛想的這么遠(yuǎn),想的也這么偏,他搖了搖頭:“楊崇貴不是這種為了爭權(quán)奪利,甘當(dāng)傀儡的人,而且一旦他與賽花成親,折楊就成了一家人,他損害河外,就是損害自己的利益,他沒有那么傻?!?p> 折御勛冷笑一聲:“這就是你寧愿相信一個外人也不愿支持父親的理由?把賽花作為籌碼拉攏楊崇貴?”
折御林之前還保持冷靜,但聽折御勛說自己把折賽花當(dāng)籌碼頓時怒由心生:“我何時將賽花作為籌碼了?若非賽花喜歡,我怎么可能同意賽花嫁到楊家?”
兩人逐漸增大的音量,驚動了書房中的折德依,走出門外發(fā)現(xiàn)兩兄弟在門外,表情都很嚴(yán)肅,折御林甚至一臉怒容,有些驚異:“你們在這吵什么?”
折御勛不等折御林答話,搶先開口:“我們在說楊家提親一事,大哥對楊家的怠慢有些不滿?!?p> 折德依之前隱隱約約聽到了折御林的最后一句話,所以不疑有他,沉下臉來:“楊家確實太過分了,但已經(jīng)商量好怎么處理了,也沒必要繼續(xù)討論了,該干嘛干嘛去,在這門口杵著,當(dāng)門神嗎?”說罷轉(zhuǎn)身回了書房。
折御勛點頭稱是后,轉(zhuǎn)身就走。
折御林倒是沒想到折御勛會給自己打圓場,愣了一愣,看到父親回了書房,正要找折御勛繼續(xù)說些什么,發(fā)現(xiàn)二弟已經(jīng)走遠(yuǎn),舉步想追,但終究還是停住了腳步,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他和折御勛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對話被墻角的某人全部聽了去,此人看到兩兄弟已經(jīng)走遠(yuǎn),從角落走出,竟然是作客的衛(wèi)融,衛(wèi)融眼中閃爍,捉摸不定,思索片刻后,轉(zhuǎn)身離去。
這邊廂的楊崇婧在稟明來意后,就被請到了客廳喝茶。百無聊賴的她把玩著手里的茶杯,已經(jīng)過去兩個時辰,卻始終沒有任何一個人來見她,問一旁的下人,都紛紛說不知道。楊崇婧放下茶杯,端起茶壺給自己倒茶,結(jié)果倒了半天茶壺里一滴水都沒有倒出來。楊崇婧惱火地恨不得把茶壺扔地上摔了。忍住火氣,楊崇婧又站起身來在廳里走來走去,明顯耐心已經(jīng)被消磨到了極致。就在這時折御勛走進了客廳,楊崇婧火氣一下找到了宣泄口。
“喲,折家二少爺終于舍得出來見人了?這就是你們折家的待客之道嗎?把提親的人扔在這兩個多時辰!”
折御勛對楊崇婧挖苦的話置若寡聞,對她拱拱手:“實在抱歉楊姑娘,因為先前我們都不在家中,多有怠慢?!?p> 楊崇婧看折御勛的態(tài)度還算不錯,想著今天是幫哥哥提親的日子,就強壓了火氣。
“今天是提親的日子,我也不和你們慪氣,趕緊叫人把聘禮卸了,我好早點回去?!?p> 不想折御勛搖搖頭:“這一點恕難從命,聘禮可能還要煩請楊姑娘暫且?guī)Щ亓??!?p> 楊崇婧聽了一臉驚愕地望著折御勛:“帶回?你這是什么意思?”
“家父昨日有急事出門,提親一事,茲事體大,還要等家父回來做主,我不敢擅自接下?!睏畛珂嚎粗塾置鏌o表情的臉,火氣再也壓不住了:“你們折家太過分了吧!之前我們可是派了人來通報提親一事,既然這事茲事體大,昨日出門,為何昨日不來信通知改日?等我來這干坐了兩個時辰來告訴我說讓我把東西拉回去!而且,你們能有多重要的事?無非是契丹太子身死一事,這也不是府州一家的事,你們哪有那么多需要商議的?合著你們是完全不把我們麟州放在心上?折姐姐呢?我要見折姐姐!”
折御勛聽到楊崇婧說到契丹太子身死一事時,一臉錯愕,此前府州根本沒有收到這個消息,心中開始急速思考麟州的消息來源是否可靠。折御勛看楊崇婧一臉篤定的表情不似作偽,看來此事應(yīng)該是真的,這事必須盡快與父兄商量了。
雖然心中多番計較,但折御勛的臉上依舊保持著文質(zhì)彬彬的表情,不急不慌地回答:“楊姑娘也知道,契丹太子一事牽扯眾多,府州不得不重視。舍妹今日一早也出門不知去何處了,尚未歸來。您也不必再叫了?!?p> 楊崇婧滿臉不相信:“不可能!折姐姐跟我哥感情那么好,知道我們今日來提親,肯定不會出門!”說罷,楊崇婧不理會折御勛,直接對著后院喊道:“折姐姐!折姐姐你在嗎?折賽花!聽到就趕緊出來啦!你還想不想嫁給我哥啦!”
折御勛本就不喜歡楊家,對這樁婚事更是持反對態(tài)度,此時看到楊崇婧如此行為,終于無法保持臉上的表情,面現(xiàn)怒容:“在這里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tǒng)!你們楊家就是如此家教嗎?”楊崇婧聽了折御勛的話,火氣再也壓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折御勛你少給我談家教!說家教你們折家的家教在哪里?把客人扔一邊,說話不算話,這就是你們折家的教養(yǎng)?我告訴你!你們折家一天不接聘,我就在你們這賴一天!反正我回去也沒法給我哥交代,我倒要看看折刺史哪天有空見我!”
折御勛著急離開,也不想再和楊崇婧爭論:“不可理喻,反正家中客房有的是,楊姑娘既然愿意待著就待著吧,折家也不差一個蹭飯的人?!闭f罷袍袖一甩,轉(zhuǎn)身就走,不等楊崇婧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走得沒影了。
楊崇婧想要追上前去,卻被護衛(wèi)攔住了去路,楊崇婧生氣的一跺腳:“折御勛!你給我回來!”發(fā)現(xiàn)折御勛完全不理會自己,楊崇婧尖叫一聲:“折御勛,我跟你沒完!”說罷,看到桌上的茶壺,一把抄起茶壺猛的摔在地上,稍稍發(fā),泄了怒氣的楊崇婧陰著臉離開了刺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