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青年一掃剛才的傲氣,慢慢啟齒道:“臨別時,我們彼此換了定情信物,只是當初她下去渡劫,我也送了她一塊一模一樣的藍田玉,希望能夠保她平安,使我不那么憂心?!?p> “那紫玉姐姐呢,她現(xiàn)在在哪?”
“她還在云溪境渡劫?!闭f罷一絲憂慮爬上了他的眉頭。
姝影從懷里拿出了那塊藍田玉,對著那白袍公子說道:“你看這塊玉是你送給她的那一塊嗎?”
他眉間緊皺,雙手將玉接了過去,忙忙的對著自己腰間的那塊玉仔細看了看,果然是自己當初送給紫玉的那一塊。
那白袍公子驚訝急切的問道:“這玉怎么會在你的手上?紫玉她怎么了?”
“她已經(jīng)死了!”
“她死了?為什么?怎會呢?你是從何得知的?我從未聽說過她死的消息。她在哪里?你在哪里見過她?”白袍公子先是當頭棒喝一般,頓覺天空中劈了一個焦雷,而后用力抓住姝影的肩膀急急的問著,他眼中充滿著悲情。
姝影見他如此用力的捏著自己的肩膀,被他的猛烈和激動驚嚇住,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快告訴我她是怎么死的?”
姝影見他漸漸平息下來,說道:“她是被人殺死的?!?p> “被誰殺死的?”他見姝影不曾開口,又用一種命令的口氣說道:“你說,你說出來?!?p> 姝影把頭轉向一邊說:“我不知道,沒有查出來。如今我查到你的身上線索變中斷了?!?p> “你懷疑是我?”他悲憤的說道,將兩手從姝影的肩膀上用力拿開。
“我沒有懷疑你,只是看到了你有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玉,所以問一下你,因為紫玉姐姐臨死時手上拿著的就是這塊玉。”
“原來他并沒有忘記我,我以為她會恨我。”白袍青年眼中泛有淚花。
此時,玉瓚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道:“似此星辰非昨夜?!?p> 白袍公子心痛不已,捶胸頓足,和剛才那個翩翩公子判若兩人。
“你已經(jīng)知道了,那他的妹妹呢,還好嗎?”
疏影知道他口中的妹妹指的就是自己。
“她很好,她也在查找,誰是殺她姐姐的兇手。”
白袍公子握緊了拳頭,重重地砸在墻上。
“看得出來他是深愛我姐姐的?!辨跋搿?p> “她的父母從前怎么了,我的姐姐以前在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因為我在云溪境查到的所有的線索指向都指向這天宮里?!?p> “從前也是因為戰(zhàn)亂,你的父母在戰(zhàn)亂中被沖散了,不知所向。自那以后就再也沒有聽說過他們的消息,有人說他們已經(jīng)犧牲了,有人說他們去云溪進隱居了?!?p> “那紫玉姐姐呢?”
“當時與他的父母被被人追殺,他們一家被沖散,她一路逃到了這天宮之中找到了我,我將她藏在一個隱蔽的地方,讓她暫時度過危險?!?p> “那你就是和紫玉姐姐在此時定情的嗎?”
“是的后來的事你不都知道了嗎?天宮規(guī)矩森嚴,我們沒有辦法在一起,她被打入云溪境渡劫去了。這一去三百年,我再也沒有見過她。臨別時她曾說過他要去找他的父母和妹妹?!?p> “我就是她妹妹?!?p> “我知道你是她的好姐妹,在云溪進你們或許能夠相互照應。我說的是她的親妹妹。”
“那她去了云溪境之后還能記得你嗎?”
“不記得了,她是重生?!?p>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也不記得你了。”
那白袍青年更是不解,只怔怔的看著她。
玉瓚過來解釋道:“剛才好沒有來得及說,其實我早已知曉他不是綠珠。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她原來是紫玉的妹妹?!?p> 而后又對著姝影說道:“他是我的手足崇朝,也是我在這深宮之中,唯一可信賴的朋友。他與你姐姐相愛絕不可能是他殺了你的姐姐?!?p> “殿下我已經(jīng)知道了,只是現(xiàn)在線索中斷,我實在不知該如何進行了,找不到兇手?!?p> “好,你細細地跟我講一下,我跟你一起找到兇手?!?p> “拜見太子殿下?!辫枰瞾淼竭@里
“進來?!?p> “我愿意與你們一同查出誰是殺害紫玉的兇手,剛剛我發(fā)現(xiàn)了新的情況?!?p> 三人一起問道:“什么情況?”
剛剛我發(fā)現(xiàn)去佛洞的人,另有其人。
“佛洞?什么佛洞?”玉瓚竟然不知自己每每去拜佛的那尊大佛里面別有洞天。
“那是我與紫玉定情的地方,只有我們兩個。”
“昨天我與棹歌也找到了那個秘密所在,今天去的是誰呢?”
“我今天準備再去再一次去查看,只是遠遠的看著,有兩個女子進去,覺得奇怪,所以便在墻外等著等了許久,只看見有一個人出來?!?p> “那另一個人呢?”
“沒有久久沒有出來,應該還在里面吧?!?p> 四人立即一起跑到佛洞里一探究竟,結果并沒有找到任何人的蹤影。
線索到這里又中斷了。
自從紫玉離開天宮,崇朝再也沒有來過這里,這次再看到昔日生活的場景,自己曾經(jīng)和她在這里說過的情話浮現(xiàn)到眼前,這雙冰鞋還是當日親自為她雕刻的。他觸摸著冰鞋,不禁回憶起了過去,若有所思。想到以后再也見不到紫玉,不禁感傷落淚。
玉瓚在這里拜佛念經(jīng)許久,只是從來不知道這里竟還有一個洞,里面別有洞天,他見到這樣的景象,不免也向往這樣與世隔絕的生活。
當晚,便傳來要給玉瓚慶功的消息,次日宮中大擺宴席。
席間欒雀南王玄濟的王妃是慎陽侯的女兒賀氏,長得并不如何出色,看上去也柔弱并無世家女子的驕矜,只靜靜含笑看著自己夫君,并不與旁人說話。
欒雀南王一雙眸子常常散發(fā)著鷹隼般銳利的光芒,臉上也總是一種孤傲而冷淡的神情,看上去只覺寒氣逼人。
他自小失了母妃,又不得天帝的寵愛,心腸冷硬狷介,是出了名的剛傲,可是對這位王妃卻極是親厚疼惜,幾乎到了百依百順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