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曼看向我說道：
——“我自認是個很聰明的人，感覺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就會有能力得到。
我不是一個好學生，可我還是順利畢業(yè)了。記得我在快要期末考試的前一周去學院上課，老師看到我，竟然諷刺挖苦了我?guī)缀醢胩谜n的時間，不過，我是還硬著頭皮，苦學了一周最后拿了個三分?！?p> ——“呵呵……你這一學期都干什么去了？”我好奇地問。
——“我對學業(yè)不感興趣，那時，正是俄羅斯社會轉(zhuǎn)型的時候，我的那些哥們兒有不少靠投機倒把，掙了不少錢，我就和他們一起混。
我和謝廖沙不一樣，他是精英出身，我可是典型的暴發(fā)戶。我的起家模式很俄羅斯！
呵呵……你看看我的書房，這些書，還真都是我畢業(yè)以后讀的。
當時，我覺得自己最需要的是掙錢的本事，而不是那些書本知識?，F(xiàn)在，回想起來，這也許正是我這個人的悲劇所在。我要是有謝廖沙那樣的教養(yǎng)，也許，就會有他那樣的品味，就有能力經(jīng)營好我的家庭了?！?p> ——“打住！我可連婚都沒結成。這一點你可就別恭維我。”謝爾蓋仰著眉毛說道。
——“我說的是心里話，就象我說琳娜，是好姑娘一樣，絕對沒有恭維的意思?！绷_曼舉著雪茄態(tài)度認真的說道。
——“我就愛聽別人夸我是好姑娘。嘿嘿……”我得意地笑著，把一顆藍莓放到了嘴里。
——“琳娜，你是個難得的好姑娘?！绷_曼微笑著說道。
——“好姑娘有不少啊，沒有那么難得吧！”我說。
——“嗯，好姑娘確實有不少，好看的姑娘就更多，可是好看的好姑娘，就很難得了。就象男人，好人有，有才干的也有，可是德才兼?zhèn)涞木筒欢嗔恕Ｅ?，像謝爾蓋-瑞寧這樣有才有德又有貌的，可是鳳毛麟角啊，呵呵……”羅曼大笑著。
謝爾蓋好像實在是受不了羅曼的話了，他站起來搖著頭走開了。
我看著謝爾蓋的背影，竊笑著偷偷地問羅曼：
——“你以前說他對人挺好的，這就他的德嗎？”
——“琳娜，你說對人好這是個什么概念呢？我以前啊，沒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不過，通過和謝爾蓋的交談，我明白了一件事。對于你愛的人來說，你的自律才是真的對他們好。唉！我要是早能意識到這一點，就不會失去我的家庭了。我那時，以為自己給他們提供優(yōu)渥的生活環(huán)境，真心真意地愛他們。節(jié)日和他們團聚，經(jīng)常帶他們?nèi)ザ燃?，我就是一個完美的丈夫和父親了?！?p> ——“您做的還不完美嗎？”我不解地問。
——“哈哈哈，當然了。琳娜，當一個人不夠自愛的時候，是不配愛別人的?！绷_曼說。
我看向他，聽他接著說道：
——“可惜呀，這是我活了半輩子才明白的道理?！?p> 這時，謝爾蓋不知道從哪里找到了一張紙，他坐到我們對面好像在上面畫著什么。
——“謝廖沙，我可以和琳娜，講講你們家的故事嗎？”羅曼問道。
——“嗯！”謝爾蓋答道，頭也不抬地繼續(xù)在那里畫著。
——“和我第一任太太離婚時，我大兒子九歲，最小的兒子還不到三歲。我以為自己離婚最多就是失去妻子，可事實上我也失去了我的孩子。我再也不是原來那個讓他們感到自豪的父親了。他們看我的眼神充滿了不信任和不滿意。他們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尊敬我，愛我了！
可這又怨誰呢？我這個好丈夫，好父親的形象是我自己毀掉的。
琳娜，你那么聰明，也許已經(jīng)猜到我做了什么了。
是的，我就是犯了那些凡夫俗子最容易犯的錯——我背叛了我妻子?？晌疑踔劣X得，那根本稱不上背叛，我唯一愛的人就是我妻子。我和別人的關系都是逢場作戲。只要她不知道，就沒什么可以傷害到她的了。
我愛我妻子，我們一起生活了十年，我從未想過和她分開，更何況她還是我三個孩子的母親。
可事情的發(fā)展，遠不是我這個聰明人能掌控的。我的秘書最終還是去和我妻子攤牌了。”羅曼深吸了一口煙說道。
——“您秘書？”我拿著野葡萄的手停在嘴邊問道。
——“是啊，事情發(fā)展到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失控了，可我已經(jīng)無能為力了。唉！最早，盡管我這個人沒那么老實，可那些女人都是外邊的，她們絕大多數(shù)都是專業(yè)人士。哈哈哈……要說呢，這專業(yè)人士就是比業(yè)余的專業(yè)。一旦跨界，這個問題就來了。”
——“我聽不明白？你在說什么專業(yè)不專業(yè)的？”我拄著下巴問道。
——“噢？這個？謝廖沙！琳娜連這個都聽不懂??！”羅曼的酒杯停在了唇邊，他看向謝爾蓋，滿眼驚訝地說道。
謝爾蓋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然后，繼續(xù)低下頭自顧自地在那里畫著。
——“嘿嘿……琳娜，我說的專業(yè)人士，就是那些在俱樂部里結識的姑娘。哦，哦，可不是大街上的，我還沒下流到那種地步?！绷_曼面有囧色地解釋到。
——“嘻嘻……她們有區(qū)別嗎？”我恍然大悟，壞笑著問道。
——“你這言論怎么和謝廖沙一樣？從職業(yè)角度上講，區(qū)別還是蠻大的。我知道你們這樣的人對這些都很不齒?？墒牵吘瓜裎疫@樣的男人才是大多數(shù)?！?p> ——“您確認？羅曼，我們是生活在同一個星球上嗎？”我驚愕地問道。
——“琳娜，看看你這天真的眼睛瞪得有多大！沙漠上的蝎子周圍都是沙子，海里的魚周圍都是海水，你說它們是不是都生活在地球上。我只能說，琳娜，你的世界太過純潔了?！?p> 我看著羅曼，他的這句話我好像在哪里聽過，不禁問道：
——“那您認為的，現(xiàn)實的世界又是什么樣子的呢？”
——“現(xiàn)實的世界有一點是絕對的，那就是不完美。這源于人性的弱點，也就是圣經(jīng)上說的原罪?！?p> ——“我不認為自己有罪！”我不滿地白了羅曼一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