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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不值得之畢方篇

七十六,試探

人間不值得之畢方篇 是非對錯否 3112 2020-03-07 12:00:00

  回府后,倒是風(fēng)平浪靜,寧顏踏踏實實的睡了一覺。大清早,迷迷糊糊的起床,手抹了藥,就去搗鼓昨天蘇家送過來的一竹簍蛇?!皣K嘖。這蛇可真夠肥的?!被艘簧衔绲臅r間做成藥酒,取了蛇膽。

  “小姐。吃飯了。”初晴端著午膳回院子,見到寧顏就開始絮叨?!按笕爽F(xiàn)在才回府,這事務(wù)可真是繁多,真是受陛下器重?!边@姑娘話挺多,但凡有什么聽到的就會說給寧顏聽,倒也省的寧顏問。

  寧顏重新上了藥,換了包扎?!澳歉赣H回來可有問過我?”

  “不知道。大人一回來就去書房了。二小姐那,今天送過來不少補品。”

  “這樣啊。”寧顏心中有事,便匆匆用完膳。下午就去了鄭悅那。鄭悅沒說什么就打發(fā)了寧顏。寧顏心不在焉,這時候又不方便去蘇家,不知道那男子是否有事。寧顏一整天都處于焦慮中,心中總是壓著一塊石頭,似乎有什么事會發(fā)生。

  真是惦記什么就來什么。臨到申時,肖雅竟然前來拜訪。聽到這一消息,寧顏吃驚不小。昨日還氣勢洶洶,得理不饒人的作風(fēng),今日竟主動前來,不知是為了什么。寧顏下意識的摸了摸脖間的玉佩。

  不一會,肖雅就隨下人出現(xiàn)在院子里。寧顏微笑著迎來上去?!靶す媚?。”

  肖雅一改昨天咄咄逼人的樣子,輕聲細(xì)語的說道,“鄭四小姐,昨天我失禮了。還請姑娘不要放在心上。”說完還將手中的禮遞給寧顏身邊的初晴,“小小禮物不成敬意?!?p>  寧顏擺擺手,“你太客氣了??熳伞D愕膫趺礃恿??可有好些?”

  肖雅微微一笑,“還正是多虧了鄭小姐,傷口好些了??煞裨俳o些藥。”肖雅撫上自己受傷的手。

  “當(dāng)然可以,初晴,去我的藥房取些驅(qū)蛇粉?!睂庮伱诟老氯?。

  “諾。”初晴看了一眼一旁的梅兒,便應(yīng)身離開。

  肖雅突然湊上前,寧顏驚嚇了下,馬上又鎮(zhèn)定下來。肖雅輕聲說道,“鄭姑娘,你可知道昨天那人怎么樣了?”

  就知道這姑娘來的目的不純,寧顏不由內(nèi)心吐槽,不過也好,能通過她知道些什么也算不錯,寧顏無辜的搖了搖頭,“不知道啊。他不是在蘇府嗎?我一直在家。怎么?陛下召他進宮了?”

  “自然沒有。他說的事未必可信?!?p>  “這是陛下考慮的事情,”

  “你信嗎?”肖雅看著寧顏。

  “我信不信很重要嗎?他的事可不是我們這些女子該關(guān)心的,這些事,我們不必花太多心思。”

  “昨日,鄭姑娘可不是這般做的?!?p>  “我心軟,看著他可憐,才說了幾句。肖姑娘,別介意。哦,對了,昨天肖姑娘受傷了,他放蛇咬人自然是要受到懲戒的,不然律法是擺著看的嗎?要不這樣,我陪姑娘去京兆尹告狀,讓京兆尹為姑娘主持公道。這傷口雖然無大礙,但也許會留疤的。”寧顏將話題轉(zhuǎn)了向,這時候不能表現(xiàn)的太過關(guān)注,不然誰知道背后是否有人。

  肖雅愣了愣,轉(zhuǎn)而無奈一笑,“告狀?人都沒了,還告什么?鄭小姐真是會說笑。”

  “沒了?什么意思啊?”寧顏有些呆愣,心中不安的感覺越發(fā)強烈。

  肖雅的手指順著茶杯沿一圈圈打轉(zhuǎn),“就是死了,自縊,就吊在蘇府客房的房梁上。據(jù)說看著就滲人。”

  他還是死了,腦海里是死在京兆尹的監(jiān)牢里,現(xiàn)在換了蘇府,為什么還是死了。寧顏一陣恍惚,敷衍的回了一聲。“真是沒想到。怎么救死了呢?”

  “四小姐,藥來了?!背跚鐜е恍『兴幊霈F(xiàn)。

  寧顏順勢站起,接過藥,遞給肖雅,“肖姑娘,這藥每天早上和晚上可換一次就行,擦7天應(yīng)該就能好,如果藥不夠差人來取便是了。待傷口好了,再涂些能祛疤的藥膏。”

  “多謝。“肖雅接過藥。繼續(xù)說道,”難道你不覺得他死的離奇嗎?”肖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寧顏。

  “離奇?你不是說他自縊嗎?這有何離奇?哎,可惜給蘇家添了晦氣?!?p>  肖雅看不出寧顏的異常,只道,“是了,所以蘇公子已經(jīng)請纓,陪同白大人前往西寧查明賑災(zāi)款一事?!?p>  “我也不懂這些事,只愿大家都平平安安?!?p>  “恩,這也是我的期望。好了,我便不打擾了,就先行告辭了?!毙ぱ牌鹕黼x開。

  寧顏客氣的送到門口。馬車漸行漸遠(yuǎn)。心里倒是思緒萬千,腦海里只有白術(shù)去了西寧,蘇秦沒有參與此事,看來,有些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變化了。白術(shù)!這人是鄭婉所欣賞的,為人剛正不阿,又有真才實學(xué),可惜就是喜歡秉公直言,導(dǎo)致他的仕途一波三折,三升三降,最后死在流放的路上,而這病因就是這次西寧之行種下的。算起來這段時間是白術(shù)第二次順的時候,前一次是因為他在南吳那邊治理了水患,南吳城接近東虞國,時常發(fā)生水患,導(dǎo)致民田不得耕,白術(shù)此人親力親為與百姓一同疏通通江河道,通過修圍,浚河,置閥等一系列的治理措施,有效的治理了水患,現(xiàn)在南吳城良田萬頃,無水旱之災(zāi),常年五谷飄香。腦海里后續(xù)的事似乎很不詳,西寧城因為死的人太多,突發(fā)瘟疫,鄭婉同鄭盛冬正好路過這座城池,便留下來幫白術(shù)。不過瘟疫太迅猛,一時無奈,半個城池的百姓都被放棄了。白術(shù)因此也被問責(zé),迎來了人生第二次下落。

  “小姐?!背跚缫娻嶃稣驹陂T口發(fā)呆不由出聲提醒。

  “啊,哦,我們回去吧?!瘪R車已經(jīng)消失在視線內(nèi)。剛進院子便遇上了老管家鄭慶,“四小姐,老爺邀小姐一同去用膳?!?p>  今個竟然想起一同用膳了,果然一個個都不好對付。心里這般想,面上卻保持著微笑,“好,這就去?!?p>  “泠兒,快過來坐。”鄭南宮對鄭泠態(tài)度總讓寧顏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客氣又帶著幾分刻意的親近。寧顏行禮后便入了席。飯菜種類不多,不過味道甚是美味。鄭南宮秉承著食不言的古訓(xùn),安靜的用了晚膳,待碗碟都被收拾下去。鄭南宮才開口,“泠兒,昨天那肖家小姐為難你了吧?!?p>  “沒有啦,她受傷了,自然是有些委屈的。都是小事,今日不是來道歉了嘛。”

  “就僅僅來道歉了?”鄭南宮端起茶杯慢慢品。

  寧顏微微低著頭,“她說那人死了,白大人和蘇公子要去西寧?!?p>  “泠兒,你常年臥病,自然心思單純了些,外面說什么,你就聽聽便罷。”

  “女兒明白,昨天是我太沖動了,下次不會這么不計后果了?!本┒汲莿萘﹀e綜復(fù)雜,每個人背后的人或者明了,或者隱晦,自己未必了解的那般清楚,就如此次事件,記憶中也沒說到底是誰幫了那男子,寧顏并不覺得白露會上是巧合,那男子怎么偏偏對那些女子下手,又是怎么知道哪個地方是貴女聚會之處,蘇府那么大,他卻正正好選對了地方,到底是誰在幫他,他是真的自殺還是被殺?!案赣H,辛公子真的是自縊?蘇公子真的就因為這事就去西寧了?他是國師的弟子,不是該守著京都嗎?怎么突然插手與占卜祭祀無光的事情了?”

  “蘇秦去西寧自然不會僅僅因為這男子。這個中緣由,你不需要知道?!?p>  “知道了。泠兒多言了。”

  “聽說你在學(xué)醫(yī)?!编嵞蠈m隨口一句。

  “是,父親,我?!睂庮伷鋵嵅辉趺聪嘈培嵞蠈m現(xiàn)在才知道,她在自己院子里天天搗鼓那些東西怎么可能一點消息都沒傳到鄭南宮耳朵里,可這么直接的被問道還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罷了,學(xué)就學(xué)吧。如果有什么不懂,去找府里的方疾醫(yī)便是。”

  寧顏吃驚不小,臉色不由自主的露出深深笑意,“謝謝父親?!?p>  鄭南宮看著笑容滿面的鄭泠,一時恍惚,似乎看見了那個從來都是自信滿滿的穆石。不過對于鄭南宮來說,這走神不過一瞬間的事,轉(zhuǎn)而又是一副慈父的樣子,“好好休養(yǎng),你身體弱,不要把自己弄的太累?!?p>  “恩,謝謝父親關(guān)心。”

  “回去早些休息吧。”鄭南宮便打發(fā)鄭泠回去。

  現(xiàn)在就是落日而息,寧顏看著越發(fā)黑掉的天。此次蘇秦前去會遇見鄭婉嗎?寧顏下意識的摸了摸玉佩,希望一切安好。朱智清這么膽大妄為,背后又是誰在操控?自己身為鄭家四小姐,也不好隨意出去。除了等只能等,寧顏想想都覺得無奈。蘇秦,國師,瘟疫,事情越發(fā)的復(fù)雜了。半個城池,若能扭轉(zhuǎn)這半城百姓的命運,是不是意味著鄭婉也在積德,那太好了,我必須想辦法救人。

  城西肖家,肖雅隨意的將藥包一扔,“父親,我們肖家憑什么就低人一等。那鄭泠不過是個丫鬟所生,住的院子卻和我們家一般大。更別提其他人的了。”肖雅越發(fā)覺得自己委屈。

  “好了,過不了多久,我們肖家定能飛黃騰達。不急于一時。今日探的怎么樣?”肖錦川無謂的擺擺手,

  “沒發(fā)現(xiàn)什么,看著像是不知情。傻乎乎的。”肖雅滿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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