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七曜會會長
“你要和摩黛絲提生死戰(zhàn)?!”寢室里,顧巖傻眼般地瞪著希宇憶。
希宇憶聳了聳肩,“是啊,原本不是說要生死戰(zhàn)的,莫名其妙就這樣了?,F(xiàn)在再說也沒意義了,你就給我講講摩黛絲提這個人吧?!?p> 顧巖不斷搖著頭,看了一眼希宇憶后,又繼續(xù)搖著頭:“雖然一開始就知道你這人以后學(xué)校里肯定免不了麻煩,但沒想到你只有十天的命了現(xiàn)在。”
希宇憶哈哈干笑一聲:“人家說不定不會殺了我呢?而且萬一,是我贏了呢?”
顧巖像看傻瓜一般看著希宇憶,這次,他的眼中甚至還帶著一絲憐憫,半響,終于嘆了口氣,道:
“我是專修魔法的,但還是對劍道有一點了解,劍道的【神速】,是分為天地人三個等級的吧?”
希宇憶點了點頭,只聽顧巖繼續(xù)道:
“我聽二年級的學(xué)長說,摩黛絲提?拉斐爾已經(jīng)達到了人級后期,距離公西旭堯也只差一個階段了。而且因為人長得極其漂亮,劍術(shù)無匹,被稱作'劍姬'。
但是,隨著劍姬這個外號的傳出,也伴隨著劍姬的一些傳聞——”
希宇憶挑了挑眉,“傳聞?”
“羅蘭劍出,必有亡魂?!?p> 羅蘭劍是摩黛絲提的佩劍,關(guān)于這把劍,以前希宇憶就在伯爵家的書房里,介紹名劍的古書中看過,這是一把赫赫有名的古代名劍,一直傳承至今。
據(jù)說,是幾百年前拉斐爾當(dāng)代家長殺死霜凍巨人尤特門達斯后,以其身體最堅硬的肋骨混合玄鐵打造而成,當(dāng)時精靈和人類關(guān)系還很好,于是拉斐爾家長托精靈國最有名的精靈工匠把這把劍打造而出,取名羅蘭劍。
希宇憶輕輕呼了一口氣,必有亡魂嗎?麻煩真是一個接一個?。?p> “順便問一下,人級各個階段具體是人類的多少倍速度?”希宇憶問道。
顧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又看了希宇憶一眼,嘆了口氣轉(zhuǎn)身爬上自己床鋪了。
躺坐在床上,顧巖似乎是不想再繼續(xù)被希宇憶纏著般,又道:“你自求多福吧,兄弟!”
希宇憶撇了撇嘴,眼神飄向陽臺外的夜空,若有所思地捏了捏伊米爾學(xué)院校服的衣角。
伊米爾學(xué)院,在商業(yè)街的露臺咖啡廳里,一個金發(fā)的美麗少女坐在角落處。
周圍不時有男性火辣的目光飄來,甚至有人蠢蠢欲動地想湊上來搭訕,不過都被金發(fā)少女身旁,站立著的一個白發(fā)老人給震住了。隱隱間,這個站得筆挺的老人身上無聲地釋放著某種危險的氣息。
圣王國的小公主,塞西莉亞聽著護衛(wèi)隊長查爾斯的匯報,尤其是當(dāng)聽到關(guān)于希宇憶和摩黛絲提將要展開決斗點消息時,小嘴中的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
“你說希宇憶要和摩黛絲提生死戰(zhàn)??!就是那個希宇憶?和我同年級的……”塞西莉亞一邊很不顧形象地擦著嘴上的咖啡,一邊瞪著眼看著自己的護衛(wèi)道。
“是的,應(yīng)該就是那個希宇憶了。”查爾斯道,同時心中暗道:
公主啊,希宇憶這名字恐怕很難有第二個了吧!
塞西莉亞嘆了口氣,道:“那混蛋,雖然我早知道他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但總算是捅上馬蜂窩了吧!摩黛絲提,那可是未來會成為王國騎士團團長的候選人之一??!
我看,多半是那混球也想要對摩黛絲提出手吧!哼哼,對三年級的學(xué)姐出手……”
“公主,希宇憶應(yīng)該還沒有見過摩黛絲提?拉斐爾?!辈闋査沟?。
“啊?”
“公主你最近一直翹課,所以可能不知道,不過希宇憶此人還是有實力的,在那天可以先我們護衛(wèi)隊一步發(fā)現(xiàn)敵人,雖然當(dāng)時是因為我不在場,不過仍然可見此人極其機敏,甚至可能在偵查系魔法上很有天賦。
再來,他兩天前,擊敗了三階火系魔法師公西鄂,可見潛力實力具是上等?!辈闋査沟?。
“霍?那他究竟是為什么惹上摩黛絲提的呢?”塞西莉亞問道。
“他想要當(dāng)黛汐?拉斐爾的貼身護衛(wèi),因此必須和摩黛絲提生死決斗,戰(zhàn)勝對手?!?p> 塞西莉亞哼了一聲,“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公主,注意言行?!辈闋査刮⑽櫭?,他是塞西莉亞的貼身護衛(wèi),已經(jīng)五十多歲了,曾擔(dān)任塞西莉亞的劍術(shù)啟蒙老師,但同時也被國王賦予了管制這個任性無常的小公主的權(quán)利。
塞西莉亞輕吐了下舌頭,隨機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查爾斯抿嘴笑道:
“查爾斯,那我們下周周末也去看看這混球的'最后一戰(zhàn)'吧。要是心情好,可以考慮救這小子一命,算是答謝那小子。”
“公主,最好別。拉斐爾家族可不是說動就能動的,那是賭上了他們家族之名的戰(zhàn)斗,千萬別去干涉,否則這事很可能會鬧大!”查爾斯語重心長地道,近年來。
拉斐爾家族和羅德尼家族雖然被國王制衡控制住了,但兩個家族的人才仍然是層出不窮,依然給王室?guī)砹藰O大的壓力。
“切!”
塞西莉亞也總算是明白了道理,如今王室之中,長兄嘉利皇子失蹤,次男托利還只有五歲,也因此,如今各個家族都開始關(guān)注塞西莉亞了,猜測若是尋不到皇子嘉利回來,未來可能會把王位傳給塞西莉亞……
“即是如此,那公主,我就告退了?!辈闋査沟溃聪г谠?。
塞西莉亞偏頭望著遠(yuǎn)方,幽幽地嘆了口氣,聲音幾不可聞。
伊米爾學(xué)院,有兩大學(xué)生組織,一個是學(xué)生會,一個則是七曜會。
學(xué)生會的組織結(jié)構(gòu)是一會長,三副會長,在之前的地下世界襲擊時還犧牲了一名副會長。
而七曜會,則是七名曜使:日曜使、月曜使、金曜使、木曜使、水曜使、火曜使、土曜使,七曜使之上,則是七曜會會長,澤弗奈亞。
雖然其只是一個侯爵之子,但憑借自身的實力就能和學(xué)生會會長伊迪?羅德尼分庭抗禮,可見其實力和威望。
七曜會會室。
“是嗎?摩黛絲提,和希宇憶生死決戰(zhàn)?!睗筛ツ蝸喌?。澤弗奈亞以他最具個人魅力及威嚴(yán)的橘紅色瞳色的眼睛看向七曜使之一,月曜使莊文漪,問道:
“之前伊迪在調(diào)查希宇憶,是吧?”
“是的,我確實地探查到了,學(xué)生會會長,伊迪?羅德尼,利用他妹妹接近希宇憶。似乎是因為地下世界入侵那天,他懷疑希宇憶有隱藏的秘密,好像是和地下世界或者尼約德有關(guān),因此讓自己妹妹弗麗嘉去探查他?!?p> 莊文漪道。
“是嗎?不管如何,這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欺瞞?。∧敲?,學(xué)生會那邊有什么行動了?”澤弗奈亞平靜地問道,但一字一言都充斥著領(lǐng)導(dǎo)者的氣質(zhì)。
莊文漪很喜歡這種氣質(zhì),這是她從別的男人身上看不見的東西。但同時,莊文漪也發(fā)現(xiàn),她完全看不透澤弗奈亞在想什么,這個男人做出的每個決定都是那么出乎意料。
“學(xué)生會那邊沒有動靜,看來伊迪?羅德尼打算先保持沉默,可能是想在接下來希宇憶和摩黛絲提的戰(zhàn)斗中觀察希宇憶的秘密?!鼻f文漪道。
澤弗奈亞冷哼一聲:“哼,可悲的上層階級,總打算像貓觀察老鼠一樣觀看別人。
我看,他多半是想在戰(zhàn)斗中判斷是否要將希宇憶收入囊中,或者,直接鏟除。
這是伊迪的慣用手段,居高臨下地掌控著手中的棋子,是繼續(xù)保留棋子還是棄子,全憑他自己的心情?!?p> 莊文漪沉默不答,這種思維已經(jīng)不是她能理解的了,這即所謂領(lǐng)導(dǎo)者或者領(lǐng)袖的思維和猜測吧。
“我可偏偏不會讓那男人稱心如意,”澤弗奈亞站起身,“走,月曜使,我們?nèi)ヒ娔莻€希宇憶。”
中午,希宇憶正坐在食堂的角落處,遠(yuǎn)遠(yuǎn)看去,背影顯得有那么一點孤單。
“看看,那就是希宇憶嗎?看不出來還蠻帥的嘛!”
“那又如何了,聽說這家伙為了攀上拉斐爾家族,要和三年級的學(xué)姐,劍姬摩黛絲提生死戰(zhàn)。好家伙,這下總算是栽跟頭了吧!”
“可是這樣真的好可憐啊!聽說摩黛絲提學(xué)姐雖然沒有加入學(xué)生會或者七曜會等組織,但劍術(shù)厲害到過分,人也很認(rèn)真,跟她生死戰(zhàn)豈不是……”
“死定了唄!”
……
希宇憶剛剛吞下一塊牛排,手上叉子又繼續(xù)叉上一塊。
這牛排味道果然很不錯!
至于周圍人向他投來的各種視線他都一概不理。
也許,和摩黛絲提的戰(zhàn)斗無疑是找死,但他在被尼約德等人盯上的時際,選擇攀上拉斐爾家族也絕非錯誤的判斷!
否則就算能過一段安穩(wěn)的日子,尼約德遲早還是會找上來的!到時候不會有任何人,任何力量愿意幫他攔住這個阿斯港灣大地牢最兇惡的罪犯。
想到此,希宇憶也就釋然了,既然橫豎都是死路,他還不如鋌而走險,試試能不能得到拉斐爾家族的庇佑。
反正,只要能戰(zhàn)勝那個摩黛絲提,一切麻煩不救迎刃而解了嗎?
這時,人群傳來一陣騷動。
“哇,好霸氣!”
“那是七曜會會長還有月曜使莊文漪師姐,啊,莊師姐真的好漂亮??!”
順著騷動的聲音,希宇憶抬眼看去,只見一男一女正向自己走來。
那兩人校服外面披著一件鑲暗紅色絲線的黑色修身長袍,那身形高大的男人腰上,還別了一把清藍(lán)色的長劍,在空氣中反射出清冽的光芒。
兩人終于走到了希宇憶面前,尤其是站在前面的那男人的氣場,不禁讓希宇憶放下了刀叉,注視過去。
“初次見面,我是七曜會會長,澤弗奈亞,那位是七曜會七曜使之一的月曜使,莊文漪?!蹦腥私榻B道。
希宇憶看了看這個有著一雙橘紅色眼瞳的男人,以及那個長相清美如出水芙蓉的女子,微微點了點頭,道:
“你好,我叫希宇憶?!?p> 澤弗奈亞贊許地看著希宇憶點點頭,似乎對其不卑不亢的反應(yīng)頗為滿意,道:
“嗯,我知道的,最近這個名字可著實很響亮?。 ?p> 希宇憶苦笑一下,自己看來確實地成為了學(xué)院名人了??!
“那么,我是個直接的人。就不拐彎抹角了,希宇憶,你要和摩黛絲提?拉斐爾戰(zhàn)斗,對吧?”澤弗奈亞道,見希宇憶點頭默應(yīng),他繼續(xù)道:
“你有把握贏嗎?”
希宇憶一愣,看著澤弗奈亞,卻見澤弗奈亞的表情頗為嚴(yán)肅,他也就放棄了推脫這個問題的準(zhǔn)備,點頭道:
“對方可能很強,但我會拼命準(zhǔn)備的。畢竟這是關(guān)乎我的性命,我打算……”
澤弗奈亞制止了他繼續(xù)說下去:“這樣就夠了?!彼焓謱⒀g的那把清藍(lán)色的長劍取下,遞給希宇憶,道:
“這是我的佩劍,名劍純鈞。
你應(yīng)該還沒有合適的佩劍吧,摩黛絲提的羅蘭劍據(jù)說削鐵如泥,那么能與之抗衡的,也得是同階級的名劍才行。純鈞,我就借給你了?!?p> 這下,不僅是希宇憶驚訝萬分,連澤弗奈亞身后的莊文漪,也是驚訝地不得了:
“會長,這是你的……”
純鈞,是澤弗奈亞二年級時幫助王國剿滅地下世界的一個地下城鎮(zhèn),國王親自賜予給他的,自此,澤弗奈亞就一直隨身帶著它,從未離身。
“無妨?!?p> 澤弗奈亞擺擺手,他看著希宇憶道:“這把劍,你若是活著帶回來給我了,下一任七曜會會長的位置就由你坐?!?p> 莊文漪只覺完完全全不能搞懂面前這個男人心里在想什么了。
下一任會長?直接繞過七曜使,拱手送給希宇憶?這會掀起多大的風(fēng)波??!
雖然莊文漪自己并沒有想要當(dāng)會長的意思,而且她也是三年級生,馬上就面臨畢業(yè)了,可是在七曜使中,不乏有人對下一任的這個位置勢在必得啊!
“到時候的生死戰(zhàn),我會帶七曜會所有使者來觀戰(zhàn)。不要讓我失望了,更不要讓這把純鈞劍蒙羞?!?p> 最后留下這句話,澤弗奈亞就帶著莊文漪離開了。
“會長,你這是?”路上,莊文漪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說過,希宇憶擊敗了三階魔法師的吧?”澤弗奈亞道。
“是,可是這……”
“那就夠了,我不過是試試看,未來能否找到足以統(tǒng)御七曜會的男人。”澤弗奈亞道。
也就是說你認(rèn)為現(xiàn)任七曜會的七曜使都不具備成為會長的資格嗎?莊文漪心道。
不過莊文漪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沒錯,澤弗奈亞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捉摸不透,但每一個決定卻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了的。
她也只有期待著,能在那天生死戰(zhàn)上,看到大開眼界的事情。
澤弗奈亞眼睛輕輕瞟了眼漸漸沉靜下來的莊文漪,嘴角微揚,他沒有說,他剛剛已經(jīng)從那個少年眼中看到了自信,不是簡單的自信,不是盲目,是深信不管對手如何強大,都有把握勝利。
那是和他一樣具備的,某種資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