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是男的
沒想到的是,她這個便宜徒弟,居然跟她有一樣的想法。
秦漾也不跟他客氣了,也不管真相如何,直接開始使喚,“去給我倒杯水上來!然后跟我說說你什么想法?!?p> 沈鈺一愣,沒想到秦漾的畫風(fēng),突如其來轉(zhuǎn)變這么快,慢吞吞的站起身,離開了畫室。
秦漾看著半開半閉的房門,心底還不是滋味兒。
她現(xiàn)在真的特別想知道,她究竟是個什么人?
如果沈鈺說的都是真的,那么她的名字,其實(shí)叫時箏?
可是,那三個乞丐,也認(rèn)定她是他們家副會長,名字又叫土里土氣的厲有錢,小名干脆還叫厲厲這么敷衍的名字……
如果她既是時箏,又是厲有錢,也同樣是秦漾,那么就只能說明,其中有兩個身份是假的。
當(dāng)然,不是字面上的假。
或許說,她有什么難言之隱,所以不得不同時擁有幾個身份?
秦漾摸著下巴,開始認(rèn)真思考一個問題。
如果可以,她必須得回華國帝都。
按照沈鈺還有三人組的說法,那么她應(yīng)該,是在被催眠的同時,還被人換了一張臉。
現(xiàn)在回去,就不是秦漾的那張臉。
沒人可以認(rèn)出她是誰。
可是,顧南御那邊怎么辦?
他知道這件事,卻不告訴自己,就說明他真的不想讓自己知道她失憶過。
她若是現(xiàn)在告訴他,讓他幫忙的話,希望那肯定大很多。
而且,憑顧南御的人力,想要找回自己的記憶,應(yīng)該是比較簡單的事情。
可是,她現(xiàn)在不能冒這個險。
萬一說,顧南御不答應(yīng),那么等待著她的,可能就是一輩子的監(jiān)禁。
雖然她也不能太確定事情會這樣發(fā)展下去,可是,她也不想冒險。
畢竟,顧南御這個人,有多狠,她心底多少還是明白的。
再說了,惹美人生氣,實(shí)在也不是她秦漾喜歡做的事情……
要是能夠博美人一笑,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不久,沈鈺端著一杯白開水走了進(jìn)來,順帶還帶了管家切好的水果盤。
他將水遞給秦漾,說:“天這么冷,就別學(xué)著以前喝冰水了,你是個女孩兒,該顧及身體?!?p> 說完,拉過椅子,將一盤水果放在上面,盤腿坐下。
秦漾的手本來有些冷,這下倒是可以抱著被子暖和一下。
她溫柔的一笑,說:“好了,師父明白你的心意??煺f說你為什么覺得催眠我的那個人是秦辭吧?!?p> 沈鈺:“其實(shí)我一直都不知道,你還有秦家大小姐這個身份。你做事向來神秘,也很少跟我們有過聚會之類的活動。”
秦漾喝了一小口白開水,頓時覺得暖和多了,抬眼看去,“這是時箏一貫的作風(fēng)?”
沈鈺接著說:“你一直都是這樣,比較神秘,究竟你有多少個身份,我和我哥也不知道?!?p> 完……身份那么多……
不會真的是厲有錢?
那他那個便宜師傅聶會長,豈不是沒能認(rèn)出自己?
別說啊,幾個乞丐倒是忠心耿耿……
秦漾托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說:“我聽另外幾個人說過,他們說我是去年五月份被什么玄青公會的敵人追殺所以下落不明。而你又說我是兩年前的六月下旬開始失去聯(lián)系,這么一說,從兩年前的六月份到去年的五月份,這十一個月中間,我很可能是在華國遇到了什么困難,聯(lián)系不上你們,五月份出現(xiàn)了意外,被我那個黑心哥哥給催眠了記憶,還重塑了人格,再然后,可能是讓我男朋友顧南御給發(fā)現(xiàn)了,所以把我救回了Y國,可能是我以前惡事做的比較多,或者說那些回憶不太美好,他不想讓我回憶起來,因此不想告訴我真相?!?p> 沈鈺點(diǎn)了點(diǎn)了頭。
兩個人彼此沉默一會兒,沈鈺說道:“我只知道你叫時箏,跟你見面的次數(shù)也并不是很多,一般都是在電話里交流,也沒去華國找過你,所以,我猜測,時箏只是作為你發(fā)布音樂作品的藝名,而你真實(shí)的名字,叫做秦漾?!?p> 秦漾:“我現(xiàn)在也只是根據(jù)已有的事實(shí)和證據(jù)進(jìn)行推斷,猜測我哥并不喜歡我,但是具體的,我也不能太確定?!?p> 沈鈺看著秦漾滿臉的惆悵,又說了自己的想法,“你的臉,難道也是你哥哥整的容?”
聞言,秦漾點(diǎn)點(diǎn)頭。
“可能是吧,但這件事說起來,也不排除顧南御的嫌疑?!?p> 沈鈺一直不明白一個問題,忍著半天,還是問了,“師父,你認(rèn)為,你和九殿下,是怎么認(rèn)識的?以前我們經(jīng)常聯(lián)系,也沒聽你提起過啊?!?p> 秦漾卻是答非所問:“我以前,會打架嗎?特別厲害那種?”
沈鈺不知道為何,可能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場面,臉色一白,說道:“打架?那是你最大的本領(lǐng)!我哥一個練了十年的拳王,結(jié)果差點(diǎn)沒讓你打死在擂臺上?!?p> 秦漾突然回想起,三人組……
她昏倒的時候,莫非就是……人格回歸?
秦漾眼睛一亮,“那我是不是全世界最厲害的?”
沈鈺想了想,嘴角一抽,說:“誰都打不過你?!?p> 秦漾高興的拍拍手,“真的?”
沈鈺撕了一根棒棒糖,剛想往嘴里送來著,不過看見雙眼閃閃發(fā)光的秦漾,沒吃,直接塞她嘴里了。
秦漾也不客氣,直接含住了。
沈鈺回答說:“你打架快到不像話,基本上可以無視一切強(qiáng)者。但是我覺得,比起聞名世界的黑袍殿下還是差了一點(diǎn)兒。”
秦漾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黑袍殿下?九殿下?我老公?”
沈鈺抬眼,有點(diǎn)不高興,“不然呢,除了他還有誰?!?p> 秦漾倒是不介意,反而還挺高興的,就連沈鈺的那點(diǎn)兒小失落也沒在意,說:“那肯定?。∥疫@么大方,一定得讓著美人是不是?”
沈鈺:“你貪愛美色的心,真是一刻也沒變過?!?p> 秦漾這會兒開始苦惱了,“可是我怎么,一點(diǎn)感覺也沒有?我覺得,我不像是那種會打架的人啊。”
沈鈺吞了口唾沫,慶幸她現(xiàn)在失憶,要不然又得拿他當(dāng)沙包。
“按照霍爾醫(yī)生的建議,你應(yīng)該可以慢慢想起來?!鄙蜮曊f道。
秦漾拿出棒棒糖,靠近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眨巴一下眼睛,“喂,你不怕你認(rèn)錯人,我不是你那才華橫溢的天才師父啊?”
沈鈺:“……你看我的時候,總想著打我的眼神,我一輩子都不會認(rèn)錯!”
秦漾干笑兩聲,說:“萬一只是巧合,你這個人本來就欠揍呢?”
沈鈺滿臉無奈之色,“那我哥沈北川呢?你會把他欠你那五十億也給記錯?錢你總不會忘吧?”
秦漾這才信服,“也對哦,忘記你正常,忘記錢就太傻了!”
沈鈺只感覺心臟受到一萬點(diǎn)暴擊……
他暗自慪了一會兒氣,說:“你不覺得奇怪嗎?你哥哥秦辭,既然不喜歡你,又為什么要篡改你的記憶?還把自己變成一個好人?”
秦漾咀嚼糖果的速度慢了下來,垂眸,說:“其實(shí),關(guān)于這個問題,我也不清楚。許程跟我說過,我哥明明就把我給殺了啊?!?p> 沈鈺:“這樣的話,我就只有派人,到華國查一下你了?!?p> 秦漾無比贊同,但還是擔(dān)憂,“這樣做的話,會不會有什么風(fēng)險?”
沈鈺不解,略做思考,說:“既然做好讓你失憶的準(zhǔn)備,也就會徹底抹殺掉秦漾這個人?”
“不是,我總覺得,你可能查不出什么?!鼻匮掳驼f。
沈鈺沒想那么多,“不管怎樣,還是試試吧!萬一成功呢?”
秦漾抬眸看他,甜甜一笑,“那就麻煩你了!”
沈鈺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這么好脾氣還跟他客客氣氣的秦漾,擺擺手,說道:“都是應(yīng)該的,我還指望你快點(diǎn)想起來,把那首說好等我滿十八歲就寫給我的曲子——綻放,找時間送我呢!”
看他悶悶不樂,秦漾問:“你十八歲生日過了嗎?”
沈鈺:“六月份就過了?!?p> 秦漾:“啊?那會兒我還在睡覺呢!”
沈鈺表示無語。
秦漾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今晚補(bǔ)你一個蛋糕怎么樣?我親手做哦!開不開心?順便吃晚飯吧,我來!”
沈鈺如遭雷劈,滿臉驚恐,嘴巴張開的大小,可以塞下一個拳頭。
他忍不住渾身一個哆嗦,“什么?你要做飯?!開玩笑??”
秦漾:“有什么問題嗎?我做飯應(yīng)該還可以吧?”
沈鈺:“……”
什么叫做應(yīng)該還可以?
那分明就是非常不可以!
黑暗料理……黑暗廚房……黑暗一般的小風(fēng)箏……
沈鈺不想待下去了,都快要差點(diǎn)昏過去,說:“吃你做的飯,等于慢性食物中毒。”
秦漾指了指自己,表示深度懷疑,道:“我?”
沈鈺趕緊從兜里摸出手機(jī),點(diǎn)開微信二維碼,送到她面前,“師父,加好友再說吧?!?p> 秦漾盯著他遞來的手機(jī)二維碼看了片刻,然后就拿了自己的手機(jī),同樣點(diǎn)開微信,掃描二維碼。
很快,兩個人成為好友。
沈鈺的網(wǎng)名——清風(fēng)徐來。
她的網(wǎng)名——顧。
沈鈺掃了一眼,直接翻白眼。
“你以前叫厲厲年年發(fā)財,個性簽名叫此網(wǎng)名永遠(yuǎn)不改!”
秦漾好像有點(diǎn)印象,又好像特別陌生,“厲厲?厲有錢嗎?”
沈鈺正在修改備注,回答說,“嗯,你偶像,據(jù)說是什么亞洲最大的殺手組織的副會長,他座下?lián)碛卸宋桓咧巧虤⑹痔觳?,每個人的IQ都超過了150。還取了個人模狗樣的名字,具體叫什么,我就記不清楚了……”
人模狗樣的名字?玄青公會?
去死吧……她偶像?
秦漾臉色一白,慚愧道:“不好意思,厲有錢很可能是我本人?!?p> 沈鈺這就不聽她吹了,不屑道:“人家是男的,你懂什么?”
男的?男的是怎么回事?
乞丐騙她?!
秦漾:“不可能!我才是玄青公會的副會長!”
等等……她這自信是怎么回事?
玄青公會……
沈鈺抬頭,剛好撞上秦漾的眸子,說:“那個龐大無比的組織,叫玄青公會?你不是剛剛還在說,你是被玄青公會的敵人追殺?那么……你真的是那個厲有錢?誰告訴你的?”
秦漾:“三個乞丐?!?p> 沈鈺臉色黑沉,“有人居然在我之前就認(rèn)出你了?!”
少年你的關(guān)注點(diǎn)竟如此清奇……
秦漾拍了拍他的腦袋,“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告訴我的是,為什么玄青公會的副會長是男的?”
沈鈺:“師父……你怎么那么多身份……也不跟我說一聲?還有,乞丐?那個組織那么有錢,哪里來的乞丐?”
秦漾干脆就踹了他一腳,“回答我的問題!扯那么多干什么!”
又是這熟悉的一踹……
沈鈺齜牙咧嘴道:“我怎么知道,外界都傳言他是個絕世美男!你自己當(dāng)初也這么說!”
秦漾:“……”哦豁??
沈鈺:“發(fā)什么呆?那三個乞丐呢?喊他們過來說清楚!我?guī)煾覆挪皇悄械?,搞什么搞!?p> 秦漾雙手撐著下巴,悶悶不樂的回答:“他們?yōu)榱俗屛蚁嘈盼沂菂栍绣X,把自己打成了重傷,估計(jì)現(xiàn)在的話,應(yīng)該是在醫(yī)院?”
沈鈺:“是你打的才對吧!”
秦漾:“他們也這么說,不過呢,我更愿意相信小墨?!?p> 沈鈺不太了解顧南御身邊這些人,但是神醫(yī)莫寒清跟金牌助理葉墨歸還是挺要好的。
“小莫?你說莫哥,莫醫(yī)生?”沈鈺問。
秦漾擺了擺手,“不是……顧南御身邊那個助理。”
沈鈺完全就不相信,“不可能吧?他是不是撒謊來著?”
秦漾沒功夫再扯這些,拍拍手,從地上站了起來,“你去查秦漾的時候,順便幫我查查那三個人在哪兒。”
沈鈺也站了起來,說:“無名無姓的,我怎么查?”
秦漾看著自己的作品,說道:“讓人去醫(yī)院看看吧!”
沈鈺還沒開始拒絕,秦漾就問:“我以前,是不是會作畫?”
他答:“不知道,沒看你畫過什么東西,但聽你吹過?!?p> 秦漾:“你說,我要是把這畫掛網(wǎng)上去,能賣多少錢???”
完了,又是這錢……
沈鈺頭大,說道:“你給我,我?guī)湍銕國去賣,那邊欣賞這東西的人比較多,兩百萬歐元應(yīng)該是可以的?!?p> 秦漾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明顯是在懷疑,“就值這點(diǎn)兒錢?”
沈鈺徹底敗給她了,肩膀一垮,無奈道:“師父,少了嗎?”
秦漾古怪的看著他,“難道多了嗎?”
沈鈺不想跟他說話了,走上前去就把畫取了下來。
“我到時候看吧,不過這個價錢,已經(jīng)非常高了。況且,你這也不是多出色的作品,比起華國那位被稱之為藝術(shù)界巔峰的程雅小姐,還是差了一個檔次?!?p> 沈鈺說完,畫已經(jīng)被取了下來。
秦漾趕忙制止他,作勢就把自己的作品搶了過來,“你這吃里扒外的小東西,怎么還幫著別人說話?我都沒拍照發(fā)微博呢,你急什么急?”
沈鈺:“你還要在網(wǎng)上發(fā)?”
秦漾:“不可以嗎?”
沈鈺任由她拍照什么的,在一旁看著,也不制止。
不一會兒,秦漾拍好,把畫扔給了他,瞧了一眼外面黑沉沉的天空,轉(zhuǎn)身,說:“走吧,下樓吃飯去,我不做。”
沈鈺將畫卷了起來,見她放棄做飯,不由得松了口氣,跟了上去。
“師父,你家有鋼琴房嗎?”沈鈺在后面問道。
秦漾刷著手機(jī),回答,“有啊,你們九殿下自己造的?!?p> 沈鈺:“我待會兒給你彈一首吧,萬一你就想起來了?況且,霍爾醫(yī)生不是說,多做一些平常不會接觸的事情嗎?”
秦漾想想也是,于是應(yīng)道:“嗯,待會兒看吧?!?p> ……
此刻,某餐廳。
三人組看著對面電腦里,一臉嚴(yán)肅的聶君澤,個個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
怎么回事???
怎么舍得給他們打電話?
還是視頻,如此親-密?
聶君澤年齡大概二十八歲左右,年輕,俊雅,溫潤。
此刻,他一臉嚴(yán)肅的說:“我從村里出來了,說說吧,那個女人怎么能那么像我家丫頭?”
孟景琛開口說:“不是像,我敢跟會長保證,她就是!”
聶君澤:“放屁!怎么可能!”
孟景琛一臉頹喪,“您這要讓我怎么說????怎么說?”
喲,直接跟會長杠上了?膽子大了啊!
池念跟姜柳,皆是默默佩服。
聶君澤臉一黑,拍了拍面前的桌子,說道:“你質(zhì)疑我?!”
孟景琛:“您覺得我敢嗎?”
聶君澤靠回椅子上,懶得和他計(jì)較,垂眸,沉默一會兒,說:“厲家,估計(jì)還在找她,你們先不要走漏風(fēng)聲。”
池念將孟景琛擠到旁邊,興高采烈的問:“您也認(rèn)出那就是我們副會長,厲有錢先生了嗎?”
聶君澤在椅子上晃了一晃,略有些惆悵的說:“她那個眼神,不會再有人可以模仿,騙不了人。至于那張臉,我后來仔細(xì)想想了想,動過。動就動吧,居然變丑了……”
孟景琛想死的心都有,滿臉陰霾的問:“那既然是這樣,您剛剛為什么……”
聶君澤抬起眸子,淡淡的掃了孟景琛一眼,說:“廢話,單純看你不爽,想針對你,不懂嗎?”說完,還拍了拍肩頭根本就沒有的灰塵。
孟景琛:“……”
池念摸了摸自己的臉。
好像有點(diǎn)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