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
易清歡被氣笑了:“我就是那種應(yīng)該上工地的人?”
霍北年不耐煩了:“你是不是想耍賴?臉皮夠厚!嘖嘖嘖!”
易清歡猛吸一口氣,憤憤的說:“謝謝,身為一個男人,尊嚴又被冒犯到,老子才不怕,我TM這就給你混個工地頭子出來!”
說完,拿起外套就往肩膀上面一甩,無比得意的從霍北年身邊擦過,故意拐了一下他的肩膀。
霍北年笑而不語,等他出門以后,才放大聲音說:“掙的錢得全數(shù)交給我??!”
他遠遠的就聽到易清歡不耐煩的聲音傳來:“艸!見鬼!”
霍北年笑了笑,滿臉都是得逞。
他轉(zhuǎn)身回去,推開顧南御的房門,把腦袋探進去,高興的說:“哥!我把那小子整工地上面去搬磚了,怎么樣,我厲害吧?”
顧南御的手,微微一抖,就這么讓敵方給溜了。
他臉色有點兒不耐煩,抬起眼睛,惱火的說了一個字:“滾!”
這一個字,卻足夠嚇得霍北年不敢再嚷嚷了,他關(guān)上門,心有余悸的跑了。
顧南御惱火的清了兵線,然后折返回野區(qū)。
搬磚!搬磚!就知道搬磚!
屁用沒有,一天瞎扯。
霍北年跑到樓下,此刻已經(jīng)入夜,公司下面的一些小商店,還在營業(yè)當(dāng)中。
他走進一家小店,隨后掏出現(xiàn)金交給柜臺小姐,“妹子,借我你的電腦用用?我看你這么漂亮,肯定不會拒絕吧?”
那女孩十分開心的收下錢,主動讓出位置,甜美的笑:“當(dāng)然!”
霍北年眸光淺淡,隨后敏捷的身子一跳,直接進入柜臺里面,拖著椅子坐了下來,憑記憶登錄了一個網(wǎng)站。
這里面是一個黑客聯(lián)盟,屬于Z國黑客交流的加盟網(wǎng)站,但是比起L991那樣被國際組織保護起來的團體還是要遜色兩分。
畢竟L991的總隊Queen-S曾經(jīng)從M國某資深黑客手中,直接拿回了本國重要的軍事機密文件,并且侵入對方軍事系統(tǒng),予以警告,還在三秒之內(nèi),破譯了傳聞百年不解的病毒密碼,不費吹灰之力,直接查出了那個黑客的所有資料。
起初他以為,這么牛掰的人,肯定是顧南御無疑,但是后來,顧南御親口承認過,那不是他,況且他的黑客名叫做G。
直到后來,S偷拿了顧南御的芯片,這個女人,才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偷誰的不好呢?為什么要偷他顧南御的東西?
還明目張膽的,在那臺電腦上面,留下顯眼無比的Queen-S。
太太太囂張了!
其實霍北年也想不通,那個S跟G之間沒有過什么恩怨,是怎么想到要拿他的東西,莫非說,她是身邊的人?
霍北年被這個想法給嚇了一跳。
他趕緊聯(lián)系起S的弟子,也就是K,上海的那位凌家三少。
別說,K在線,很快給他來了回信:
“孩紙,我?guī)煾刚娴囊呀?jīng)死了,別執(zhí)著了,節(jié)哀順變吧!”
霍北年:
“你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兒?”
凌初云覺得這個人根本就get不到他的重點,于是再次重復(fù):
“抱歉啊,我想你應(yīng)該看看重點,我?guī)煾窼真的死了!早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
霍北年怎么可能相信他的言辭,說不定這個凌初云就是個供犯!
他繼續(xù)打字:
“死了?!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會死???那你倒是給我說清楚,她什么時候死的,具體在哪個地方,墓地呢?骨灰你又撒在哪個地方?”
面對如此滔滔不絕,話多如海的霍北年,凌初云只覺得腦殼非常的疼痛。
他也不知道S跑哪兒去了??!業(yè)界傳聞S被人暗殺,尸骨無存,他究竟上哪里去找他那個英年早逝的師父嘛?!
雖然這件事情,身為三弟子當(dāng)中最優(yōu)秀的他,感到遺憾并且非常痛心,但是人死不能復(fù)生,非得逼他弄出一個Queen-S,難道不是在開玩笑嗎?
凌初云回復(fù)說:“傻小子,你這么執(zhí)著的找我?guī)煾?,不會是對她有意思吧?別說,我那個師父,長得那的確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漂亮!”
霍北年看著這個嗜錢如命的家伙發(fā)來的消息,不由得嘴角微抽,瞬間就心虛了。
那可是他哥的頭號仇人?。∷褪窍胂矚g,也不敢好不好?
霍北年指尖狠狠的顫抖了兩下,最后打字,這樣說:“你有沒有搞錯,我只是想請她幫忙而已,什么時候說喜歡了?你能不能不要開這種玩笑,很嚇人的好不好?人要有道德心!”
凌初云看著霍北年這一通瞎扯,瞬間就樂了,有意思有意思,好久沒碰到這么有趣兒的人了。
他深邃無比的瞳仁里,通過電腦屏幕的光芒,折射出淡淡的光芒,指尖靈巧的敲打在鍵盤上面。
凌初云:“幫忙?找死人幫什么忙啊?我都說了,我?guī)煾敢呀?jīng)死了,至于死哪里嘛,又具體是死的,我就不可而知了……”
霍北年冷冷的笑了,頭一次碰到這種人,打字回復(fù):“還有你這么不稱職的徒弟?死?不可能死,我死活也要找到她!我的偶像!”
霍北年為了隱瞞好身份,只能對凌初云這么說了。
凌初云見霍北年這么說,更加高興了。
他敲了一大堆字給霍北年。
K:這位兄弟,偶像都給叫上了,還說不喜歡呢?我看你就是喜歡吧?這樣吧,只要你承認你喜歡我?guī)煾?,我就告訴你她在哪兒。
當(dāng)霍北年看見這則消息的時候,別提多么高興了,如果讓他提前找到S,那么就可以邀功一番,獎金必定翻一百倍!
但是很快,他猶豫了起來,笑容也變得有些僵硬不自在了。
什么?讓他承認他喜歡S?
那不行!他怎么能背叛暴躁老哥顧南御?
霍北年咬著手指,猶猶豫豫,躊躇不前的。
這個該怎么弄呢?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啊!
直接告訴S在哪兒,簡直就是巨大無比的誘惑??!
凌初云見他半晌不回,又看他的ID始終在線,黑色的頭像也跳躍著火花,他就知道,這個人肯定在猶豫!
有意思有意思!這位兄弟不僅有錢還特別有意思!
他又說了一堆話:兄弟,我?guī)煾该裁廊缁?,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你就承認喜歡她,有那么難嗎?這不是白白讓你占便宜么?我只給你十秒鐘時間考慮?。⊥纯帱c兒吧!
霍北眼神復(fù)雜的看著他說的話。
去你大爺?shù)模∈???p> 霍北年拿出生平都沒有過的手速,心虛無比的給他打字:我喜歡S,特別喜歡!
凌初云正打算下線,屏幕忽然閃動了起來,霍北年的消息,跳躍入了視線。
他非常開懷的一笑,直接把自己的師父給賣了:哈哈哈哈!你早點兒說嘛!多好!我跟你說啊,我的的確確是不知道我?guī)煾傅降自谀膬?,我們也?lián)系不上她,業(yè)界傳聞她遭遇了暗殺,我費盡心思通過黑客技術(shù)抓到過一批歹徒,但是從他們口中得知,并未見過S。事情過去這么久,我哪兒知道,她到底在不在?
霍北年更加看不起這個K了,還替S感到一點點的嘆息!
怎么就收了這么個沒良心的徒弟呢?
他沒獲得有用的消息,抓了抓頭發(fā),打字的時候,鍵盤響起的聲音噼里啪啦的刺耳響。
HBN:你這個,說了不等于白說?????你以為我沒帶腦子的?
凌初云覺得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了,難道有什么問題嗎?
他不解的回:這是我知道的全部內(nèi)容!
霍北年感覺自己被坑的特別慘。
他打字:坑貨不配跟我這么講話!你給我滾吧!
霍北年氣的牙癢。
太過分了這個人,居然這么來侮辱他!
他當(dāng)然知道S消失不見的事情!不然他來砸錢找他這個見錢眼開的二貨坑比?
凌初云笑意更深,真心覺得這個人特別有意思。
K:哎呀,我知道只知道這么點兒事情嘛,我?guī)煾甘鞘裁慈四阌植皇遣恢赖模∥夷睦锬軌蛘业剿?!死沒死都不知道呢!兄弟聽我一句勸啊,別在一棵樹上吊死,天涯何處無芳草啊!
霍北年氣的當(dāng)場就想要砸鍵盤,不過旁邊的妹子那男朋友,身強力壯的,他只好作罷,退出登錄,然后訕訕的說:“謝謝啊妹子,我弄完了,拜拜!”
女孩兒對他十分友好的一笑,卻被旁邊的男子狠狠的瞪了眼。
霍北年一口氣跑出那家店,郁悶無比的回了公司。
凌初云見HBN半天不回,知道這個家伙被氣的下線了,然后就截屏保存,把照片發(fā)給了易清歡。
易清歡正在剛剛抵達工廠,正在跟老板談工作呢,結(jié)果手機的特別提示音響了一下。
他從兜里面掏出手機,看著那張照片,眉梢忽而一跳,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弧度。
凌初云的電話,打了過來。
易清歡跟老板打好招呼,到一邊去接電話了。
他隨便挑了一塊安靜無人的空地,找了塊石頭坐下,翹起二郎腿,然后按下接聽,放到耳邊,聲音有些輕飄飄的:“什么,他知真的喜歡S?還是你故意逼他的?”
凌初云笑的臉都僵了,聽見易清歡這么說,正經(jīng)無比的解釋,“什么叫做我逼他???喜歡這個東西,能逼出來嗎?你別說啊,這個人也是夠拼的咧!這樣吧,我把這個東西給你,你以后可以拿去陰他一把!”
易清歡忽然想起霍北年今天在自己面前的囂張態(tài)度,本來還不想整他的,看來也只能留下來,以后有機會取笑取笑這個死要面子的A洲雙北之一的二北了。
易清歡有些含糊的答:“好,那就謝了?!?p> 凌初云:“害!咱倆兒這生死關(guān)系還說什么謝謝?。客耆蜎]有這個必要啦!”
易清歡的眼神,變得不同于平常,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后仰頭看著沒有星子的夜空,帝都十二月的寒冷空氣,呼呼的往他衣服里面鉆來鉆去,把他瞬間弄了個透心涼。
他深沉的說道:“初云,S的消息真的沒有嘛?”
凌初云苦惱道:“唉,真的沒有,我跟其他兩個師兄一直在找,但你知道的,我們一無所獲?!?p> 易清歡喉間忽然有些堵,不過很快那樣的情緒,又被自己死死的咽了回去,“她不可能死的,我爸爸一定還活著,那些人狗屁不懂,凈瞎扯瞎掰?!?p> 凌初云也有點兒感嘆:“我就是怕,她的的確確還活著,但只是被人關(guān)了起來,而我們又不知道?!?p> 易清歡眼看老板要走了,也不跟他多扯這些傷感的事情了,對著那邊說:“我忙,掛了啊!”
凌初云狐疑:“都這么晚了,你還忙呢?”
易清歡:“忙著搬磚!掛了!”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然后沖老板奔了過去。
那邊的凌初云:“……臥-槽?”
……
易清歡再回到公司的時候,霍北年都差一點兒睡著了,他揉了揉眼睛,看著一身灰塵的易清歡,一時忍住,“噗”的一聲,指著易清歡就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易清歡早料到這人會是這個反應(yīng),沒心思跟他計較,倒了杯水,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霍北年笑著笑著,頓時就感覺自己非常的沒有面子,因為易清歡這個家伙,居然明目張膽的無視他。
他本來不渴的,結(jié)果易清歡自己要作死,他只好說:“別忘了你唯命是從的命運??!趕緊的,給我倒杯水過來,要白開水!”
易清歡倒是不拒絕,但非常友好的提醒,“一個大男人學(xué)什么人家小姑娘喝熱水?你那身子板有那么虛弱,天天喝開水?”
霍北年被他氣的不輕,現(xiàn)在到底是誰在支配誰?。繎{什么要以這種語氣這種態(tài)度來對他?
好吧,為了面子:“哎呀,你是真煩,想倒什么倒什么,哪里來的那么多廢話?”
易清歡出奇的平靜,轉(zhuǎn)身拿起被子,“咕咚咕咚”倒了一大杯冷水。
說實話,天氣寒冷,喝點兒冷水沒什么錯。
他端好睡水,沖著霍北年走了過去。
霍北年笑盈盈的看著他走近,別提心底多么得意高興。
誰讓他昨晚耍手段,害他單挑三把都給輸了?這是報應(yīng)!
然而,就在易清歡把水遞過來的一瞬間,霍北年正要接起,沒想到他的右臂,微微向上一抬,沒讓霍北年夠著,接著手腕輕輕往下一彎,那杯水,毫無征兆的,直接灑在了霍北年身上,打濕了他的頭發(fā)、衣服和上半身……
霍北年整個人被水冰的“啊”的叫了一聲,全身忍不住狠狠一個哆嗦,抬起眼睛,似乎沒反應(yīng)過來,怔怔的看著罪魁禍首易清歡在那兒輕輕的笑:“不好意思啊,我就是手滑,要不,我再給你倒一杯?”
霍北年從沒有遭受過這樣的待遇,臉都讓氣紅了:“你個二貨垃圾,居然潑我水?!你還手滑呢,我看你是故意的!”
易清歡聳了聳肩膀,“我不是故意的啊,你怎么這么小雞肚腸?”
什么?他小雞肚腸?
這個該死的東西……
霍北年二話不說,抓起桌子上面的茶壺,就沖著一臉得意的易清歡撲了過去。
他的速度的確是快,易清歡毫無防備的讓他給撲倒在了地毯上面,緊接著,溫?zé)岬牟杷苯颖M數(shù)倒在了自己身上,比霍北年那個要慘得多。
有茶水嗆進了易清歡的嘴里,順著食管往下流,他劇烈的咳嗽了起來,費力的將瘋狗一般的霍北年給推開,“艸……你特么是想謀殺老子啊?”
霍北年扔了茶壺,然后從地上站了起來,冷眼看著捂著喉嚨不停咳嗽的易清歡,非常驕傲的給自己鼓掌,以表示慶祝,“誰讓你潑我冷水的,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居然敢挑釁我?”
易清歡難受的咳出了嗓子里的茶水,“自己沒有防備能力,怪我干什么?你是不是傻啊你?”
霍北年正想一腳踹給他,身后忽然就響起一道略有些暴躁的聲音:“你們在干什么?!”
霍北年頓時僵住了,回頭的勇氣都給整沒了。
易清歡心一橫,干脆裝死,看著也分不出真假。
顧南御抿著唇,在二樓的拐角處看著樓下的這一幕,眸子里說不出是什么樣的情緒。
他像是尊貴又優(yōu)雅的帝王,隱匿在光線昏暗的地方,一身裁剪得體的黑色西裝,是他一貫喜歡的風(fēng)格和品牌。那張俊美無雙的臉龐,隱隱透出怒意,讓人看了,不由得膽戰(zhàn)心驚。
“啞巴了?說話!”他忽然又出了聲,這次明顯比剛剛的音調(diào),又高了許多。
霍北年整個人先是一抖,然后哭喪著一張臉,回頭看向他,委屈巴巴的說:“哥,易清歡這個臭小子他潑我冷水,還罵我傻……我是不是應(yīng)該教訓(xùn)他?”
顧南御臉色冷的猶如寒冬臘月一般,眉梢微挑:“他說錯了嗎?”
霍北年感覺自己的小心臟受到了來自顧南御的一萬點暴擊:“哥,我不傻!真不傻!”
躺在地上裝死的易清歡,忍不住勾了勾唇,悄咪咪的睜開一只眼睛,嘲弄的看一眼霍北年。
跟我玩兒,你是不是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