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驚天奇珍(2)
黑衣女子嘆了一口氣道：
“我實(shí)在不愿責(zé)罰你，可是……”
上官慈趕忙爬在地上，叩頭道：
“屬下愿戴罪立功，還望左使恩典……”
黑衣女子稍一思索道：
“這樣吧，明天日落之前，你把‘江湖五怪’誘入此地，然后生擒他們，我會盡力替你在主公面前開脫，或許能……”
上官慈如獲大赦，說道：
“屬下明白！”
黑衣女子說道：
“不是明白，而是一定要辦到！”
頓了一頓，說道：
“好啦，就這么定了，你可以回去布置一下?！?p> 上官慈忙說道：
“屬下遵命，上官慈祝左使金體安康！”
說完退到殿門口，帶著“王老大”和“李小二”兩個(gè)仆人消失在夜色中。
三人一路急奔，一口氣奔出了十幾里路才停下，突然上官慈回身冷冷說道：
“我那兩個(gè)仆人死了？”
“王老大”答道：
“對?！?p> 上官慈說道：“他們帶著的兩條藏犬，嗅覺靈敏得很，如果尸體藏在附近，很可能會被發(fā)覺?！?p> “王老大”微微一笑道：
“看來上官門主比我倆還要急?！?p> 說著伸手一抹臉上的藥水灰塵，顯出虛無子的原形，姜古莊也恢復(fù)了本來面目。
上官慈目光一掠虛無子，道：
“兩位都聽到那左使的話了？”
虛無子道：
“聽到了?！?p> 上官慈說道：
“兩位可答應(yīng)與我合作？”
姜古莊冷笑一聲，說道：
“合作？我恨不得馬上把你斃于刀下！”
上官慈心想：師徒兩人聯(lián)手，我絕不是對手，心中大感震駭。
但他畢竟是常歷兇險(xiǎn)，久經(jīng)大敵的人物，臨危不亂，表面上還是十分鎮(zhèn)靜，說道：
“道長的意思如何？”
虛無子淡淡一笑，說道：
“這就要看上官門主了。”
上官慈怔了一怔，說道：
“看我？為什么？”
虛無子道：
“貧道想不明白，雕圖、玉佩與江湖安危有什么關(guān)系？”
上官慈說道：
“道長是想知道雕圖和玉佩的用途，恕難奉告?！?p> 虛無子平靜地說道：
“上官門主既然不愿告之，貧道也不勉強(qiáng)。但不知上官門主聽命于何人？”
上官慈緩緩說道：
“能使我‘回天圣手’上官慈屈為下屬的人，是什么分量，道長可以自己掂量掂量。”
姜古莊冷聲說道：
“什么分量！哼！我看你只是一條哈巴狗而已！”
這正是上官慈的痛處，被姜古莊一語中的，頓時(shí)怒火萬丈，氣得渾身發(fā)抖。但他究竟是大奸大惡之人，無比憤怒下仍能控制情緒，仰天吁了一聲，說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接著又道：
“雖說你們‘江湖五怪’神力通天，就算加上三大世家，九大門派，西域雄鷹，想和魔宮爭斗，也無疑是以卵擊石?！?p> 虛無子見他對魔宮百般推崇，心中突然變得沉重，輕咳一聲，說道：
“上官門主對魔宮如此推崇，想那魔宮必是一處天下聞名的所在？”
上官慈說道：
“道長身居五怪之首，以你的閱歷，不知道魔宮所在？”
虛無子說道：
“上官門主過獎，貧道還真不清楚魔宮的所在？”
上官慈沉吟了一陣，說道：
“那是一片充滿神秘和神奇的地方，三五個(gè)月內(nèi)，可以造就一個(gè)出類拔萃的武林高手，可以把重傷奄奄一息的人立即復(fù)元，也可以使一個(gè)人在瞬間迷失自己的本性，忘記過去，忘記自己?！?p> 虛無子呆了一呆，說道：
“真有這么神奇的地方？”
上官慈說道：
“不錯，以我的震世醫(yī)術(shù)，與他們相比就像小巫見大巫，那就是魔宮……但在我們，都叫它神宮！”
姜古莊忍不住說道：
“不知魔宮在哪里？”
上官慈目光一掃姜古莊，說道：
“姜少俠想去看看嗎？”
姜古莊劍眉一挑，怒道：
“魔宮殺戮武林，就是龍?zhí)痘⒀?，我姜古莊也要去闖一闖?！?p> 上官慈說道：
“年輕人，自信過頭了就叫自負(fù)！”
說完仰天長嘆一聲，言語中飽含酸楚。
虛無子察顏觀色，發(fā)覺上官慈并非危言聳聽，心頭更見沉重，沉聲說道：
“上官門主似乎在魔宮中混得并不得意？”
上官慈說道：
“不錯，我上官慈在魔宮中只是一個(gè)微不足道的人物?！?p> 虛無子低聲說道：
“上官門主對魔宮，似有很深的仇恨？”
上官慈道：“談不上什么仇恨，魔宮使我一個(gè)手無縛雞之力的江湖郎中，變成一個(gè)神功蓋世之人，應(yīng)該說感謝還來不及呢。不過，我只是想擺脫他們的控制。”
虛無子說道：
“是良心發(fā)現(xiàn)，還是想自立山頭？”
上官慈避而不答，道：
“被別人控制就該不會是一件好事吧?！?p> 虛無子步步緊逼道：
“雕圖和玉佩可以幫助你擺脫他們的控制嗎？”
上官慈淡淡一笑，道：
“道長對這事真是十分關(guān)心。”
接著望了望天色，說道：
“對于魔宮的事，我只能說這么多，如果你們想知曉更多，那就用雕圖和玉佩交換?！?p> 姜古莊怒目說道：
“要是我不答應(yīng)呢？”
上官慈本能地后退一步，說道：
“不出三天，我相信你們會感到我的話絕非虛言，望諸位三思……”
話還未說完，飛躍而起，夜色中一閃不見，望著上官慈消失的背影，虛無子長長舒了一口氣，說道：
“莊兒，我們走！”
話剛一出口，又馬上一拉姜古莊的手，剎住身形，只見兩條藏犬飛撲而至，緊接著段千仞和天人妖僧等到一行人衣袂飄飄，也到了兩人跟前。
虛無子和姜古莊趕快低下頭，幸好夜色如墨，段千仞一掠虛無子和姜古莊，冷冷說道：
“上官慈呢？”
虛無子一欠身，說道：
“門主發(fā)現(xiàn)一個(gè)可疑人影，追蹤而去。我和李二功力不行，就在此等候門主?！?p> 段千仞“嗯”了一聲，手一揮，兩條藏犬和一行人，癡如流星竄了出去。
直等到人犬遠(yuǎn)去，虛無子才低聲說道：
“他們似乎發(fā)覺了什么可疑的事物……此地不可久留。”
兩人各展身法，橫渡一口水塘，才繞道回到嚴(yán)家寨。
嚴(yán)家寨大廳中燈輝煌，東方岳和“江胡四怪”都在大廳等候。
但座上已多出三位綠衫少女，一般年紀(jì)，一般身材，姜古莊似是在哪里見過，但一時(shí)半刻記不起來。
三位綠衫少女見虛無子進(jìn)來，馬上上前福了一福，說道：
“域外雄鷹堡三奴婢見過道長?！?p> 虛無子哈哈一笑：
“域外雄鷹也派出了人手，真可謂消息通靈。”
頓了一頓，問道：
“你家小姐呢？”
其中一位答道：
“小姐遣我三位先來，估計(jì)很快會到！”
姜古莊這才想起，四年前，劉叔帶自己遠(yuǎn)赴域外雄堡求醫(yī)，堡主任秀敏還給了他一顆神丹，沒想到他們也到了中土。
東方岳關(guān)心大局，立刻上前問道：
“姜大哥，你們見到什么？”
姜古莊嘆了一口氣道：
“咱們把上官慈看做了一個(gè)重要人物，其實(shí)，他只是魔宮里一個(gè)三流角色而已！”
東方岳一皺眉頭，說道：
“這么說來，‘武圣門’背后還有一個(gè)更為厲害的組織叫——魔宮?！?p> 虛無子黯然不語，似乎正在思索什么。
姜古莊把事情的詳細(xì)經(jīng)過說了一遍，全場的人個(gè)個(gè)聽得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良久之后，東方岳緩緩回顧了虛無子一眼，說道：
“道長，知道那魔宮所在嗎？”
虛無子搖搖頭，說道：
“我想不出有什么地方，能造就出這么一大批武林高手?！?p> 東方岳皺眉沉吟了一畫，說道：
“道長，我聽爹說，江湖中有一座行天宮，聽說在武林中甚有名望，是不是……”
虛無子說道：
“行天宮的道人們，在九大門派之外，獨(dú)樹一幟，有不少杰出人物，稱譽(yù)武林。但百年以來，他們都閉門自守，很少在江湖上走動，近五十年來，也沒聽說他們擴(kuò)展勢力?！?p> 東方岳說道：
“老前輩，晚輩聽家父講，還有一座朝陽宮的地方，會不會是他們所說的神宮。”
虛無子沉吟了一陣，說道：
“朝陽宮中都是一些看破紅塵的讀書人，他們閉關(guān)清修，不聞世事，很少和武林有什么聯(lián)系?！?p> 姜古莊插話說道：
“師父，那朝陽宮可古怪得緊。”
虛無子悠悠地說道：“五十年前，我和你其他的四位師父到過一次朝陽宮，那地方和一般的道觀相比規(guī)模頗大，景色秀美，簡直可稱得上巧奪天工。左邊是高山仰止，飛瀑流泉；右邊是個(gè)大水潭，潭中游魚成伴，且全都是黑色?！?p> 東方岳問道：
“那里面可有習(xí)武的地方？”
虛無子道：
“沒有，但里面有一座巨大的藏書閣，藏書之?dāng)?shù)，可比得上皇家翰林院。”
姜古莊大是好奇，問道：
“都是什么書？”
虛無子說道：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接著又道：
“這次怕是我們武林正道和魔道一次最大的生死較量。”
三女子中左首一個(gè)起身來，說道：
“堡主得知中原武林這場浩劫，就親自帶我們?nèi)患彼仝s來?！?p> 姜古莊說道：
“自古以來，邪不壓正，只要我們同仇敵氣愾，一定能打敗魔宮！”
三位少女得知姜古莊的身份，大感吃驚，左首的少女說道：
“這位就是‘中原劍魔’劉前輩帶到我堡的那位姜少俠？”
姜古莊說道：
“姜某在此多謝任小姐施手相助，但不知三位姑娘怎么稱呼？”
說話的少女道：
“姜少俠太客氣了，我叫小紅?！?p> 說著伸手一指后面的少女介紹道：“她倆分別叫小翠、小青。聽我家堡主說姜少俠所中的摧心掌，除了合九大門派的內(nèi)力，才能治愈，只怕……為此！我家小姐還一直掛念，沒想到姜少俠……”
姜古莊好生感動，說道：
“小紅姑娘言重了，后來我突遭奇遇，才逃過此劫，謝謝任小姐。”
正在說話間，忽見一個(gè)全身勁裝的佩刀大漢喘著氣，奔進(jìn)大廳，嚴(yán)順天一皺眉頭，說道：
“什么事，這么慌張？”
他口中雖在責(zé)怪，但心中卻是明白，定然發(fā)生了什么重大事故。
勁裝大漢喘了一口氣，說道：
“寨主，我看到了三道火花……”
嚴(yán)順天大感意外，但還是平靜說道：
“三道火花，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姜古莊霍然起身，說道：
“嚴(yán)寨主，連發(fā)三道火急信號，定有變故，晚輩去看看。”
說著轉(zhuǎn)身向外行去，只聽一陣哈哈大笑道：
“不勞姜師哥，我小叫化子來也?！?p> 說完人影一晃，一個(gè)蓬頭垢面，身著淺灰大褂的小叫化子，飄然進(jìn)入大廳。
“獨(dú)臂神丐”喝道：
“鐵成，我叫你辦的事辦好沒有？”
鐵成從懷里掏出一瓶酒來，說道：
“師父，這可是我從西夏國偷來的千年御酒?！?p> 說完一拔瓶塞，酒香四溢，“獨(dú)臂神丐”飛身撲過，一把抓住酒瓶，一拍鐵成肩頭，手舞足蹈，叫道：“鐵成，這次可為師父立了大功，待會兒師父我教你兩招！”
說著和“不戒酒僧”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喝了起來，不住大贊：“好酒！好酒！”
眾人無不相視而笑。
虛無子突然問道：
“鐵成，剛才那三道火急信花，可是你施發(fā)的?！?p> 鐵成說道：
“小侄只放了兩個(gè)，另一個(gè)不知是何人施放的?！?p> 虛無子一皺眉頭道：
“什么意思？”
鐵成答道：
“小侄發(fā)覺東西兩面，有人影晃動，本想出手?jǐn)r截，卻想到一動手，就可能打破了師父的酒，心中一急，便發(fā)出兩道火急信花。”
虛無子急問道：
“那第三支火急信花是誰放的？”
鐵成說道：
“是從正南方的一片樹林發(fā)出的?！?p> 虛無子面容一肅道：
“這么說出來，正南方也有敵人埋伏?！?p> 突然，“獨(dú)臂神丐”滿面紅光道：
“臭道士，你不要埋怨我徒兒，他是怕打壞了我的酒，我叫化子出去看看是些什么兔崽子！”
說著人影一晃，已破窗而去……
“獨(dú)臂神丐”喝了西夏國的貢酒，豪性大發(fā)，破窗而出，一溜煙地消失在夜色之中，眾人相顧駭然，連虛無子阻攔都來不及。
鐵成望著夜色，又望了望虛無子，說道：
“我去將師父找回來？”
虛無子說道：
“不行，老叫化子走了，貧道就不能不管你了?！?p> 鐵成連忙說道：
“師叔，我……”
姜古莊輕輕一扯小叫化子的衣服，鐵成才把欲待出口的話，硬是咽了下去。
虛無子盡量保持鎮(zhèn)定，但姜古莊看出他一直目光不定，眉頭深鎖，心頭顯然存有無比的紛亂。
虛無子環(huán)視了眾人一眼，緩緩說道：
“莊兒，未得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許輕易離開?！?p> 姜古莊一欠身，說道：
“弟子遵命！”
虛無子的目光又轉(zhuǎn)到嚴(yán)順天夫婦臉上，一揮手，說道：
“年紀(jì)老了，不中用啦，我先去休息一下?！?p> 嚴(yán)順天一抱拳道：
“道長請便……”
目光一掠其他人，又道：
“諸位少俠，我也該休息了?！?p> 其他“江湖四怪”也紛紛進(jìn)去休息，大廳中，只余下了七個(gè)年輕的，姜古莊反覺輕松多了。
年輕人朝氣蓬勃，雖沒有老年那份老成持重，但坐在一起已是豪氣橫生。大家都是第一次見面，不僅沒有一絲生分的感覺，反倒覺得相見如故。
七人正談得熱火朝天時(shí)，突然一聲厲嘯傳了過來，一起數(shù)和，此起彼落，姜古莊臉色一變，說道：
“看來，考驗(yàn)我們幾位小輩的時(shí)刻到了?！?p> 話未說完，一條人影，疾如鷹隼，直沖而來。
姜古莊飛身而起，迎了上去，來人有如一只巨鳥，不但動作迅快，而且靈巧得很，他沒有硬接姜古莊的掌勢，凌空翻了一個(gè)筋斗，橫出七八尺，才飄然落地。
是一個(gè)全身黑衣，身佩長劍的年輕人。
姜古莊身軀一轉(zhuǎn)，落在黑衣人的身前，廳中的少俠都是名門之后，“刷”的一聲，將來人圍在核心。
黑衣人只不過二十三四歲，除了臉色略現(xiàn)蒼白之外，長得極是英俊，目光環(huán)視了眾人一眼，鎮(zhèn)定地說道：
“哪位叫鐵成？”
大家甚感愕然，鐵成說道：
“是我！”
黑衣人望著他說道：
“喬老三是你什么人？”
鐵成心頭一震，頓時(shí)滿臉大汗，說道：
“我?guī)煾冈趺蠢?？?p> 黑衣人冷笑一聲，說道：
“你想不想救他性命？”
鐵成大驚，喝道：
“你是什么人，敢到這里來瞎講？憑你們也能對我?guī)煾冈趺礃?！?p> 但語氣已是大為恐慌。
黑衣人沒理會鐵成，轉(zhuǎn)頭問道：
“域外雄鷹堡的三劍女在嗎？”
三劍女立刻感到了什么，小紅鎮(zhèn)定說道：
“什么事？”
黑衣人說道：
“三劍女怎么就你一個(gè)人？”
小紅輕輕吁了一口氣，很柔和說道：
“我是三人中的大姐，有什么事我可以做主。”
黑衣人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
“那么還有一位任秀敏，你們認(rèn)識嗎？”
三劍女齊聲驚呼，小紅再也鎮(zhèn)定不起來，叫道：
“我家堡主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