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莽的山林一如既往的危機四伏,野獸毒蟲,妖獸,邪修潛伏其中,一處人類城鎮(zhèn)聚居地進入視線,那下方的城門火光搖曳,卻是兩幫武館的人員在火拼,刀光劍影,廝殺聲,慘叫聲隱約可見。
貓尾巴一動,沈莽驅(qū)動著大黃降低高度,那白勝雄與善美緊跟其下。接下來便是熱心的貓尾巴拯救人族的時刻。
它三條尾巴突兀伸長,長達百丈,數(shù)息之間,便將下方幾百號人的冷兵器收繳卷成一團。
火拼搏斗的雙方武館幫派成員,但見黑影閃過,手中的兵器均消失不見,一臉茫然的握著空氣砍向敵人。
“快看!有仙人!”
“見過上仙!”
那火拼的部分武者瞧見凌空的沈莽等人,后知后覺,白勝雄出面勸他們善良,莫要再作互相殘殺之事。下方的凡人點頭應是,但一絲一毫的真言之力都沒有,直接說明了他們毫無誠意。
“善良?神仙不吃飯,自然不知道凡人饑餓!”
“欺人太甚,老夫街頭斗毆數(shù)十年,居然勸我善良?”
“管天管地,管不了老子拉屎放屁!”
那小聲地嘟囔異常刺耳,只怪沈莽幾人修為太高,耳力極好。
“呵呵~小莽,你雖普度眾人,眾生卻不領你的意!”沈莽調(diào)侃貓尾巴,貓尾巴一陣沉默,不知是何心情。白勝雄說完幾句場面話之后,一行人從容離去。
收繳的數(shù)百冷兵器扔入沈莽的貓口袋中,沈莽嫌占地方,于是試著投入那極熱的陽魚眼中,得到一個指甲大小的精鐵?!耙馔庵玻】上]有大用”沈莽并不是一個煉器師。
意外發(fā)現(xiàn)了陽魚格口能夠煉化提純物資,但那一點精鐵,沈莽將其扔到破廟之中,取代了神像的位置,等積瓚夠了足夠的份量,“為自己鑄造一尊高精度材料雕像也不錯?!彼缡窍胫?p> 飛了一夜,待天空泛起魚肚白,便尋了個偏僻的森林河邊駐扎,破廟順從沈莽的意念,從貓口袋搬出,在岸邊由小變大。
當下天下修士都在通緝沈莽和白勝雄,白天趕路實屬不明智,那破廟隱約樹木之中,其破敗的模樣,倒也與茂盛的森林完美隱匿,互相襯托,相得益彰。
善美遞來兩根木制的哨子,囑咐若是要喚她,吹響口哨即可。說完她作一縷青煙,融入森林之中,卻是游玩去了,只要在入夜之前趕回便可。
“莽兄,我們釣魚罷!”
“釣魚,豈不無趣,你我皆是高深的修士,不必垂釣便能感知河中的情況,是以投以暗器豈不妙哉!”沈莽略帶殘忍的說著。
那白勝雄臉色稍變“莽兄,你變了,變的嗜血殺戮!”,瞧著對方關(guān)切的眼神,沈莽一愣,自嘲道“我一直沒變,變的是世界!”
白勝雄沉默,兩人忽然理念不合,但現(xiàn)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促使兩者不得不在一塊共進退。
“我去摘點花葉,備茶用!”白勝雄說完,便發(fā)動劣質(zhì)障眼法,變成一個白衣丑老頭的模樣。沈莽搖搖尾巴,變成了一只綠色的狗。
“狗子,可要看好破廟,神像底座有法陣,木箱有靈石,若有敵人來犯,便可抵。本座若是聽見呼救,則援之!”
汪!破廟門口的大黃應了一聲,然后關(guān)上廟門。
離開破廟五十里,遇到兩頭煉氣期的妖獸打架,沈莽半瞇著眼睛蹲著樹上瞧著二者打的歡,那狐妖靈活的在巨蟒身上破開數(shù)百道傷口,每一個傷口很淺,但血淋淋。
失血過多的森林巨蟒一個大蛇擺尾,抽中狐妖的心臟,狐妖一窒,便暈了過去,成為了巨蟒腹中的糧食。巨蟒忌憚地瞧著沈莽,離開現(xiàn)場。
“我作戰(zhàn)的方式便與下方的狐妖一般,同階敵人作戰(zhàn),我只能給敵人增添小不一的傷口,但敵人只需要一擊,便能擊殺我!”沈莽諱莫如深,頗有自知之明。
“不要啊,救命??!”
一道尖銳的少女聲傳來,沈莽卻是納悶,為何森林中老是有少女遇險。嘴上這么說,他已經(jīng)邁開貓腿,化作一道殘影,趕往聲源。
“咚~”
樹葉震落,一頭皮毛油亮的煉氣期野豬妖踏出一步,獠牙處的腥臭涎水順著嘴角滴落,瞧著它不急不緩享受的模樣,顯然是個慣犯。
那少女瞳孔放大,驚恐的張著小嘴,胸膛急促起伏,背部抵著樹干,腳下的柴薪散落一地。
“又是一個拾柴的少女……這方世界生活實屬不易!”下方那緊張的氛圍,沈莽卻是想起平頭村的六老漢,這天下大概有千萬個窮苦人家被迫到密林涉險吧。
“其他人我救不到,但是這個少女我暫且救下吧!”
那野豬妖滿意地瞧著少女雙腿抖成糠篩,大嘴張到一人高時,狠狠咬下?!翱目?!”伴隨著腦袋輕微震蕩,預期中鮮嫩多汁的液體沒有出現(xiàn),骨頭折斷的清脆悅耳聲音沒有出現(xiàn),柔軟的觸感也沒有出現(xiàn)。
僅有牙齒的撞擊發(fā)出的碰撞聲,那豬妖不可置信的歪著臉,抬頭盯著那驚魂未定的少女雙腿鐵貼在樹干之上。
“哼唧???”
豬妖大吼一聲,眼神先是詫異,而后兇狠的將環(huán)抱的樹干攔腰撞斷。那少女心頭一緊,卻是不由自主地凌空飛到另一棵樹上面,惹得那豬妖瘋狂亂竄。
“嚶嚶嚶!”
貓尾巴傳來不滿的聲音,它在質(zhì)疑為何不速戰(zhàn)速決。少女的動作都是沈莽在操控著,他溝通貓尾巴吸住少女的背部,為她加持靈氣外衣,但那靈氣的消耗卻是來自貓尾巴。
“小莽,你這就不對了,不讓那農(nóng)家少女體驗到戰(zhàn)斗的辛苦,事后她會感激你嗎?你的真言之力會更多嗎?”沈莽接連追問,郁悶的心情一掃而空,操控著凡人戰(zhàn)斗,讓他產(chǎn)生了一點興致。
少女后知后覺,連續(xù)自動躲避過六次攻擊,她終于發(fā)現(xiàn)手臂和身上布滿了藍鱗色的紋身,而她的背部連接著一根神秘的長繩子。
“有高人相助,我必定爭氣些主動出擊!”拾柴少女勇氣使然,她雙腿主動猛蹬,離開樹干,下一秒野豬妖便撞擊在方才的位置。
“好機會!”
拾柴少女如同一個武士,徒手掰斷一根碗口粗的樹枝,朝著那野豬妖的后竅狠狠打去!野豬妖怪叫一聲,后竅的位置受了皮外傷,鮮血直流。
農(nóng)村的孩子早當家,拾柴少女雖然文化知識不高,但村里的混混打架看得多,聰慧的她自然懂得抓往敵人的弱點擊打。
若不是有靈氣護體,她也不敢相信自身擁有令妖獸受傷的本領。
那野豬妖驚疑不定,碩大的豬眼半瞇著,終于發(fā)現(xiàn)了拾柴少女背后的貓尾巴!
“呼嚕嚕~”豬妖怒吼一聲,自知不敵的它,轉(zhuǎn)身就竄入密林深處。
那少女瞧著豬妖逃竄,尚未來得及感嘆死里逃生,手腳不由自主地朝著豬妖追殺過去。逃竄的豬妖聽聞動靜,猛然發(fā)現(xiàn)那先前還是獵物的人類少女,居然變成了獵人。
并且身手極為敏捷,豬瞳孔不由得露出了畏懼,四條蹄子用力摩擦泥土。“啊啊啊~”那少女怪叫著,握緊手中的粗樹枝砸在豬脊梁上,吃疼的豬眼睛飆出淚水。
如同狂風驟雨的襲擊還沒完,脆弱的碗口粗樹枝應聲而斷,便又有隨手折下的樹干砸落下來。十息之后,少女吐出一口淤血,身體亦傳來了淤泥般的腥臭。
卻是被操控的這段時間里面,真元在她身上循著經(jīng)脈運轉(zhuǎn)數(shù)十次,疏通大多數(shù)雜質(zhì),令其擁有了比一般武者還強的根基。
野豬妖奄奄一息,豬背上沒有一絲裂口,但那肌肉與骨頭的酸痛之感,稍微動一下便讓其癱瘓。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小莽,這才是真正的大義,我便是大義!”沈莽貓瞳睜圓,如同一個名師教導貓尾巴,貓尾巴傳來了信服的意念。
“多謝,上……上仙!”那拾柴女孩終于發(fā)現(xiàn)了綠色的沈莽,沈莽的障眼法在森林中起到了很好的保護色,是以現(xiàn)在才被她發(fā)現(xiàn)。
“小姑娘,將本座教導給你的技巧,用來保護好你的村莊罷!”
說完,沈莽化作一道殘影從容離去,給感激涕零的少女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那屬于虔誠的真言之力冒出了細細的一絲鉆入貓尾巴中。
離開破廟已有一個時辰,沈莽趕到之時,那白勝雄已帶回了大量的花葉茶葉,眼下卻是沒有燒水烹飪的凡人工具。
沈莽無奈,只得感應著痕跡和波動,朝著林中移動。再次遇到背著祡薪,已經(jīng)洗凈,煥然一新的少女索要些炊具和工具。例如釣竿,炊具,茶幾,椅子等用具。
自然的,金銀珠寶少不了,那死去的長鼻子老道可有很多這些遺物。
“多謝上仙……多謝上仙!”
那拾柴少女感激涕零,對方又送金銀財寶,又助其提升修為,如同說書人口中,那被上天選中的大運氣之人。
區(qū)區(qū)小事自然有求必應,在錢財開路之下,村上鐵匠最好的鐵具,村長最好的竹椅茶幾,木匠家的釣竿等用具,堆成小山放到了森林入口。
沈莽溝通的貓尾巴將下方的用具卷入貓口袋,隨手打出百來道普通靈氣恩澤凡人,那些村民自以為沾染仙氣,喜不自勝。
不久后,關(guān)于森林三尾犬神的傳說不翼而飛,沈莽聽到他們喊著“犬神”不禁啞然失笑,“可我是只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