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嗚!”
沈莽歡呼一聲,朝著烤魚撲去,隨口問道“這魚哪兒抓的,附近并沒有瞧見大河流?”
“在那霧淵谷里邊!”白勝雄提著棍子,朝那烤魚咬了一口,猛然抬頭,好像說了什么奇怪的東西!
“啪嗒!”沈莽目瞪口呆,那鮮美撲香的魚肉掉落在地面上。大黃倒是不介意,兩下吃完它那一份烤魚,便把貓腳下的魚肉吃完。
入夜,破廟縮小,那魯騰達滿嘴魚油,回味無窮,嘴巴吧唧吧唧說道“二位前輩,這魚肉真香,吃完后我覺得靈氣增長了幾分,不如讓我加入你們,鞍前馬后,當個跑腿道童如何?”
“住口!”沈莽聲音如同夜梟,貓尾巴拍了一下他,他便識趣地閉上嘴巴。今夜又是晴朗天氣,修真界甚少下雨,所幸河流、地下水資源豐富,萬物并不缺乏飲用水。
隊伍謹慎前進,遇到森林等地方必定虛遁隱藏,來到視野廣闊的平原,矮樹丘陵等地形才顯露身形飛行,連續(xù)幾日,沈莽的修為到達了大乘期六層,那紫靈石完全被他獨占了。
白勝雄欲索要些紫靈石,每次都被沈莽敷衍幾句,說什么“依靠靈石突破,怎么打得過無垠老道,更別說斷傾城等人!”
白勝雄欲要爭辯,沈莽再次回應“拿了別人家的靈石和宗門物資,即使打不過,那可以逃呀,我這個小貓咪不強大起來,你哪來的幻化外衣加速逃跑!”
白勝雄嘴角一抽,險些將他的靈魂疾走的秘密道出,這時心口的忠字真元之力運轉。白勝雄便如同中了邪一般,不再提那紫靈石之事。
“紫靈石,不!你不想!你不想!”沈莽斜著眼睛,輕聲呢喃,白勝雄不由自主受他牽制,屢次得手。
……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一個落寞的背影坐在一塊海邊巨石,其發(fā)間多有華發(fā),白絲飄飄揚揚,任驚濤拍岸,紋絲不亂,濺起的水花落到他腳下自動彈開。那爆發(fā)力十足的長腿隨意的懸空晃蕩,空間為之扭曲,這是用腿的高人!
此人乃浪潮谷代掌門諸葛博弈,他迷離的丹鳳眼瞧著那海上圓月,幾絲愁緒涌上心頭,不經(jīng)意掏出了懷中的玉笛吹奏,笛聲悠遠,帶有幾分孤離的意味,細品之下,竟還有傲氣滔天的意境。
腳下海浪泛白翻涌,隨著笛聲忽高忽下,以功法改變地形,這是沈莽第二次瞧見如此盛景,第一次是那賀樓興修。
“代掌門!”
魯騰達驚呼,道出了那人的身份。他的脖子正被白勝雄的利指抵住。
“哼!你盡管喊吧,喊破喉嚨他也不會聽到你的呼喚!”白勝雄指尖再進一步,那魯騰達艱難的動了一下喉結。
駐足海邊,直到月掛中天,那代掌門諸葛博弈才轉身離開,融入一片結界之中。過了半個時辰,沈莽打開一絲裂縫,可容一條腿通過。
那魯騰達一腳探入結界,施展出浪潮谷驚濤心法,結界與心法共鳴,打開一個通道。一行人虛遁進入。那把守山門的弟子瞧著那結界波動,卻沒有一人進出,以為是錯覺。
“莫非眼花了!”守門的修士打量四周,確實只有結界波動,不見人影。
“也許是方才代掌門進來的余威!”以為自作聰明的弟子自主聯(lián)想到諸葛博弈。
“原來如此”一提到諸葛博弈,其余的四名弟子心生崇拜,他們的代掌門修為尚未突破到大乘期,但在浪潮谷主場中,大乘期的斷傾城來襲還不一定能夠擊敗諸葛博弈。
“不對!余威讓結界波動的原理是什么,你得解釋一番!”一位熱衷于修煉學術理論的道友追問著……
有了魯騰達這個內(nèi)奸指引,一路暢通無阻。浪潮谷面向大海,谷內(nèi)中央上方便是一座橫空的大殿,大殿上便是一處方臺,用以渡劫,烏云密布的雷劫云經(jīng)年不散。
大殿下方是一道天然的海峽,洋流湍急,縱然是法寶級別的船只,亦無法停靠,只得添置懸空法陣,使船只懸浮脫離海面。
海峽水面上矗立著數(shù)十座低矮的石臺,石臺乃是精銅鐵精鑄造,深達海下百丈。經(jīng)過萬年來的洋流侵襲,石臺變成了水滴狀。上面雕刻有寧神法陣。
寧神法陣的效果等同于靈心符而次于靈心符,即使如此,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數(shù)道身影盤坐其上,感悟驚濤心法,卻是那廢寢忘食的內(nèi)門弟子。
修真大道,難于登天,人人都想有朝一日,得道天下知!
藥殿內(nèi),那藥殿長老諸葛宏邈靜心端坐,身旁升起了淡淡的鯨香紫煙。
“怎么辦?”白勝雄朝著沈莽遞去一個眼色,那魯騰達帶完路便被一條貓尾巴捆個結實,露出個嘴巴方便呼吸。
“抓!”沈莽舉起貓爪搭在白勝雄肩膀上,頃刻變化做藍鱗紋身攀上白勝雄的身體,只露出三條貓尾巴??瓷先グ讋傩巯袷前肴税胙?。
“什…么…”諸葛宏邈一句話都沒說完,就被拉入虛空,大乘期的壓制,那藥殿長老甚至沒能來得及看清白勝雄的長相,就發(fā)現(xiàn)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勒住他的脖子,然后藍鱗紋路的貓尾巴就將其捆了個結實。
“唔唔唔~”那諸葛宏邈驚疑不定,更是惱羞成怒,他德高望重,堂堂藥殿長老何曾受過這等委屈。渾身真元不計成本的爆氣。
白勝雄眼前如同出現(xiàn)了巨浪,迎頭拍下,貓尾巴配合著他死死地鎖住藥殿諸葛長老,如同激流中的沖鋒木舟。
“裂空心法,破!”白勝雄一身真元氣浪翻滾,空間扭曲,那滔天的海浪意境瞬間被強勁的氣浪一吹而空。來自修為的壓制,可不是功法的意境能夠壓制得住。
那驚疑不定過的諸葛長老瞧著對方在功法運用上粗造濫用,就知道白勝雄功法不精,遺憾地是沒有身處海面之上,否則借助地利,充沛的水元素必定能夠助其逃脫。
“萬……唔唔唔”諸葛長老口齒不清,沈莽溝通貓尾巴松開他的嘴巴。
“萬獸宗?你是……莫非你是那叛徒白勝雄!”諸葛長老心中大駭,沒想打起風頭正盛的叛徒膽敢潛入浪潮谷。
“你是如何潛入浪潮谷!”諸葛長老一問二連,白勝雄語氣不善反駁道。
“你知道的太多了,現(xiàn)在我問你答,否則殺了你!”白勝雄話語剛落,剛烈的諸葛長老便知道此時無法善后。方才他的動靜足以引起部分人的注意。
只要再發(fā)出些動靜,便能夠驚動宗門上下。
“長老,是我騰達!”
“浪潮訣”,諸葛宏邈聽見了魯騰達的聲音,頓時暴怒。難怪對方輕易進入浪潮谷,原來是有奸細接引,可這魯騰達不是到火神宗臥底了嗎?
他蒼老的老嘴拱圓,一口真元與空氣中的水元素迅速反應,剎那間噴出滔天的水量,白勝雄的衣服被狂暴的水花撕破,體表上的每一寸肌肉隱隱發(fā)紅。
水花拍打在虛空裂縫中,往回濺射,這處狹窄的裂縫變要被填滿了水。
“哼!”百勝冷哼一聲,那魯騰達縮了縮腦袋,知道此事難以善后,他冤枉的很。
“什么!嗚哇!咕嚕咕嚕~”
那諸葛長老驚訝于虛空裂縫的存在,被白勝雄一拳內(nèi)扣在腹腔中,猝不及防的他被打斷浪潮訣的施展,反嗆一口水。
咻!
虛空裂縫何其多,任諸葛長老吐得水盡人亡,所有裂縫都不可能填滿。諸葛長老瞧著藥殿外面的模樣,明白這是一處空間裂縫。
對方能夠擁有此詭術,他逃命無望,更不想助紂為虐。
空間裂縫的神奇之處在于表世界的只有固定的一個,但這固定的一個坐標可以連接很多乃至無數(shù)的裂縫。是以從每一個裂縫看出去,都是表世界坐標的畫面情況。
除非通過裂縫跨越到另一個表世界的坐標。
“士可殺!不可辱!拉一名叛徒陪葬也不錯,哈哈哈哈!”諸葛長老雙手反鉗住白勝雄,仰天大笑,身上爆發(fā)出耀眼的光芒。
“死開!”沈莽高喝一聲,白勝雄體表的紋身彈起一個個鱗片,如同滾動的鏈條切開諸葛長老的手掌,白勝雄一個側身,連續(xù)穿過兩個裂縫空間。
“轟~~”
心有余悸的波動傳來,待片刻回去勘察,現(xiàn)場狼藉不堪,諸葛長老連渣都不剩,連同腰牌爆炸后的物品已化成飛灰,現(xiàn)場只有一個令牌躺在滾燙的灰中。
“咦!這有個令牌,卻是不知道何種材質,竟然連讓我心悸的爆炸都能幸免!”白勝雄心情沉重的撿起令牌,塞入自己的腰牌之中,他的腰牌目前用的是火神宗的普通腰牌。
“兩位前輩,你們不把我五官堵住,我只能加入你們,否則我怕你們殺人滅口,那浪潮谷也不會放過我!”
魯騰達一張苦瓜臉。沈莽卻不以為意,人是自殺的,和他們何干。
“我們是否太過分了,竟逼得這為宗門忠心的長老自爆身亡!”白勝雄低下頭顱,質問沈莽。
沈莽貓瞳一怔,心中默念道“不!你不想!不!你不想!”白勝雄心口的忠字真言快速轉動,他的面容上出現(xiàn)了扭曲。
“啊啊啊!”白勝雄不是愚笨之人,每一次到了這種時候,他總會受被心頭的真言忠字影響,關鍵是,真言忠字的依據(jù)便是忠誠,這諸葛長老是大忠之人,何以白勝雄為其抱不平都會受到影響。
“是你!一定是你下了手腳,莽兄你告訴我!”白勝雄狠狠地拍打身上的紋身,沈莽腦袋一熱,解開了分身,一記貓拳揍在白勝雄的下巴上。
“he~tui!本座苦心孤詣,嘔心瀝血,寧愿一人承受不忠不義之名,難道不是為了給你爭取回去的機會嗎!如果只有我一個人,我需要說謊嗎!喵嗚~”
“你終于承認了,為什么你不受真言義字的影響,你到底瞞著我多少事情!”白勝雄眼眶發(fā)紅,每個字咬牙切齒。
魯騰達自己拉著貓尾巴把自己包了一圈,不敢再看兩人的爭執(zhí),生怕遷怒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