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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嫩花初時

葉嫩花初時

段國慶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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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12-28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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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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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如蘭

葉嫩花初時 段國慶 3278 2019-12-28 13:32:17

  一

  《義如蘭》

 ?。ㄒ唬?p>  那日下午,陽光正好,樹影婆娑。

  操場一旁的籃球架下,我一人在練球,他走過來,朝我招手,讓我和他們一同打球。

  我笑著搖頭,連忙擺手,諾諾地說:“嗯……不了,不了!都挺厲害的!我還是再練練投籃吧!”

  他不以為然,臉上堆笑,爽朗地說:“沒事,我們也不是專業(yè)打嘛!”

  拗不過他坦然相邀,“好吧!”

  踮腳,抬手,一擲,進籃。他的球技很好,流暢的動作間帶著幾分秀氣。

  左支右絀,慌里慌張,便是此刻我內(nèi)心的感受。

  不過,到確是他真心相邀,原也不會將我晾在一旁。進球喜悅之余,他察覺到我的窘態(tài)。對我一笑,向我輕拋一球,言下之意是讓我試試,好融入其中。

  我心頭一暖,狠命一投,遠是遠了,但球已越過籃筐,飛向場外。心中愕然,不知所措,尷尬一笑,心想到這下可就糗大了。

  大家轟然一笑,不置可否,將球撿回,又再繼續(xù)。糗事瞬間化作追逐,防守,擋球,隨汗滴落于地。

 ?。ǘ?p>  早上四堂課,肚子已咕咕直叫了。

  鈴一響,同學們迫不及待往食堂奔去。在我動身離座時,他帶笑走來,對我說:“一起下去吃飯吧!”

  我不及多想,便脫口而出:“好啊!”

  下樓梯,聊著天去。聊些什么,不過是課上聽沒聽懂,題理不理解之類。

  到食堂,我尾隨其后。

  人群中,三三兩兩,成群結(jié)隊??粗抨牭娜?,一前一后相互攀談。一眼看去,他們嘴巴上下開合,說些什么?卻一句也聽不分明,熙熙攘攘,充斥滿耳的都是喧鬧聲。

  他排在前,也轉(zhuǎn)過身來。眉開眼笑地想向我打趣。

  我眼望著他,微笑??谥写饝骸班?、嗯、嗯……是??!什么?”

  只因食堂里真是人聲鼎沸啊!他問我什么,我都兩耳難聞,只能勉強應答到是??!是啊!隨之報以一笑。

  這真是難為他了,他或許會在心里打悶鼓,怎么我熱情相擊,卻換不來哄哄和鳴?但是,此時的他依然笑如春風。讓我替他著急的,生怕他覺得我不太“領情”,像這樣的情緒也就緩和了許多,釋然了不少。

  眼看著,走幾步移幾步。我朝前用手指指,興奮地說:“到我們了!”

  我習慣一個人了,匆匆地去排隊打飯,快快地一人吃飯。隨后,上樓看書。沒覺半分寂寞,亦無半點孤單。突然間,多了一個人同去吃飯,生活的漣漪微微泛起。

 ?。ㄈ?p>  櫻花似霞,紅滿枝頭,已是春天。

  綠肥紅褪,青葉掛枝,夏天就至。

  進校時,時間早被定下了期限,三年。

  時值三年里居中的日子吧!他來住校了!我的心情大概是開心的。長夜漫漫,一人下晚自習,在歸寢的路上,心中是發(fā)怵的。他來了,不光白天能夠形影不離,黑夜也可相攜而歸。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我似乎覺得我們是不是在古代的某一所書院,是在岳麓,還是在萬松?書聲朗朗,英語語文,學習的氛圍如我所愿,恬然自得于其間!

  相處久了,他身上的習慣也有“傳染”給我的。時不時,他會與家里通電話。到底是個孩子,不過,在爸爸媽媽面前,我們確實永遠都是孩子。在和家人通電話時,他真像溫順的羊兒,他心中那顆未泯的童心,真是顯露無疑!說實話,我是被此深深感染了。

  第二天,我興沖沖去校外的報刊亭。乘著媽媽中午午休,也給她撥通了一個電話。

  “嘀!嘀!嘀!”

  “媽媽,下班了嗎?你在吃中午飯?”

  “在吃著!”

  “我出來給你打個電話!”

  “哦!在學校怎么樣?不懂的要問老師啊!一寸光陰一寸金,時光錯過了就沒有啦!”

  ……

  沒想到效果出乎我的意料,媽媽的聲音很柔,問候很細,真想就在她的身旁。

  說他是個高中生,卻也不錯!不經(jīng)意間,看見老師,“老師好!”立定,致意,微鞠躬。這不就是活脫脫的小學生嘛!

  為了說到他的性格開朗,就不得不提提H了!

  我們的地理老師,熱心腸雷公臉,年輕懷抱負。膝下有一女,年弱,嬌嬌可人。有時,家中無人照顧。H邊上課,邊帶娃。一拉,將娃攜起,抱在腋下。一撫,手梳童發(fā),滿眼溫情。

  每逢H的課,那是墻上鈴聲響,室內(nèi)靜聽針。頓時,鴉雀無聲,書放好,同學們是再不敢茍笑。

  有趣的是,H上課是不拘泥于三尺講臺的,總要走個全場方休。過道似乎成了他的“獵食”軌跡,一雙豹眼環(huán)視四周,覓到了“異?!保×苏l。教室流動的空氣頓時凝固,似被按下了暫停鍵,正寫字的手停在了紙上,轉(zhuǎn)身的定在了原位,兩眼一瞪,止住了呼吸。待他再次出聲詳詢。

  “呦!這是什么啊?”

  “嗯,在看這本書??!”

  “怎么樣?地理難不難?”

  ……

  諸如此類,不可贅述,千奇百怪,讓人抓耳撓腮。

  正是因為如此,在H不經(jīng)意地詰問中,他的性格得以彰顯。他是有則說有,無則說無。不似我吧!覺得H說到無理處,也要駁上一駁,頂上一頂。他是個“順民”多些,我是個“逆民”罷了。

  H不知何時“巡視”到他身旁,停住腳步,似重實輕地舉手,一落,落到了他的肩上,一抬鏡框,臉上似壞實溫的一笑,緩緩說道:“地理老師站在你旁邊,你是不是有壓力呀!”

  全班一聽,呀!

  輕輕轉(zhuǎn)頭,側(cè)視二人,聽著他們的對話。

  他也不去望著H那風云變幻的臉,自顧寫字,答到:“沒有!沒有!”

  H微笑,放下手,闊步而去。

  像此般,H有意無意地靈光一現(xiàn)似的發(fā)問,就能更好地體現(xiàn)出他的活潑與開朗。

  再有,毫不相識的人初見他,會遠遠咂舌。不禁多流轉(zhuǎn)于他的服飾和相貌。場上打球,他自然球技了得。但引得一群女同學,紛紛駐足的,還有他颯颯的身影。就連同場打球的兄弟,也樂得和他多多交流!

 ?。ㄋ模?p>  炎暑過去,八九月的天淅淅瀝瀝下了幾場雨。

  此刻,我們搬入五樓的教室。映入視野中的,是橫幅標語,是成績榜單。高考,離我們近了。盡管如此,大事將近,課間的教室里永遠少不了的是歡聲笑語,嬉戲奔逐。他,如往昔。一樣上課,一樣記筆記,一樣的步伐。

  我的心跳速率似乎加快了,走路快了,吃飯快了,連去接水也變快了。

  但有體育課的間隙,我心中是多么地竊喜,算是“偷”到了時間,趕忙上樓,埋頭做題。身后,他們還在球場打球。

  午飯前一刻,我早按捺不住要往食堂奔去。我想,我是最快的。但是,理科班的男生比我更快,更猛,更迅疾。餓虎撲食也不過這般了!我忘了他,已自顧去了。他,還在后。

  夜幕里,燈光下。我的筆不停在紙上揮動,我的腦里全是未懂待解決的題。自習后,他,收拾書包,回家去了。

  課間操時,他先下到操場。我挨了幾分鐘,也便下去。做完操,一起上樓。

  “剛才的數(shù)學課,聽懂了嗎?”

  “嗯……半知半解”

  “你呢?對了,那個方程是怎么推導出的呀!”

  “兩邊平方,如此如此”

  “哦!原來如此,我回去試試!”

  “嗯!下節(jié)英語課!”

  “要聽寫哦!”

  “是嘛!記住了嗎?”

  “還不熟!”

  “那趕緊上去,再看看!”

  說著說著,兩級臺階我們倆并作一級,跑到教室。

  某次,做完操后。

  “最近新出了一部電影!”

  “哦!”

  “嗯……周末回家都做什么了?”

  “看書!”,

  ……

  談到學習,我意猶未盡。說到其他,我的大腦旋即不轉(zhuǎn)了,也便沉默了,失言了。

  天上的云,若即若離。地上的草,搖搖擺擺。模考,接連又是???,直至最后大考。

 ?。ㄎ澹?p>  大廳里,人頭攢動,早已坐滿了人。畢業(yè)證一發(fā),脫下校服,我們畢業(yè)了。

  隨后,聚餐。你若留神,看!A編了XJ小辮,B染了妖姬藍發(fā),C換上金邊眼鏡,就連那原是一本正經(jīng)的E,也燙了一頭棕色卷發(fā)。

  “一起來坐吧!”他朝我揮手,搬開座椅。

  “好啊!”我欣然坐下。

  “都吃上了呀!”我眉往上揚,嘻嘻說到。

  “是?。∫允裁??我去拿!”

  “不知道有沒有可樂呀?”

  “肯定有啦!我去看看!”

  ……

  這種感覺我好像失去了很久,不過,現(xiàn)在又歸來了。

  回家時,坐在地鐵里。我心頭醉醉的,醺醺的。但是,今天聚會沒有酒呀!

  車窗外,樹影、汽車疾馳而去。

  我惚惚然想到:千萬條的車道,東西縱橫,南北也互不望其首。本各行其道,但總有一站樞紐,將相隔千里的車道匯于一點。此后,它們便有了聯(lián)系,有了交匯。有時,并行不悖,穿越湖泊山川。有時,繞了一個小彎,舍舍合合。有時,注定要最終分叉而去,你向大漠,我往叢林。有心的,希望重聚。無心的,從此不見。

  到家,夜已深。坐在桌前,微微閉眼。清風一陣,送來絲絲幽香。睜眼,臺燈下,是一盆蘭草。哦!原來是蘭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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