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府無奈地問:“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樣的人?”
東方贏不敢篤定說是,只是尷尬地笑笑:“不是……嗎?”
“當然不是!”他頓了一下,幽幽地說:“就搶了半條街而已!”
路上已經沒有前兩天的那種到處都是王系的人了,突然間顯得冷清很多。
兩個人在街上來回穿行,張靈府將那個地方銘記在心,路上也不用再看地圖,因為……那地方就在城邊……
跟房屋有著一段距離,穿過巷子,踏上了荒野,雪地上有很多道汽車輪胎的痕跡,外面是圍墻。
那個軍需院像一座圓形的塔一樣,很大,坐臥在雪中,顯得有一點點神秘。
張靈府回頭看了看東方贏問:“你很緊張嗎?”
他強顏歡笑道:“沒……沒有??!”
“那你為什么老是冒煙?”
張靈府無奈地看著他,這明明是下雪天啊!他還一腦門的汗,頭頂上炊煙裊裊,就跟在生火一樣熱鬧。
“啊對不起,我就是有一點緊張?!?p> 他慌張地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生怕張靈府趕他走:
“你放心,我不會了。”
“放心,我不會趕你走?!?p> 張靈府停了下來:“但是你應該冷靜一下,不然你跟個煙囪一樣,一下子就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
“好……”
東方贏在地上捧了一手的雪搓在臉上,一眨眼,就雪就化成了水,一連重復了好幾下。
“如果你實在不行的話,也不用勉強,我可以一個人去?!?p> “不?!彼髲姷鼐芙^,腦袋埋在手心里一邊說:“一直以來,瑾哥都把我們保護得很好,我……不會拖你后腿了?!?p> 冰冷的雪水滑入他的衣領,原本稚嫩的小臉被搓得通紅。
“我想成長,變得和你一樣厲害?!?p> 張靈府看著他,瞇了瞇眼睛:“身不由己啊?!?p> 從他爸爸覺醒異能的那一天,他爸爸就預見到可能會走到這一步,所以從他爸爸覺醒異能開始就一直讓他進行魔鬼訓練。
一切只是未雨綢繆,他倒希望,他只是為了強身健體而已……
“我準備好了!”他振奮了一下心情,稚嫩的面龐擦得通紅,眉毛上還殘留著雪。
“那走吧。”
兩個人朝著軍需院走去,外墻沒有士兵看守,那個軍需院上也沒有槍手埋伏。
整個軍需院看上去沒有半點殺機。
他們慢慢地摸過去,院墻半新半舊,有很多縫補的痕跡。
但看上去,好像確實完工了,軍需院里很安靜。
兩個人墊著腳,扒拉著圍墻露出半個腦袋往里看。
沒有槍手,沒有守衛(wèi),安靜得古怪。
“張哥……”東方贏看見一口槍管頂住了張靈府的后腦勺,整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張靈府淡定地用手指移開槍管,對身后的女槍手傭兵道:“你別老想著一槍崩了我。”
東方贏張了張嘴巴,半天說不出話。
“我的異能?!睆堨`府解釋道。
“你的異能???”東方贏大膽地掃了掃站在身后拿著槍的女人,很高挑,很年輕。
他不敢置信地又問了句:“你是說,她是你臆想出來的?”
“…………”張靈府歪著腦袋想了一下,覺得還蠻貼切的嘛,便道:“差不多就是這樣?!?p> 雖然好像有個壞習慣,就是沒有敵人的時候,她的槍管就對著張靈府的腦袋,萬一走火就涼了啊!
東方贏一臉驚喜:“我從來沒聽說過還有這樣的異能……”
“多出來見見世面就好了?!?p> 張靈府四處觀察,院內的雪都全部被踩化了,留下一堆亂七八糟的腳印。
“看起來好像沒人了,去看看”
東方贏在后面小心跟上,院外,一根長長的槍管架在院墻上,她瞄準的,是張靈府的腦袋。
兩個人伏地身子向那座軍需院摸了過去。
走到一半,那扇剛剛翻新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兩個人連忙躲到墻根。
“他媽的,這鬼天氣,連火盆都不給我留一個!”
一個男的罵罵咧咧地捏著一個滿滿的瓶子將里面橙黃色的液體倒在門口。
“噸噸噸……”
粗糙的手擦了擦鼻涕。
兩個人躲在門板互相看了看,張靈府直接站起來,猛地一腳把門踹得狠狠關上了。
“啊!”那個油膩男人被砸得眼冒金星,兩道鮮紅的血從鼻子里流了出來。
“他媽的……”
他捂了一手的血,像鴨子一樣地往前幾步,伸出腦袋,一柄冰冷的鋼刀緩緩地頂著了他的脖子。
在冬天,鋼刀上傳遞出來的冷氣比殺氣還要嚴重。
油膩男碰到鋼刀下意識縮了一下,但強烈的求生欲讓他舉起了投降的雙手。
右手捏著還沒完全倒干凈的尿瓶,他一舉手,尿就倒他腦袋上去了。
黃燦燦的形成一道水柱從頭皮往下滑。
張靈府用眼神示意,低聲呵斥:“出來!”
他像鴨子一樣慢慢挪動著腳步,從門板內挪出來,一邊說:“你們是想搶劫?這是哪你們知道吧?”
“這是王系的軍需院!”他看見作案的是兩個小孩,便開始唬了起來:
“知道什么是王系嗎!敢打劫到這來,我看你們嫌命太長了!”
“我們不是來打劫的?!睎|方贏怯生生地說:“之前在軍需院做幫工的人在哪!我哥他們在哪!”
“找人???”他深凹下去的眼珠雞賊地轉了轉:“那些幫工一早都回去了,你們不知道?”
“你騙人!他們一整天沒有回去了!”
“騙你們干嘛?”他呵呵地笑,全然沒有剛才的緊張感:“這是王系的軍需院,又不是黑窯子?!?p> “進去看看?!睆堨`府眼神示意。
現(xiàn)在應該不用擔心了,里面估計除了這個看門的也沒留啥人了,有的話早就出來了。
用刀挾持著他,讓他走在前面:“我要是你們的話,絕對不會這么干。
我懂,你們是沒經受過社會的毒打。”
張靈府忍無可忍往他耳朵后面打了一掌,暈倒在地:“一個人肉盾牌哪里這么多廢話!”
東方贏在后面跟了進來,鼻子敏感地嗅了嗅:“這里面……好重的血腥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