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忘憂·蠻來生作
“陳大人話可不對了,太子已經(jīng)十七,已經(jīng)懂事了,又不是小孩,至于尚王做攝政王一事,本宮覺得并不需要?!壁w榮帶著一絲冷意的話在大殿響起。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大殿。
原來爭的面紅耳赤的大臣們紛紛看向來人,一時間有些楞住了。
隨后便有人站了出來,說道:“長公主不應(yīng)該來金鑾殿,女子不能攝政……”
“哦?劉大人是瞧不起女子?還是你看不起開國大將聯(lián)華將軍?”聯(lián)華將軍是女子,一個生生在戰(zhàn)場拼殺出來的將軍。
“微臣不敢。”被扣上那么一頂帽子,劉大人還真的不敢接。
“本宮的皇弟本就是儲君,暫時把持朝政,由李大人與黃太傅輔佐。”趙榮把話說了出來。
由她說出這些話,只怕會落得一個不好的名聲,但也可以吸引一些異心人的關(guān)注,那么太子就會更加安全一些。
這個皇位,除了太子,誰都不能染指!
把太子推了出來。
太子走上九階,背后是偌大的皇位,垂眼看著一群表里不一的大臣,心中冷笑。
“今天,孤暫代父皇,把持朝政,孤會查明兇手和治好父皇,希望那些賊人尾巴要可不要露出來了?!?p> 大臣還想要說什么,一隊禁衛(wèi)軍進(jìn)來了,手里的刀已經(jīng)見了白光。
大殿里空氣有些冷凝,最終還是沒有人在多說,一人率先彎腰,“聽殿下差遣。”
有了開頭,其他人紛紛彎腰。
畢竟禁衛(wèi)軍手中的刀不是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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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最近人心惶惶,特別是世家大族們。
昨夜又聽聞某個大族被抄家了,一夜燈火未滅,馬蹄聲就像是踏著他們心上一般。
“這已經(jīng)是幾個了?是不是皇室想要拔除我們才設(shè)的套子?!簡直是欺人太甚!”
“啪”的一聲,說話的人被拍了一把頭頂,聽聲音,力氣并不小。
“隔墻有耳!你給我說話注意點,若是惹來災(zāi)禍……”一個中年人眼里帶著嚴(yán)厲,隨后緩了緩語氣:“不管怎么搞,我們已經(jīng)不算大族了,不過一個落魄戶,也不會找到我們身上,你小子只要管住嘴就行?!?p> 兩人說著一時無言,確實沒有什么好擔(dān)憂的,畢竟他們家已經(jīng)被排除大族行列了。
又這種想法的自然不只是他們。
“現(xiàn)在怎么辦?最近那位手段越發(fā)狠厲了,我們幾個人已經(jīng)折了進(jìn)去,王爺可要暫停一會,否則怕是引火燒身了。”已經(jīng)顯得老態(tài)的男人說道。
“若不是王爺動手太快,我們就不會如此……”老男人眼角的皺紋動了一下,話里帶著些許不滿。
一個著裝華貴的男子坐在他的對面,眉目間和正在把持朝政的太子幾分肖似。
他指尖點著桌子,隨后說道:“太子向來寡斷,背后怕是有父皇最愛的大皇姐在出力,一個女人還妄想染指皇位,不過一個婦人,派人將她殺了,三日后本王的援軍抵達(dá),還怕那只“蟬”不到手嗎?”
老男人聽了他的話,便知道他沒有收手的意思了。
有些不贊同,覺得還是太冒險了。
“碰——”
書房的門突然被撞開,滾進(jìn)來了一個人。
看身型是一個男子,老男人一看就認(rèn)出了是守在門外的管家,心中一驚。
“二皇弟好計算。”趙榮的聲音傳來,沙啞的嗓音帶著戾氣。
他們的對話可是被他們聽到了,自然也沒有漏掉二皇弟對父皇下手的話。
艷麗的臉龐因為沒有血色,透著一股森寒。
“本該在封地的尚王卻在潘大人著,潘大人可還有話要說?”
趙榮話中似乎含了冰,背后是一群禁衛(wèi)軍,手中用來照明的火把明亮,本應(yīng)是灼熱的卻讓潘大人感覺到渾身好冷。
而一身華服的男子看著這般局勢,知道無法全身而退,反倒冷靜了下來,問她:“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
趙榮冷漠的看著他,甩手丟下一樣?xùn)|西,東西落在地上發(fā)出響聲。
男子看著那被布包著的東西,在地上滾了幾下已經(jīng)散開了,是一顆人頭。
那顆人頭驚恐和不敢相信的神情還印在臉上,發(fā)青的皮膚,斷口處鮮血淋漓,甚至有些發(fā)臭。
奇怪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男子冷笑,“是本王低估長公主了,有如此實力,倒是能當(dāng)上一代女皇?!?p> 趙榮對他的話沒有絲毫反應(yīng),對后面的禁衛(wèi)軍說道:“抓起來。”
罪魁禍?zhǔn)妆痪玖顺鰜?,二皇子黨羽被連根拔起,原來有其他想法還沒來得及實施的人立馬歇了心思。
一場“大地震”,京都上空的天似乎都被血?dú)馊炯t,多少在前還端著架子的世族都已經(jīng)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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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榮和太子再次來到朝陽宮,兩人并無言語。
二皇子在獄中死了,他什么沒有說皇帝昏迷不醒的原因,只嘲諷著趙榮。
房中安靜,太子低眸看著她的影子,耳中回響著二皇子的話。
“可憐我們的太子了,這皇位怕是做不了幾天就要拱手給長公主了,真是個沒用的家伙,呵呵呵……”
就連太子都不得不承認(rèn),他的皇姐確實比自己更加有能力。
可越是這樣,他心中的越是不甘。
“太子。”
太子心中一跳,既是因為自己心中的想法感到心驚,又是因為趙榮的聲音驚到。
趙榮沒有錯過他眼中一瞬間的復(fù)雜,漂亮的眉頭一皺,略微一想,便知道原因了。
終歸那些話對他有了影響。
“儀澤,我沒有多少時間了,父皇也不知曉能不能醒,你不應(yīng)被一些話語干擾,現(xiàn)在你最需要的是做好坐在那個位置的事,做出政績。”
趙榮叫的是太子的字,自從封了儲君,她就沒有再喚他的字。
太子對上趙榮的眼眸,隨后移開,像是未聽出她話里的另一種意思,說道:“皇姐莫要胡說,孤一定會找到救你和父皇的人?!?p> 趙榮聞言,也沒有在繼續(xù)剛來的話,而是說道:“母后受了刺激,太子也要走動一翻,本宮先回府了?!?p> 感覺到心中一悸,臉色蒼白,站了起緩了一下,向太子行禮后離開朝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