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嫁禍那臉上的嘴巴是她打的,自己失憶了又沒法爭辯。
問題就在此處。
失憶了怎么能保證自己沒打過人呢。
宋北北想,把事情鬧大,本來就不是要什么說法,而是要讓府內(nèi)大大小小都知道這件事,將矛盾放到明面上,以后萬一再有個三長兩短,對方怕自己嫌疑大還有所顧慮。
看來今天也只能先這樣了。
心里這么思量,卻不能一下子認(rèn)栽,凡事都要個程序,只聽她委屈巴巴地嘟囔:“那秋秋臉上的傷明明是新的?!?p> 侯白泠接口道:“怎么,知了你這水,不是今天淹的?”說完上上下下掃她那一身狼狽的造型。
宋北北都差點(diǎn)忘了自己不久前剛從池塘爬出來。
她輕嘆口氣,低垂著頭,鉆到了越簡謠身后。
若不是今天淹的,怎么能這會兒從水里出來呢,打起來了,被推了,巴掌是新的,還真合理。
越簡謠見這形勢急轉(zhuǎn)直下,只好忙著打圓場:“妹妹,這么看來也就是兩個丫頭斗氣鬧架,也沒有誰對誰錯的,不如今日就先如此吧,等姐姐回家教育了知了,讓她今后莫要如此無理。”
侯白泠冷哼一聲,從臺階上走下來。
繞過越簡謠,湊近宋北北的臉,一動不動注視著她,眼神像是要剜了她的肉抽了她的筋,陰森森地說:“丫頭們之間的事可以算了,擾了母親的清靜不能。明日,叫她來玉菀堂給個交代?!?p> 白裙下的女子裊裊一個轉(zhuǎn)身,擺出送客的架勢,她那么高傲而不可一世,倒教宋北北想起了林喬的前女友高漪娜。
可惜高漪娜沒她那腦子。
越簡謠聽著那話心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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謠月堂在左領(lǐng)將府的東南角,冷僻卻幽靜。
院中翠竹長綠,孔雀尾伊蘭葉滿園。
宋北北一路被越簡謠牽著攜手同歸,同時將府內(nèi)一半的地形了解了大概。
“知了,時辰不早了,有什么明兒再說,我先讓丫頭們?nèi)ソo你打了熱水,你好好洗洗換上干凈衣裳,早些歇息。你別擔(dān)心,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陪你一起擔(dān)著?!?p> 越簡謠將宋北北送到房前,如此寬慰。
見主子人美心善性格好,宋北北心生愧疚,怕今晚想保著自己日后安全的路數(shù),給她招來了麻煩。
這人怎么看,都是喜清凈不愛惹事的。
她微微點(diǎn)頭,心想,大不了明日去領(lǐng)罰時誠懇些,認(rèn)了錯,平息了事端,日后再做打算。
屋子雖不大,卻是獨(dú)立一間,離著大小姐的謠月堂不遠(yuǎn),想必確實(shí)主仆關(guān)系一向不錯。房內(nèi)布置也不像是下人住的,倒似客人的廂房,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日用品等也一應(yīng)俱全,不必再另外張羅。
越簡謠離開后,院子恢復(fù)了原本應(yīng)有的寧靜。
沐浴完畢,宋北北打開了些窗縫坐在凳子上吹風(fēng),想念現(xiàn)代的父母,還對目前面臨的一切充滿陌生與擔(dān)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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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天空飄起微雨。
落在勤王府湖心亭的八角尖頂,飄到無波無瀾的湖面。
一身深紫繡龍紋錦服的男子,拒絕了坐于他對面那人欲替他添滿酒杯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