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為何我愛去沐姑娘那處?”旻子易輕拍她的肩,不無哀嘆:“家中愈加吵鬧,就愈加鐘意她那里的沉寂無聲?!?p> 說完便步出屋子。
手中的繡樣被嬰檸盯了許久,肖玄進(jìn)來拉扯她出去,她愣神道:“聽王爺那意思,莫不是芮兒喜歡上旁人了?”
停頓了一瞬,自問自答:“不會吧,這豈不是煮熟的鴨子飛了,勤王妃都不要了嗎,白白便宜了那個青樓女子?如果真是如此,那我便相信你們的話,她確是摔傻了,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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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宋北北陪著大小姐等待前線消息中緩慢度過。
兩方女眷圈地,玉菀堂同謠月堂,只要互相不打照面,就是平靜的。
各過各的日子。
這種平靜,再往后,就成為一種只存在于記憶中的想念,因?yàn)楹芸鞝幎藵u起,再未停歇。
云洛代表其上屬偶來探望,并不久待,看過情況說上兩句,便會離開。
夫人裴柳見他近日常在謠月堂走動,心生好奇,怎么都未能辨清老爺從外頭帶回來的這個武習(xí)師父是個什么來頭。
至于丫頭秋秋的離開同他有沒有關(guān)系,自從老爺?shù)南鞅楦畠?nèi)后,又有誰會關(guān)心。
除了最初云洛帶回的那個小信,老爺之事正式的通知是由勤王出面,親自登府代表王城內(nèi)各大官員表達(dá)安慰之情,裴柳以越啟玉的嫡女因傷心而久在病榻無法前來為由,心機(jī)的阻撓了勤王同越領(lǐng)將之女越簡謠的會面。
宋北北其實(shí)也沒有弄清楚云洛是何身份,大小姐總是三緘其口,說是某人護(hù)衛(wèi)又不說某人是誰,私下揣測應(yīng)是大官大爵。
但有一點(diǎn)可以肯定。
從越簡謠與云洛說個話都要離得八丈遠(yuǎn),互稱都用尊稱來看,應(yīng)是受命而來不得不來的關(guān)系,而不是本身感情匪淺。
那日,依然是夜半,碎小的石頭砸到門上發(fā)出響動。
宋北北不想出去,把被子埋在腦袋上裝聽不見,又翻了幾個身。
她是領(lǐng)將府的丫鬟,又不是他家的,如此招之則來揮之則去,豈有此理。
不去。
如此決定后,擊門聲倒也沒有再響起。
不久便安心睡去。
睡夢中,一聲悅耳溫潤的呼喚聲在她耳邊響起,熟悉又真切,仿佛曾被如此輕喚過千百次一般,扯得她心口一顫:“芮兒?!?p> 瘋了。
宋北北睜眼,端坐在床上半晌后,認(rèn)為這兩個字無疑最適合眼前的人。
果然是他,并且是登堂入室,身后跟著個不僅瘦個子還不高的俊俏小哥,面生得很,用興奮又詫異的眼光打量她,嘴巴大張,激動之色溢于言表。
“你們怎么上這里來了,這時我的臥房呀!”
她壓低嗓子氣惱著質(zhì)問。
眼下狀況十萬火急,刻不容緩。宋北北翻身下床,慌忙中胡亂踩上自己的鞋,左手一個,右手一個,拉著兩人就往謠月堂的私設(shè)小花園奔去。
出門時發(fā)現(xiàn)門口居然還站著一個。
宋北北瞧了瞧自己手里,然后甩了他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