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可是驗尸哩,不是美人化妝,惡心不說,還會讓人汗毛豎起。
“有了又如何,說不定他還沒我有經(jīng)驗呢!”葉萱打開手里的折扇搖了起來,一臉傲嬌的表情好似再說:我才是最棒的!
不知為什么,此時的江燁只覺得后背發(fā)涼。
清晨的柳巷街人煙稀少,隨著微風吹過來的淡淡血腥味兒,讓江燁險些嗷嗷大吐。
而聞著這熟悉味道的葉萱,就像失去色彩的美玉一般容光煥發(fā)。
久違的味道,讓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還活著。
“走,去衙門。”葉萱收起折扇,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盡管她不認識路。
江燁無奈的聳了聳肩,也只得跟著上葉萱,為他指路。
前去衙門的路上,他們路過一條彎曲的小河,小河的水清澈見底,微風輕輕地撫過時,卻伴有著一股又濃又刺鼻地血腥味兒。
江燁皺了皺眉,抬手掩鼻道:“哪來這么刺鼻的血腥味?”說著,他抬起頭環(huán)顧著四周。
葉萱嗅著血腥味兒朝著小河邊上走去。
果然,血腥味兒就是從小河傳來的。
只見這條小河流淌著一股腥臭味的血水,而血水的中央,則是漂浮著人的臟器,人的臟器經(jīng)過河水的沖洗,已經(jīng)開始泛白,看起來既丑陋又惡心。
看清水中狀況的葉萱臉色一沉,也不管她身后嗷嗷逛吐的江燁,沿著冉冉流淌的小河邊走邊仔細找著什么。
吐得死去活來的江燁抬起頭,艱難地問道:“軒弟你在找什么?嘔…”說完,又忍不住的吐了一口。
“找尸體?!?p> 葉萱臉色凝重地扒拉著小河邊上,那又高又密的草叢。
嗅覺靈敏的她,很快就在那又高又密的草叢里扒拉出一具尸體,死者為女性,看這尸體的形狀,葉萱斷定,這殺人兇手一定是個變態(tài)之人。
“嘔…嘔……”剛剛緩和下來的江燁,看著葉萱身邊那慘不忍睹、又令人作嘔的女尸,又忍不住嘔聲不斷。
這一股濃濃的腥臭味,引來不少過往人的觀看,吃瓜的群眾也隨之越來越多。
大家看著平時清澈見底的河水,這會子流淌著刺鼻令人作嘔的血水,你一句我一句的竊竊私語著。
“哎!昨天天香樓才出人命,怎么今兒這里又出現(xiàn)了尸體?”人群中一個膚色黝黑的老漢嘆氣道。
這時候也不知道是誰通報了衙門了,只見一身衙役官服的大漢走了過來。
“讓開,讓開,大人來了。”衙役大漢聲音洪亮地朝人群喊道。
他的身后跟著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他身穿一身縣太爺?shù)墓俜?,像個圓月似的臉龐上露出凝重的神色,一雙杏眼底盡是烏青,一看就是昨晚沒睡好。
作為江州的父母官,他這些年一直都是恪盡職守、鞠躬盡瘁的。
他在老百姓眼里可是個秉公辦理的好大人。
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這江州縣接二連三的出事兒。
先是梨花村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被人剝皮致死,后又是天香樓一個賣藝的姑娘,被人挖心致死,現(xiàn)又是一具被人直接取出臟器的女尸。
這一系列發(fā)生的人命案子,讓江州縣太爺花道余忙得是焦頭爛額,整宿整宿地睡不著覺。
“草民見過大人?!倍自诘厣喜榭词椎娜~萱,起身朝花道余拱手作揖道。
“嗯!”花道余點了一下頭,忍住想吐的沖動,疑惑地問道:“你是…?”
花道余打量著眼前這個翩翩少年郎,年紀小小竟有如此的膽色,在面對這丑陋又惡心的尸體,他竟然能夠如此的面不改色、從容淡定,再看看他身旁那個吐得臉色蒼白的江家少爺,花道余打心眼里佩服眼前的少年郎。
“回大人,草民名叫葉萱,剛來貴寶地不久?!比~萱面色從容地拱手回道。
花道余抬手示意葉萱起身,“你是仵作?”看她方才仔細地查看尸體,花道余故而問道。
今兒出門得早,也匆忙些,他衙門里的仵作因此沒有跟過來。
葉萱眼淚閃過一絲微笑,敝了一眼身邊的尸體,“回大人,草民并非仵作,不過,對于治病救人和驗尸還死者一個公道,草民還是很內(nèi)行的?!?p> “哦?那你可看出什么了?”花道余不相信地指著女尸問道。
這位少年的氣度固然不凡,但是他見過太多這樣說謊話來,臉不紅脖不粗的人了。
這是不相信我?葉萱看著一臉不相信的花道余勾唇一笑,姑奶奶我這就給你露兩手,不然你還認為姑奶奶我是個江湖騙子呢?
葉萱蹲下身子,也不怕弄臟她一身衣服地撥弄著腥臭味濃郁的尸體。
“首先,從尸體的腐爛程度來看,這應該是死與五天前,死者是被兇手捂鼻窒息而死的,從這些被掏出的臟器和整齊的刀口來看,殺人兇手應該是個二十左右歲的男子,且,他應該是個慣犯,他的殺人手法不止干凈利落,還很變態(tài)、殘忍?!?p> 葉萱繼續(xù)翻著尸體和花道余派人打撈上來的臟器解說道:“再者,死者為女性,從她的手指上的老繭,可以看出她是個農(nóng)家女,身上也沒有其他傷痕,死前也不曾被人侮辱過,身上的銀兩也都還在,這就足以說明兇手殺人只是圖個樂趣,亦或者這是他的愛好。”
葉萱看著這切得整整齊齊的刀口,還有那處理得晶瑩剔透的臟器,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是個什么樣的殺人狂魔,他這是在秀他的刀功,還是在秀他的作品?
眾人聽了葉萱的解說,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這不就是和之前梨花村的那個案子一樣嗎?還有昨天的天香樓案子。”一個愛說八卦的胖女人,跟身邊的同伴咋呼道。
一時間人群里像炸開鍋了一般,他們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兇手又為什么專挑女人下手。
花道余聽了葉萱的解說,不由得得豎起大拇指,佩服道:“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有如此了得的手段,本官很是欣賞你的才華聰慧,你可愿來縣衙做個小小的仵作?”
花道余眼前一亮臉色大好,要是葉萱去了他的縣衙,何愁找不到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