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呦,哪里來的小妹妹啊,還穿著校服出來玩”
袁蘭正看著陸簡發(fā)呆呢,突然背后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她突然心里發(fā)緊,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是三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打扮不修邊幅,滿身酒味煙味混雜,讓人心生厭惡。
袁蘭握緊書包肩帶,說不害怕都是假的。
“來來來,呃~,哥哥們帶你去好地方玩玩”說著把一只手搭上袁蘭的肩膀。
這個距離男人身上的酒味更明顯和濃烈,袁蘭的胃突然翻涌起來,心中只有害怕和想吐。她猛地甩開男人的手,拼了命的跑,好像背后有什么東西在追著她一樣。
“哎!別,呃~別跑?。 蹦腥顺m的背影招了招手。
“嘖,人家未成年呢,還想到你還好這口”旁邊另一個男人說。
“害,逗逗,走走走,還有樂子等著我們呢”三人的話題逐漸變得少兒不宜,勾肩搭背地離開了。
在兄弟堆里抽煙的陸簡往剛才袁蘭呆過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后垂下眼眸,擋住了一切情緒。
他又抽了口煙,然后緩緩?fù)铝顺鰜?。煙霧模糊了陸簡的臉,他輕聲說了句“跑吧,趕緊跑,別再來了。也……別再對我抱有希望了……”
“嘔~”袁蘭對著一個垃圾桶干嘔著,她從中午之后,再也沒吃過什么,也吐不出來什么。
她走到一家關(guān)門的店鋪前,也沒管階梯上臟不臟,直接坐了下來。袁蘭做著深呼吸,努力平復(fù)翻涌的胃。
感覺好多了之后,她也沒有馬上站起來,而是仔細地看著四周的環(huán)境。隨地可見的垃圾,剛才她還在垃圾桶里看見套子了,想起這個她又想吐了。
一些人跟她一樣坐在關(guān)門的商鋪階梯上,有些抽著煙,有些跟身邊的朋友聊著天。他們身邊煙霧繚繞,肆無忌憚地在地上吐痰。嘴里不知道是在聊著什么,但是看他們的肢體動作和眼神,多半也不是什么規(guī)劃未來的事情。
未來?希望?袁蘭看著這個到處都是燈光,卻讓人感覺無比黑暗的地方,完全感受不到這些。
上輩子的袁蘭甚至都不知道原來離學(xué)校差不多一個小時的路程,有這樣一個讓人壓抑、厭惡、恐懼的地方。如果袁蘭知道的話,也一定一定會繞著走的。
就好像陸簡一樣,上輩子的袁蘭聽說過陸簡的名字,但是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在哪個班級。只知道同學(xué)們說他跟外面的黑社會混在一起,說他逃學(xué)、打架、頂撞老師樣樣不落。
當(dāng)時聽到這些的袁蘭在想什么呢?她在想,這些都與她無關(guān),她不想?yún)⑴c這些人對陸簡的八卦中,也不想跟陸簡這個人搭上任何關(guān)系。
校霸,一個聽起來就跟袁蘭毫無關(guān)系的詞,一個聽見就會讓袁蘭繞道走的詞。
從記起那件事之后,袁蘭就開始捧著一涌孤腔朝陸簡走去,她想拉住他。
跟著陸簡來到這個地方后,袁蘭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她無法想像上輩子陸簡輟學(xué)后過的是什么日子,這不是陸簡該呆的地方,也不是陸簡該有的生活。
他應(yīng)該是張揚的、迎著風(fēng)的少年,看起來痞痞的,但是卻不是那種被老師們掛在嘴上的問題學(xué)生。偶爾和幾個兄弟去打打籃球,然后接受女生們的追捧和贊美。
這才是陸簡該過的生活,而不是呆在看不到一絲陽光的地方爛著……
接下來的幾天里,袁蘭一到放學(xué),就立馬跟著陸簡。幾天下來,基本上摸清了陸簡去的幾個地方,最常去的是一家酒吧,陸簡好像在那里混的特別好,里面的人對他都挺恭敬的。
這天放學(xué),又一次勸陸簡學(xué)習(xí)失敗后,袁蘭并沒有馬上跟著他,而是背著書包離開了學(xué)校,去了外面的公共廁所。
她拿出書包里的衣服和化妝品,化妝品是她在不太正規(guī)的化妝店里買的,這里想要找到一家專門買化妝品的店太難了。而且她也只是化這一次,用完就扔,應(yīng)該不會爛臉的……吧。
酒吧
袁蘭穿著黑色絲襪,黑色小短裙,露肩碎花上衣,化了一個比較成熟的妝容。雖然袁蘭上輩子是護士,不經(jīng)?;瘖y,但是高中的時候被身邊的人吐槽打扮化妝,慢慢地也學(xué)了些皮毛。
至于書包,她真的不知道該放在哪里。只能學(xué)著陸簡那樣,雙肩包背成單肩包,走出了‘老娘最拽’的步伐,只能慶幸書包比較老成,這樣背看著也沒什么違和感。
像酒吧這樣的地方,她上輩子也來過,熟肯定是挺熟的,但是她現(xiàn)在才不到十五歲??!要是被那些眼尖的家伙看見了,說不定會被趕出來,她表面穩(wěn)如老狗,內(nèi)心慌的一批。
“等等!”
就在袁蘭即將踏進大門時,一個守在門口的大漢突然叫住了她。
‘不會吧,燈光那么暗,我穿成這樣都被看出來了?’袁蘭心里一緊,欲哭無淚。
“就是叫你呢,轉(zhuǎn)過來”大漢走近袁蘭,對袁蘭說。
袁蘭假裝淡定地轉(zhuǎn)過身,笑著對大漢說“怎么了,大哥?”
大漢上下打量了一下袁蘭,然后說“你是學(xué)生吧?”
‘臥槽?!’袁蘭心跳加速,但是表面還是不慌不忙的。
袁蘭笑著說“大哥真是好眼力,是學(xué)生,高三。剛滿十八,這不是學(xué)習(xí)壓力太大了嘛,想出來放松放松”
“高三?”大漢上下打量了袁蘭一樣,滿是不信任地說“你把身份證拿給我看看”
“我是瞞著我家里人出來的,沒帶身份證,不過我把身份證拍下來了,看照片可以嗎?”袁蘭說。
“可以”
袁蘭把手機拿出來,點開了相冊,遞到大漢手里。
‘幸好我還有后招,早就把照片p了一下’袁蘭心里有些小得意。
大漢看了看身份證,又看了看袁蘭,還是一臉不相信的表情說“真十八?那么矮?”
‘……你媽’
袁蘭氣得要死,上輩子她也沒多高,一直挺在意這件事的。他這句話無疑是在她心里插刀,但是沒辦法,還是要保持微笑。
“小時候被書包壓的”袁蘭微笑著咬牙切齒地說。
“行吧,進去吧”大漢終于大發(fā)慈悲地把手機還給袁蘭并放過了她。
“謝謝大哥”袁蘭拿到手機后,不慌不忙地走進了酒吧。
酒吧里震耳欲聾的DJ音樂,男男女女們盡情搖晃,晃來晃去的燈光讓袁蘭有些頭暈??赡芴脹]來這種地方了,突然不太適應(yīng)。
袁蘭仔細地看著每一個人,努力在這群人中找到陸簡,她得逼他一把。可能這種方式會讓陸簡生氣,但是她只能想到這種方法了。油鹽不進的陸簡太難搞定了,時不時還玩失蹤,袁蘭只能出此下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