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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盤針忘了北2

2013年11月上海 (4)

羅盤針忘了北2 禮貌的露辛達 3330 2020-11-28 19:30:00

  帶著一整天的郁悶心情,做完手頭的工作。林雨從咖啡館急切的回到了家,想要以最快的速度看到黃征但是又有些害怕看到他,她暗戳戳的感覺到一條巨大的鴻溝在他們倆人中間迅速的劃開。

  電梯門像往常一樣,打開,叮的一聲顯得沉悶起來。黃征像一尊雕像一樣坐在沙發(fā)上,對著喧鬧的電視節(jié)目,很明顯他并沒有把注意力放在節(jié)目上;林雨在門口脫掉了高跟鞋,穿上拖鞋,貓咪一般輕盈無聲的走上前去,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握起了他的手。然后又聞到一股刺鼻的酒味。

  她動了動嘴巴,準備說些什么,但是又停了下來。靜悄悄的起身去廚房,弄了一杯醒酒的蜂蜜水給他,拿著玻璃杯的林雨還是沒有按下去剛才想要勸說的想法,

  “所有人都會在生命中犯錯,但是有些人懂得一切都未變的不可收拾之前及時從不健康的狀態(tài)中走出來。只有那些像哈姆雷特一樣軟弱的男人才會把所有的錯誤歸咎在女人身上,讓自己心愛的人來承擔他脆弱的結(jié)果,我想無論發(fā)生了什么,即使你不愿意告訴我,但是你不能用它來懲罰我,這一點兒都不公平,我只是愛你,所以就跟不應(yīng)該承受這些”

  黃征覺得自己的喉嚨發(fā)緊干渴的厲害,喝了幾口她放在桌子上的,蜂蜜水眼神迷離愣愣的看著林雨,“不愧是自己選好的未婚妻,她讀過的書果然沒有白讀。”

  林雨看著他好像一個字都沒有聽進來的樣子,再一次按耐不住自己的摔門走了出去。

  他并沒有迅速的追出去,他覺得自己的心理好像出現(xiàn)了什么障礙,這就是他期待的結(jié)果,努力的以自我毀滅的方式毀掉這段關(guān)系,還要追出去挽回什么。不過很快,游擺回來的神經(jīng)讓他的頭腦突然清醒了起來,他還是擔心一個女孩子沖動跑出去做什么傷害自己的事情。于是,他醉醺醺的叫了一個代駕過來開車,載他去找林雨。走到林雨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家里沒人,沒有絲毫猶豫他就往錢小溪家方向開去。

  隔著相同距離出現(xiàn)的路燈,在城市的街道上畫出了明暗交錯的畫面。照在高聳法國梧桐頭頂?shù)狞S色燈光,把整顆樹染成了金黃色,而其他遠處的樹依舊綠的搖曳生姿,樹皮上斑駁的痕跡是歲月留下的痕跡,每棵樹都有自己的年輪,在一圈圈里成長中見證了多少在這街頭巷尾的瑣碎小事。鬧哄哄的人間,換了一趟又一趟的趕路人,不變的仍舊是那些悲歡離合,小情大愛的故事。香煙寂寞的在主人的手指尖冒著煙,紋身店門口的幾個小工和隔壁理發(fā)店的幾個人,圍在一輛哈雷摩托車前喋喋不休的討論著什么,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哄笑。青色的夸張的圖案攀附在在他們的臂膀上、脖子上,帶著這種圖騰一樣的身份歸屬在生活的某個斷裂層里找尋一絲得以喘息的時刻。一陣風呼呼的吹了起來燈光從樹葉的縫隙里落在地面的影子也晃晃悠悠的。紅綠燈的路口總是擋下一堆人,就像是河的兩岸,湍急的流水擋住了大家的去路,他們從對岸注視著對方,城市上方的巨大時鐘就這樣,依然不動聲色靜悄悄的卡塔卡塔的往前追趕,而誰也不知道對方今天的狀況,每個人都不過是擦肩而過的行人,但這擦肩而過的緣分竟然也是幾世修來的緣分。隔著深茶色玻璃貼膜清楚的看到警察攔下的司機,故作鎮(zhèn)定的翻著自己的口袋假裝要找到自己的駕照,但是司機知道自己并沒有隨身攜帶,這種毫無意義的拖延時間其實真的是在拖延時間。黃征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林雨的畫面,也是在這樣的一個十字路口,只不過那是冬天,天灰的有些蒼白但是依舊沒有阻擋住他看到那一刻的心跳加速,她并不知道,她以為他們第一次遇見是萬圣節(jié)派對。

  電梯在四樓叮的一聲開了門,他左拐右拐的摸到了錢小溪的家門口。

  錢小溪正專心致志的在一邊拿著情感雜志專欄某作家的一篇渣男對照表,跟林雨說別傻了,你看黃征就是妥妥的一枚渣男。

  第一條,甜言蜜語,反反復復

  第二條,他擅長賣慘,來激發(fā)你的圣母情節(jié)

  第三條,他永遠沒錯,錯的都是你

  第四條,最終要的來咯,你的朋友都覺得他很渣,但是你并不這樣認為

  第五條····

  小溪一本正經(jīng)的把渣男十條罪狀一一念給她聽。女生究竟會對什么樣子的男生著迷呢,他最好有錢當然還要對她關(guān)懷備至,善于處理應(yīng)對生活中的小麻煩,讓她免于生活的瑣碎,因為瑣碎是會消耗一個人的精力的。如果這樣來看,黃征絕對不是什么娛樂版面的渣男。林雨坐在那里有些困惑,她并不覺得一張簡單明了的渣男對照表可以簡單解釋今天倆人的處境,但在內(nèi)心深處對于黃征的愛究竟深沉到哪一種地步,其實她也并不是很篤定,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要一份完美無瑕走到最后的婚姻還是要黃征本人,如今害的她緊張難過究竟是黃征變的沒有那么讓她心安理得做未來的黃太太還是因為她明顯感覺出來黃征把力氣分散在了很多地方因此對于自己的愛減弱了許多,想到自己的質(zhì)疑,不禁打了個冷顫,被自己的這種可怕的想法嚇了一激靈,看著戴在手指上的訂婚戒指,她總覺得自己生命的某一部分已經(jīng)和黃征交匯在了一起,他們已經(jīng)不再是一個單獨的可以隨便分開的個體了。

  “砰砰砰”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熟悉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她知道黃征過來找她了。錢小溪不知道為什么如此的討厭黃征,看著他醉醺醺的站在門口,質(zhì)問林雨是不是躲在這里的樣子,探著脖子,扶著門框,聲淚俱下的樣子活像是一只剛被打撈出來的落水狗一樣,臉上瘦的沒有一點肉,語氣里卻還是藏不住的趾高氣昂。

  “請你趕緊讓小雨出來,我現(xiàn)在不想跟你廢話很多?!?p>  聽到他這句話,小溪生氣的把開了一點的門縫使勁兒的合上了。他嚇得往后退了一下,差點被門夾到。有氣無力的舉起拳頭重重的砸在門上,敲門的聲音讓人心煩意亂的。他覺得自己就要爆炸了。

  終于再次敲開了門,林雨站在門口眼眶還是紅紅的一看就是剛剛哭過的樣子。她沒有讓黃征進來,黃征伸出手想要摸一下她的臉但是她往后退縮了一下,沒有讓他碰到她。他想要把在心底醞釀了很久準備了很久的臺詞說出來,但是看到自己心愛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所有在內(nèi)心的排練都失效了,他一動不動的站著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樣,甚至連一句對不起都不敢說出口。

  “我們回家吧”黃征像小孩子一樣祈求到,林雨心理有些難受,也不想在這里讓他難堪出丑,就回去穿了外套準備跟他回去。

  錢小溪每次都是站在林雨的角度為了她的幸福的角度,對黃征喋喋不休的狠狠批判,拼命的說他的壞話。可是往往說過幾天,倆人就又重歸于好,一切風平浪靜。這時候的錢小溪總是一副委屈的樣子,仿佛沒有拆散倆人就是沒有把林雨從火海里救出來沒有完成自己的年度KPI得不到額外的獎金一樣遺憾和難過,她帶著憤懣的心情和救世主的心態(tài)沖著林雨紅一回臉

  “我該說的都說了,道理也講了一堆,你還是執(zhí)迷不悟不為自己著想,下次受傷就是活該,我再也不會管”

  可是對于自己這樣的誓言,她已經(jīng)說了多少次,每次都是失憶癥一般又插手到他們兩人的矛盾里,樂此不疲的當個調(diào)解員。林雨完全是無意識的像錢小溪討教,如何做?怎么辦?她只不過是為自己的難過找一個出口罷了,最終做出決定的只能是她本人,這一點她從未懷疑過。

  跟著黃征回到了家,這次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沒有像往常一樣剖析事情的來龍去脈,究竟誰應(yīng)該為今天的過錯買單,誰應(yīng)該道歉,下次應(yīng)該怎么做怎么改進,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林雨在門口脫掉鞋子徑直走向衛(wèi)生間,看著鏡子中自己的臉,她的淚輕輕的滑過臉頰,努力壓低嗓子里的嗚咽聲,還是不小心呼次呼次的漏出一些聲響。害怕尷尬的她,打開了水龍頭,嘩嘩啦啦的聲音把很多東西都蓋了起來。仔細打量著鏡子里的那張臉,精致的總是讓許多女生妒忌,現(xiàn)在她卻嚴重的懷疑起來,也許這張并不是黃征真心喜歡的那一種。愛情總是飽含著大量的崇拜,洶涌的眼淚,以及熱切的呻吟,燃燒著渴望彼此烈火的凝視。無論男生多么忠貞不渝,在愛情里總是比女生要容易變化反復。林雨,覺得自己好像是被愛情玩弄了一場的棄兒,如今這段感情里剩下的盡是倒人胃口的殘羹冷炙,加熱后,吃不下,在加熱,再冷掉。周而復始,陷入一個怪圈,很快操縱者就會厭惡的把它連同承載著的器皿一起丟進垃圾桶里不復再見。

  洗完澡,裹上了白色的浴袍;在窗前的鋼琴邊上坐了下來。天氣晴朗,夜里的月光也顯得格外皎潔。透過厚厚的玻璃月光灑了進來,灑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她端坐在套著紅色絲絨的琴凳上,右手放上去彈了幾個音,腦海里又回蕩起小雪干凈清爽銀鈴一般的笑聲,她想起來兩個人坐在學校表演室里,二手聯(lián)奏的時光,那個時候的小雪總是和自己穿著一摸一樣的衣服。她在愛情里受到了致命的傷害,就像是如今的自己所遭受的錐心疼痛。

  “小雪,我該怎么辦?”林雨喃喃自語,卻再也不回等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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