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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盤針忘了北2

2014年3月上海(4)

羅盤針忘了北2 禮貌的露辛達 2329 2020-12-02 19:30:00

  幾個月已經過去了,黃遠新脫離了生命危險,只是再也回不到以前那個叱咤風云,說一不二的人物了。他坐在輪椅里有些駝背,整個人的精氣神兒比以前減弱了許多,但是看起來仍舊是一個不容小覷的人物;銀灰色的頭發(fā)整齊的從太陽穴梳到腦后,膚色雖然很深但是加深的老年斑星星點點的散落在他的臉上,病態(tài)的蒼白還是一絲絲的從后邊透了出來;黃征在他面前慢慢的蹲了下來,用手輕輕的撫摸著他感受的右手背,一聲不響,黃遠新抬起左手,摸了摸他的頭發(fā)

  “恒楚,你的功課完成了嗎”然后咧開嘴,口水不受控的滑了下來。

  “嗯,完成了,我還有網球課要上”黃征憋不住眼淚,索性松開了自己的手,干脆的站了起來,再一次低下頭注視著他那雙渾濁的雙眼,空洞,無光,那份可以看穿所有假象的睿智也早就不見蹤影。黃征把視線收了回來,喊來在一邊的阿姨,整理了一下黃遠新嘴角不斷溢出來的口水,然后就轉身了離開了花園陽臺,將房門掩上;警衛(wèi)們一排排整齊有序的站在后邊隔著厚厚的玻璃墻外邊,遠遠的注視著黃遠新的一舉一動,只要危險不從天上飛過來,他就不會受到任何意外的傷害。

  離開云麓之城的黃征回到了自己的家,林路已經在那里等候自己多時了。

  “其實我們不必親手來了解黃瀾的,他的犯罪惡行可以直接提交給警察”

  “林路,我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我從來不后悔,我做出的每一步選擇,你知道嗎,黃瀾我也要親自親手讓他給我父親賠命”他裝好了自己的槍,然后穿上防彈衣,套好了外套,回頭看了一眼也已經全副武裝起來的林路。

  “Rick,你可以不用一起去的”

  “漸漸,不要說這樣的話”

  黃征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再說什么,然后一起走進地下車庫。汽車疾馳,很快到達了和黃瀾約定好的地點。他欣然赴約,盲目自信到沒有意識到一絲一毫的危險。這間舊倉庫,早就棄之不用了,周圍都是尚未開發(fā)的地皮,垃圾堆高高的在一邊各自為營,一坨一坨的聳立著。很早以前,這里還人來人往,作為黃家自建的物流基地,在開發(fā)中已經先行運營起來,然后戰(zhàn)略調增,這里就被棄之不用了。

  倉庫的卷簾門,已經被卷了起來,黃瀾已經先一步到達約定地點,他以為黃征這次約好,在這里視察是重新想要啟動集團的國際物流業(yè)務。這一直以來是他熱衷并且支持的,當初他的想法被否決至今想起來仍舊耿耿于懷。

  “漸漸,你來了”

  “嗯,大伯,這片地還想····~~~”黃征的話音未落,林路操控著卷簾門已經落了下來,整個倉庫暗了下來。

  “從王煜霖那里我就知道不是你就是黃瑞下的毒手”黃征舍棄了那些裝模作樣的假寒暄,拔出槍來對著遠處的墻開了一槍。

  黃瀾以為是子彈是朝著自己射來,猛的躲了一下,嚇得一身冷汗。

  “漸漸,你冷靜一下“

  “大伯,不可能再冷靜了“他再一次扣動扳機,一槍打在了他的右腿。

  “漸漸,你為什么要做到這種地步”黃瀾疼的再也支撐不住,整個身子跪了下來。

  “你說為什么,因為你把你自己的親弟弟送進了監(jiān)獄,導致他非正常死亡”

  “你爸爸,哈哈哈哈哈哈,他活該,軟弱的人不配在這個世界上活著”

  “是嗎,他是你的親弟弟,你的家人”又一聲槍響,打在了黃瀾的肩膀上。

  “家人,漸漸生活在這樣的家庭里早就沒有什么家人,你忘了永遠不要把生意和人情攪和在一起的教條了嗎;兄弟當然也算人情,血濃于水的人情哈哈哈哈”

  黃征的像被人攫住了喉嚨一樣,脖子上的青筋往外蹦著,顫抖著的手扣動了扳機,一聲槍響,火藥的味道彌散在空氣里,黃瀾的另一只肩膀馬上一片殷紅,嶄新的灰色套裝被浸濕了一大片;忍著劇痛,他仍舊沒有想要求饒的意思;

  “巨大的財富背后都隱藏著骯臟和丑陋,你以為你爸爸就干干靜靜一塵不染嗎?你以為對你噓寒問暖的張局長張叔叔就是廉潔公正的嗎?他上個月剛被警察帶走你不是不知道吧?同時你最好也別忘了自己玩了什么手段把黃瑞的公司弄到手的,漸漸我們不就是你的未來嗎,你恨透了的,想要逃避的,自己不也成為其中一個了嗎,孩子”

  “請你閉嘴”黃征幾乎是撕扯著喉嚨一字一句的吐出這幾個字。

  “你爸爸,死就死在太軟弱”黃瀾帶著挑釁意味看著黃征

  他再次扣動扳機,對準他的額頭正中間開了一槍。

  “索性我不算軟弱”甩了甩手上染上的血。他甚至都沒有試圖去掩蓋自己的罪證,帶著林路離開了這間人跡罕至的貨倉。

 ?。?)

  夜深了,對著窗外遁入漆黑的熟悉街景,黃征洗干凈了自己開了很多搶的手?;氐搅丝蛷d,電視機吵吵嚷嚷的社會新聞,正在此起彼伏的播報者。葉浩博像是一個熟練的新聞記者一樣,站在連線的外景場地,報道一則老人救助小貓的事件。

  “你看看,小博天天吵著要做社會新聞的記者,這他媽的報道一只貓還不如去報道一只明星”林路指著電視屏幕里的葉浩博給黃征看。

  黃征笑著咧了咧嘴,在他身邊坐了下來,喝了幾口已經倒好的威士忌。杯子還捏在手里,警車的鳴笛聲就急沖沖的穿透了外邊的那層玻璃。黃征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走到吧臺錢拿起桌子上的威士忌酒瓶仰起頭倒進了嘴巴里;朝著坐在不遠處的Rick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放下右手握著的酒瓶,把手槍從左手換了過來,緩緩的舉起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一聲槍響,他右手腕的血瞬間噴了出來,槍從肩部滑落,啪地一聲掉在了地上。轉過頭來滿眼迷惑的看著Rick,看著他手中的手槍的煙還沒有散去。Rick咬著牙齒,滿眼含淚,聲音有些發(fā)抖;

  “you do not deserve this, and I would never let this happen again”

  忘記疼痛的黃征,哈哈大笑起來,看著對面這個和他一起走了這么遠的兄弟什么話都沒有說,他握著右手腕,蹲下來,艱難的撿起手槍。

  Rick 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把他按在地上,重重的打了幾拳。黃征抬起手想要用力還擊,但是晃了晃懸在空中拳頭,又放了下來。他就那樣平躺著,對著雕花的天花板,愣愣的出神。

  “漸漸,記得你跟別人不一樣,漸漸,記得媽媽愛你”和蕭慧淑告別的場景又一次潛入了他的腦海里,那些話像是留聲機一樣久久的回蕩在他的記憶中。

  “sorry,sorry,sorry”他喃喃自語,發(fā)紫的嘴角抽動著淚從眼角一滴滴的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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