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余的憤怒漸漸強烈,他要狠狠教訓武晶一頓。
武晶大踏步走開,不忘丟下一句:“呵呵,你不得了了,敢跟我叫板,看我回頭怎么收拾你!”
老余氣得跺腳,“好啊,我等著你來找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樣?”
爭執(zhí)不開之際,老余一骨碌從床上掉下來,疼得他直叫喚:“唉喲,我的媽呀,疼死個人嘍!”
引不起半點波瀾,外邊一片沉靜,唯有蟲子飛過發(fā)出的輕微聲音。老余揉著胸口,很想罵一場,“奶奶的,我招誰惹誰了?”想了想,大半夜的無端叫罵,也忒犯神經了。
想到夢中武晶那般兇狠,他心有余悸,什么時候武晶變成這樣,怪怕人的?。?p> “也難怪呢,武晶平時視落霞為仇人,怎能不下點毒手?但是想想不該呀,她可沒有把自己當仇人的想法。只是最近自己對她的態(tài)度很冷淡,不能保證她心里不產生忌恨。嗯,是不是我這些日子做事有些過頭,要不要向她道個歉?”
馬上否定了道歉的念頭,一個大男人怎么可以向一個心機頗深的“歹毒”女人道歉,成何體統(tǒng)?我不是大男子主義啊,我是考慮問題的要害,沒必要對犯錯者過度寬容吧?
想了一會兒,人的情緒好了很多,麻煩也來了,再也睡不著啦!
老余為難地揉著腦袋,大半夜的睡不著,難道要起來看書么?哎,也不好把桂花喊起來聊天吧?人家不得說兩個人是神經???
沒點燈,老余不好影響同伴的睡眠。他們可都是睡覺高手,不喊一般不起來的,你大半夜折騰人家,不相當于要人家的命么?
想著想著,他越發(fā)苦惱,干脆開始冥思苦想,好好地規(guī)劃今后的人生。
“無聊了吧?今后的人生,天知道會怎么樣?明天不知道會在哪?規(guī)劃了又能如何?再說了,一個普通人,規(guī)劃什么呢?”
原本就沒覺睡了,苦惱得很,你還要做所謂的規(guī)劃,太矯情了不是?
老余心中罵自己,閑的夠嗆,想辦法睡著才是第一要義,至于規(guī)劃啥的,等落霞回來再說,豈不更合適?想到了落霞,他心里好過了些,不再糾纏于規(guī)劃,慢慢心中恢復平靜。
“我要怎么迎接落霞呢?不能上來劈里啪啦亂批評一頓,然后再軟語安慰吧?我要以何種姿態(tài)來迎接我的落霞仙子呢?剛見面第一句話怎么說,才算理想?”
他輕輕拍著腦袋,又一想,落霞是外人嗎,想著說第一句話,不是很無聊的一件事?不斷拍著腦袋,歡快中想著應對的方法。
一個不好的念頭襲上心頭,要是落霞沒找到,自己將如何回來,如何面對今后的生活?尋死覓活顯然不可能,安安靜靜過日子恐怕做不到,那么自己何以自處呢?
他相當沮喪,突然間茫然失措,一籌莫展。
是啊,要是找不到落霞了,不當是白跑一趟那么簡單,關鍵今后如何自處呢?沒有落霞的日子,是他一刻都不想面對的,但是萬一呢?
老余生氣了,用右手大拇指與食指揪著臉頰,“你好好的,發(fā)什么詛咒,落霞是個好女孩,她不可能有事,連這點都看不出來,你枉為人家朋友!”
一會兒東,一會兒西,思維的野馬讓老余非常辛苦,他的腦子疼的緊,心砰砰直跳,不知此夜竟然如此難熬。
“我怎么了?還沒找著落霞,我先就慌亂了?完全是杞人憂天嘛!”滿面淚痕,他不僅慌亂,而且感到悲傷,這些日子沒見人,已經難以承載,他怕出現(xiàn)新的意外,他真的無法直面了。
“我為什么會夢見武晶,她表現(xiàn)得那么兇狠,預示著她將成為我與落霞之間的絆腳石?不對吧,絆腳石這個詞語不大準確,換個說法吧,應當叫橫刀奪愛的人。武晶沒使出多大招數,不至于特別殘酷吧?”
過了不到一分鐘,老余嘆口氣:“我成了驚弓之鳥,防備之心過重,看看都把自己嚇成什么啦?該感到丟人嘍!”
心緒平復了,睡意也就更濃,打了好幾個哈欠,濃烈的睡意襲來,“好困吶,我得睡覺啦,明天還要找我的落霞呢!”
迷迷糊糊,意識混沌了,老余爬上床,正欲進入夢鄉(xiāng),“砰”一聲徹底“打”醒了他。
“誰呀,大半夜的,犯什么神經病呢?”老余氣極了,好不容易再次有了睡意,這人這個時候發(fā)難,簡直該殺呀!
段三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啊,我好像踢到了什么,驚到你了吧?”
老余點亮燈一看,大驚失色:“段三啊,你是屬牛的吧?一腳踢碎了小凳,敢情你上少林寺習過武,跟誰學的呢,也跟我說說,到時我也去學幾招。”
段三表情卻是有點痛苦,“老余,你就別說風涼話了,你不看看我現(xiàn)在都成啥樣了?”
“啥樣了,不就是傻樣了唄?”老余半開玩笑說。
段三吸著氣,“嘶”,身體抖個不停。
“喲,真出問題啦!你怎么了,段三?”老余關切地問,趕緊走過去攙住。
“人要倒霉,喝涼水也會塞牙,奶奶的,我怎么會想到這么倒霉?”段三罵罵咧咧,疼到不停叫喚。
等老余看明白后,覺得不可思議。
段三三根腳趾的指甲翻了過來,上面血肉模糊,甚是嚇人。看著就疼,何況本人正在承受著這種極少見的災難呢?
“受苦了,兄弟!你怎么會踢到凳子,又怎么會傷成這樣呢?”老余不解地問,“沒理由三個腳趾甲同時出問題???你不會正在做什么吧?”
看到老余詢問的面孔,段三不好隱瞞,臉紅著說:“晦氣,哥哥正好在做那羞羞之事,自己玩自己的,誰知道一翻身,掉到了凳子上,磕著關鍵部位,疼得我齜牙咧嘴,受不了那個疼,我多生氣呀,爬起來,狠狠一腳踢向凳子。哎,你看到我時,變成了一副慘象?!?p> 老余想笑,忍住了,人之常情嘛!
誰青春年少沒點小秘密呢,碰到尷尬的情形,不免動怒,誰知造成了更加被動的局面?段三有點慘,這是雪上加霜哪!
“你怕么?你害不害怕?”老余有些促狹地問道。
“你呀,沒有一點同情心,簡直不是個好人!兄弟我疼得死去活來,你還有心情調侃,還是不是個正常人?。俊倍稳?,憤憤不平說道。
“抱歉,我做的不對。大牛,你醒醒啊,段三有難必須求助你了!”
連喊幾聲,大牛起床,睜著惺忪睡眼,不高興地嚷道:“你們有病吧?大晚上不好好睡覺,胡喊什么呢?有賊偷東西嗎?幾個臭男人,誰會惦記你呀?!”
老余好說歹說,哄好大牛,同大牛一起,輪換著背段三,一路小跑著進了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