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延壽開口:“不然我讓你們到來干什么?”
那健婦諾諾的說道:“三少郎,他們可是造反被砍頭的?!?p> 許延壽眉頭一皺,什么話沒說,只是瞥了那健婦一眼。
那健婦渾身一個冷顫,當即二話沒說,下手將許延壽所指的那些尸首全部給裝進了之前裝糧食的袋子里。
等眾人到了許府門口的時候,許夫人正站在門口等著許延壽他們。
看到他們過來,許夫人趕緊迎了上去,面帶忐忑問道:“叔叔,剛剛一群人給咱們送來了十幾口棺材,說是你買的,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人了?”
許延壽詫異說道:“這么快就送來了。”
許夫人瞪著眼:“還真是你買的?你買他干什么,咱們又用不到?!?p> “沒錯,是我買的,馬上就要用到了?!痹S延壽點點頭,接著對眾人吩咐道,“行了,棺材也送來了,大家伙兒一會給尸首整理一下遺容,放里面吧?!?p> “尸首?”許夫人嚇了一跳,瞪著眼看著許延壽,“叔叔,什么尸首?”
許延壽開口道:“嫂嫂,切勿害怕,不過是提前做些防備罷了?!?p> 說著許延壽便指揮眾人將尸首一具一具整理好,尤其是砍頭的,許延壽更是讓眾人將尸體和頭顱一一對照給縫合起來。
許夫人看著許延壽做的事感覺特別的荒唐,然而她一想到許延壽在之前的禍及長安城的兵災之中奇跡般保全了整改許家的布置,知道許延壽做事肯定有所深意,便默然起來。
忙活了大半夜,許延壽才指揮著眾人待將一具具尸身整斂遺容,放入棺材,做好防腐之后,許延壽才算是松了一口氣,強撐著的身體再也撐不住了,倒在了許夫人的懷中便睡了過去。
然而第二日,外面一陣慌亂的吵鬧將許延壽給吵醒了。
許延壽趕緊起床,伺候他的丫鬟哭哭啼啼的跑進來對著許延壽說道:“三少郎,不好了,官府前來抓人了。”
許延壽一聽,心中咯噔一聲,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怎么回事?”
“他們說咱們家出動奴仆參與作亂,要拿咱們?!倍慊艁y的幫著許延壽穿著衣服,一邊說著。
“別哭了,我出去看看。”穿好衣服的許延壽心中慌得一批,但是卻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樣子說道。
出了門,來到了前廳,看到一群穿著黑衣的士兵正站在那里。
而許夫人正面色驚慌的和其中領頭的說著什么。
許延壽趕緊走過去,扯了扯許夫人的衣袖問道:“嫂嫂,怎么回事?!?p> 許夫人看到此時僅有六七歲的許延壽,仿佛有了主心骨,蹲在地上將許延壽的腦袋抱住說道:“他們說咱們家之前參與太子起兵的奴仆有被抓到的,將咱們給招認了?!?p> “百夫長,許家人員已經(jīng)全部到齊。”正說著,一個士兵進入房間,對領頭的將士行了個軍禮說道。
“嗯”領頭的點點頭,接著對許夫人抱拳道,“夫人,得罪了。都抓起來吧?!?p> “諾!”士兵應聲答道。
說著,一群士兵將許夫人幾人抓了起來。
家中一群女仆哭哭啼啼的被一群士兵關押著送至了送至郡邸獄之中。
許延壽內心一陣無力,提前做了那么多的準備,誰知竟然還是下獄了。
許延壽因為年紀小,被關押在和女眷一起的位置。
監(jiān)獄之中,驚慌的許夫人抱著許延壽說道:“叔叔,今大劫怕是逃不掉了,說不得還得連累大郎?!?p> 邊說邊嗚咽的哭泣起來。
許延壽只能對著許夫人安慰道:“嫂嫂放心,咱們定會安然無恙的。”
許夫人沒說話,只是抱著許延壽哭泣著,其他幾個關押在一起的奴仆,也都小聲綴泣,整個監(jiān)獄之中,氣氛悲涼。
就在許家?guī)卓谌诉M來沒多久,有幾個人懷抱著一個襁褓進來了,關押在了隔壁的監(jiān)獄之中。
襁褓中是一個嬰兒,嬰兒在襁褓里面娃娃哭著。
那抱著嬰兒的是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子,看到嬰兒哭,這女子輕輕的哄著,然而怎么著也哄不好,急的女子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此時,許延壽家中一個女仆看到這,忍不住有些憐惜,不禁開口說道:“孩子應該是餓了吧?!?p> 女子一聽,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哭泣說道:“他母親、乳母均已經(jīng)被殺了,已經(jīng)餓了一天了?!?p> 聽此,那女仆不禁母性大發(fā),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孩子,淚漣漣流了下來,對著那女仆說道:“看到他,我就想起了我的孩子,剛生下來就沒了,把孩子抱過來吧,我這還有些奶水?!?p> 那女子一聽,趕緊將襁褓里面的孩子給報過去,接著跪在地上對著那女仆說道:“多謝您大恩大德!小女子定結草銜環(huán),以報此恩?!?p> 女仆將衣服掀起來,襁褓中的嬰兒嘴巴一下就找到了吃奶的地方,也忘了哭了,拼命的吸吮起來。
而看押他們的幾個犯人此時也算是松了一口氣,這孩子身份不一般,若真是出點什么事,他們也擔不起。
許延壽看著這女子穿著,氣質不一般,這才開口問道:“姐姐,你們是什么原因進來的?”
女子面帶難色,最后還是嘆息一聲說道:“實不相瞞,我等乃皇孫家中眷屬,襁褓中的孩子是太子的孫子,皇孫一家俱遭此禍,只因曾皇孫年幼,免受災禍,今也被下獄,也不知命運如何。”
說著說著,淚漣漣哭起來。
那女仆一聽,看向了懷中還在喝奶的孩子,忍不住緊緊抱了一下,眼中帶著幾分憐惜。
許延壽一聽,瞪著眼看向了孩子,心中卻想著:“這家伙就是十幾年之后的漢宣帝劉洵?
人生四大鐵之一其中就有一起同過窗。雖然咱們同過的窗是鐵窗,但怎么說也算是同過窗了,小子,你這顆大腿,我是抱定了!”
此時許延壽再看向襁褓里的孩子的時候,那眼神可就不一樣了,眼前的孩子可不是孩子,那可是未來的前途和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