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盛京
很快，顏玄玥就收到歷朝皇帝的國書，內(nèi)容先是恭賀渤海國新立太子，接著就是要求太子顏玄玥放回肖靜.
而渤海國上下也終于知道太子從歷朝擄了歷朝的一品誥命夫人，紛紛勸他放了肖靜.顏玄玥撕了國書，對眾大臣道:“歷朝無故污蔑我擄走他國誥命夫人，意在挑釁，我宣布，即日起對歷朝開戰(zhàn)，讓他們知道，我渤海的威嚴(yán)不容侵犯.”
各位大臣一向?qū)︻佇h強硬的作風(fēng)心有畏懼，加上他舅舅掌握著渤海大半兵權(quán)，誰都不敢提出異議.皇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理朝政，得罪了太子，將來誰都沒有好下場.顏玄玥早就想找個理由攻打歷朝，現(xiàn)在萬事具備，只等著他的軍隊攻進歷朝，改寫歷史的時刻馬上就要來臨.
正當(dāng)兩國邊境正在緊鑼密鼓的布置兵力，隨時就要打起來時，一輛馬車走進圈禁肖靜的宅院，一個身著錦衣華服，滿頭珠翠的女子走下馬車，由侍女扶著走到大門口.守門護衛(wèi)看到侍女手中拿到的令牌，不敢阻攔.恭敬的打開門，放她們進去.
她們兩人走到院中，侍女正想開口喊人，她的主子抬手阻攔.她徑直走到后院，推開肖靜的房門.看向正在靠窗發(fā)呆的人，開口道:“你就是被太子殿下從歷朝帶回來的那個女子?”
自從上次韓暮走后，肖靜就再也沒有興趣出去逛街，每日待在房中無精打采.她看向這個氣質(zhì)高貴的女子，年紀(jì)輕輕，這一身行頭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她試探問道:“莫非，你是容和公主?”
那女子滿意道:“難怪父皇能這么賞識你.不錯，我就是.你能猜到我今天是來干什么嗎?”
肖靜猜想，看來她被顏玄玥抓到這里的事已經(jīng)傳出去了.太子妃現(xiàn)在來找自己，莫非是誤會了什么.她忙解釋道:“太子妃，我是被太子殿下抓來的，看在你我都是歷朝人的份上，求你幫幫我吧.”
容和公主道:“看來你還不知道，歷朝和渤海兩國之間就要打起來了.而罪魁禍?zhǔn)?，就是?”
聽聞這些，肖靜驚呆了，道:“要打仗?還因為我?到底怎么回事?”
“其實你只是一個名頭，殿下早就對我歷朝有野心，我父皇下國書想讓太子放你回去，殿下不承認(rèn)抓了你，還借此開戰(zhàn).大戰(zhàn)迫在眼前，現(xiàn)在我問你，你和太子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我和他沒什么關(guān)系，只是因為我曾經(jīng)說了一些他不喜歡聽的話，他為了懲罰我，就把我關(guān)到這里了.”
“既然如此，那你收拾一下，我送你離開，殿下那里我去解釋，你回去后一定要阻止這場戰(zhàn)爭，真打起來，不僅我在這里無容身之地，兩國還要死傷無數(shù).我不希望見到這樣的場面.還有你，雖然明眼人都知道你只是這場戰(zhàn)爭的一個借口，但是不知情的人還是會怪你，若你不想遺臭萬年，就傾盡所有阻止.我的話你明白嗎?”
雖然知道容和公主不是為了救她，但肖靜還是被她的識大體感動了.她沒有指責(zé)自己，也沒有懷疑自己.這已經(jīng)不是一個普通女子能做到的.肖靜承諾道:“公主放心，若我回去，定盡全力阻止.”
她什么都沒帶，就跟著容和公主走了，守衛(wèi)的人想攔，容和公主斥責(zé)道;“大膽，本太子妃帶走一個人，你還敢阻攔，你信不信我讓你血濺當(dāng)場?”容和公主看起來一個嬌弱的女子，發(fā)起火來還挺有威懾力.那侍衛(wèi)單膝跪地求道:“太子妃饒命，但太子殿下有命，不許這位姑娘被除他之外的人帶走.小的不敢違背太子殿下的命令.”
容和公主道:“太子那里我去解釋，不會怪到你頭上的.你說我是現(xiàn)在殺了你，再帶走這位姑娘，還是讓我?guī)ё咚?，然后我替你?dān)這責(zé)任呢?”
那侍衛(wèi)思考一會兒，身邊一個人在他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大概意思就是殿下只有這一位太子妃，得罪不起.還是先放行，然后再去稟告太子.那侍衛(wèi)聽了，對太子妃道:“太子妃請便.”容和公主帶著肖靜上了馬車，挑最近的路趕往歷朝邊境.
一路上，容和公主和肖靜心情都很緊張.容和公主不停的命車夫趕快點.肖靜問道;“公主，你放我走，會不會連累你?”容和公主瞪她一眼，道:“殿下一向自負(fù)，我違背了他的命令，你說他會不會責(zé)怪我?”
肖靜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容和公主嘆口氣道:“說起來，還是我有私心，我剛嫁來渤海，還成了太子妃.這里多少人都私下里都覺得我不配.現(xiàn)在兩國一旦打起來，我更是無處容身.當(dāng)時我只是想為我和母親謀一條生路，才自薦嫁到渤海.太子不是好色之人，對我禮遇有加.我不想背叛他，這樣做實在是不得已.他要怪就怪吧.”
肖靜也不知該說什么好.有時候兩國之事，不是個人意愿就能改變的.看容和公主這樣，明顯是對太子動了情.她能做出這樣的選擇，確實需要經(jīng)過一番思想搏斗.自己也無權(quán)對他們的關(guān)系做出評價.
這一走就是四五個時辰，，就算是選最近的路，離兩國邊境還有百余里.拉車的馬已經(jīng)開始口吐白沫，越走越慢.車夫?qū)锩孀娜苏f:“太子妃，這馬已經(jīng)快受不住了，這附近有個鎮(zhèn)子，不如我們?nèi)ツ抢镔I匹新馬，再趕路.還能快些.”
容和公主道;“聽你的，怎樣最快就怎么做.”
馬夫得到命令，趕往鎮(zhèn)子.換了新的馬車.這樣一來，確實快了不少.車上的三人每個都疲憊不堪，這樣長時間的坐馬車顛簸，有沒有時間喝口水，她們都在強忍著.
終于趕到邊關(guān)，她們心里都輕松了不少，容和公主對肖靜說:“到前面我們就下車了，我知道讓你去阻止這場戰(zhàn)爭，確實為難了你，但我父皇已經(jīng)老了，他不好戰(zhàn).若你回去，沒有了出兵的名義，他會重新考慮的.我也會在這邊勸太子.不管結(jié)果如何，我們已經(jīng)做了努力，無愧于心就好.”肖靜點頭，道:“公主殿下，我明白.”
已經(jīng)遠遠能看到歷朝的疆土，容和公主跟婢女下了馬車，車夫趕著馬車送肖靜往對面跑去.眼看就要過去了.一大隊人馬從遠處飛奔而來，瞬間就包圍了馬車.車夫嚇得拉緊韁繩，緊張的看著這些手持利刃的渤海兵.肖靜探頭出去，看到顏玄玥穿著一身銀色盔甲，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他看著肖靜，嘴角勾起，笑道:“跑得挺快嘛，我還以為要多等一個時辰呢.”
肖靜知道計劃失敗，現(xiàn)在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她說道:“太子殿下，你我一沒有仇，二沒有怨.你何苦這般煞費苦心非留住我不可.現(xiàn)在你還要用我的名義跟歷朝開戰(zhàn).你這樣做置我于何地.非要我被天下人唾罵你才開心嗎?住手吧，現(xiàn)在一旦打起來，有多少黎民百姓會受苦，甚至丟了性命.難道你的子民，你一點都不關(guān)心嗎?”
顏玄玥早料到她會這么說，但這些跟他心中的千秋偉業(yè)相比，太微不足道了.他道:“等百年后，人們會知道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歷史從來就是這樣，統(tǒng)一是天下大勢所驅(qū).現(xiàn)在就算誰都不理解，我也不介意.這些犧牲都是值得的.至于你，我只是想有一個見證者，很不幸，你被我選中了.所以你必須留下來看著我建立豐功偉業(yè)，我要讓你看著我怎樣成為一個偉大的君王.歷史都是勝利者書寫的，我會讓史官把你寫好點的.“
見說什么他都已經(jīng)聽不進去了，肖靜決定拼一把，她一把推下車夫，拉起韁繩，皮鞭甩向馬兒，馬飛奔起來，朝著那些士兵撞去.沒想到她竟然這么不要命，那些士兵騎著的馬向后躲避，層層包圍被她撕開一道口子，她拼了命驅(qū)趕馬車，想要回到歷朝的疆土.顏玄玥反應(yīng)過來，騎馬去追，眼看那馬兒似發(fā)了瘋般的跑，他顧不了那么多，一劍刺向馬的脖子.飛起的血濺到他身上.馬車也隨著馬兒倒地，由于慣性，沖出去，側(cè)翻在地.肖靜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一陣劇痛，就陷入昏迷.
顏玄玥下馬趕到她身邊，不停的喊她的名字，可是她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再看她身上，已經(jīng)被血染透，他忙對后面趕來的人喊道:”快去傳軍醫(yī).”那些人忙道是，他抱起肖靜，往軍營跑去.在不遠處的太子妃匆忙趕來，看到肖靜渾身是血，忙問:“她怎么樣了?”顏玄玥狠狠瞪她一眼，吩咐道:“來人，送太子妃回去，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她再出太子府一步.”說完，抱著肖靜，頭也不回的走了.太子妃癱坐在地上，侍女拉著她焦急問道:“太子妃，你怎么了，你別嚇奴婢.”
太子妃喃喃自語道:“我錯了，是我錯了.他從沒這般兇過我.”
侍女奇怪道;“什么錯了，你沒有做錯呀.”
太子妃起身，木然的看著她道:“婉兒，以后我再也不管歷朝和渤海之間的事了.我已經(jīng)盡力了.以后就我們兩個相伴終老吧.”這個婉兒是她從歷朝帶來的陪嫁丫鬟，兩人相處了十幾年，感情深厚.雖然婉兒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變成這樣，但還是點點頭.
肖靜被抱回軍營，軍醫(yī)早就提著藥箱等在那里.顏玄玥把她輕輕放在自己的床上，對軍醫(yī)吩咐道:“快看她，治不好，你就給她陪葬.”軍醫(yī)顫顫巍巍的給肖靜把脈，又查看了傷口.對顏玄玥說道:“這位姑娘傷勢嚴(yán)重，我需要先給她止血，還請殿下先出去.”
顏玄玥道:“本太子就在這里看著，你一個人給她上藥我不放心.”
軍醫(yī)老臉一紅，道:“殿下可以在這里，但是請不要出聲，以免我受影響，加重這位姑娘的傷勢.”顏玄玥不耐煩道;“我知道了，你快點給她治傷.”
那老軍醫(yī)解開肖靜的衣服，給她的傷口上藥.只見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計其數(shù)，難怪流了那么多血.待上了止血的藥.包扎好傷口.老軍醫(yī)對顏玄玥說道:“這位姑娘流血太多，需要喝補血的藥，我開個方子，熬好藥讓人送來.她的頭也受到撞擊，現(xiàn)在雖然血止住了，但還是需要等她醒了才能知道嚴(yán)不嚴(yán)重.至于她什么時候醒，老臣也不敢保證.”
顏玄玥看著肖靜蒼白的臉，道:“用最好的藥，沒有的就去買.我不想聽到不好的消息.”那老軍醫(yī)忙道是，見顏玄玥臉色陰沉，不敢多留，收拾好藥箱，悄悄走了.
顏玄玥坐在床邊，攥緊拳頭，他有點后悔剛才殺馬的舉動了.早就收到消息，太子妃帶走了她，他自信能攔住，所以就在這里等著她們來.沒想到肖靜竟然為了回歷朝，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那里到底有什么好，留在這里，自己沒有虧待過她，錦衣玉食伺候著，難道還不能讓她忘了歷朝的一切?
外邊有將軍來匯報軍情，他讓人守著肖靜，自己出去.來人是詢問大軍何時進攻.他現(xiàn)在突然沒有心情聽這些，只是吩咐先按兵不動，靜待時機.
軍醫(yī)熬好藥，派人送來.他拿勺子喂，但肖靜牙關(guān)緊閉，怎么都喂不進去.他只好把藥含在嘴里，喂給肖靜.待一碗藥盡，看著肖靜不知是憋紅還是喝藥紅的臉，他安心了不少.
待肖靜醒來，已經(jīng)是兩日后，她睜開眼睛，看著這陌生的環(huán)境，想起之前從馬車上摔下來，頭就一陣一陣的痛.她閉上眼睛眉頭緊鎖，以手附額.顏玄玥從外面進來，看到她這幅樣子，忙摸摸她的額頭問:“感覺怎么樣，哪里不舒服?”肖靜睜開眼看到他，一把甩開他的手，生氣道;“你走開，你這個殺人兇手，你差點害死我.”
見她說話正常，顏玄玥放下心來，道:“我真想殺你，你怎么可能現(xiàn)在還活著.要不是這兩天我給你喂藥，你早就魂歸地府了，還能在這里對我發(fā)脾氣.”
肖靜長出一口氣，無奈道:“我這樣還不是你害的，現(xiàn)在怎么我還要對你感恩戴德嗎?”
顏玄玥哄道:“好了好了，是我的錯，所以我伺候你是應(yīng)該的，請問肖小姐，你現(xiàn)在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肖靜道:“我頭痛，每次見你都沒好事，上次被你的馬車撞的頭上起了一個大包，才好了幾天，現(xiàn)在又被你害成這樣，你干脆殺了我得了.”肖靜頭痛欲裂，忍不住想發(fā)火.顏玄玥忙道:“我現(xiàn)在傳軍醫(yī)，讓他看看是怎么回事?”門外的守衛(wèi)得到命令，馬上去傳軍醫(yī)，那個老軍醫(yī)氣喘吁吁的進來，看見肖靜醒來，松了一口氣，道:“姑娘你終于醒了，你再不醒，我可就要去地府等你了.”
顏玄玥忙吩咐道:“快看看，她一直說頭痛.”
那老軍醫(yī)不敢怠慢，忙走過去把脈.好一會兒才放下肖靜的手，道:“這是頭部有淤血所致，這需要慢慢消除.我回去換個藥方，多加些活血化淤的藥，喝上個三五日會有緩解.”顏玄玥道:“快去煎藥.用最好的藥材.”老軍醫(yī)忙不迭的點頭.
老軍醫(yī)走后，顏玄玥給肖靜端來一杯水，交給她道:“先喝口水，你餓了吧，我讓人現(xiàn)在送飯菜來.”肖靜點點頭，確實感覺很餓，可是頭也很痛.她現(xiàn)在見到顏玄玥就想發(fā)火.之前還顧及自己的小命，不敢得罪他.可是現(xiàn)在感覺無所謂了，都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怕什么呢.她無視顏玄玥伸過來攙扶的手，徑自起身下床.坐到桌邊等著吃飯.沒一會兒，就有人端著四菜一湯送過來，肖靜一點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就吃.還差一點噎到.顏玄玥在一邊給她盛湯，見她噎到，輕聲道:“慢慢吃，又沒人跟你搶.”
肖靜沒好氣的接過湯，一飲而盡.大概是兩天未吃飯，她只吃一點就飽了.顏玄玥也沒有勸她再吃一點.只是道:“留點肚子，一會兒還要喝藥.”
肖靜從來沒有見過他這般低聲下氣的樣子，心里感覺很奇怪.但她現(xiàn)在也沒心情去問.飯菜剛撤下去，軍醫(yī)熬的藥就送來了.肖靜聞著這藥味，差點吐出來.顏玄玥笑瞇瞇道:“是你自己喝，還是我喂你喝呢?”
肖靜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道:“你吃錯藥了，我有手有腳，干嘛要你喂?”
顏玄玥好整以暇道:“我又不是沒喂過，這兩天你昏迷不醒，都是我喂的藥.我還挺喜歡給你喂藥的.”
聽出他話里有話，肖靜問道:“你給我喂藥，你怎么喂的?”
顏玄玥狡詰一笑，道:“你說呢?”
肖靜看到他這樣，心里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難道那些電視里才有的橋段真的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了，一想到這里，她的頭更痛了.顏玄玥見狀忙起身問道:“怎么突然又疼了，剛才你不是好一些了嗎?”
肖靜一只手捂著頭，一只手指著顏玄玥，恨聲道:“你，你這個無恥之徒，趁人之危.你太過分了.”
聽出肖靜已經(jīng)猜到自己的喂藥方式，顏玄玥坐回原位，一臉無辜道:“我怎么無恥了?你昏迷著，用勺子又喂不進去，若不喝藥你可能醒不過來.我用這樣的方式也是逼不得已.況且，我是一國太子，用的著占你一個姿色平平的女人的便宜嗎.說起來，你好像還占了我便宜呢.”
肖靜被他這樣的言論氣的不想說話，跟他爭論這些，除了自己吃虧，什么便宜也占不到.她干脆埋頭喝藥，不理他說什么.
顏玄玥心情愉悅，也不計較自言自語.他以手支頭，靠在桌子上，看著肖靜道:“你這個藥還好一些，你知道我給你喂的藥有多難喝嗎，我長這么大，從來沒吃過藥，就算生病了，扛一扛就能過去，現(xiàn)在因為你，我都破例了.你說你怎么補償我?”
聞言，肖靜實在忍不住了，她說道:“太子殿下，你莫非是被誰附體了，今日怎么這么多話，是你自己沒有征得我同意，也沒有想個聰明的辦法喂藥，現(xiàn)在你反而想讓我補償你.那我的清白誰補償.你們這里不是最講究女德的嗎.求你了，讓我安靜的喝個藥吧，把我作死了，以后可就沒人見證你的豐功偉業(yè)了.”
顏玄玥被她的話逗笑了，開恩般道:“好了本太子去忙了，你吃了藥好好休息.我一會兒再來看你.”
喝完藥，肖靜起身走動，渾身的傷口剛結(jié)痂，現(xiàn)在動作大一點都痛.她只是在營帳里活動了一下筋骨，就躺回床上了.沒一會兒就又昏昏欲睡.她干脆繼續(xù)夢周公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直到耳邊不停傳來叫喊聲，她才從深睡中極不情愿的醒來.顏玄玥那張俊臉正對著她.她忙起身捂住自己道:“你干什么，離我這么近做什么?”
顏玄玥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她道:“靜兒，你不知道你已經(jīng)睡了一天一夜了嗎，你怎么這么能睡，我喊你好久你才醒來.有沒有感覺哪里不對勁?”
肖靜看向站在顏玄玥身后的那個老軍醫(yī)，老軍醫(yī)也是滿臉不可置信又有些許惋惜.她感覺了一下，除了傷口有些痛，沒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老軍醫(yī)說道:“姑娘你陷入無意識的沉睡，這說明你頭部的傷不容小覷.老臣醫(yī)術(shù)有限，看不出是何原因.但你盡量不要長時間的睡，這樣會加重病情.我開的藥要按時喝，多下床走走，說不定能好一些.”
肖靜道:“你實話跟我說，我這樣下去，最壞的結(jié)果是什么?”
老軍醫(yī)看了看顏玄玥，見他沒有阻攔自己，就說道:“最壞的結(jié)果就是你一睡不起，成一個活死人.”
肖靜明白，大概就是植物人的狀態(tài).沒想到前世自己不得善終，到了這里結(jié)果還是一樣.老天真是會捉弄人，既然這樣為什么還要讓自己重生在這里呢.莫非他就喜歡看自己這么慘嗎.
顏玄玥見她表情沮喪，安慰道:“那只是猜測，也許你慢慢會好起來呢.我一定遍尋天下名醫(yī)，為你醫(yī)治.”
肖靜嗤笑道:“是啊，你是太子嘛，想找多少大夫找不到.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呀?”她蒙上被子，對他們說道:“你們出去吧，讓我安靜的待一會兒.”
老軍醫(yī)背著藥箱離開.顏玄玥想說點什么卻說不出來.只好走出營帳.這時，他的舅舅走過來道:“太子我們的大軍已經(jīng)在這里駐扎好幾天了，你為什么還不下命令攻打歷朝?”
顏玄玥看著舅舅，道:“舅舅，你說一個女人，怎樣做才能讓她開心起來?”
他的舅舅聽了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想到他營帳里的那個被他抱回來滿身是傷的女人，滿臉錯愕道:“莫非你喜歡上那個丫頭了?那可是天大的新聞，你竟然還會喜歡女人?想讓女人開心，那就要關(guān)心她愛護她.只送東西是不行的，想當(dāng)年你舅母就是被我噓寒問暖給感動了，她才愿意嫁給我的.”
顏玄玥聽到這些，喃喃自語道:“難道我真的喜歡上她了?”
他舅舅道:“你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在這種事上不開竅.你自己慢慢想吧.現(xiàn)在關(guān)鍵是我們到底跟他們打不打，不能這樣一天一天的拖著呀?”
顏玄玥堅決道:“當(dāng)然打，你去組一支前鋒軍，先探探對方的實力.明日我親率將士們，全力拿下他們的第一座城池.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