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新愁

　　待出了凌霄殿，東殷說道:“是我太心急了，沒有考慮你的感受.走吧，我送你回去.”

　　本以為他要責問自己，沒想到他竟然會這么說，芙蓉對他的印象稍好一些.她說道:“我雖然不記得你，但以后時間還很長，我們慢慢了解.你現(xiàn)在就是我的朋友.”

　　看著她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東殷一掃之前的郁悶，笑道:“好，我們從頭開始.”

　　千年前，天帝特賜芙蓉一座居所，就在荷花池旁邊，房子不大，但足夠她一個人住，天帝還親自賜名芙蓉居.

　　到了芙蓉居，東殷道:“這里還是跟千年前一樣，我一直讓它保持原樣，就是為了等你回來，還能想起這里.”

　　芙蓉看著這座房子，外觀很干凈整齊，但自己一點熟悉的感覺都沒有.

　　東殷看她毫無波瀾，知道她沒有想起來，于是安慰她道:“沒關系，你剛回來，記不起來也正常，我們進去吧.”

　　兩人推門進去，與門相對的正位上是一張古樸小巧的桌案，上面放著一張古琴，兩邊是一些書柜和盆景，都擺放的整整齊齊.芙蓉走到桌案旁邊，伸手摸摸琴弦.東殷道:“這是你最喜歡的琴，自你走后，誰也沒有碰過它.”

　　芙蓉看著他說道:“當年我為什么會被貶下凡歷劫?”

　　雖然老和尚說過原因，可是她心里總有疑問，就算是因為她長得好看，導致有人為她爭風吃醋.可是這也不是她的錯，天帝竟然讓她下凡歷劫一千年，怎么說都讓人無法信服.

　　東殷不知該怎么回答.當年他也這樣問過父帝，父帝只是說為了天庭安穩(wěn).可是芙蓉從未做過影響天界的事.有幾個男仙為她爭風吃醋也并沒有鬧出大動靜來.這個理由顯然站不住腳.

　　但他還是說道:“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你已經回來了，這次我絕不會再讓你承擔這無端的罪責.”他會查明真相，還芙蓉一個清白.但在此之前，他不想讓芙蓉擔心.

　　芙蓉見他這么說，也不好再問.在屋子里四處觀賞.

　　直到一個仙侍進來，手里拿著一個金葫蘆，對芙蓉說道:“小仙青歌，奉老君之命來給芙蓉仙子送藥.”

　　芙蓉看向青歌，是個年齡頗小的小仙童，長得還挺可愛，小臉圓嘟嘟的.不由露出微笑對他說道:“小青歌，謝謝你送藥來.”

　　青歌看到她笑，紅著臉道:“芙蓉仙子，我家老君還說，讓你有空去他的宮里，他親自給你看看.這些藥只是一些普通的金丹，能幫助你提升靈力，卻治不了失憶.”

　　芙蓉道好，想去接他手中的葫蘆，東殷已經搶先一步，拿過葫蘆對青歌說道:“你回去吧，明日我就親自帶她過去.”

　　青歌看太子殿下面色冷峻，不敢多言，立刻拱手告退.

　　待他出去，東殷對芙蓉說道:“以后不許隨便對外人笑.”

　　芙蓉覺得莫名其妙，問道:“為什么，我總不能見人什么表情都沒有吧，那樣不是太沒有禮貌了.”

　　東殷嚴肅道:“你這張臉，別人只要看著就會被你迷住，你再對他們笑，豈不是讓他們多想.以后你是要嫁給我的，只許對我一個人笑.”

　　見他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種話，芙蓉忍不住笑道:“那剛才那個青歌，還是個半大的孩子，也不行嗎?”

　　東殷道:“不行，他不小了，已經知道男女有別.”

　　芙蓉點點頭道:“好吧，我記住了，以后在人前絕對板著臉，什么表情都不做.”

　　東殷滿意的摸摸她的頭.

　　芙蓉道:“今天我累了，想休息.你回去吧.”

　　今天經歷的事情太多，她現(xiàn)在還有點云里霧里的，她想好好靜靜.

　　東殷道:“好吧，你先休息，明天我再過來.”

　　看著東殷離去，她走到里間，躺到榻上，回想今日東殷的話，卻怎么也理不出頭緒來，索性不想了，閉上眼睛睡覺.

　　第二日，她剛醒來不久，東殷就來了，好像知道她已經睡醒了似的.

　　東殷手里還拿著一串晶瑩剔透的白玉手串，親自帶在芙蓉手腕上，說道:“這是我早就想送給你的，這是用天界玄山特有的玉制成的，能感主人的心情，顏色也會隨你的心情變化.”

　　還有一點他沒說，這個手串是他親手做的，上面還有他傾注的法力，若是芙蓉心情起伏過大，他也能感受到.

　　芙蓉仔細欣賞這個手串，玉里面似乎還能看到一些流動的仙氣，珠子大小均勻，制作精巧細致.她很喜歡.她對東殷說道:“謝謝你.”

　　東殷眼帶笑意，溫柔的牽著她的手道:“我們先去老君的殿里，讓他給你看看，然后我?guī)闶煜ひ幌逻@天庭.”也許看到熟悉的環(huán)境能幫助她早日恢復記憶.

　　之前對這個太子殿下印象不是很好，芙蓉心里多少對他有些抗拒和害怕.但看他現(xiàn)在對自己這般體貼溫柔，大概他也不是一個壞人吧.畢竟現(xiàn)在在這天界，她唯一認識的就是他了，而且昨天她也說要跟他做朋友，那就讓之前那些誤會都煙消云散吧.

　　她反握住東殷的手，笑道:“好呀，都聽你的.”

　　見她不似昨日那樣防備著自己，東殷心情更好，兩人一起朝老君的宮殿走去.

　　太上老君居住的宮殿叫太和殿，規(guī)模龐大，氣勢恢宏.她的芙蓉居與之相比，簡直就是破茅草屋.由此可見太上老君在這天庭的地位.

　　見太子殿下親自帶芙蓉仙子過來，仙童不敢怠慢，忙請兩人入內，端茶倒水.老君正在煉丹，聽到仙童稟報，放下手頭事務，出丹房招待.

　　他拱手對太子東殷行禮，東殷淡淡道:“老君不必多禮，今日我來，是想請老君幫我給芙蓉仙子看看，她為何回來后記憶全失，法力微弱?”

　　老君道:“這種情況并不常見，還請芙蓉仙子伸手，讓老朽把脈.”

　　芙蓉依言伸出手，老君仔細把了一會兒脈，收回手道:“芙蓉仙子本是天界孕育出來的神仙，可以說是冰肌玉骨，纖塵不染.可是被貶下凡在人間過了一千年，經歷種種搓磨.早已六神不穩(wěn).依老朽看，恢復記憶對仙子來說并不是好事，很可能會讓她陷入混亂，不可自拔.”

　　芙蓉看了一眼東殷，不大明白老君這話的意思.而東殷已經隱約聽出他話中有話.

　　他見芙蓉有些似懂非懂，也不想讓她知道太多，于是道:“沒事的，你先在這里待著，我跟老君有些話要說.”

　　芙蓉點點頭，老君知道太子是想私下談，對芙蓉點頭示意，就跟著太子往后堂去.

　　到了后堂，東殷手背后，一臉沉思看著別處.老君忙說道:“太子殿下也應當知道，芙蓉仙子下凡歷劫，那是天帝親下的旨意.雖然對我們來說，一千年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但對于人來說，就是十幾輩子.每一世都要經受生老病死，愛恨情仇.對于那些意志稍弱的人，只怕早就不堪重負，崩潰了.加上仙子每一世都是歷的苦劫，她的神識出于自我保護，就自動封閉了所有的記憶，這些記憶太過龐大，所以要耗費大量的靈力壓制，所以仙子的靈力才這么虛弱.”

　　聽他說完，東殷已然明了.他心疼芙蓉，她是受了多少的苦才能承受不了，會自動封閉記憶.是他的錯，沒有阻止父帝.他問道:“難道以后芙蓉只能一直這樣下去嗎?”

　　老君道:“只能這樣，若仙子潛心修煉，靈力還會有的，但記憶若無意外，會一直封存下去.最好不要讓她記起，不然后果只怕老臣也無法控制.”

　　東殷明白了，說道:“好，這件事不要讓別人知道，我會親自跟父帝說.”

　　老君遵令.

　　出了太和殿，芙蓉問道:“你們剛才說了什么，我們就這樣走了?”不是說來給她治療失憶的嗎.

　　東殷安慰她道:“你沒事，不需要治療.那些前塵往事忘了就忘了吧，以后我們重新開始.”

　　芙蓉道:“好吧，反正我無所謂.”對她來說，現(xiàn)在這樣挺好的，

　　東殷帶她去了天河，看了萬匹天馬在河畔奔騰，畫面震撼.芙蓉覺得那些馬很好玩，想要拉一匹騎騎，但東殷不許，說她靈力太低，怕她不小心摔下來受傷.

　　芙蓉只好嘟嘴站在那里.見她生氣，東殷哄道:“待你靈力提升，你想來我可以天天陪你.這些馬都是戰(zhàn)馬，性子太烈，我給你專門養(yǎng)一匹性格溫順的.”

　　他都這樣說了，芙蓉也不好再生氣，于是她笑道:“那你說話要算數(shù)，我可是記下來.”

　　東殷看她這樣一副孩子氣的模樣，忍不住伸手刮刮她的鼻子笑道:“好.”

　　從天河回到芙蓉居，東殷對芙蓉說道:“我等你回來等了一千年，芙蓉，你愿意嫁給我嗎?”

　　沒想到他這么突然，芙蓉不知該怎么回答.東殷其實一直心里不安，父帝昨天那些話他一直記在心里，千年前，芙蓉一直沒有明確的說過喜歡他，兩人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他還來不及告白，芙蓉就已經入輪回投胎轉世.就算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但芙蓉是怎么想的他卻不敢肯定.本以為等她恢復記憶，就能想起兩人的過往，憑那時的情誼，芙蓉應該不會拒絕自己.

　　可是芙蓉不能恢復記憶，他更不能讓芙蓉冒險恢復.所以他等不及想要一個答案.

　　見他殷切的看著自己，想要聽她回答，芙蓉思索良久，道:“我知道你對我是真的好，過去的一切我都不記得，我不討厭你，若你不介意，我們可以成婚.”對她來說，跟東殷成婚也不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雖然現(xiàn)在她并不愛他，也許時間久了她會喜歡上他.看東殷這么急切，也許嫁給他不是一件壞事.

　　聽她答應自己，東殷欣喜若狂，他一把把芙蓉抱緊，激動地說道:“只要你愿意嫁給我，我會努力讓你喜歡上我的.”等了這么久，沒有什么比聽到芙蓉愿意嫁給自己更讓他開心的.

　　他等不及慢慢去培養(yǎng)感情，這天庭覬覦芙蓉的神仙很多，他不敢保證不出一點意外.只有讓她屬于自己，他才能徹底安心.

　　芙蓉伸出手，抱住東殷.東殷感受到她的動作，嘴角忍不住上揚.

　　凌霄殿里，東殷跪在地上，倔強的不肯起身.天帝一把把手中的書摔在他面前，怒道:“本君一直以你為傲，你竟為了一個女人來忤逆我?”

　　東殷抬頭看著父帝，神色未變說道:“父帝，你為什么不同意我娶芙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如果昨天還有些道理，今天父帝完全是徹底拒絕.他想不明白.

　　天帝長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殷兒，其實我一直不想跟你說，但時至今日，我不得不說了.”

　　感覺到不是小事，東殷忙問道:“父帝你說，到底是什么事讓你這般顧慮?”

　　天帝道:“本君知道，芙蓉仙子是個好姑娘，你想娶她，本君完全能接受.可是你知道嗎，還有人也一直在暗中覬覦她，這個人實力不俗，就連我都要讓他三分.當年若不是我先下手把芙蓉仙子貶下凡，只怕那人就要來強娶了.本君知道你喜歡她，勢必要與那人爭上一爭.可是我天界絕不能有動亂，一旦天界有異常，下界的生靈就要遭殃，更不說那些早有野心的魔族，他們勢必會趁火打劫.”

　　聽他說完，東殷道:“到底是誰，能讓父帝忌憚?”

　　天帝緩緩道:“海族太子，龍蒼.”

　　聽到這個名字，東殷震驚不已.龍蒼這個名字他聽過，甚至還有數(shù)面之緣，不過僅僅客套過兩句，談不上有交情.海族一脈，實力確實不俗，雖然也屬天界管轄，卻獨立于天界，僅每年來述職.

　　東殷道:“父帝你怎么知道龍蒼喜歡芙蓉，還想要娶她?”

　　按理說，他們能見面的機會基本沒有.龍蒼僅一年上天界一次，芙蓉不喜人多，那個時候都是躲在芙蓉居的.他怎么會見到芙蓉?

　　天帝道:“本君開始也不知道，本君也是偶然聽到龍蒼私下偷偷打聽芙蓉，還畫了她的畫像.讓人查探之下，才知道龍蒼已經準備求娶芙蓉.本君得知芙蓉愛慕者甚多，包括你在內.若是答應了他，你肯定不愿，為了天界，只能委屈芙蓉仙子下凡.”

　　東殷道:“可是這對蓉兒不公平，她白白受了一千年的苦.”他對父帝的做法不認同.

　　天帝道:“本君知道這對芙蓉仙子不公平，可是犧牲她一人，換來天界太平，她也算為我天界做貢獻.更何況這件事還是因她引起的.”

　　東殷不想再計較以前的事，眼下他更擔心他怎么娶芙蓉.他道:“若父帝當時親自下旨，把芙蓉許配給我，那個龍蒼還敢違抗你的旨意不成?今日兒臣在此，求父帝，看在兒臣對芙蓉的一片癡心的份上，同意吧.”

　　見他還是執(zhí)意如此，天帝嘆息道:“好吧，一千年過去了，想必那龍蒼已經淡忘了.不過你不可掉以輕心.那個龍蒼，是四海內出了名的強勢霸道，萬一他還惦記著芙蓉，你且要妥當處理.”

　　東殷道:“父帝放心，我與芙蓉是名正言順的，他若不管不顧，肆意妄為，天界也絕不姑息.兒臣會親自處理.”

　　天帝不再多言，寫下天旨，允他們下月初六成婚.

　　得到天旨，東殷叩謝離去，天帝看著兒子歡喜的模樣，皺眉嘆息.

　　很快，天界就傳遍了，太子東殷要和芙蓉仙子成婚.一眾暗戀芙蓉仙子的男神仙心碎一地，但還要裝作替他們開心的樣子.畢竟之前因為芙蓉仙子被貶下凡，他們一直以為是因為他們爭風吃醋的原因.現(xiàn)在他們不敢再讓芙蓉仙子再受懲罰了.

　　各個宮殿都掛上紅綢，仙侍們來來去去忙著為太子大婚準備.只有芙蓉最閑，每天東殷都會來陪她出去游玩一會兒，剩下的時間她就待在芙蓉居里讀書賞花.那張琴她一次都沒彈，她已經完全忘了該怎么彈琴.

　　這天，東殷走后，芙蓉閑來無事，正隨手拿一本書看著，門外進來一位身穿素白紗衣的男子.芙蓉放下書問道:“閣下是誰，怎可隨意亂闖?”她回來后還是第一次有人不請自來.

　　白衣男子道:“芙蓉仙子果真忘性大，還是像千年前一樣心大.”

　　聽他這話的意思，他們之前認識.芙蓉起身道:“仙友請恕罪，小仙確實不記得你.”

　　白衣男子道:“我早知道你失憶了，不然怎么會答應嫁給東殷?難道你就準備這樣渾渾噩噩下去，對過去的事就不好奇嗎?”

　　芙蓉回道:“過去什么事?你知道?”

　　白衣男子道:“若想知道，那就跟我走，我會讓你想起一切.”

　　芙蓉搖頭道:“不必了，我并沒有很想知道過去發(fā)生的事.”

　　白衣男子走過來抓住她的手，緊緊盯著她的眼睛道:“難道你就不好奇自己為什么受了一千年的苦，天帝為什么要罰你這么重嗎?真的僅僅因為你擾亂天界?”

　　他的手勁很大，芙蓉覺得手腕都要被他攥斷了.她掙扎道:“你要說就在這里說，不要拉拉扯扯的.”

　　白衣男子松開手，恢復剛才進來時矜貴高傲的模樣，一只手背后.

　　“這張琴你是不是還沒彈過?”他突然冒出一句.

　　芙蓉搖頭:“沒有，時間太久，已經忘記怎么彈了.”

　　“就算忘了怎么彈，也該嘗試彈一下，說不定就想起來了.”說完這一句，他轉身就走出去，芙蓉覺得他很奇怪，似乎想讓她記起，但又不想.

　　看著那張琴，芙蓉心里猶豫良久，走過去坐下，嘗試著彈了一下，腦海中立刻浮現(xiàn)一些畫面.她閉上眼睛定了會兒神，繼續(xù)彈，隨著亂七八糟的琴聲響起，腦子里似乎一下子涌入很多畫面，很多人臉不斷出現(xiàn).芙蓉覺得腦子都要被撐爆了，停下手，抱著腦袋痛苦呻吟.

　　感覺到芙蓉的情緒不對，東殷立刻飛來，看她痛苦的模樣，忙抱著她，往她身體注入靈力.過了一會兒，芙蓉才覺得好一些，腦袋也沒剛才那么痛了.

　　東殷焦急地問道:”蓉兒，你怎么了，我就離開一會兒，你就變成這樣?”

　　芙蓉看他這般擔憂，安慰他道:“我沒事，只是剛才突然好像想起一些過去的事，大概被刺激到了.”

　　東殷看著她道:“為什么這么突然，你一直都好好的.是不是誰跟你說什么了?”

　　芙蓉也不想瞞他，就把剛才白衣男子說的話講給東殷.

　　聽她說完，東殷臉色頓時難看起來，芙蓉問道:“是不是你認識的人，他怎么只說這些話就走了?”

　　東殷忙掩飾自己的表情，勉強微笑道:“是個不相干的人，以后不會再來了.”見他不愿多說，芙蓉也沒有多問.東殷又陪她一會兒，直到芙蓉睡著才離開.

　　東殷出了芙蓉居，就往南天門飛去，守護南天門的神將看到太子親臨，忙拱手行禮問好.東殷冷著臉問道:“今天可有誰來過?”

　　看太子面色不對，守將忙道:“今日并沒有誰來過，太子你即將大婚，我們怎敢掉以輕心.”

　　見問不出什么，東殷道:“好好把守，切不可放閑雜人等進來.”

　　守將道是.

　　東殷心想，難道不是龍蒼?可是那會是誰，誰會想要芙蓉記起過去?

　　為了不再出意外，東殷派人秘密守護在芙蓉居附近，保證她的安全.

　　誰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東殷怕芙蓉無聊，每日都會帶她去不同的地方游玩，這天，東殷帶她去的是觀星臺，剛一到那里，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已經在那里了.東殷剛想拉芙蓉走，那人就轉身喊道:“太子殿下剛來就要走，莫不是不愿見我?”

　　東殷道;“原來是文曲星君，本不想打擾星君的清凈，故而才準備離開.”

　　文曲星君輕笑道:“在下一個人正覺得寂寞，不如一起吧.”他看向芙蓉道:“芙蓉仙子可還記得在下?”

　　芙蓉搖頭道:“不記得.”

　　文曲星君道:“也是，在下怎能入得了素有天庭第一美人的芙蓉仙子的眼.仙子不記得也屬正常.”

　　芙蓉道:“小仙失憶，誰都不記得，文曲星君不必妄自菲薄.”她能聽得出來文曲星君話中有話，但她現(xiàn)在什么都不記得，他不愿明說，那她只能如實相告.

　　文曲星君諷刺道:“失憶，可真是聞所未聞.芙蓉仙子想的理由真是好.”

　　東殷替芙蓉解圍:“蓉兒她確實失憶了，若以前有得罪文曲星君的地方，還請海涵，下月初六就是我們的大婚之日，到時候還請星君一同前往喝杯喜酒.星君還未成婚，若到時候在宴席上看到中意的仙子，本宮可以幫忙撮合.”

　　文曲星君道:“不必了，有芙蓉仙子珠玉在前，這天宮的女仙早就被她襯得黯然失色.在下哪里還有心思看其他女子.仙子這失憶可真是時候.”

　　這話里赤裸裸的意思，讓芙蓉心里充滿疑惑.莫非自己曾經跟這位文曲星君有過舊情，可是為什么他不愿明說，他敢當著東殷的面說出這樣的話，說明他并不在乎東殷的身份.那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兩人過去的那段經歷不美好，文曲星君被傷了心.

　　芙蓉歉疚道:“若過去是小仙不懂事，得罪了星君，小仙愿在這里給星君賠罪.星君你學富五車，通曉古今，應當不會跟我一個小女子計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