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實在沒想到張小良這個倒霉孩子居然會撲過來想要搶走白面狐貍臉手中的“西瓜”。
這是西瓜嗎?這可是死人頭啊,而是還是他家老爺子的死人頭!
如果張小良知道自己想要吃的西瓜是一顆死人頭,估計他會三年吃不下飯。
張小凡立刻擋在兩人中間,然后對張小良大聲訓(xùn)斥道:“家中有喪事,你在這吵吵嚷嚷成何體統(tǒng)?”
被自家大哥這么一吼,張小良委屈了起來,砸吧著嘴指著那西瓜道:“哥,我想吃西瓜?!?p> “外面就有,干嘛非得吃你姐的,你還是小孩子嗎?懂不懂什么叫衛(wèi)生?”張小凡撿起了屬于長兄的威嚴,對著張小良就是一陣數(shù)落。
張小良聽到外面有西瓜就跑出去了,心中怨氣全消
偌大的房間里就只剩下張小凡和那個假的張小玲。
張小凡想要不動聲色的回到二樓臥室,但身邊的這個白面狐貍臉忽然動了動鼻子,一把扯住了張小凡的衣角。
這一剎那,張小凡的魂都快飛了,他的背后瞬間濕透。
“哥,你身上怎么有一股我討厭的味道?”白面狐貍臉轉(zhuǎn)動著眼珠子,目光不停的在張小凡的臉上打量。
它好像忽然就生疑了。
張小凡不知道它所說的味道是什么,只能故作疑惑的聞了聞自己身上的衣服道:“什么味道?你聞到了什么味道,我自己怎么沒聞到?”
白面狐貍臉死死盯著張小凡沒說話,它那碧綠色的眼珠子透出一種令人生寒的詭異,這雙眼睛的瞳孔是橫著的。
被這樣的一雙眼睛盯上,張小凡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難以言明的寒意,他的頭皮都要炸了。
“老妹,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干嘛?”張小凡的笑容略顯生硬,好在這一絲生硬很快就恢復(fù)了自然。
白面狐貍臉還是沒吭聲,不過它忽然就把臉湊近張小凡的胸口處嗅了嗅,那神情與一只正在覓食的狐貍沒啥兩樣。
“你今天殺過狗嗎,身上怎么有一股子狗血的味道?”白面狐貍臉表情似乎有些異常,但張小凡看不出來它臉上的表情究竟是什么。
“哦,原來你說的是這個???我今天沒殺狗,不過今天有人把一條斷了腿的小土狗送到了大舅那里醫(yī)治,我順便搭了把手,你也知道大舅的副業(yè)是養(yǎng)豬,正業(yè)是獸醫(yī)嘛?!?p> 張小凡不動聲色的撒了個小謊,他不知道這個鬼東西是怎么嗅出他身上有狗血來的,但既然是此物討厭的東西那說不定是有用的。
“我說呢,你身上怎么有一股子狗臊味?!卑酌婧偰樆腥稽c頭道。
“老妹,你吃你的吧,我要回去睡覺了,今天我也忙活了一天了,媽半夜的時候回來叫我替小良?!睆埿》策呎f話邊回頭離開這個房間,他的步伐不敢加快,而是與平常相似。
因為張小凡隱約察覺到身后的那個鬼東西一直在死死的盯著自己,如芒在背!
它是在懷疑我了嗎?
我是不是露出了什么破綻?
張小凡內(nèi)心忐忑,但越是如此他就越要表現(xiàn)出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
回到房間后,張小凡很害怕,他甚至都不敢入睡,只能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反復(fù)抽著煙。
到了十點半的時候,張小凡的忽然停下了腳步,他背對門口抽著煙不敢轉(zhuǎn)頭看向門口處。
一種被窺視的感覺又從張小凡的內(nèi)心深處升起,張小凡清楚他又被那個鬼東西盯上了。
那個白面的狐貍臉說不定此時就站在門外,正在用那雙死人般的眼睛盯著他看。
張小凡知道,這個鬼東西很有可能已經(jīng)開始懷疑他了。
如果張小凡再繼續(xù)表現(xiàn)出煩躁不安恐懼的姿態(tài),說不定門外的白面狐貍臉會加深心中的懷疑。
張小凡踩滅了香煙,又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關(guān)掉了房間里的燈,走向不遠處的木床。
“失眠啊,老毛病了,唉?!睆埿》驳泥止韭曤[約從黑暗中傳來,然后房間里又傳出爬上木床的聲音,咯吱咯吱的,像是木板被重物擠壓的聲音。
黑暗中,張小凡蓋上被子躺在床上,他不知道門外的東西走了沒有。
他只能當作自己已經(jīng)睡著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呼嚕聲輕微的從口鼻中發(fā)出。
房間里空調(diào)是開著的,可床上的張小凡此時已經(jīng)渾身都濕透了,這樣心理上的煎熬最是可怕。
“當啷,當啷?!?p> 不知過了多久,樓下爺爺臥房的老久時鐘響了起來,聲音響亮又清脆,就連睡在二樓的張小凡都聽得一清二楚。
晚上十二點了。
張小凡故意轉(zhuǎn)了個身,然后視線隱蔽的朝門口縫看去,那條狹隘的門縫黑漆漆的,根本看不到門外的任何動靜。
張小凡猜測門外的東西應(yīng)該是走了,不然他應(yīng)該能從門縫中看到那東西碧綠色的眼睛。
張小凡原本毫無睡意,想要就這樣熬到下半夜起來守靈,可不知為何,他忽然覺得體內(nèi)有一股困意襲來,眼皮子都快睜不開了。
片刻過后,張小凡萬萬沒想到,他自己竟然昏睡了過去。
不知不覺間,張小凡又做了噩夢,他又夢見了那個女鬼。
夢中地方還是廁所,有蹲廁,有梳妝鏡,有裝臟衣服的水盆,環(huán)境雜亂是典型的農(nóng)村廁所。
可是張小凡覺得很奇怪,因為這里并不是他家的廁所,他從未來過這里。
她就站在梳妝臺前透著鏡子看著身后的張小凡,鏡子中的臉很恐怖。
但這一次再遇到這個女鬼時,張小凡心中的恐懼少了許多,他盯著女鬼沉聲問道:“你究竟是誰?我們是不是故人?”
女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忽然桀桀陰笑了起來,她用手扣著自己那惡心恐怖的面部。
一條條白花花肥碩的蛆蟲在密密麻麻的面部小洞口中被她扣了出來,過了一會兒,地上全是扭動著肥碩軀體的蛆蟲。
張小凡看得渾身不寒而栗,這樣的情形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一種酷刑,實在太惡心了。
“別讓木盒離開你身邊,誰要都不行?!?p> 女鬼忽然開口說話了,她的聲音很空洞,嚇了張小凡一大跳。
“那木盒是什么東西?還有你又是誰,為什么要幫我?”張小凡緊盯其問道。
“它害怕那東西,我也害怕,有木盒在它害不了你。”女鬼答非所問。
話剛落下,女鬼就不見了,夢境中的場景也逐漸支離破碎,就像破碎的鏡子一樣,一一碎掉了。
緊接著,張小凡又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他夢見一個渾身血淋淋的女人朝他的床上爬了過來。
張小凡被嚇得不輕,整個人縮在床角不敢動彈。
但當女人剛一爬到床上,就發(fā)出一聲慘叫,張小凡不知怎的就夢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