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安靜的自天幕而落,就像女子濕潤秀發(fā)后飄落的水珠那般,干枯的樹木枝條因此有了一層淡淡的綠色虛影,枯黃的小路因此變得濕潤從而散發(fā)除了沁人心神的芳香。
一晚上的趕路,終于在朝陽升起的時候,張大白和趙大寶趕到了姑蘇城外杏花村客棧。
“老大,嘿嘿,怎么樣,還要進去嗎?”趙大寶不懷好意的說道。
張大白斜楞了他一眼,拍了拍馬上掛著的刀,斬釘截鐵的說道:“進!”
兩人入客棧,再次來到張大白倒下的桌子坐下,大喝一聲:“小二,上飯?!?p> 布衣小二小跑過來,彎腰殷勤的問道:“二位爺,來點什么?”
“一份醋魚一碟咸菜,兩碗米飯,兩碗湯。”
“好嘞,二位爺稍等,馬上就來?!?p> 趙大寶笑著說道:“老大,你在給我省錢嗎?”
張大白舉起眼前的茶杯,吹了吹浮于表面的幾根茶葉,說道:“少吃點有利于身體健康?!?p> “哈哈哈?!?p> 兩人正融洽的氛圍吃著這頓飯,杏花村客棧門外來了一個人,一柄劍,一個人。
他走進門,正好能看到正在吃喝的張大白二人,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笑了笑,然后板起臉走了過去。
啪,一柄劍的劍鞘直立在張大白吃飯的桌子上。
張大白,趙大寶同時震驚又警惕小心得迅速抬頭看向來人,竟能避過兩人的感知來到兩人面前,不可小視之輩。
然后,張大白看到了何劍,雙目放出光芒。
何劍板著臉道:“聽說你.....哎哎哎?!?p> 只見張大白直接放下筷子,熊抱了上去,何劍沒想到會這樣,話說到一半就被堵住了嘴。
“哈哈哈,老何,想死我了?!睆埓蟀坠氖箘疟Я藥紫潞蝿?。
本來板著臉過來的何劍也沒忍住還是露出了笑容,“你這小子?!?p> 趙大寶在一旁看著也是呵呵直樂,“老大的轉(zhuǎn)移話題能力太強了,剛才明明....”
“哼,”張大白瞪了一眼趙大寶。
又使勁的抱了抱,張大白引何劍于飯桌座位上,問道:“你怎么出來了?!?p> 何劍瞅了張大白一眼,似笑非笑道:“聽說橫道鐵捕被迷暈在杏花村客棧,我就過來看看到底是哪個風(fēng)水寶地把你抓了?!?p> 趙大寶哈哈一樂,到底沒逃掉;張大白一臉尷尬,撓撓頭說道:“大意了大意了。”
何劍哈哈大笑,其余兩人看何劍笑的開心,也都咧嘴哈哈笑起來,一時之間周圍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客棧里什么樣的人都有,吃飯的聊天的喝酒的劃拳的,但不知道為什么只要一塊區(qū)域哈哈大笑,其他方向的人或多或少都會往這里看上一眼兩眼,于是今天來杏花村的人就看到了三個青年互相對視著,仰頭直樂的場景。
這頓飯吃的有滋有味。
張大白再次發(fā)問:“你不是在修身養(yǎng)性,怎么又出來了?”
何劍一邊舉著酒杯,一邊晃晃腦袋說道:“聽說你下獄了,準(zhǔn)備嘗試劫個法場?!?p> 張大白一時無言,只覺得心里突然悶了一下,然后涓涓熱流淌過,只好拿起酒甌又添了一杯喝了下去。
趙大寶瞇著眼呵呵直樂,說道:“嘿嘿,老何,老大被你感動到了?!?p> “哦?”何劍似笑非笑這說道:“也沒看到有人哭啊?!?p> “哈哈哈哈哈?!?p> “哈哈哈?!?p> 張大白氣道:“聽不懂你們在說什么,快吃快吃,吃完還要趕路?!?p> “哈哈好。”一時之間快活的氣氛又出現(xiàn)了。
。。。。。。
‘招提此山頂,下界不相聞。塔影掛清漢,鐘聲和白云。
觀空靜室掩,行道眾香焚。且駐西來駕,人天日未曛?!?p> 古往今來,描寫靈隱寺的詩句數(shù)不勝數(shù),靈隱寺的傳說也都流傳甚廣,而今日,這個存在百年的古寺顯得有些著急慌亂。
“公子,這靈隱寺徒有虛名啊,遇到點事就亂了,一點沒有大家風(fēng)范。”
“這事不小啊,而且寺里的底蘊也不是像你看的這樣膚淺,記住,少說多看?!?p> “是,公子?!?p> 放眼望去,這倆談話的人,一位是白衣翩翩的濁世佳公子,一位是旁邊的青衣小跟班,正是前些日字住在留園的那一對。當(dāng)時是在等待著什么,如今卻又跑到了靈隱寺這里,怕也是來探訪一些信息。
“公子,你說到底是誰這么大膽,公然和朝廷做對,先是在應(yīng)天滅門兵部侍郎,后又在這里拿出碧海月明珠做彩頭,就不怕朝廷發(fā)怒嗎?”
“那也得能抓到人啊,這幾件事幕后的人說不定都是一伙的,江湖上那有那么多隱藏且又如此強力的勢力,咱們也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
“是啊,公子,那咱們怎么做?”
白衣公子把扇子一收,道“靜觀其變?!?p> 。。。。。。
花家,花想容。
“少主,朝廷方面來詢問靈隱寺的事了。”
“你怎么回的?”
老管家苦笑道:“我說少主您出去探查了,花家并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花想容皺了皺眉,說道:“當(dāng)真是奇怪,竟然毫無頭緒,這么大的事,不可能沒有痕跡留下,除非。?!?p> “除非有人幫忙掩蓋?!?p> “對”花想容眼睛亮了起來,對身邊的老管家說:“就像你說的那樣,我要出去查一下了?!?p> 老管家回道:“少主,您親自去?”
“嗯,”花想容肯定的說道?!皩α?,你說的那個張大白是不是快到了?!?p> “是,有消息傳來他們到姑蘇了,如果沒什么其他事情干擾的話,今天就能到靈隱寺。”
“好,那我就去認(rèn)識一下這個所謂的橫刀鐵捕,到底是不是像你們說的那樣有本事?!?p> “好的,少主?!?p> “嗯?!?p> 靈隱寺大佛塔內(nèi),一老僧對一中年僧人緩緩說道:“秀智啊,咱們師徒多少年了?!?p> 中年僧人雙手合十,答道:“師傅,自我幼時入寺,有緣拜入您的座下已經(jīng)二十五年有余了?!?p> “寺內(nèi)對你可有不好?”
“一切都好?!?p> “那便是為師的問題了啊?!?p> “師傅何出此言?”
只見老僧臉上露出愁苦的笑容,慢慢的說道:“碧海月明珠在大佛塔頂部出現(xiàn)又消失,哎,山雨欲來,風(fēng)口浪尖啊。秀智,這一個寺廟的人都可能為之陪葬,你到底為何如此啊,有什么事情不能和我說呢?”
中年僧人低下頭,然后又抬起頭,臉上浮現(xiàn)詭異的微笑:“師傅,我哪里露出了破綻呢?”
“二十五年了,我有多了解你啊,你以為能瞞得住嗎?”
“師傅,徒弟說這是為了就我一寺廟的人,您信嗎?”
老僧沉默不語,嘆了口氣,雙手緩緩合十,口中念到:“阿彌陀佛?!?p> 是日,張大白一行人來之前一盞茶時間,花家少主奔赴靈隱寺的路上,白衣公子青衣跟班在寺里游蕩的時候,靈隱寺再出驚天大案,靈隱寺現(xiàn)任主持空閑大師在靈隱寺大殿背后中劍,當(dāng)場圓寂,時年七十二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