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于小魚都在假寐,不愿意搭理石渝。
石渝開始只是悶聲不響地坐著,后來就沒話找話地扭頭和于小魚說話,甚至,最后他也來到了后座,抓了幾次于小魚的手,卻都被她甩脫。
石渝懊惱不已,看看實在無趣,也只好去一邊生悶氣了。終究昨晚熬了幾乎一夜,也是近五十的人了,他頭一歪,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于小魚聽到那如雷的鼾聲,皺了皺眉,她睜眼一看,好嘛,這位低垂著腦袋,睡得正香。
無語地?fù)u搖頭,于小魚怕他窒息,只好解開安全帶,上前幫他把低垂的腦袋扶起來。
可是就在她抽身要離開時,卻被石渝抱住了,微涼的唇一下子吻了下來。
于小魚一怔,該死的,這家伙感情是在裝睡呀!
她掙脫了幾下,卻沒有成功,又怕聲音太大引起前面司機的注意,只好任由石渝這個吻繼續(xù)著,直到他感覺到于小魚快要喘不過氣來。
“原諒我!”
石渝捧著她的臉喃喃道。
“原諒你?呵呵,神經(jīng)病啊你,你又沒做對不起我的事,要我原諒你什么呀?”
于小魚哂笑道:
“好了,別讓小吳聽到笑話你了,堂堂的石大總經(jīng)理,跟個神經(jīng)病似的,好好地坐好,注意安全!”
于小魚用力推開石渝,然后用手背狠狠地擦拭著嘴唇。
這讓石渝看了無比的惱火,可也是有苦說不出。
坐好后,正好也來到了高速服務(wù)區(qū),幾人下車用了點早餐后,略加休息了一會兒,又上車?yán)^續(xù)前進。
這次,石渝倒是真的睡著了,那鼾聲真的有點象打雷,吵得于小魚也無法補覺了,只好拿出手機來玩。
她卻看到閔亞秋有發(fā)來的信息:
“怎么,你出個差還非得拉著石渝一起去,有什么企圖啊你?”
于小魚勾了勾嘴角,回復(fù)道:
“要不,你和亞婧也飛車趕來吧,正好北市這邊的市場,你們也需要了解一下。”
然后,再不理會閔亞秋了。
她戴上耳機準(zhǔn)備聽音樂,卻接到許光輝發(fā)來的語音申請。
想也沒想,于小魚就直接拒絕了。自從有了qq和微信,她最不喜歡的一項功能就是語音了,感覺還不如打電話呢,雖說是省了電話費。
她問:
“有事?”
許光輝看到這兩個字,直覺感覺到于小魚可能真是怪自己了,可是,他也是有難言之隱呀,總不能刺激閔亞秋吧,她的潛意識中可是潛藏著巨大的變數(shù),一個讓他不敢想象的變數(shù)。
心里雖然感覺有些對不起于小魚,想對她說那三個字,可又感覺,如果真的說出了那三個字,他和于小魚之間,連朋友也沒得做了,假使日后兒子和她女兒好事將成,那關(guān)系也未必會融洽。
究竟為什么他會有這種感覺,他卻又說不清楚。
和于小魚相識也不過才數(shù)月,但卻是他喜歡接觸的類型,淡然簡單,不功利不勢利,更不浮夸,待人接物也是淡淡的,卻給人一種安全感??伤幻靼?,為什么閔亞秋對她一直敵視?難道是把她當(dāng)成情敵對待嗎?可他還是不明白,于小魚和石渝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種人,他們互相也未必就是互相欣賞的,卻走到了一起?不,只能說他們……,呵呵,想到這兒,許光輝暗哂,自己怎么會如此八卦呢?
他低頭看看手機,心里輕嘆了一聲,在手機上打出:
“北市人在東湖,孤單寂寞冷!”
發(fā)送后,卻許久不見于小魚回復(fù),許光輝別提多窩火了,但沒再說什么。
他無聊地卻菜市場對面的健康坊轉(zhuǎn)了一圈,閔亞秋并不在,他準(zhǔn)備去開發(fā)區(qū)的康亦健公司。
因為在東湖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結(jié)束了的,他索性在汽車之家租了一輛嶄新的牧馬人。
自從女兒和兒子雙雙高考中榜后,他心頭如卸重負(fù),雖然嗤之以鼻他倆讓他再婚的建議,但卻萌生了出去旅行的計劃。
許光輝駕車來到康亦健公司,正巧遇到閔亞秋和閔亞婧姐倆正從公司里走出來。
經(jīng)詢問才知道,姐妹倆個這是要去北市出差,打算回家取些東西就走。
許光輝眼睛閃了閃,心里一動,說道:
“這么巧啊,我也正要回北市,這不,想著過來和亞秋道個歉別就走的。嗯,那個,如果方便,不如你們坐我的車吧,反正我一個人也是耗費那些油。如何?”
此時,許光輝用無比真誠的神情望著閔亞秋。
閔亞婧以女人的敏銳的第六感發(fā)現(xiàn),這個許光輝是不是喜歡上自家姐姐了?
雖然她心里還是傾向于石渝當(dāng)她的姐夫,但她也感覺到石渝和于小魚兩個人的關(guān)系并不單純,這卻是她不能左右的。姐姐畢竟還不到四十,她這時候最需要一個愛她的男人關(guān)愛她。
看看許光輝,長得更是比姐夫帥氣,一件湖藍(lán)色羽絨服,襯得他更是儒雅。
“對,就是中年男人的儒雅!而不是姐夫那樣的不羈,更不是那種油膩膩大叔?!?p> 想到這兒,閔亞婧扭頭望向自己的姐姐。
卻見姐姐已經(jīng)是滿眼含笑了,閔亞秋開心地說道:
“那感情好呀,我還正發(fā)愁要怎么去北市呢,我和亞婧的開車技術(shù)都不咋滴,公司的商務(wù)車又被董事長和總經(jīng)理開走了,我們又沒有專職司機,坐高鐵或者洞車又沒能買上車票,正想著租車去呢?!?p> “什么事這么急呀?”
許光輝也有點納悶。
“切,都是那個于小魚搞事,突然把我們叫去北市,說什么要研究北市市場?!?p> 閔亞秋說話時自動忽略掉是她先主動找于小魚的麻煩,于小魚才把她們叫過去的,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又去搞亂。
不知不覺中,她有點難為情地咧咧嘴。
許光輝注意到了她這不經(jīng)意的動作,心里也估計了個大概,心里很是感嘆,這些女人真是麻煩。
“謝謝你,許先生!”
這時,閔亞婧笑著道謝,她怎么感覺姐姐……,她也說不好這是一種什么感覺,她可不希望姐姐在姐夫和這位許先生之間游離,這不是要腳踩兩只船嗎?
閔亞婧從小被母親和姐姐保護得很好,長大以后第一次初戀就遇到了徐彬,在感情上更是單純了,也是從來不屑那些婚外情情感。她印象中的姐姐,可是對姐夫忠貞不渝的。
“不必那么客氣,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們可以叫我許光輝,我年長你們十幾歲,或者可以榮幸地做你們的大哥。閔小姐,可以嗎?”
許光輝明明是對閔亞婧說話,卻是面朝向閔亞秋問道。
閔亞秋也和閔亞婧一樣,也是一楞,心里有些奇怪許光輝究竟有什么目的。
“你們別奇怪,我呢,是個獨生子,沒有兄弟姐妹,小時候舅舅家的小表妹住在我家里上學(xué),后來出國了,離得遠(yuǎn)了,心里很失落??赡芎湍銈兘銈z有緣吧,看到你們后,從心里就感覺親切。”
許光輝此時卻是突發(fā)奇想,這話要是讓于小魚聽到,她會不會罵自己是個偽君子呀?
“好吧,其實,我和亞婧從小就特別希望有個哥哥來保護我們。你也知道,我們從小在胡同里長大,又沒有爸爸,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子,都會……”
剛說到這里,閔亞秋牌子一酸,居然有點哽咽,眼底也浮現(xiàn)了一層淚光。
許光輝看到閔亞秋這付神情,心里不覺有些酸痛,為這對姐妹,為她們的母親,也為自己的老師。
“好了,不傷心了,以后,我就是你們的大哥,可好?”
許光輝再次詢問。
“好,許大哥,大哥……”
倒是閔亞婧,先喊了一聲許光輝大哥,她似乎是想拉遠(yuǎn)姐姐和許光輝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