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于小魚不想睜開眼睛,感覺自己象是被套路了,也或者說,是自己闖入了一張無形的大網,網中的空氣似乎要讓她窒息了。
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感覺沒那么壓抑了。
平躺在床上吐納了幾組呼吸,滿血復活了,她一躍而起,迅速洗漱,整理好行李箱后換衣,著了一身運動休閑裝出門。
她沒有象以往那樣去敲閔家姐妹的房間,只是路過時停頓了片刻,心想,如果早知如此,又何必跟來呢?
只是,這該死的許光輝!
路過許光輝的房間時,她舉手重重地敲了幾下,然后不緊不慢地向前走,根本無視許光輝在后面開門后的詢問。
許光輝望著前面那個苗條的背影,無語地笑了笑,然后關了門。
可是他剛剛關上門,閔家姐妹的門悄悄打開一道門縫,閔亞秋探頭看到了離去的于小魚背影。
“嘁,亞婧,這于小魚怎么不叫我們呀?”
閔亞秋不滿地嘟囔著。
“行了姐,咱也趕緊收拾收拾下去吧?!?p> 閔亞婧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收拾。
許光輝估計閔亞秋姐倆收拾完了,這才過來敲門。
“哥,早!”
閔亞秋開心道:
“我渝哥呢?”
許光輝心里一怔,心說壞了,他怎么忘了石渝追來了呢?
“哦,我沒看到他啊,我過去看看,估計還沒起呢。”
的確,石渝一夜無眠,臨近凌晨四點了他才從于小魚的門口離開回房間,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倒是也睡著了,直到被許光輝敲門驚醒。
“石總,這是還沒睡醒嗎?咱今天得離開了,再有一天的路程就到揚城了,咱就不要總在路上耽誤時間了?!?p> 許光輝淡淡地望著睡眼惺忪的石渝,心里感覺費解,這是一宿沒睡吧?
“好,稍等一下?!?p> 石渝匆匆追趕來,除了身上必須帶的“身手鑰錢”外,他什么也沒有帶。
動作倒是迅速,也就三四分鐘就把自己收拾好了。
當四個人來到餐廳后,于小魚已經用完了早餐,她正坐在大堂里端著一杯咖啡正準備喝呢。
“于小魚,你什么意思呀,為什么不叫喊我們起來?”
閔亞秋率先對她發(fā)難道。
“閔總,瞧你說的,這里有你哥,又有你前夫渝哥,哪里需要我為你服務呀?再說了,我可不是一般人能雇得起的哦?”
于小魚扯起一絲淡淡的笑,只是,這笑意并沒有達到眼底。
“你……”
閔亞秋一時語塞。
“好了好了,姐,咱也趕緊去吃飯吧,要不就涼了。”
閔亞婧趕緊拉著姐姐離開。
“什么人啊,一點都沒有團隊精神。渝哥,你也說句話呀,她一個人跑來先吃,什么意思嘛?”
石渝頭疼地揉揉額頭,無語地看向許光輝。
許光輝卻是好脾氣地揉揉閔亞秋的頭哄道:
“好了,別生氣了,再生氣就不美了?!?p> “嗯,好,看哥的面子,饒過她這一次,哼?!?p> “……”
“……”
石渝和閔亞婧對視了一眼,目光中皆是驚訝。
于小魚坐在房車里,戴著耳機正做著瑜伽,她仿佛沒聽到許光輝等人開門進來,一如既往地盤膝閉目打坐。
閔亞秋見狀,就要上前推于小魚,許光輝眼疾手快,一把攬住她的肩膀,輕聲附耳過去:
“你不是也喜歡練瑜伽嗎,和她比試一下,看誰做的好?”
閔亞秋在南方開美容院,包括美容養(yǎng)生健身,尤其她學的還是中醫(yī),象瑜伽這種最佳的養(yǎng)生方式,可是她從生完孩子就開始的,她可是比于小魚專業(yè)得多。于小魚充其量不過是半路出家。
“好……”
閔亞秋聽話地去脫下她選了兩個小時的裙子,也換了一身休閑的運動裝。
于小魚的眉宇跳了一跳,嘴角揚起一絲笑容。
許光輝難得地如此配合,完全出乎她的預料,她并沒有和他說她的想法???但她心里也有一絲不安,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太冒險了?萬一楚教授的藥達不到預期的療效?萬一,閔亞秋并非預料之中的病情?萬一……,總之,于小魚感覺自己是在玩火。
閔亞秋其實并沒有耐心靜靜地做瑜伽,但只要她一睜開眼睛,便能看到于小魚還在閉目靜坐,和她競爭的好勝心令她再度閉上眼睛,只用耳朵去傾聽于小魚的動靜。
睜開眼睛,仿若重生,于小魚并沒有動彈,依然雙盤靜坐著。
抬頭迎上石渝的目光,鏡片后的眼睛有些浮腫,那上嚴重失眠的結果。
于小魚把目光淡淡移開,拿過手機來看小說,也再沒有任何的動作了。
把石渝弄得訕訕地不自然,他索性來到后座躺平補覺,就是怎么也睡不著,閉著眼睛努力尋找于小魚的呼吸。
正在開車的許光輝,副駕駛位上坐著閔亞婧,兩人聊著旅行的話題,而且還約好了,從揚城回去后也參加戶外活動。
“大哥,我姐夫就喜歡爬山,聽說小魚姐也喜歡戶外活動,是吧?”
說著,閔亞婧回頭瞄了一眼,但是房車內有隔間,擋住了她的視線。
“聽說是的,但我還沒和她一起參加過。這戶外爬山可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哈哈,婧妹,就你這嬌氣勁,我看夠嗆,哈哈。你小魚姐,那是個女漢子,你能行?”
許光輝今天的心情很好,說話聲都好像磁性了許多,穿過原本隔音很好的擋板,傳進了正聚精會神看書的于小魚的耳膜。
她把手機放下,揉揉眼睛,站起來用力舒展了一下身子,又聽到后座傳來的呼嚕聲。
石渝睡得很沉,那呼嚕聲打得很響也很均勻,于小魚心想,這呼嚕聲,也怪不得閔亞秋要和他分居了,沒有幾個能將這呼嚕聲當催眠曲的,反正自己是不能的。
幸好張鍵不打呼嚕聲,也不說夢話。
想到張鍵,于小魚感覺苦澀,如果單純的一個張鍵,他們的婚姻絕對走不到如今。可是,天不遂人愿,老天不作美,偏偏讓她有那樣偏心的婆婆,而且還有個自私的大姑姐。
現(xiàn)在想想都可笑,這樣的婚姻自己居然忍受了近二十年。
不過據說,現(xiàn)在張鍵的日子過得也不好受。那肖麗往公司塞她娘家人,剝奪了張玲老公的部分權力,張玲氣得也是牙根疼。再說那婆婆,肖麗一直不放心讓保姆帶孩子,她又借口上班,所以把兒子讓婆婆帶,還是諸多的刁難,這讓那老女人越發(fā)地懷念起于小魚的好來。
于小魚眼珠一轉,坐到閔亞秋身邊,裝作很親昵地說:
“呀,閔總,你的皮膚好細膩哦,根本就看不出你都是中年大媽了。你看我,我也就大你兩歲,可是看體型看皮膚,唉,你直接甩了我好幾條街。”
閔亞秋睜眼,聽到這番話明顯感覺有點暈。
于小魚可從來不夸自己的,難道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嗯,差不多了。一邊想一邊說:
“于小魚,你有事說事,別整那些虛的,我可不上你的當?!?p> 聽了這話說的于小魚好像是被人識破了似的,訕訕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