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她前面的石渝微微一頓,回頭看看她,卻什么也沒說。
他心里其實也不想于小魚過多地接近楚健雄,但究竟為什么,他也說不清。
最近他的心情也不算太好,大姐電話中說母親最近身體不好,卻又不愿意去醫(yī)院看看,讓他說服母親去醫(yī)院看病。
而石渝卻認為母親是因為在米國的醫(yī)院費用太貴,才不愿意去看病的,畢竟在那邊她沒有醫(yī)保。
想到這兒,石渝心里很苦澀。自從于小魚走后,因為她抽走資金而陷入了資金鏈緊張,好在有了亞秋舅舅的幫助,雖然醫(yī)療器械公司沒了。但他目前的食品進出口公司比以前效益更好,利潤也更高,但這一切都需要他自己管理,再沒了象于小魚這樣的幫手了。
不只是在工作上沒了于小魚的幫助,更多的是,他如今沒有了在低潮時的傾訴對象,很多時候,他打開論壇,好友列表里再也找不到飛魚的ID,她刪除了所有的帖子,注銷了飛魚的帳號,這是不是代表著她與他之間已經(jīng)不再有任何關系了?
他以為,她會明白他現(xiàn)在的處境,兒子希望他媽媽能得到妥善照顧,如今更是又有了女兒,他有責任更有義務照顧她們母女。難道不能象以前那樣嗎?他好想回到從前。
因為楚健雄認回了流落在外的親生女兒,這在生物科技界是一大新聞,全國各地的生物制藥公司,以及各大醫(yī)院的巨頭,都爭相來到東湖市這個小小的彈丸之地祝賀。
甚至是王一默也偕同劉子蕓,帶著一套貴重的翡翠首飾前來道賀。
這讓迎賓的楚朗氣得磨牙,但也沒有辦法把人趕出去。
平日里偌大的別墅,此時卻顯得有些小了,這讓楚霄和楚朗懷念起國外的莊園了解好在安排的宴會是在酒店。
于小魚收禮物收到手軟,她無奈的神情讓楚霄感覺好笑。只是看到她的臉上并沒有絲毫收到這些昂貴禮物的喜悅,他不免有點奇怪。曾經(jīng)閔亞秋反正是開心得不得了。
“小魚,不喜歡這些禮物嗎?”
楚霄看向她問道。
“哦,喜歡。”
對于小魚來說,于政和是富養(yǎng)這個養(yǎng)女的,尤其后來兩個哥哥成家立業(yè),對這個寶貝兒妹妹更是沒得說,金銀首飾甚至于珠寶,于大海也是有老婆章茜,就少不了妹妹的。幸虧章茜是她閨蜜,否則這姑嫂關系絕對好不了。和張鍵結婚后,公司越辦越好,張鍵給她的禮物也是毫不吝嗇。
所以,于小魚不是那種眼皮淺薄的女人。
聽楚霄如此問,她只是笑笑,并沒有多說什么。
隨后,于小魚把這些禮物讓傭人送去地下一層的貯藏室,當然,她是一起跟著下去的。
只是,下來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低估了這種的設計,地下一層完全不象其他小區(qū)的停車場和貯藏室,而是一排排的房間,每個房間都安裝著厚厚的金屬防盜門,給人的感覺很厚重,似乎里面存放的都是貴重物品。
傭人拿著這些禮品,打開了最外面的那一間,里面存放的看上去的確都是包裝精美的物品,想來應該也都貴重吧。
放好東西后,傭人帶著于小魚打算從原路返回。
可是于小魚卻突然說:
“你先上去吧,我在這里轉轉,熟悉一下這里的環(huán)境?!?p> 本來傭人們早被告知沒事少來地下一層,但一想到,這是才認回來的大小姐,也是老爺子唯一的血脈,這里的一切,以后不都是人家的嗎?所以,傭人便什么也沒有說就離開了。
地下一層不時的也有人路過,有的于小魚見過,有的沒有見過,但想來不是楚健雄的學生就是下屬,因為都畢恭畢敬地和她打著招呼,稱呼她為大小姐。
走著走著,于小魚來到了廊道的盡頭,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安全通道,推開門,卻被里面的人攔住了:
“大小姐,這里面堆放著雜物,有點臟,就不要進去了?!?p> 于小魚應聲回答著,卻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但一時沒反應過來。在返回時,她突然省悟,可不是有點奇怪,那個阻攔她的人居然穿著防護服。
她的心“咯噔”一下,這個通道應該就是通往她想尋找的地方吧?
她萬萬沒想到的是,此時在一樓的監(jiān)控室里,楚健雄,還有楚霄和楚朗,正笑著看她在地下一層轉悠。
“父親,這小魚回來的目的可不單純呀,呵呵?!?p> 楚朗的聲音聽著有些陰惻惻的。
但楚霄沒有說話。
楚健雄倒是顯得無所謂,他只是淡淡說道:
“沒有目的,他們也不可能告訴她我的存在。你們倆就陪她玩玩,她想要什么就給她什么,畢竟是……”
楚健雄想說母親,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這兩個養(yǎng)子應該還是和黃姝親近吧?
“對了,父親,您不是說打算給母親操辦七十大壽嗎?咱們是回南城,還是接母親來東湖?”
楚朗小聲說,他對黃姝的感情很深,因為才出道時,有一次他受傷傷重,差點不治身亡,是黃姝徹夜不眠守著他,才喚起了他繼續(xù)生存的勇氣。
楚健雄看著屏幕上于小魚的身影,那張酷似他的臉型,尤其是和眼睛,習慣虛瞇著,和他年輕時簡直是一模一樣。
而她的鼻子和嘴巴,卻象極了柳青,卻沒有柳青年輕時的風姿。
楚健雄半晌才說:
“你去接她吧,她也應該和小魚,汐汐見見面了?!?p> “楚霄呀,你給小魚準備一下,別讓她胡亂找了。”
他嘴角勾勾,眼底浮起一絲笑意,只是,他突然想到什么:
“楚霄,聽說赤練也來湊熱鬧了?”
楚霄一怔,這義父的思維轉折太快了,他趕緊說:
“是,據(jù)我分析,先前出現(xiàn)的那兩例應該也是他們的杰作。這次認回小魚,她竟沒有來,我怕,瓦希娜會認為是我們干的?!?p> “嗯,有可能吧。雖然她不愛萊昂,但他們畢竟是二十多年的朋友。”
楚健雄悠悠地說道。
“父親,和赤練我們沒必要……”
楚霄小心翼翼地說道,他在國外多年,深知有關赤練的水有多深。
所以,他們和赤練從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即便他們也不清白,但楚健雄只是個搞科研的變態(tài),卻不是喪心病狂。
“我知道赤練想要什么,那不是我研究的方向,我也沒興趣。如果他們接觸你,直接就告訴他們,我老了,現(xiàn)在只求能解決家族的基因問題。另外,派幾個人保護小魚和汐汐,我怕他們把目光放在她們母女身上?!?p> 楚健雄犀利的目光掩在厚厚的眼皮下。
可以說楚健雄對于小魚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他對柳青,應該是一種病態(tài)的占有欲吧。柳青拋棄了國外優(yōu)越的富豪生活和他私奔來到了華夏??墒且驗樗ε掠泻⒆?,拒絕和她結婚,拒絕要孩子,所以才逼得她逃了,還害得他差點死于非命。
傷重住院那段時間,生不如死,所以他恨柳青,恨她那個腹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