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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你無疆之始終

第51章 套路

與你無疆之始終 龍宮八年 2771 2020-05-08 21:16:41

  鄭澤和上官川壓著馬路往回走,街上張燈結(jié)彩,燈籠搖晃,鄭澤小心拉開木匣子看著躺在里頭的銀香囊在燈下染成千萬顏色。再打開香囊細(xì)看,上頭還真刻有宮里內(nèi)侍省的章子。

  鄭澤手里拿著香囊也沒忘了方才為香囊鬧出的事,問道:“剛才那顏姑娘為何要攔你???就為了首詩?”

  “是,也不是。這里頭的門路可多了?!鄙瞎俅ù鸬馈?p>  這倒是有趣兒,鄭澤叫上官川掰扯清楚了好好講給她聽聽。

  上官川思量了一會該從何說起,提到:“姑娘知道這世間每件事都是有它的目的在的。這珠璣樓看似是在拍賣物件,實際上啊是在賣那些姑娘呢。這每位姑娘舉薦一個物件,東西賣得錢越多說明姑娘越受捧,她們的地位、價位自然就越高?!?p>  一場拍東西的買賣,揭開來了竟是一場賣人的買賣。

  “那,那個花魁就只要一首詩?她當(dāng)真那么清高?”鄭澤難以置信。

  上官川搖頭否認(rèn)細(xì)細(xì)道來:“自然不是。你也說了她是花魁,她的名聲早已經(jīng)打出去了,不需要再拿金銀來起哄。但你忘了她還有一句,她現(xiàn)下是才出的清倌,還沒選頭客呢。煙花巷里不缺那低聲下氣的狐媚,猛地出現(xiàn)這么位清高的,那不就是奇貨可居了?!?p>  鄭澤恍然大悟:“難怪她會那樣解讀你的詩,那么想要你的詩,這是想借你的口把自己吹得再高不可攀些,好賣個好價錢。也難怪珠璣樓讓她舉薦這樣珍貴的物件?!?p>  “姑娘果然一點即通。只怕不日啊我那首詩就要變著花樣的傳開了?!?p>  鄭澤瞧著上官川的和藹笑臉,再聽他提到詩癟著嘴有些不服氣:“我說我那句‘玉雪削成玲瓏面,遠(yuǎn)星點作七竅心’寫得那么好,她居然瞧不上眼,合著是嫌我夸她夸得庸俗了。不行,我方才真是昏了頭了,竟留了自己的筆墨給她,我得拿回來燒掉!”

  當(dāng)真是孩子氣。上官川好聲夸她寫得極好勸她消消氣,心里想著:也是,鄭澤生性高傲素有潔癖,看著自己的筆墨被陌生人那樣糟蹋自然不快。

  鄭澤被上官川輕拍著背順氣,看他一臉輕松的,忽想到什么掛著不懷好意的笑臉狡黠問他:“您怎么這么清楚這里頭的來龍去脈呢?看來是經(jīng)常往那里頭扎堆了?”

  上官川被鄭澤這問題懟得嗆了一下,玲瓏心思一轉(zhuǎn)裝作不好意思的樣子合上鄭澤那看熱鬧的心哄她玩道:“當(dāng)年我四處游歷,要養(yǎng)活自己,自然什么活都做過?!?p>  鄭澤果然上了鉤倒吸口涼氣:“我的天爺,你一個世家公子不至于要淪落到那種地步吧?”她嚇得看著上官川,臉都扭曲了,一雙眼睛里閃著的也不知是崇敬還是驚嚇或是迷惑,隱約之間她仿佛看到了上官川倚著欄桿擲花攬客的樣子,“您,為了自己的夢想,還真是……豁得出去啊……”

  “你想什么呢!”上官川及時打斷她的浮想聯(lián)翩,“我不過是當(dāng)他們的筆桿子罷了?!?p>  “這樣啊……”這大起大落的,也不知為何鄭澤竟還覺得有些失望。

  上官川說這話本來是作個笑話想逗她開心,沒想到她居然還失落起來。唉,現(xiàn)在的小姑娘見天的也不懂在想些什么,可真難懂。

  “且不說我了,姑娘呢?我可是拼了命陪姑娘進(jìn)去逛了那一圈,姑娘見著什么微知了哪些著???”

  今晚收獲頗豐,鄭澤也好好向上官川展現(xiàn)展現(xiàn)自己的偵查本事,也叫他知道他可沒白教了這么個學(xué)生。

  吃食、裝修里透露出的繁華充裕就不說了,最要緊的是這么一條街里大大小小那么多家店,里頭的油水可不少,少不得會官商勾結(jié)。那些官員拿了錢去胡吃海塞都不算事,若是拿了錢去置辦武器裝甲那對朝廷來說可不算好事。尤其是商人走南闖北的路子多,指不定就能搞到什么厲害的武器呢。

  再說那些個拍賣的東西也很有問題。湖州畢竟是大景疆土那最當(dāng)中的地界,九省通衢也不是夸張的,南來北往貿(mào)易發(fā)達(dá)有多少好東西都不奇怪,可是有皇宮里的東西那問題可就大了。

  誠然,戰(zhàn)亂多年不說那皇宮幾次易主,就連皇家血脈也是滿天下流浪呢——他們吳州供著的小皇帝可不就一個。人尚且如此,更何況那些死物呢,自然也有一些官用的玩意流落宮外了。只是,總不該那么巧,在一個珠璣樓里就能看到幾樣,甚至有的年份看著也太新了些。這要么是南邊的皇宮里出了賊,要么這些東西是從北邊那假朝廷供著的洛陽舊宮里流出來的。不論怎樣,都不算好事。

  “舊都洛陽在司州,如今落在何方手里,那些東西只怕是何方拿給江廣,江廣再拿出來賣錢的。如今就看何方樂意給他這便宜外甥投多少了。”

  鄭澤說著朝局之事,不敢高聲,只能和上官川湊得緊些小聲說著。在旁人看來只當(dāng)他們是粘得一時半刻都分不開的小情侶,正嘟囔著什么情話呢,哪里知道這兩人嘴皮子一碰就算計著他們甚至是湖州的生死大事。

  “姑娘,眼明心亮,看得透徹?!?p>  他二人邊說邊晃悠著就走回了鋪子了。一進(jìn)去鄭澤就吩咐羅掌柜叫人想辦法把她留在珠璣樓的詩給拿回來,可真是執(zhí)拗得很。

  上官川沒再理會后頭的事,獨自回了房,沐浴后推開窗發(fā)愣。小院子里蟲鳴嗡嗡,鸮鳥咕咕。抬頭一看,星辰在天河中濺起水花。此時看見它們是在江廣的轄區(qū)內(nèi),想來不過多久這里就要被鄭觀收入麾下了。呵,都說星河流轉(zhuǎn),可再怎么流,星星也還是那些星星,商周是它們,秦漢亦是它們,可這地上的朝代都來回更迭多少次了。王朝尚且如此,更何況人呢。區(qū)區(qū)數(shù)十載的年歲,辛苦成全的究竟是什么啊。

  上官川陷在自己的遐思之中,忽聽見隔壁的窗子吱呀一聲打開,一陣香風(fēng)襲來,一瞧原來是住在隔壁鄭澤也冒出頭來。

  “喲,先生,這么巧呢?!编崫刹畔赐暝?,長長的烏發(fā)披垂隱在夜里,上頭還滴著水珠,上官川還是第一次見她如此松緩的模樣。

  “姑娘才用過熏香吧?真是好聞?!?p>  “是啊,熏熏蚊蟲。我才用上那個香囊,用來熏被子方便得很,先生試試?”說完豪爽地把那枚銀香囊提溜出來越過窗子遞給上官川,反正他倆挨得近,一伸手就能給到。不過上官川還是笑著搖搖頭回絕了,說是自己屋里點有香爐不必麻煩。

  鄭澤也沒當(dāng)回事收回了香囊,忽然想起什么,轉(zhuǎn)身跑回屋里去,咚咚幾下又跑回窗邊,又遞給上官川一樣?xùn)|西:“早上用了先生的帕子,我已經(jīng)洗好了,今天日頭大已然干了,還給先生。”

  上官川偷著夜色朦朧看著姑娘洋溢著笑臉,她的手里是那方整整齊齊疊著的帕子。

  上官川小心接過,兩人的指尖只差那頭發(fā)絲兒的一點點就要碰上了:“原不是什么大事,姑娘其實不必費心的。”

  鄭澤聽了裝作夸張模樣嬉笑著侃道:“唉,先生居然沒把手帕當(dāng)做大事?啊呀,也是,和魚戲蓮間的香囊比起來這確實不算大事!”

  這話跟個火星似的把上官川整個人給燒了起來。是啊,手帕、香囊,這可都是傳情之物?。∽约阂粫r間竟給!……

  鄭澤見他慌了神忙笑著解釋到:“好啦,我開玩笑呢。所以你看,東西就是個東西罷了,沒必要強(qiáng)行附意的。我困了,先生晚安吧?!陛p巧地說完,啪地一下合上了窗。

  上官川被她那一轱轆話壓出去,也不知個東南西北了。見她沒了影,也關(guān)了窗縮回屋子里了。細(xì)細(xì)撫過那方帕子,上頭還殘有余香。這帕子今晨曾拂過姑娘的玉頸……想到此處上官川的指尖像是被燙著了一般,一下子收了回手,呆呆地看著那死物卻不敢再觸碰。

  一墻之隔,鄭澤拎起香囊上長長的鏈子,看著它在微弱的燈火下左右搖晃,上頭的并蒂蓮和雙鯉魚似活了起來。

  “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

  隱約記著,這是首情歌啊……

  

龍宮八年

詩句依舊是我亂寫的,靈感來源于吳師道的《蓮藕花葉圖》“玉雪竊玲瓏”一句。   川澤現(xiàn)在雖然在感情上還很朦朧,但形式上已經(jīng)沖出去了。   鄭觀:硬了硬了,拳頭硬了。   其余同僚:真是一場好戲??!沖在嗑糖第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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