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聆風干嘔了兩下:“嘔~嘔~你能不能不要描述的這么細膩,我都快要吐了,你直接說重點行不行。”
江沉月似乎也被自己的話惡心到了,咽了口口水壓了壓惡心,一手抵在鼻子上,仿佛在掩蓋什么難聞的味道,繼續(xù)道:“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東西,于是拔劍相擊,一劍劈中他的胸口。那東西竟然一點都沒有反抗,反而有一股藍色的靈力從我刺入之處散出。那道藍光向我襲來,來勢凌厲,我躲閃不及,被擊中之后就徹底失去意識了,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家里了。”
江聆風眨眨眼睛,一攤手問道:“沒了?”
江沉月點頭:“嗯,沒了!”
江聆風無語,見她被角翹起,一邊給她掖被角一邊嫌棄,道:“自己靈力不夠就不要貿然出手,這次要不是虞氏兄妹恰好路過,你現(xiàn)在還躺在大山里呢!”
江沉月見他這般說話,也不惱,只是輕哼一聲,道:“渴了,再給我倒杯水?!?p> 江聆風見她那趾高氣昂的樣子就不爽,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翻了個白眼:“切~我又不是你的丫鬟,憑什么伺候你!”
孟錦直接踢了他一腳,道:“快去?!?p> 江聆風身子一歪,癟著嘴,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么孽,攤上這么個會使喚人的姐姐,偏偏娘還極其偏袒她。無奈只好乖乖倒了一杯水,遞給了他尊貴的姐姐。
江遠途指尖匯聚靈力從她額頭注入,靈力在她周身靈脈游走了一圈,眉頭微皺,道“身體并無大礙,只需休息幾日便可痊愈。只是,不知這件事的背后會不會藏著什么陰謀?!?p> 江沉月道:“方才是虞氏兄妹送我回來的,難道他們沒有看到那個怪物嗎?”
江遠途道:“沒有,虞家兄妹發(fā)現(xiàn)你的時候,你身側只有阿來?!?p> 江沉月道:“我暈倒之前分明看到那只怪物已經倒地。如此說來一定是有人在我暈倒之后將現(xiàn)場處理干凈了?!?p> 江遠途點頭:“做出這樣可怖的東西,不知這下手之人究竟意欲何為?!?p> 孟錦原本舒展開的眉頭又皺在一起,道“只怕又是……沖著燭照而來?”這話剛一說完,周圍的空氣就安靜了幾分,江沉月臉色微微變了變。
見她如此,夫婦二人默契的相互看了一眼微微嘆了口氣。
江聆風敏銳的捕捉到了大家情緒的變化,連忙說:“既然沒有傷到姐姐,應該不是沖著江家來的,咱們不要杞人憂天?!?p> 江遠途無聲的嘆了口氣,沉著臉道:“以后不要到處亂跑,你看看你整個人亂糟糟的像什么樣子。為父不求你問鼎仙門,只求你能有自保之力,今日之事,若不是對方無意傷你,你又怎么會好端端的坐在這里,若你真有個三長兩短,你叫你母親怎么辦?”
江沉月低著頭,毫無誠意的應聲:“知道了,爹?!?p> 見她這幅死不悔改的樣子,江遠途氣不打一處來,聲音提高了幾分,道:“阿來是上品靈獸,本是你修煉的助力。你可倒好偏偏把它給養(yǎng)成了野猴子,自己不思進取就算了,還跑出去丟人現(xiàn)眼。成天與那些藥農、商販廝混在一起,簡直不知所謂!”
江沉月嘀咕道:“藥農怎么了,商販怎么了,難道你不吃飯不看病啊。”
江遠途指著她氣的說不出話,“你、你、真是豈有此理!”
像是這樣的話江沉月聽得太多了,她爹氣結的樣子她也已經見怪不怪了,反正他修為那么高深,也不會被氣出個好歹。無所謂的挑了挑眉,自顧自的低著頭,將頭發(fā)繞在手指上,一圈又一圈。
孟錦連忙站起身,拉住江遠途,安撫道:“好了好了,月兒才剛醒,你在這里大吵大鬧做什么,都回去吧,讓月兒好好休息?!?p> 江遠途吐出一口濁氣,眼不見為凈,拂袖而去。
……
傍晚時分,江遠途坐在庭院中,晚風吹的衣擺獵獵作響,他眉心緊蹙,放在石桌上的手也不自覺的握成拳。孟錦走過來,遞給他一杯茶,道:“你剛剛去了后山,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江遠途接過茶,搖搖頭道:“只在草地上發(fā)現(xiàn)了一片腐臭的皮肉。應該是那怪物倒下的時候粘在地上的,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孟錦眉頭緊鎖,江遠途拍了拍她的手,道“夫人,后山之事其實不必過于擔憂,這些年沖著燭照而來的勢力比比皆是,你我也從未怕過誰。既然月兒誤打誤撞碰上了,今后我們多加防備便是?!?p> 孟錦點點頭,微微嘆了口氣,這些年為了守護燭照,江家的確是大小麻煩事不斷。
江遠途繼續(xù)道:“后山的事不足為慮,我現(xiàn)在最擔心的是月兒的身體?!?p> 孟錦大驚,直接站了起來,急道“月兒?你不是替她檢查過沒有大礙的嗎?難道,難道你剛才有所隱瞞?”
江遠途也站起身,將孟錦輕輕的按回凳子上,道:“夫人,你稍安勿躁,月兒的身體暫時沒事。”
孟錦這下更急了:“什么叫暫時!”
江遠途眼神復雜,看著院子里的一株開敗了的牡丹說道:“方才我將靈力注入她體內,沒想到她靈脈竟然又有枯竭之象?!?p> 孟錦震驚:“什么?此前從未有過征兆,為何會突然這樣!”
江遠途道:“我靈力剛一注入,便察覺到她靈脈的變化,運轉之間帶著極大的阻滯。”
孟錦的指節(jié)收緊,緊張道:“那、那會怎樣?”
江遠途神色凝重:“如今只能防患于未然,若她重新修煉說不定會有轉機?!?p> 孟錦無力的癱坐在石凳上。
自從江沉月十二歲那年受創(chuàng)后便無心修煉,甚至連重傷的靈脈也不愿去醫(yī)治,這個心結一直壓了她七年。也正是因為這個,即便現(xiàn)在的她成日里嬉笑打罵,孟錦也不忍斥責她半句。
可是如今她的靈脈枯竭,如果放任下去后果不堪設想,孟錦語氣有些無奈道:“七年了…倘若她自己不肯,你我又能如何?!?p> 江遠途轉過身,認真道:“還有一個辦法。”
孟錦疑惑的看著他,江遠途目光幽深:“既然她因為爹放棄了修為,那就讓她為了我重新修煉?!?p> 孟錦疑惑的問:“你想怎么做?”
江遠途微微一笑,道:“今日晉淮虞氏不是說他們要去帝都山嗎……”
孟錦:“帝都山?”
江遠途點點頭,孟錦立即反對道:“絕對不行,且不說月兒去了之后能不能修復靈脈,單單是試脈石這一關,她、她就過不去,恐怕還會引起軒然大波。”
江遠途走到江夫人身邊,道:“這么多年她的靈脈沒有絲毫異常,況且現(xiàn)在她靈脈受損嚴重,我猜這試脈石是不會有反應的?!?p> 孟錦不置一詞臉色依舊難看。
江遠途也是深深嘆了一口,道:“夫人,這是眼下唯一的辦法,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靈脈枯竭而亡吧”
孟錦猶豫道:“可是…即便是去了,若是她仍然不肯修煉,一切都是徒勞?!?p> 江遠途輕笑道,“放心吧,我自有辦法?!?p> 孟錦:“你想怎么做?”
江遠途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既然女兒這般聰明,那便將計就計,讓她聰明反被聰明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