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黃姑娘在開玩笑吧”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嗎?”
“……”
白裊扶住身旁的門框讓自己不至于摔倒,她深吸一口氣,問:“這個猜測,從何而來?”
黃嫣眸光拉長,雙臂環(huán)胸,別有深意地看了看白裊,“白掌門敢說自己沒懷疑過嗎?為什么偏偏那么巧四大魔頭出現(xiàn)的時間剛好與前任掌門的病吻合?”
“就只是因為這一個巧合?還有別的證據(jù)嗎?”
“所以我想見一見令堂?!?p> 沉默片刻,白裊點點頭,“好,我?guī)闳ヒ娔赣H。”
*
麗山派最北面有一個寧靜之所,綠樹環(huán)繞,竹徑通幽,風(fēng)景極佳。門外守著兩個女弟子,見到白裊后恭敬地向她鞠躬。
“掌門”
白裊點點頭,問:“母親今日情況如何?”
“回稟掌門,前任掌門依舊如平常一般,眸色暗淡,不言不語,在房間里一坐就是一天,什么都不做?!?p> 聽了這個女弟子的話,白裊略有失望地“嗯”了一聲。黃嫣站在她身后,忍不住上前問那個女弟子:
“請問,昨天夜里前任掌門可有出門?”
兩個女弟子互相對視一眼,然后轉(zhuǎn)過頭來同時對黃嫣搖搖頭,“不曾見到。昨晚是我們伺候前任掌門上床休息的,那之后也沒見有人進出門。”
黃嫣擰了擰眉頭。
沒出門?是真沒出門,還是這些人沒看到。
“我要帶黃姑娘進去看看我母親,你二人在門外守著?!卑籽U說。
“是”
推開那扇木門,飄來一陣淡淡的熏香。從熏爐中散發(fā)出縷縷輕煙,讓這本就不大的房間顯得很有意境。
黃嫣一眼便看到了那個坐在軟椅上的婦人,估摸著四十歲左右,她看起來還很年輕,面容姣好,膚色均勻,臉上的細(xì)紋也不是很明顯,穿著一身淡黃色的衣裳,頭發(fā)散落在身后,直達(dá)腰際。
如果不是那雙無神的眼睛,黃嫣真的以為自己走錯了房間。
她的目光渙散,不知道是在看什么地方,可能她什么都沒看,只是不知道該把目光放在哪里。這種空洞的眸色有點像情魂缺失的北紇皇后,但黃嫣心里又清楚,眼前這個婦人不是北紇皇后那種情況。
如果說北紇皇后的眼中只是沒有情,那眼前這個婦人可以說是沒有生氣。
就像是個活死人。
“母親,今日感覺可好?”白裊走到婦人身邊,彎下腰輕聲詢問。婦人沒有回答她,甚至連轉(zhuǎn)頭看她一眼都沒有,像是沒聽到。
白裊也沒指望她會回應(yīng)她,她站在旁邊嘆了一口氣,轉(zhuǎn)過頭對黃嫣說:“母親從兩個月前就開始是這個樣子,我派人到各處去尋名醫(yī)給母親醫(yī)治,還是沒查出什么結(jié)果。”
黃嫣走到婦人對面,從正面看著她。她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婦人,不斷聯(lián)想昨夜的陰離,又仔細(xì)觀察了她的眼眶,并沒有發(fā)現(xiàn)一絲絲紅腫哭過的跡象。
奇怪,對不上。
黃嫣沉思片刻,開口對婦人說:“前任掌門,請問,你知道陰離嗎?”
黃嫣想看看她聽到“陰離”這個名字后會有什么情緒反應(yīng),結(jié)果讓她大失所望,婦人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唉——怎么回事啊”黃嫣扶著額頭一副頭疼的樣子,本來想在前任掌門這里找到些蛛絲馬跡來證明那個猜測,現(xiàn)在看來要從長計議了。
白裊看了看黃嫣,問:“結(jié)果如何?”
“結(jié)果很糟糕,等小道長回來再說吧?!秉S嫣聳聳肩。
“凌道長去哪了?”
“北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