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外邊的空地,陳玄安左顧右盼。
“放心,這里沒人!”荒耀琦低聲道。
小樓位于未輝郡廢棄的西邊郊區(qū),很少有人會到此地。另外,那幾位徹天境是奉命監(jiān)視的,他早就知曉,只是不想多生事端,才沒有干掉對方。
“你應(yīng)該也能猜到荒創(chuàng)瀧中的是鎖魂花吧?”陳玄安直入正題,“想必暗中也做過不少努力吧!”
荒耀琦點點下巴,嘆道:“沒錯??上易龅亩际菬o用功?!?p> 鎖魂花是一種罕見的毒花,據(jù)說能重創(chuàng)修煉者的靈魂,使其神志降低到只有三歲孩童的程度,號稱無藥可救!
最近幾年,他一直不斷找尋著各種稀奇藥材,試圖拯救荒創(chuàng)瀧,可惜毫無建樹。
“我能解!”陳玄安一字一頓地道,“前提條件是你要回到齊洪族,表明實力?!?p> 未輝郡的齊洪族一脈里,論輩分論實力,荒耀琦都是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
如果他回歸齊洪族,隨便下個命令就能調(diào)回荒喬瀧,伏龍城的爭斗,立即可以平息。
這就是陳玄安所想的釜底抽薪之計。
我正面打不過你,干脆就不打了,直接讓你的長輩來對付你。
“這個不行?!被囊鶖嗳痪芙^。
他慫了……不,穩(wěn)健了這么多年,豈能晚節(jié)不保,背叛人生的信條?
陳玄安神秘地一笑,道:“這可由不得你?!?p> 蓬……
忽地,一團(tuán)火焰猛然升空,將厚實的白云染成火燒云。
荒耀琦豁然轉(zhuǎn)身,眼眸凝住。
幾米外的小樓,已然化為一片火海,熊熊燃燒著。
揚柳杏和秦小落站在一旁,手里舉著火把,表情略顯忐忑。
“你……你們……”荒耀琦食指指著揚柳杏兩人,怒氣沖沖:“好大的膽子?!?、
揚柳杏毫無義氣,立即道:“不關(guān)我的事,是陳玄安指示我的?!?p> 說著,她還隨手將火把扔進(jìn)小樓里,一臉的無辜。
只見,蓬的一聲,火勢愈發(fā)擴(kuò)大了幾分。
“哼!”荒耀琦冷哼一聲,身上涌起無數(shù)的水波,正是水之玄奧幻化而成。
以他的修為,哪怕再大的火勢,也能頃刻間澆滅。
“前輩,難道活生生的人,還比不上一份過往的回憶嗎?”陳玄安語氣中滿是激將的意味,“倘若荒創(chuàng)瀧還清醒著,會不會怪你所做的選擇?”
荒耀琦怒氣為之一滯,怔在原地。
“前輩,我們都是男人,我很能理解你的苦處?!标愋才呐幕囊募绨?,一副同道中人的口吻,“可是,男人嘛,該硬氣的時候就要硬,一味的穩(wěn)健只會留下終生的遺憾?!?p> 荒耀琦胡子顫了顫,神色復(fù)雜,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傷心的往事。
“對了,荒喬瀧一直把荒創(chuàng)瀧當(dāng)成一條狗使喚?!标愋苍牡?,“這個,你應(yīng)該不知道吧?”
轟!
“他該死!”荒耀琦咬牙切齒,殺氣洶涌似海。
荒喬瀧從小就是荒創(chuàng)瀧的跟班,受了后者不少恩惠。
他本以為在荒創(chuàng)瀧出事后,兩人形影不離,是對方為了照顧前者,結(jié)果事實證明他看走眼了,錯信了狼心狗肺之輩。
陳玄安沉默不言,靜靜地看著荒耀琦發(fā)飆。
事實上,在荒創(chuàng)瀧出事的頭兩年,荒喬瀧還不敢放肆,算得上和和氣氣。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荒喬瀧膽子也開始大了起來,對某人呼來喝去不說,甚至心情不好,打罵之類的是常有的事情。
剛好荒耀琦后面幾年,忙著找尋鎖魂花的化解之法,也就讓荒喬瀧囂張至今。
“還有,那些監(jiān)視你的人,也是荒喬瀧的人?!标愋怖^續(xù)爆料,“他知道荒創(chuàng)瀧有個師尊存在,為了以防萬一,所以派人來監(jiān)視。”
“如果不是你老人家隱藏得太深,恐怕早就對付你了。”
荒耀琦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他本以為那些徹天境是族內(nèi)的老家伙派來的,卻沒想到會是荒喬瀧的人。
“如果我不站出來,你是不是就不會救治創(chuàng)瀧!”荒耀琦目光閃爍,眼底泛起一絲難以察覺的狠意。
陳玄目光直視對方,道:“當(dāng)然會,找你出山,是為了一舉打死荒喬瀧。”
說到這,陳玄安頓了頓,道:“如果你是想從我口中挖出解藥,那不用奢望了,久遠(yuǎn)前輩只告訴我要搜尋的藥材,可沒告訴我完整的配置手法?!?p> “你覺得我會信?”荒耀琦神色深邃,嗓音低沉。
陳玄安輕笑一聲,隨即露出霸道的一面:“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你沒得選!”
“你只有出山這一條路!”
荒耀琦嘴唇動了動,陷入躊躇之中。
他并不想放棄現(xiàn)在的安逸生活,但是他也明白,即使荒創(chuàng)瀧能恢復(fù)神智,也未必能斗得過羽翼漸豐的荒喬瀧,后者如今在齊洪族內(nèi)部支持者甚多,幾乎橫著走。
“前輩,你就不好奇我為什么會清楚所有的事情嘛?”陳玄安忽地拋出一個問題,瞬間轉(zhuǎn)移了荒耀琦的注意力。
“為什么?”荒耀琦一個激靈,老臉滿是疑竇。
陳玄安咧咧嘴角,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秦小落眨眨眼,心道:“又要開始忽悠人了嘛?”
“前輩,我就是一個跑腿的,所有的信息都是恒久遠(yuǎn)老祖告訴我的?!标愋采駪B(tài)認(rèn)真,緩聲道:“他跟某位參悟命運玄奧的神秘存在有點交情?!?p> “或許,今日之事,正是那位神秘存在指點你呢?”
此話一出,荒耀琦眉眼間充斥著駭然,失聲道:“命運玄奧?此話當(dāng)真?”
從古到今,命運玄奧都是最神秘莫測,也是最恐怖至極的玄奧,只存在于虛無縹緲的傳說中。
“當(dāng)然,指點一事,我也是猜的,老祖沒這么說過。”陳玄安小聲道。
有些臺詞,只說三分就好,七分靠腦補,剩下的九十分,嗯,靠演技!
“魂淡,那個老家伙果然在騙我?!?p> 忽地,一股殺氣籠罩而來。
刷!
一柄黑色板斧架在陳玄安脖頸上,散發(fā)著冰冷的寒氣。
揚柳杏俏臉不善,喝道:“那個老家伙不是說他跟神秘存在不熟嗎?不是說幾千年都不出現(xiàn)一次嘛?”
雖然她早已知曉自己母親的下落,但關(guān)于陌古宗的底細(xì),還是一無所知。
她請過幾次某個老家伙幫忙,但對方還是同樣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