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么...”
鄭小??粗蝗幻俺鰜淼臒捠勺谥?,還有湊熱鬧的三大劍派元嬰長老,腦殼作痛。
“我只是想來看看那先天斬金丹的趙人杰,我意欲何為?我還能意欲何為?老子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快看!羅公子鼻子冒人出來了!”下面突然傳來一陣驚慌叫喊聲。
只見看戲的羅橫不知何時睡著了,鼻子冒出青煙,化作一道若離若現(xiàn)的人影。人影看到四周的靈堂明顯楞了一下,然后也被天上的動靜所吸引。
“羅家不是將羅橫逐出家門了嗎?竟然鬼鬼祟祟地在他身上設(shè)下夢標(biāo),真夠無恥的?!比巳褐幸晃徊黄鹧鄣目纯屯蝗话l(fā)聲。
見眾人回頭看他,他一甩衣袖,不徐不疾地邁出人群。
“吳公子!你怎么來了!老祖交代了,為了蒼生大計,我們要時時注意羅橫身邊的不尋常?!碧摶萌擞罢f著,向天空虛抱了一拳,接著又對那吳公子說:“倒是你這個大嘴巴,每次出現(xiàn)準(zhǔn)沒好事。怎么天機(jī)樓還敢放你出來?”
穿著打扮就像普通百姓的吳公子露出一絲笑意,前額中央忽然睜開一只豎眼,整個人頓時氣質(zhì)大變。
明明還是那張臉,眼睛還是那雙眼睛??扇艘恍?,豎眼一睜,再看過去...
竟發(fā)現(xiàn)這張臉原來如此完美,找不到絲毫瑕疵;那雙眼睛光芒閃動,就像寶石一般,看上去驕傲而聰明。
“天機(jī)樓!”天上幾人剛才還在戲耍鄭家,這時看見下面的吳公子,都是渾身劇震。
謝無僵警告的喊了句:
“鄭小海,你再敢搗亂,休怪我不客氣!”然后就和那三位劍派長老迅速落下。
鄭小海本是一肚子委屈,此時看到下方吳公子后略一遲疑,也與同騎那人小心地落在謝無僵后面。巨鷹變小坐在肩頭,直勾勾盯著人杰。
“不知道小小湘城有什么事,能讓吳公子大駕光臨?”謝無僵謹(jǐn)慎問道,然后趕緊用靈識向羅家人影傳了一句話:“快制造夢境結(jié)界!這家伙每次出語驚人,讓人防不勝防?!?p> 那人聽見了這話深表贊同地點點頭,身上冒出一大團(tuán)淡色青氣。
青氣彌漫之下,包含人杰、謝小語、鄭小海隨行之人在內(nèi)的所有金丹以下人群很快昏睡過去,只有吳公子用豎眼靈光將其輕松抵御。青氣之外,過往百姓看里面狀若尋常。
袁辰等幾位金丹勉強(qiáng)抗住青氣催夢后,主動守衛(wèi)在青氣邊界,阻止他人靠近。
“樓主預(yù)言,不知各位記不記得?”吳公子手中把玩著三個雷擊棗木太極丸,對著煉尸派和在場仙門眾人道:
“去年天象大變,樓主耗費了千年壽命,借《易經(jīng)》之力,以《蟄龍法》算出八字警世預(yù)言,天下震怖。
當(dāng)時你們還以為是突然冒出來的羅橫。殊不知這小子一出生,我們就推衍過了,不是妖亂之輩,卻是下凡災(zāi)星,誰拉攏誰倒霉,除非有天生吉物鎮(zhèn)壓。
此事天機(jī)樓也善意告知了羅家。呵呵,這位羅候大人,您忽悠普通人也就算了,居然還好意思當(dāng)我面說什么蒼生大計?”
那位羅家元嬰不做聲,只是惱怒的盯著吳公子。吳公子視之不見,繼續(xù)侃侃而談:
“因此你們?nèi)ツ攴鋼硐娉菚r,天機(jī)樓沒有來,羅家也沒有來。
不過羅家還算有點人情味,沒有把實情告知天下,只是用那夢境映像來嚇唬嚇唬你們,要不然羅小子就凄慘嘍?!?p> “那你為什么還要說出來!你這是要害了羅橫!”謝無僵惱怒地盯著吳公子。
“哎呀,本公子一不小心說出來了,罪過罪過。你們不是給我安了一個‘天機(jī)大嘴巴’的綽號嗎?呵呵,聽多了也挺有意思的?!眳枪幼焐险f告罪,神態(tài)上卻沒有一點歉意,還沒臉沒皮提自己那羞人的綽號。
“諸位,能否聽老夫一言,請不要說出今日羅橫之事!眾門派已經(jīng)將羅橫避若蛇蝎,若再傳他是災(zāi)星下凡,你們讓那孩子將來怎樣生存于凡世?”謝無僵向這幾人抱了抱拳。
羅家元嬰也開口了:
“還請各位老友幫忙保守此秘密。”
“羅家和謝宗主放心,老夫可不像某些嘴碎之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話,意念劍派不會亂說的?!碧﹂l而來的長老已將劍閘背在了背上,此時朗聲應(yīng)道,其他人也一一點頭。
只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呦!剛才是誰氣勢洶洶要打我的,你這是求人的態(tài)度嗎?”
此時鄭小海還怨恨難平,眼見謝無僵有事相求,忍不住對嗆了一句。
“你!”謝無僵真想將此人狠狠揍一頓。
“你要是跟我道個歉,我保證不把這事說出去?!编嵭『D昙o(jì)也不小,此時卻像個小孩子一樣,挑釁地看了謝無僵一眼。
“你做夢!”
“那我就說出去!”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眼見這兩人要動手,一把長劍突然出現(xiàn)在中間,那飛空舞劍之人開口說道:
“好了!一個大派宗主,一個仙門太上長老,怎么還這樣斗氣?趕快談?wù)?!吳公子,你說你上次沒來,現(xiàn)在卻來了,是不是意味著預(yù)言之子與趙人杰有關(guān)?可你們不是說要從嬰兒中找尋嗎?”
眾人一聽到這些話,立刻將羅橫之事拋諸腦后,滿臉嚴(yán)肅地望著吳公子。
“這就是奇怪之處,也是為什么我今天在這里的原因。當(dāng)今真正的年輕才俊,哪一個不是舉世矚目?即便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禪宗六寺天才也一樣難掩光華。
我們天機(jī)樓不說生平詳盡在案,但至少年輕才俊本人和其父母的生辰八字還是能打聽到的。甚至不用打聽,一個個都求著我們推衍兇吉。
魔族、妖族、鬼族,這兩年也都交流過了。這些人一切的可能性已被一一排除。
所以,樓主很早就把目標(biāo)鎖定在新出生的嬰兒身上。那時候你們說是羅橫,我們聽到后差點沒笑死。
后來看你們鬧出這么大烏龍,便干脆將尋找嬰兒的消息傳告天下,也希望眾門派齊心協(xié)力,助我們盡快找到預(yù)言之子。
可是到了趙人杰這又產(chǎn)生了變數(shù)!
先天斬金丹!雖說武道天人合一后可敵金丹,但這個可敵金丹與斬殺金丹,完全無法相提并論。
上次聽聞先天獨斬金丹,還是轉(zhuǎn)世英杰木天賜的戰(zhàn)績,再往前,已有幾千年的歷史了!如今木天賜剛晉升元嬰就當(dāng)上了輪回仙宗宗主,號稱百年內(nèi)要稱霸元嬰武榜?!?p> 說完后,吳公子先看了一眼熟睡的人杰,又用審視的眼神盯著謝無僵:
“與木天賜齊肩而論的天才,豈會默默無聞?但這趙人杰,卻像是從塊石頭中蹦出來一樣,突然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
我用‘陰陽天眼’看過了,趙人杰修為只有先天五品。來之前我去了一趟湘城衙門,看過了無生門奪魂怪厲狂的尸體,確實是被先天靈氣一刀兩斷,沒有其他功法的痕跡。
也就是說,趙人杰用遠(yuǎn)超先天的速度,來到厲狂身前,用傳聞中的分解刀,正面解除了厲狂所有護(hù)身手段,最后在厲狂倉皇飛天之際,將他一刀兩斷!
謝宗主,我所聽到的和陳述的這些話,不知道有沒有夸大其詞?”
謝無僵見在場的仙門中人都緊盯著自己,暗嘆一口氣,知道此事不可能瞞得住,只得點點頭說道:
“我起初也不相信,但這件事有很多目擊證人,已一一查證,事實就是這樣?!?p> “好,那么當(dāng)下之際,我們要做的是...”吳公子在謝無僵眼皮狂跳之下說出一句話:
“立即搞清楚!趙人杰是誰!”
“趙大膽不過一介凡夫俗子,市井小人,其祖宗十八代都被我們連夜調(diào)查過,最多只有考過‘文舉’功名的,卻是連一個先天修士都未出過。如此家族,如此血脈,怎么可能生的出如此天才?
那趙大膽的生平我們也打聽過了。許多人說,他自稱外邊有兒子,是在打腫臉充胖子,無中生有。
孩子生母是誰?師傅是誰?何時出生?這些年去了哪兒?統(tǒng)統(tǒng)沒有人知道!因此,很有可能,趙人杰根本就不是趙大膽的兒子!”
吳公子語調(diào)漸高:
“如果趙人杰不是趙大膽的兒子,會是誰呢?從哪里冒出來的?為什么長這么大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我將此事向樓主匯報后,主動請纓來湘城,然后在路上想通了,有這樣一種可能!”
“仙降巨子!”
吳公子說到這里,目光變得狂熱起來,嘴角忍不住上揚,仿佛下一秒就要大笑出聲:
“‘仙降巨子’!無論這個‘仙’究竟指的是哪一個‘仙’,但‘巨子’一定不凡!說不定剛出生沒兩天,就長大成人了,修成先天呢?
更甚者‘巨子’這兩個字,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出生巨大,狀若成人?你們看那趙人杰,單純的像一張白紙,難道不可能本身就是一個嬰兒嗎?”
“這不可能,這怎么可能...”謝無僵被吳公子的腦洞驚呆了,口中念念有詞,但在座沒一個是傻子,想了一想,確實不排除這一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要證實這一猜測,只需證實兩件事?!眳枪酉袷俏ㄒ桓Q見真相的法曹,臉上泛出自信的紅光。他抬起右手,豎起一根手指:
“首先,確認(rèn)他們是否為父子關(guān)系。這個很簡單,現(xiàn)在趙大膽的血液未干,只要提煉出兩個人的精血,現(xiàn)場‘滴血認(rèn)親’。如果兩人無血緣關(guān)系,精血便不能融合,真相便可大白!”
接著微笑豎起第二個手指:
“其次,想辦法從趙宅找出有關(guān)他的一切資料,順藤摸瓜,再想辦法找到他的生辰八字和真正身世。
雖說有本人八字,也可通過《易經(jīng)》推算出大概,但此事關(guān)聯(lián)甚大,必須謹(jǐn)慎。唯有找到父親或母親的生辰八字,才能確保信息無誤。
要是完全沒有任何身世信息,這也并非不可能。那就證實了我的另一個猜測...
這趙人杰就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
他不是會妖功嗎?如果他是一頭第一代覺醒妖呢?那他的生辰八字,也就只有問自己了。至于那個‘仙’字,也許是指他身懷仙靈根,或者說是天生仙骨?”
吳公子見這些元嬰大佬,此時被自己說得一愣一愣的,面帶得色:
“剛才說的第二件事,我的部下已經(jīng)開始在趙府偵查。即使一?;覊m,都逃不出她的眼睛,相信很快就會有線索。
謝宗主,此事牽涉警世預(yù)言,天機(jī)樓非常重視,故同意由我親赴湘城。晚輩若做事不得章法,有什么冒犯之處,您多加海涵?!?p> 說完后,他也沒有再看謝無僵那難看的臉色,徑直走到了靈堂前方,額頭神眼射出一片黑光。黑光同時將人杰身體和趙大膽尸身開了一個小口子,一大串鮮血從兩個人的傷口處涌了出來。
神眼一閉一睜,黑光就轉(zhuǎn)變成白色。在白光的照射下,傷口迅速閉合,鮮血也在空中被提煉成兩滴精血,一左一右,開始慢慢靠近。
吳公子語氣輕顫,滿臉的狂熱:
“預(yù)言之子!預(yù)言之子!今日看我吳伯陽怎樣撥云見日,令你尊容顯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