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5年元月5日 am8:30
晴,風力3—4級,風向偏西
溫度—7~—12℃
某軍區(qū)基地訓練場上一群十三四歲到二十歲左右年齡段的青少年,七八個女生約六十余人,高矮胖瘦不一,嘰嘰喳喳,窸窸窣窣的聚集在一起。
經(jīng)過幾天修整,各自到達的時間不一,今天是第一屆新學員第一次見面。
除了宿舍里語音通知,以及沿路標識指示。沒有任何教官或者傳說中的新兵班長出現(xiàn)。
這里來的所有人都至少軍訓過一次,最多的三次,所以雖然嘈雜,但還是按照大小個人數(shù)多少自覺的排了一個稀松的方陣。
每個人都嘗試著用自己的方式社交,或冷峻嚴肅,或嬉皮笑臉,或熱情洋溢,或微笑淡定,或自我介紹相互跟自己四周的陌生人打個招呼,試圖在陌生的環(huán)境里快速熟悉起來。
只有兩個真正在交流嬉鬧的少年人,在方陣的一角推推搡搡,正是余燁跟翟未來。
倆人談不上帥氣,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勻稱的體型,略微有些嬰兒肥的臉龐稍顯稚嫩。
許久,凜冽的西北風里,熱情散盡,空氣也逐漸變得安靜。
所有人面面相覷,感覺有些不對味。
隊中有三五人應是班干部或學生會之類,站出來號召大家列好隊伍,言語間我們已經(jīng)是軍人,應該有相應的素質之類。
余燁不再跟翟未來嬉鬧,順從幾個看似學長或班干部的命令,然而隊伍中有年幼或女生不堪冷冽寒風抱怨哭泣者,也有刺頭不屑者……
“什么意思???這么冷的天,沒人管嗎?”
“不行,不行,太冷了,回房間去。”
“下馬威嗎?”
“聽說新兵不是這樣啊?”
………
“列隊,站好?!鼻胺綗魲U上的廣播發(fā)出聲音。
“所有人,沿著跑道開始跑步?!?p> 余燁在列好隊注意觀察了一下,總共有六十四人,八個女生,看起來像初中生的有十二個,跟自己差不多的高中生有三十多個,還有十幾個看起來成熟些跟他們有所區(qū)別的青年人。
………
“林隊,有些還是個孩子呢?”
“又沒指標,跑到哪算哪!”
“好吧!不過林隊,那個余燁已經(jīng)開啟異能了,也跟著一起嗎?”
“當然,這些兔崽子先當新兵練著,那些世家弟子咱沒辦法,他們是家國,我們是國家,先國后家,他們要的是千年世家傳承,我們要的是國家強大穩(wěn)定,必須有自己的班底?!?p> “是!”戰(zhàn)東雷一個標準挺拔的立正回答。
……
余燁不知道沒人管的情況因為什么,挺冷的天氣,不跑起來臉跟耳朵跟小刀割一樣,雙腳也發(fā)涼,拉著翟未來跟著大家混在人群中慢跑著。
一圈400米,隊形來開一百多米。
兩圈800米,隊形在跑道均勻散開。
三圈1200米,有人開始走。
四圈1600米,一半人歇了。
……
十圈4000米,只剩下十幾個人。
二十圈8000米,就剩下余燁一個人。
余燁不知道跑步是否在選拔或者其他,但是肯定有一群人在看著他們跑。原本想利用生機幫助兩個十三四歲的小女生,讓她們肌肉緩解一下多跑一段,再一想也許跑步是教官領導的用意,自己別幫了倒忙,所以最后連翟未來同學也沒有享受到生機的緩解。
余燁慢跑著,比走路快不了多少,第一圈跟翟未來還有說有笑的移動著,倆人都在六七百米之后大腿發(fā)酸,小腿發(fā)軟明顯缺乏運動的征兆,拒絕翟未來歇一會的提議之后,余燁感覺到自己腦門中間,眉目之上的位置一種溫涼的流體擴散。
幾乎是瞬間整個身體就被這種溫涼覆蓋,從皮膚到內(nèi)臟肌肉骨骼浸泡在一種溫涼里。
余燁沒有任何經(jīng)驗可以參考,只能嘗試著持續(xù)慢跑來體會,他一方面擔心停下來這種舒服的溫涼感覺會停止,又擔心長時間寖泡在溫涼里對身體有傷害。
就在他想到對身體有傷害的同時,一個聲音也許不是聲音,就是有一個念頭出現(xiàn):載體可以修復。
這個念頭似乎與生俱來的,讓他不要擔心身體受到傷害,不要害怕受傷。
不知何時,翟未來已經(jīng)停下去背風的地方躲在人群里休息了。
余燁一直在慢跑,并沒有發(fā)現(xiàn)整個操場只剩下他一個人。就像什么,像螞蟻一樣不知疲倦的前進,沒有目的,沒有目標的前進。
在只剩下余燁一個人跑步的時候,戰(zhàn)東雷出現(xiàn)領走了其他人,留人照看著余燁。
林隊跟戰(zhàn)東雷之前就發(fā)現(xiàn)余燁陷入了某種神秘的頓悟里,所以沒人打擾在操場轉圈的余燁。
余燁的生機溫養(yǎng)滋潤著身體,隨著奔跑逸散腳下身后,一圈圈的跑過逸散,監(jiān)控室的林隊忽然從靠著椅背坐直了身體,又蹭的站立起來,眼睛盯著顯示操場的大屏幕。
余燁跑過的地方,有兩米左右的跑道顯現(xiàn)出淡淡的黃綠色,就像古詩里草色遙看近卻無的淡淡的黃綠色,隨著余燁一圈圈的奔跑,逐漸有變得翠綠,而跑道內(nèi)測原本的草坪有接近四五十公分寬窄的一圈草皮瘋長,比較旁邊的草皮高度高出十幾二十公分。
這種運動場的草坪,如果不是專業(yè)足球場地專用的,在北方一般都是高羊茅、黑麥草還有早熟禾三種混播草種,冬天生長速度是極慢根本看不出來,想長這么高起碼是在春夏四五個月的時間。
此時余燁在這種玄之又玄的體悟中,一些意識在覺醒,不是文字不是語言而是理解,就像我們看到自己熟知的事物,本該如此的感覺。
奔跑的是載體我,額頭間眉目上一個雞蛋大小的空間里是意識海也就是本我,而意識海里存在著精神就是自我。
載體是延伸,是感覺,是觸摸,是觀察。
本我是體會,是經(jīng)驗,是總結,是領悟。
自我是精神,是永恒,是不朽,是自我。
至于為什么這樣,還是一片模糊,反倒是木元的能力隨著奔跑清晰起來,最初的生機清晰的表達是生命,生長。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個個作用如何運用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