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花店整體轉(zhuǎn)讓,廣告一貼出,這曾有口皆碑,常常顧客盈門的花店就引得有意向的人紛至沓來。
傍晚,來了一位特別的人。
“歡迎光臨?!?p> 阿花沒精打采地垂著腦袋,一副不予理會,不愿接待的模樣,或許是這幾天接待的想接手的老板多了,又或許是對花店有了感情不舍得吧。
“這里怎么突然轉(zhuǎn)讓了?”
“巖帥哥?!卑⒒冻鰩追煮@喜又凄悲的神色。
噩耗突如其來,巖墨怎么也不能相信阿花嘴里吐出的只字片語。
墓碑上的確清清楚楚鐫刻著——“愛女子衿之墓”。
一切還恍如昨日,眼下人卻臥于塚中。比起分手那天的痛貫心膂,這個噩耗才真正的讓人萬念俱灰。此刻,巖墨真想掘地三尺,以證明墓里的人并不是日思夜想的那個人。
至死,他都不明白子衿真正和他分手的原因。他以為來日方長,總有機會邂逅,他總會解開心中的謎底。他以為或許不能再攜手浪跡天涯,但起碼可以遙岸守護(hù),可是......
巖墨請了一天假,他把家里所有窗簾拉上,倚著沙發(fā)面對著子衿背影照,在寂靜漆黑的屋子里不吃不喝不睡也不哭待了一整天。
轉(zhuǎn)讓廣告貼出的第三天,巖墨帶上所有積蓄來到花店下了收購意向金。
他留任阿花,提拔她做店長,還打算多招募一個花藝師。
簽合同那天,巖墨在門口碰見子佩抱著一束藍(lán)色的滿天星走出來。他雙手激動地抓住子佩胳膊肘說:“子衿,我就知道,那一切都不可能是真的?!?p> “墨,巖帥哥,我是子佩?!?p> “啊!”巖墨怔了一下,“對不起,我失態(tài)了。你的齊肩短發(fā)很好看,很適合你?!?p> 看到巖墨這樣,子佩內(nèi)心五味雜陳。
“謝謝。我是來和你簽合同的,看你還沒到,打算先送一束花去給客戶,正好碰著你了?!?p> “花店需要重新招聘一名花藝師,你愿意來花店幫忙嗎?”
“不了,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會勾起我往日的回憶。而且我插花的技術(shù)馬馬虎虎,很多花藝知識也是一知半解,比不得姐姐的?!逼鋵?,子佩比任何一個人都想留在花店工作,但是……
“理解。如果你也想她了,隨時歡迎你過來?!?p> “嗯,謝謝你。趕緊進(jìn)來吧,別站著說話了?!?p> 子佩的一言一行幾乎褪去了昔日的稚氣,但巖墨好像一向是一個只看事實而非靠感覺的人。
他們清點完所有東西,正式簽署了合同。
為了便于后續(xù)一些沒有完結(jié)工作的交接,巖墨加了子佩的微信。
巖墨請設(shè)計師對花店進(jìn)行重新設(shè)計和裝潢,他打算轉(zhuǎn)變花店的經(jīng)營模式,一邊賣花茶飲一邊賣鮮花,還把原來接待賓客的區(qū)域改造成了休閑區(qū)。因為花店附近上班族比較多,這樣的轉(zhuǎn)型想必沒有子衿的金牌妙手,有茶飲生意頂著生意也不會太差。
新招募的店員叫葉子秋,說來也巧,葉子秋竟是巖墨的同鄉(xiāng),而且她也曾考上了和巖墨同一所大學(xué),只是家境貧困,家里弟妹又多,顧此失彼。葉子秋從小就很懂事,也很體諒父母,她以家中長女的身份為由,毅然放棄,把讀大學(xué)的機會留給了弟妹。
高中畢業(yè)暑期結(jié)束,葉子秋在同鄉(xiāng)大姐介紹下來到了一家工廠做流水線工人。因為覺得流水線上的工作沒前途,葉子秋毫不猶豫辭掉了工作,打算找一份可以學(xué)手藝的活。雖然書讀的不多,但她有自己的想法。她覺得學(xué)手藝工資低一點無所謂,一定要趁年輕,有干勁的時候多學(xué)點東西傍身。這也是葉子秋沒有從事過花藝工作,卻因積極向上和熱愛生活的沖勁被巖墨錄用的原因。
葉子秋剛?cè)嵯鄥f(xié),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倒有幾分子衿的味道,不單巖墨有這種感覺,連阿花也有這種感覺,但不知為何,兩人對于這種熟悉都保持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