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家店也是這樣，而且箱子推得很遠(yuǎn)。
這樣連續(xù)走了6家，刀骨一一拒絕，直到第7家，刀骨的煙云沒有完全離開箱子，而是聚集在箱子1/3處。
何陳說：“這表示他對這箱螺釘有1/3滿意，也就是勉強接受?！?p> 看來刀骨是有一定的智能，主動降低選擇標(biāo)準(zhǔn)。
周圍早就圍攏一群看熱鬧的店長或是消費者，有人表情似笑非笑，心中不爽，卻敢怒不敢言。
何陳對這箱螺釘?shù)牡曛髡f：“這箱我要了，多少錢？”
店主看了看誠貝上尉，笑著對何陳說：“先生是蒸汽城貴客中的貴客，又有上尉介紹而來，就……就送給先生吧。”
這些話仿佛是從店主嘴里硬擠出來，何陳看在眼里，他說：“我不懂這些材料的好壞，但這重量、做工明顯比外面好很多，你付出了勞動和心血，應(yīng)該勞有所得?！?p> “多少錢？”
“……這……”店長將視線緩緩轉(zhuǎn)向誠貝上尉，誠貝上尉瞪了一下眼說：“何先生問你話，你看我干什么？多少錢實話實說?！?p> “1塊標(biāo)準(zhǔn)黃金！”
“好?！焙侮惿焓诌M(jìn)衣服的縫隙里掏了掏，突然一動不動兩三秒，所有人都察覺到異常，靜靜地看著何陳。
兩年多前做委托獲得的三塊金，探地洞時就花掉兩塊多，再從溶國到蒸汽城，一路上吃喝車費，身上也就剩下三張紙票。
沒錢了！
何陳抽出手來，手里自然空空如也，所有人的眼神都變了。
“店長，我還想到處逛逛，所以請你把這一箱先放起來，等我離城時再順便買走。”
“噢行行行，這一箱四十多斤，帶在身上逛街確實不方便，我給你專門保管起來。”
何陳對誠貝上尉說：“上尉，我想見見少將。”
“好?！?p> 兩人返回辦公區(qū)，到了門口，誠貝上尉說：“最近城里事多，容我先進(jìn)去跟少將說說，何先生稍等片刻?！?p> “好的，你先請?！?p> 誠貝上尉進(jìn)入房間，大概5分鐘后出來，引領(lǐng)何陳進(jìn)入。
再次見到龍克斯少將，他正坐在沙發(fā)上將煙頭塞入煙灰缸，見何陳進(jìn)來，龍克斯少將站起來說：“何先生對產(chǎn)品是否滿意啊？”
何陳坐在沙發(fā)上，停頓了停頓，說：“又打擾少將了，我沒有什么意見，只是我這刀骨要求有點高，只買了一箱螺釘?！?p> “……哦，你可不能慣著它，否則最好的材料他也看不進(jìn)眼?！?p> “少將，”何陳說，“我忘記帶錢了，又不想白來一趟，你城中有沒有什么事我可以效勞？”
龍克斯少將顯然早有心理準(zhǔn)備，他故意呀了一聲，面帶為難之色。他站起來在房間里面走了幾十秒，看似很艱難的在思考和抉擇。
最后停下腳步說：“何先生，以你的大名，我蒸汽城送你一點東西，不足掛齒，但是你要的這些零件是由個人生產(chǎn)，他們要賺錢養(yǎng)家糊口不是。”
“我這里倒是有一個委托，只要你能完成，我城中所有的零件你可以拿，產(chǎn)生的一切費用由我個人承擔(dān)，你看怎么樣？”
“這聽起來不太對，”何陳說：“少將，我一向直言不諱，你的這個說法不像是我做完委托任務(wù)而獲得報酬，而是我有可能欠你人情，是這樣嗎？”
“不不不，”龍克斯少將說：“你誤會了，總得有人要為你購買的零件付費吧?！?p> “是的，所以我愿意做委托任務(wù)來間接償還這個費用，但這個行為和少將應(yīng)該沒有關(guān)系?！?p> 何陳繼續(xù)說：“我冒昧猜測少將話里的意思，很遺憾，我的身份不能站在任何一個國家里。因為強者這個身份，我甚至都不能回我的出生國?！?p> “如果少將執(zhí)意要加入個人感情在這里面，我只能改日再來拜訪?！?p> 龍克斯少將輕聲笑了笑，走回沙發(fā)坐下，說：“何先生很聰明，但是你想的太多，太遠(yuǎn)了。算了，現(xiàn)在不代表將來。我們來談?wù)勥@個委托吧。”
“鑒于當(dāng)前世界不穩(wěn)定的局勢，我們在兩年前成功研發(fā)了我城最尖端的機械設(shè)備，用于防止可能的外來入侵，可是我們的工程師讓他變得太聰明，他在上個月叛變了，現(xiàn)在變成我城最大的威脅！”
“如果你能將它摧毀解除這個威脅，就算完成委托。”
何陳想了想，說：“我能不能喝一杯水？”
誠貝上尉連忙提過水壺倒了兩杯水在桌子上擺著。
何陳喝了一小口，放下水杯說：“我不太明白少將說的變得太聰明是什么意思？是指那個機械像人一樣思考？”
“對！”
“我不太相信，如果是大自然的生物，像小貓小狗，經(jīng)過長期訓(xùn)練，是能理解人的一些命令。機械再智能也是人事先安排?！?p> 龍克斯少將得意的笑了笑，他眼角的尾紋又深又長，說：“何先生行過萬里路，探過極深洞，但是沒有一天在研究科學(xué)吧。不要看這些齒輪啊，液壓表啊，鋼條、鐵片，都是死物，如果再加上一些東西……呵呵?！?p> “就好像你的刀骨一樣，本質(zhì)也是各種礦物混在一起，他怎么就知道你在說什么呢？”
何陳無話。
“何先生如果不相信我們做出了這樣的設(shè)備，你可以接下這個委托去看一看，怎么樣？”
何陳點點頭說：“這勾起了我的興趣，我接下這個任務(wù)，他有什么弱點嗎？”
“沒有，”龍克斯少將自信地說，“他是以最強防御為前提設(shè)計，不會留下任何可以突破的漏洞，一旦組裝完成，連我們自己都無法從外部將它攻破……所以才搞得我們束手無策?！?p> “沒有任何弱點的人造設(shè)備……這句話聽起來既驕傲又恐怖！”
“少將，請你寫下委托書，并用紅字粗寫<摧毀>二字?！?p> “好，何先生，你稍等?！饼埧怂股賹⒎祷厮霓k公桌，取來紙和筆。
完成之后，龍克斯少將，將委托書交給何陳，何陳看了一遍說：“確認(rèn)委托，任務(wù)目標(biāo)在什么方位？”
龍克斯少將說：“走去遠(yuǎn)了點，誠貝上尉會送你過去?！?p> “好，少將再見?！?p> “再見?！?p> 何陳轉(zhuǎn)身朝大門走去，龍克斯少將與貝克相互拋了個媚眼，彼此笑中有意。
誠貝上尉和何陳來到停機棚，隨行士兵幾十人一起上了巡邏艦。
何陳找了一個靠右窗的椅子坐下，巡邏艦轟隆隆浮起，透過窗口向外看，地勤人員越來越小，城門越來越小。